第六章 夜色温柔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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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欧阳梦醒一抬头，就看到曹普臣出现在门口。
　　一时，所有的男人，无论是高的，矮的，胖的，瘦的，都簇拥向他，围住了他，有的还抓住他的手。“曹局长，你行行好？积点德吧？我们的房子没法住了。”
　　欧阳梦醒一见这情景也愣了。那些乡亲们毕恭毕敬地向曹普臣鞠了一躬，然后，齐刷刷地跪在了曹普臣面前，一直苦苦哀求着。
　　曹普臣静静地在一旁等待人们稍微安静下来，他说，“求你们了老乡们。报告我已经交给县里了，相信不久就会有个交待。我担保。乡亲们起来吧？”
　　欧阳梦醒一直愣在那儿，她不知所措。更不知道是应该劝老乡们还是劝老曹。
　　曹普臣伸出双手，一一作辑，见人们无动于衷，他也跪下了下来。并且向人们磕头。
　　欧阳梦醒看到曹普臣那堆满笑容的脸上，五官都挤在了一起。但她却感觉到老曹冰冷苍白的神色在向她瞟来。
　　“老乡们来吧，哦，大家排好队。我给你们登记，具体有什么困难我们好下去调查。然后才能让局长给予解决方案。”
　　人们听以欧阳梦醒这样说，又纷纷站起来拥向她，她喊着，“不要乱，排好队，我一个一个地登记。”就在这时，曹普臣擦着满脑门子的汗珠，见机就溜了。
　　欧阳梦醒只想全心渴望办妥这件事情，而它很快就登记完了。她又送走乡亲们。而欧阳梦醒则被曹普臣电话惊醒，说他在宾馆的302房间。302房间是个小型会议室，曹普臣让欧阳梦醒在对门的房间等他。
　　欧阳梦醒走进宾馆，看见煤矿局的中层领导都陆续地来了。她意识到他们要开会讨论，怎么办？欧阳梦醒在对面门口中，悄悄地听着，曹普臣说，这是一件非常严重的事情，我们不能掉以轻心，必须从今天开始，都给我下去实地调查，深入各家各户，做好详细记录，三天之内捞清具体情况，我得向县里做如实的汇报，不能因为我们的工作不到位从而引发群众上访事件。我们必须给群众一个交待。不然，我们都会很被动。就这样，大家分头去做准备。
　　随后，曹普臣溜了进来，他气愤地，脸不是脸，鼻子不是鼻子的骂开了欧阳梦醒，你干的好事，你想怎么样？鼓动群众给我难堪？你有事情说事情，你不能背地害我呀！
　　欧阳梦醒哭笑不得，“曹局长，你误会了，我根本不知道他们在我身后，我可没有鼓动他们，天地良心。”
　　“良心？良心？良心是什么？我问你是不是利用他们整我？”
　　“你嘴大也不能乱扣帽子，我没有那么做。就是真的做了也没有对不起你，老百姓的事你们不管，早晚会出现大问题”
　　“唉，我也是一时着急。不过，你给我挡了架，我还感谢你的。”曹普臣走近她，目光隐秘，色眯眯地，然后拉住她的手，“你说吧，找我什么事情？”
　　“我希望你女儿离司徒立昌远点。”
　　“他们是表兄妹不，你别想那么多。我的女儿我了解。”
　　“你了解？那好。出了事你别说我没告诉你。”
　　“能出什么事，出了事有你呢。”
　　他的话具有勾引的内涵，欧阳梦醒能够听懂他的意思，在欧阳梦醒的头脑里闪现了他那副贪婪的嘴脸。利用一切办法把你放倒在床上，这才是他的目的。
　　她思忖着，“哼，为了自己的贪欲可以牺牲自己的女儿，犹如两面圆整的镜子，彼此可以窥见自己的形象，但是它们饱含着不愿倾吐的隐秘，宛如两条河流希望出现交叉，以期实现自己的目的。”
　　欧阳梦醒在他冷静和权力诱惑下迷失了自己，更加无力抗拒他充满信心地攻击。他从背后抱住她的腰，一嘴的热气直吹她的脖子，感觉特别的刺激，随后他就欧阳梦醒缓缓放倒在床上，吻着她。
　　他的手指抚弄着欧阳梦醒的发丝，然后由上往下轻微地抚摸，然后一条腿搭在欧阳梦醒双腿之间，他无法抑制地颤抖起来。
　　欧阳梦醒用手推开他的手，他又冰冷的手抚过欧阳梦醒的面颊，双唇，下颚，刺激着欧阳梦醒。他左右拨弄着欧阳梦醒的头颅，带着从未有过温柔而焦急的饥渴，浅浅亲吻着欧阳梦醒的耳后。这种快感弥漫了全身。也许女性的感觉就是那样敏感。欧阳梦醒感觉他在实现他的欲望，永无止尽占有欲望，她被他紧紧拥在怀里，让你无处逃脱，欧阳梦醒扭曲着坐了起来，一次又一次委婉地拒绝，这是让他感到极大苦痛和失望。
　　“你说梦醒，我还有什么地方让你不满意？我希望你不要拒绝我的爱。不管你用什么眼光看我，我可是为了你什么都可以做。”
　　欧阳梦醒全神贯注，事无巨细地侧耳倾听他的表白。他说话的同时，不停地抚摸欧阳梦醒。
　　“你想承包煤矿？”
　　“你说呢？”
　　“我觉得时机不成熟，问题也多，我不放心。现在我考虑让你搞房地产，这是很安全很赚钱的生意。一句话，你这么聪明你会知道如何对待我，你也理解。现在煤矿是焦点，人们为了争夺那些利益手段。老百姓到处告状，你说你能安心吗？我就是让你弄个煤矿，出了事你得坐牢，到时候你会埋怨我的。”说着，他把一枚戒指套在欧阳梦醒手上，并用手揉搓欧阳梦醒的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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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一种交换，这让欧阳梦醒忍受不了。天哪，你想达到目的，这无法摆脱的一道坎。想定了主意，欧阳梦醒不再惶恐。
　　她终于回应了他伸出的手，抓住欧阳梦醒的肩，撤掉欧阳梦醒的枕头，拿起的她手吻着。
　　应该说，欧阳梦醒放弃了防御，在短暂的时间里接受了他的要求，他讲给欧阳梦醒的一些故事，他用他的条件诱骗了她。明知道是骗，也是各求所需了。
　　不幸的女子被利益所扭曲，心灵发生了变化，却不能够和自己真正的爱人共枕。这是她的悲哀。她得忍受曹普臣的变态，承受无休止地性爱折磨。
　　欧阳梦醒由着他，就像走进冷寒彻骨的地下室，他抱着她的双肩。用嘴啃她的后背。血肉绷紧，呼吸困难，心像冰冷的石头，尽管他用有力的双手将欧阳梦醒压倒，尽管他口中吐着温暖甜美的许诺，尽管他在欧阳梦醒耳边喘息着不停喃喃低语自己老了。这让他的无耻嘴脸暴露的更加无遗。
　　离开宾馆后，欧阳梦醒恨不能立刻忘记和他经历的一切。走在路上，她特别憎恨司徒立昌，是他带欧阳梦醒去拜访老曹的，灰色迷人的三角眼——曹普臣从此就盯上了她，他就像一个尤物，让她无法摆脱。欧阳梦醒十分厌恶曹普臣的喘息，一嘴的仁义道德，满脑肚子嫖客思想。
　　他的客厅里总是宾客盈门，年轻的女人们络绎不绝，谈论着国内外没完没了的金融危机，谈论近期崭露头角的明星，以及最近谁又进入市常委，而欧阳梦醒身处其中，也能左右逢源，如鱼得水了。但是，内心总有一种如履薄冰的恐慌。
　　曹普臣声音不紧不慢，有声有色，他善于和女孩子们打交道。他聪明狡黠，意志坚强。他冷若冰霜谈论工作，他热情洋溢地拒绝占有欲强烈的争利者；他希望自己的手下真正成为心腹。他也知道他的家不会永远灯火通明，高朋满座。任何人都可以得到他恰如其分的款待。而不能满意而归，对于那些痴心妄想承包煤矿人采取的是拖延战术。
　　曹普臣也会偶尔亲自登门拜访，把欧阳梦醒和司徒立昌接回家中。这种情形非常之少，却总会引起人们种种猜测以及桃色议论。他从不就座，甚至连根烟也从不肯抽，但对人们向他提出的请求总是报以优雅可亲的笑容。偶尔他也会给人一种热情洋溢的形象。
　　此时那些令她历历在目的耻辱在欧阳梦醒脑海中浮现。多年来他无情地占有，赠给她一些贵重的饰物，每一次交换都让她心里发空，神情疼痛。尽管如此，欧阳梦醒还是不喜欢他的但要应付。她感觉他有病。说点事情喋喋不休。一谈起性事就满怀激情，感觉他描述的生活无非是满足他的变态心理，而欧阳梦醒还是了解他这种生活的。欧阳梦醒的陪睡，也是为了更大的利益。在欧阳梦醒的心目中，刘培林才是最好的男人。一时陷入这种所谓的爱困境中很难自拔。
　　宽敞的房间，四壁装潢的相当精美，灯光柔和的情调，以及令人目不暇接的应酬。欧阳梦醒从曹普臣那里认识了另一个世界。欧阳梦醒渐渐地习惯了这一切，对那些山村因煤矿造成的灾难以及上访的生活视而不见。欧阳梦醒所想就是如何做成这笔生意，尽快达到经济独立，不断梦想着崭新的生活。她感觉自己只有这里安全地站稳了脚跟，必须寻找靠山，再也不会回到那个贫穷落后的山里。
　　欧阳梦醒学会了不是她所期望东西，还学会了察颜观色，尽管欧阳梦醒满怀忧伤，曹普臣却非常喜欢她的性感。
　　欧阳梦醒也常常和曹普臣出入舞场酒店，在一起唱歌，并在曹普臣的要求下献上自己，有的时候更会翩翩起舞，表现得如醉如痴。
　　炎热的下午，曹普臣为防止她昏昏入睡，就用打牌消磨时间。有时候他也招呼司徒立昌和欧阳梦醒在酒店里豪赌一场。有那么一两次，欧阳梦醒甚至喝得烂醉如泥。曹普臣发现后马上制止了欧阳梦醒。他特别吓唬她说，如果再喝醉，说不定会失足落到他床上，到时候我也捞不上你来。
　　欧阳梦醒告诉司徒立昌，你已经把我卖给了他。一开始你就没安好心。你以为曹普臣是吃素的吗？这些话把司徒立昌吓的面色发白，冷静之后，他笑了笑，我相信你，你自己把握机遇。
　　司徒立昌的话。而让欧阳梦醒感觉羞愧万分。司徒立昌像真正的男人乐意接受一顶绿帽子的惩罚吗？他即不责怪叫也不抱怨。他抱住她抚摸她的腿。然后跪倒在地，亲吻了欧阳梦醒。而欧阳梦醒则暗暗发誓，我一定要报复你们的。
　　第二天司徒立昌又喝醉了，但是他头脑还算清醒，还打电话让曹秋红到家里来，躲到他的床下安然酣睡。午夜时分，欧阳梦醒把曹普臣从床上拉了出来。但他只是将欧阳梦醒抱回床上。来不及说什么沉沉入睡了。
　　欧阳梦醒挣脱后，发现自己泪流满面，然后给曹普臣打电话，她想让他看看他女儿现在的情景。但是电话一直关机。随后她发了短信。
　　欧阳梦醒心中气愤，在写字台前奋笔疾书，欧阳梦醒有写日记习惯，这本子记录了一些不为他人所知的秘密。
　　曹普臣快在天亮的时候来了，欧阳梦醒把他迎进来，领到卧室，让他看看他女儿正和司徒立昌睡在一起。他二话没说，拉起欧阳梦醒的手就走。把她带到宾馆的房间里又一次疯狂地占有了她。
　　临走，他却说你心理平衡了吧？
　　欧阳梦醒一个耳光打下去，曹普臣脸上顿时起了五个手印子：“我操你妈的，你多么无耻。”
　　曹普臣恼羞成怒，一手抓住她的头发从床上把欧阳梦醒摔到了地上，“你她妈的敢打我？我让你死都不知道咋死！”
　　欧阳梦醒掏出手机打电话，她要报警。
　　“你想干什么？找黑社会？”
　　“我要打110，有人强奸了我！”
　　“你快得了吧。你不就想让我为你做事吗？你直说，我们之间都上过床了，有啥事儿不会好好说。”
　　最后，欧阳梦醒还是被曹普臣抱在了床上。他们在那儿呆了三在三夜，欧阳梦醒怀疑他服了伟哥，她被他折磨的筋疲力尽。只有痛苦，没有感觉。而曹普臣认为一脸的手印子咋去上班，你陪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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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面对这种情景，欧阳梦醒无力反驳，她觉得那些对他的冷嘲热讽也是愚蠢的，你只有屈从，他伏在欧阳梦醒的身上蠢蠢欲动，欣赏她的表情，听到她的尖叫就偷着乐。欧阳梦醒败在了魔鬼的手中。整个人充当了他的发泄对象，你悲伤你愤怒你殉情，很难争取到公平。欧阳梦醒无法拒绝。
　　欧阳梦醒也曾是愤世嫉俗的人。一度尊重他们，一度可以原谅他们。但一等到你的付出，最终难以控制他们，你必须一切服从。
　　欧阳梦醒必须拥有他控制他，这就是欧阳梦醒的想法。其他一切欧阳梦醒可以不去深究。于是在那个疯狂做爱的早晨，欧阳梦醒没有拒绝，任凭他冒着生命危险的纠缠不休，以期点燃复仇的火焰，一旦时机成熟把他像垃圾一起处理或者付之一炬。
　　为什么后来竟然和他一起堕落？为什么她竟然承受了令人憎厌的家伙？她认为他能够促成她的事业？他是地头蛇，你本来可以阻止他的。他也曾经这样对欧阳梦醒说过，你真的拒绝我不敢强行占有你的。
　　欧阳梦醒为何不能拒绝，和一起漫游在床上，如同抱着一幽灵，在这布满庸俗的灯光下失去了自己，他反而暴露出一副无耻的嘴脸，倒打一耙。
　　欧阳梦醒和他在一起，只是因为她不得已。这是她得以摆脱命运的唯一方式。至于谋害他，她没有想过，也没有那个勇气，她的意愿是复杂的，心情是悲哀的。
　　于是在失去美丽身体之后，她还将继续忍受着。正如欧阳梦醒想念刘培林的夜晚忍耐那些相思之苦一样，她要耐心熬日月。忍受那份孤独。
　　欧阳梦醒想念她的同学，她的自由意志已走向桎梏，如同一朵霜打的花，只不过用盐脱过水，保持一种呆滞的美丽。那花儿的芬芳与色泽也失去了原来的芬芳与真纯。尽管她流过那么多的眼泪，她自己的抗争日益怯懦，最终变成了就连欧阳梦醒自己都怀疑自己。我成了什么呀！
　　现实的残酷，让她充分认清了曹普臣乖戾的心理，于是她渐渐淡忘了刘培林的存在，在这之后的一段时光里，欧阳梦醒怀着对这个世界的敬畏与困惑，保持着清醒与堕落。每个夜晚她都感觉孤独感觉恐惧。
　　欧阳梦醒之所以能够长期地忍受没有爱情的生活，甚至在最黑暗的日子里，欧阳梦醒心理只有—个想法，以毒攻毒。这些稚嫩的意识能把欧阳梦醒拯救吗。她自己也没有多大信心。
　　欧阳梦醒无法忍受孤独，欧阳梦醒无法承受摧残。他们捆绑在一起，为自己制定严格的内部秘密，并把自己关在孤单的宿舍，承受流言的中伤。他们声称一切都是为了爱她的缘故，但她依然无法忍受这种所谓的爱。
　　欧阳梦醒觉得不管他是谁，伤害过我，必遭报复，因为她即便在那无力地反抗之中，也不能忍受强势的欺凌。肉体和灵魂分裂了。
　　后来，自然而然地隐忍屈辱，欧阳梦醒被司徒立昌推到了曹普臣面前。欧阳梦醒爱上了这个城市，但她并不爱这里的人。曾对她倾诉过自己的色情故事，她把这故事收集起来，变成有力地武器，对付两个魔鬼。在与魔鬼打交道的同时，你没有能力做天使，原因很简单，环境污染，不以你的意志为转移。你一个弱女子的抗争势单力薄，痛苦不已。
　　最早的理想把大学同学刘培林当成白马王子，他却杳如黄鹤，一去不复返。
　　是谁把欧阳梦醒变成人不人鬼不鬼的？是男人，是欲望，是现实。尽管有时候令人难以忍受心灵的痛苦，却已成为昨日的伤疤，死都不怕了，那就自己抚慰自己，自己创造自己，这没什么可奇怪的。愤怒的伤痛总是无可避免地迫使欧阳梦醒做出
　　选择的。但是欧阳梦醒坚信泪水洗劫不了耻辱，寻求靠山就是为了吃山。欧阳梦醒才最终发现自己不能怀抱孤独，逃避恐惧，应该在非常短的时间内清醒、行动起来。
　　爱人啊，他们掠夺的只是我的肉体，你的身影依然如故滋润着我的心灵。我的心没有变，培林，今生今世不能同床共枕，愿意与你死后同穴。我所做的一切不会要求给自己一个理由，理解不理解，也得义无反顾地向前奔走！即使沙漠中共中央，即使电闪雷鸣，布满荆棘，我已无法回头。培林，我的爱人——原谅我。我会时刻想念你，关注你，至于我你最好忘记，也许你已经忘记，是我多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