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梦》(十一)
作品名称:追梦 作者:李卢芹 发布时间:2010-04-24 23:33:37 字数:6980
第十一章:莫名的烦恼
接下来的几天,天气忽然放晴,暖洋洋的太阳把大地上的雪都晒化了。不过一早一晚地上都结了冰,加上山风呼啸,还是非常冷的。眼下年关将尽,人们一个个心情激荡,忙忙碌碌地在准备年货。
今天是腊月二十六,是个集日,一般情况下,各单位过了二十六集就该放假了,所以各沟沟岔岔的人们都争先恐后地来赶集置办年货,顺便再带点山货来卖,比如说香菇呀药材呀等等。
各卫生室的人们也要多进些常用药,以备放假后缺了货影响生意。往往在这个时候,批发门市要比收购门市忙些,因为在这个时侯天寒地冻,没什么药材可挖了,大家就都到批发上去帮忙。
自从上次贺军制造了那场风波后,小秋对贺军总有一股反感情绪,见了他目光中不知不觉就带一种敌意,甚至话都不愿和他说。
妈妈曾多次批评她:“人世间形形色色各式各样的人都有,你刚走入社会,以后更复杂更残酷的事还会发生。在一个单位,人都是来自天南地北,人与人之间哪能没点矛盾?有了矛盾要学会化解,多检查自己,要宽宏大度能原谅人。要不今天对这个有了意见,明天又和那个有了摩擦,一个个都不搭理,还怎么工作?
凡事求大同存小异,不要动不动就使小性子,出来门可不比在家里,有人担待。要学会稳定情绪,调整好自己的心态,正确看待问题处理问题。你不是很爱看书吗?看了书就要从中吸取点有用的东西来充实自己,使自己逐渐成熟起来。
以后见了贺军该说话就说话,该帮忙还去帮忙,不过知道了他的为人,提防着点。工作上一定要细心,任何时候都不能出差错。”
小秋觉得妈妈的话很有道理,之后见了贺军不再像以前那样横眉冷对,又到批发上去帮忙了。
第二天,已是腊月二十七了,春林叔说:“你们谁想走就可以走了,老惯例,我留下看门。”
小秋说:“过年了,人人都回家团圆,把你一个人留下看门,这,多不好意思。”
春林叔爽朗地哈哈一笑:“这你不用担心,我家离这儿近,每年都是大家一走,我全家都开赴来了,在这儿团圆。”
“哦。”小秋这才放下心。
吃过早饭,东海和贺军都已经坐车走了,小秋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办,她粮本上还结余有八十多斤白面,三斤多香油,她要把这些买了给秀兰婶送去,坐下午车回去。
自从上次红红被火烧事件发生后,小秋心里一直觉得不安。现在红红虽然已经好了,可是脸上却留下一个永久性的小伤疤,手上也有大面积伤疤,她想借此弥补一下内心的愧疚。
春林叔说:“我去帮你吧。”
他们刚走到大门口,就见陈林风风火火地进了门。见他们要出去就问:“小秋,你回不回,我单位车来送人,我顺便来接你。”
小秋说:“我还要到粮店买点东西给秀兰婶送去才能走。”
陈林说:“那好,我去帮你,车到街上送人去了,一会儿就拐回来。还要到城里去送人,你刚好顺路。”
他给春林叔递上一支烟,说:“春林叔,你回吧,我去帮她。”
春林叔说:“好,好,那我就不去了。”
刚办完事回来,车就来了,匆匆上车,一路上山路崎岖颠颠簸簸,不过对于年轻人来说也不算什么。小秋趴在车窗上,望着远远近近山头上还没化净的白雪,心旷神怡。
陈林坐在小秋身边,先吸着一支香烟递给开车师傅,自己又点着一支,看着小秋出神的样子只想笑,调皮的向她脸上吐出一个大烟圈,呛得小秋直咳嗽,当着生人面她又不好说什么,只向他瞪瞪眼。乐得陈林咧开嘴巴只管笑,露出左边嘴角一颗小虎牙,和腮帮上的一对喝酒窝,很是调皮可爱,小秋心里一动,心也莫名地扑扑直跳。
汽车在蜿蜓曲折的山路上颠簸了一个多小时,到了一个叫牛蛋岭的地方,这里坡陡弯急,加上还没化净的雪,又硬又滑,小车带着防滑链子还不断地打滑。开车师傅小心翼翼地紧握着方向盘,把车子慢慢地滑向坡底,进入五里桥境内。下了坡穿过一个小村庄,前面就是老灌河,五里桥街已遥遥在望。
五里桥这个地方对小秋来说十分熟悉,她的童年大半是在这里度过的。这里山青水秀,美丽富饶,号称卢敖第二小山城。汽车缓缓地驶入不太深的老灌河,车轮猛烈地把平静的水面划向两边,犁开两道白色的浪花。
过了河通过一条白杨夹道的宽广大道,进入五里桥街。大街上熙来攘往十分热闹,尽管今天这里并不是集日,可是年关将近,大街上比平时集日还要热闹。卖吃的,买用的,人挤车拥挤扛不动。小车缓缓地穿过人群,停在信用社门前。司机下了车,陈林也下了车。
小秋说:“不知车要在这里停多久?”
开车师傅说:“不停,我去叫上老王就走。”说着进院去了。
陈林说:“我取个东西就来。”
也进院去了。一会儿抱着一个大纸箱出来。
小秋说:“你坐班车回家?”
陈林说:“不,我和你一块去城。”
小秋说:“你不必去了吧?”
其实她心里在想,上次到这次见面,前后不到两个星期,还没来得及给妈妈说,现在就冒冒失失领回家,妈妈会不会怪罪?
陈林说:“我去城里有点事,去把我大的工资领领。”
小秋没话说了,这时开车师傅和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头一块出来,大概就是他说的老王吧。他们上了车,小车就风驰电掣般向城里驰去。回城的路都是柏油路,尽管也有急弯陡坡,但不象牛蛋岭那么险要。
下午两点多他们已经到了县城,下了车到了十字街口,小秋说:“你现在就去领你大的工资吗?”
陈林望着手里抱着的纸箱说:“这是我单位发的牛肉,我给你送回去吧。”
小秋忙说:“哦,不,你拿回去吃吧,我不能要你的东西。”
陈林说:“我大还有一份哩,你不用担心,就是事不成,我们还是同学嘛,就不能去你家看看?”
小秋无奈,只好前边带路,心里犯嘀咕:这让我回去怎么说?
陈林说:“你就说是你同学,顺路来看看。”
回到家,父亲正在洗肉。父亲的冤案最近被平反,由于身体不太好,队里的地不种了,也住在城里。
妈妈在和面蒸馍,见小秋回来,还带来一个陌生小伙子,问小秋:“这是哪个?”
小秋说:“妈,他就是陈林,他来给他大领工资,顺便来看看。”
妈妈犀利地望她一眼,小秋脸上一红。陈林趁机说:“是哩,阿姨。”
把手上的纸箱放到身边的一个小红方桌上说:“这是我单位发的牛肉,捎来我叔你们尝尝。”
妈妈忙说:“这怎么行,你拿回去吃吧。还没吃饭吧?先坐下歇歇,我给你们做饭。”
说着麻利地把手从面盆里捋出来,从父亲正洗着的肉盆里割下一块肉,给他们做了两碗肉丝捞面。
吃过饭,妈妈示意小秋来到小秋住的小屋,悄声对小秋说:“你怎么可把人家给领回来了?”
小秋说:“我也没想到,他突然去了,说他单位车去送人,问我回不回,有顺车,我就一块回来了。”
妈妈说:“那你答应他什么了?”
小秋说:“没有。”
妈妈说:“孙强回来了,他妈妈病了,请假回来探家,来找你,我说你今天不回来,明天就回来。婚姻大事,要慎重。”
小秋说:“知道。”
孙强高中一毕业就到部队当兵去了。
小秋陪着陈林去领他大的工资,心里惦记着孙强,以为他领过他大的工资就会到车站去坐车回去,可是陈林领过工资却不忙于去坐车,说:“咱到街上转转吧。”
小秋也不好说什么,只好陪着他在街上转,看看天就要黑了,他们就一块回到家里。妈妈和父亲以为陈林已经回去,没想到他又回来了,当着面也不好说什么。
刚吃过饭,孙强就来了,他穿着一身绿军装,英姿焕发,比当年雄壮了许多。嘴边长出一层淡淡的胡须,更显得英俊了。
他说:“我本来想去大坪看你,阿姨说你这一两天就回来,我就没去。”
他望着陈林说:“这位是谁呀,也不介绍一下?”
小秋说:“是我初中同学,来领他大的工资,我坐他单位的顺车回来。”
“哦,你好。”孙强伸出手和陈林握了一下。
陈林抽出一支烟递给孙强说:“抽支烟吧。”
孙强礼貌的伸手挡着说:“对不起,我不会抽烟。”
小秋说:“不客气了,大家都坐吧。”
拉了一张椅子让孙强坐下,又让陈林坐到另一张椅子上,自己坐到床边。
孙强和小秋说了一些部队的情况,并说正准备复习考军校。又说:“小军明年也要高中毕业了吧,让他努点力,直接考军校。”
小秋说:“谁知考上考不上,不过,他一心想当兵。”
陈林一时插不上嘴,抽着烟站起坐下有点不自然。孙强和小秋发觉了,也觉得有点不自在起来,大家一时都住了口。屋里出现了片刻的宁静,只有陈林喷出的烟雾在屋里弥漫。
幸好菲菲来了,她现在在县文化馆工作,还改不了风风火火的老脾气,一进门就嚷:“小秋,想死我了!唉哟,这哪位呀?男朋友?不够意思,也不告诉一声。”
小秋说:“别瞎说,我初中同学。”
陈林不好意思地笑了,孙强脸上闪过一个不被察觉的不快。菲菲却异常兴奋的深情地望一眼孙强,她深深的爱着孙强,从上高中时就暗暗地喜欢上了,可她总觉着孙强似乎爱着小秋。现在好了,小秋有对象了,她心里像有一块石头落了地。她迫不及待地拉着孙强的手说:“走,到我家看我新买的电子琴。”
孙强被拉到门口又回头说:“小秋,我明天来看你。”
菲菲说:“傻冒,别耽搁人家谈恋爱。”向小秋扮个鬼脸,拉着孙强走了。
第二天,吃过早饭,妈妈和父亲开始揉面蒸馍,让小秋洗萝卜。小军放假就回东岭去了,三叔让他回去拿豆腐还没回来。陈林在小秋的屋里看小说《十三女性》,妈妈抽空悄声问小秋:“他还不走?”
小秋说:“大概那本书看完就走。”
这时只听大门“咚”的一声响,原来是秀兰婶打发玉军送豆腐来了。
妈妈又是忙着给玉军做饭,又是忙着准备回敬的礼物。玉军吃过饭就要走,妈妈非让他带上一袋二十斤重的大米和一块猪肉。刚送走玉军,孙强来了,来叫小秋去他家玩,见陈林还在,不好强叫,悻悻地走了。
一直忙到下午三、四点钟,才蒸完馍,又忙着要下馃子。(馃子——一种豫西山区的油炸食品。)看看陈林还没走的意思,妈妈心里直犯嘀咕:这孩子,真耐性,总不能就在我家过年吧,那算什么。
直到第二天已是腊月二十九了,父亲不高兴地拿眼直瞪小秋。小秋吃不住就去问陈林:“你还不回?”
陈林说:“回,回,我正准备走哩。”
就去向父亲和妈妈告辞。妈妈说:“阿姨就不挡你了,怕你大、你妈着急。你和小秋是同学,以后有空再来玩吧。”
小秋送走陈林回来,妈妈说:“孙强刚才来找你,说一会儿再来。人家孩子探家时间有限,抽空去看看他吧。”
妈妈觉得孙强来了几次,有陈林在,小秋一直没有好好陪孙强玩玩,心里很过意不去。
正说呢,孙强和小军一块回来了,孙强手上掂着一个沉甸甸的蓝子,里边是三叔给做的豆腐,孙强在街口碰到小军,就帮他拿回来了。
孙强来叫小秋去他家玩,妈妈说:“去吧去吧,家里不用你帮忙。”
孙强家住在南巷子,是个很老式的四合院,古色古香,十分幽静,离小秋家并不远,一会儿就到了。
孙强的妈妈彩婷姨和妹妹孙娟正在下馃子。孙强的爸爸前年得病去世了。妈妈原在县制药厂工作,因为身体不好去年已办了病退,妹妹孙娟顶了班。妈妈前一段因心脏病复发住了院,刚出院不久。
见小秋来了,吩咐孙强:“强儿,把馃子拿给小秋吃。”
小秋说:“我在家刚吃过,彩婷姨,我帮你忙吧?”
彩婷姨说:“不用,有你娟子妹妹帮我就行了。”
这时孙娟拾好一盘刚炸好的馃子,端到孙强屋里,说:“秋姐,你到我哥屋里去吃吧。”
小秋随着孙强来到孙强的卧室,屋子不大,但很整洁。小秋坐到床边,孙强坐到桌子边的一张椅子上说:“我已经想好了,过了明天初一,后天初二我们去游八仙洞。”
小秋忙问:“哪个八仙洞?”
孙强说:“就是阳关乡的那个八仙洞,新开发的,你不知道?”
小秋说:“啊呀,就是我们村的那个八仙洞。那好,我带你去。那个洞特神秘,也特险要,就在我门前松树坡的半山崖上。据说,很久很久以前,八仙到过那里,还在那里留下了八个石桌子,八个石橙子呢。不过,我从来没上去过。”
第二天是大年初一,孙强是个孝子,知道没了父亲,怕妈妈难过,在家安安生生陪妈妈过了年。
初二孙强吃了早饭就来叫小秋。小秋说:“孙强,我们今天就去游八仙洞吧,我等不及了,明天再去九龙洞。”
孙强说:“好,听你的。”
妈妈说:“等等,我弄点东西给你二妈、三妈捎上。”
正在这时,谁也没想到,陈林来了,手里提着两瓶酒和几包点心,并给小秋带来一本书,说:“小秋,我给你带来一本《吕梁英雄传》,我知道你爱看就给你带来了。”递给小秋。
妈妈目光尖锐地望了望小秋,和陈林打声招呼,忙去了。
孙强目光复杂地望一眼小秋,什么话也没说转身走了。
小秋撵到门口问:“孙强,还去不去了?”
孙强阴沉沉的说:“我还有点事,明天再说吧。”
小秋转身望望陈林,心里七上八下。其实她也不知道陈林今天会来,可是妈妈和孙强显然以为她知道似的。
她只好陪着他在屋里坐下,一整天都闷闷的,不知是应该去找孙强,还是在家陪陈林。
这样忐忐忑忑过了两天,孙强再没来找过她。
她忽然想起,孙强说初六就要走了,我得去看看他。对陈林说:“你在家看书,我出去一下。”
就向外走,她快速地穿过南大街,来到孙强家,彩婷阿姨一个人在看电视,见了小秋,又是让坐又是让吃苹果。小秋说:“阿姨,孙强呢?”
彩婷阿姨说:“他昨天已经走了,怎么,你不知道?”
小秋说:“我不知道呀,他不是说明天走吗?怎么也不说一声就走哪。”
彩婷阿姨说:“我也不知道,昨天他突然说要走,挡也挡不住。唉!这孩子,真不懂事。”
小秋说:“噢,也许他有急事吧。”
从阿姨家出来,她无情无趣地信步在大街上走着,不知不觉来到菲菲家。菲菲正在为孙强不告而别生气呢。
回到家,陈林还在看书。妈妈把小秋叫到一边说:“小秋,你到底对陈林是什么打算?你也不小了,有些事你要想清楚。不是我嫌贫爱富,只是担心,陈林家比较困难,老弱病残,将来你能撑起这个门面吗?”
小秋说:“他大说他家里将来不靠我们。”
妈妈用指头在她额头上狠狠点了一下说:“你呀,无知的很。”对她是又担心,又无奈。
在家无聊,她就带着陈林去找聪芬玩,聪芬正在洗衣服。小秋介绍说:“陈林,这就是我给你说的聪芬。聪芬,这是我初中同学陈林,你们还没见过呢。”
聪芬说:“听说了,就是没顾上去看看。”说着搬来橙子让他们坐下,又倒来开水。
她现在在城郊的一个小学校里教书,由于从小经历不同,她看上去要比小秋成熟的多。
小秋说:“聪芬,孙强走了,你知道吗?”
聪芬说:“听说了。”
望一眼陈林欲言又止。
小秋说:“为什么走的那么急呢?”
聪芬说:“我也不十分清楚,只知道菲菲很喜欢他,可是他却另有所爱,菲菲很伤心。”
说着意味深长地望她一眼,又扫了陈林一眼。
小秋莫名其妙地脸上一阵发烧,对陈林说:“咱们走吧。”
聪芬留他们不住,把他们送到门口。
回到家看妈妈也不太高兴,她也不知为什么,无精打彩地提不起精神。陈林看上去傻乎乎的,什么也看不出似的,只管笑眯眯地望着小秋笑。有时候小秋发觉了,就发脾气:“看你色眯眯的,笑什么笑。”
陈林也不生气,好脾气地说:“看你说的多难听,什么色眯眯,这叫含情脉脉。”
小秋也懒得反驳他。第二天吃罢早饭,小秋突然决定要走,妈妈说:“你不是说过了十五走吗?今天才初六。”
小秋说:“我去换春林叔回家过十五吧。”
妈妈说:“也好,凡事多为别人着想是对的。”
其实小秋是觉得在家里烦闷,想换个环境清静清静。
陈林自告奋勇地说:“阿姨,我去送她,把她送到,我就回五里桥上班了,我们初六也得报到。”
妈妈说:“行。”开始给小秋准备行装。
他们到了车站,刚好有一趟发往大坪的车刚出大门。他们追上去,上了车刚过十二点就很顺利的到了大坪药站。
大家都还没有来,只有春林叔和他的妻子,一个十四岁的女儿小平,和十七岁的儿子小东,一家四口正在吃午饭。
春林叔的妻子石榴婶四十七、八的样子,是个爱说爱笑心直口快的人。见小秋来了还带着陈林,快人快语地说:“嗬,还带个保镖哩,怕我们吃了她不成?”
说着给他们盛上饭菜。
陈林说:“哪里,我来玩哩。”
春林叔说:“过了十五再来么,来早了也没什么事。”
小秋说:“我在家也没事,来换你回家过十五吧。”
春林叔说:“那好吧,反正刚过了年也没啥人,我正好回去送份礼,一两天就来,陈林就在这多住几天吧。”
陈林说:“我马上就走,初六必须报到。”
“噢。”春林叔理解地说:“那好,马上咱们坐一趟车走。我去街找人给大妞捎信,让她来做饭。”
丢下碗正要走,大妞却来了。原来她去板常沟走亲戚回来,路过这儿遇到小秋和陈林来了。
大妞穿了一身新衣服,枣红色上衣,黑裤子,一双自己做的千层底布鞋。她虽然也想学小秋把自己打扮得洋气一点,但总脱不了农家之气,在小秋看来这样更显得纯朴可爱。见陈林也来了,大妞高兴的说:“这回可有人画鳖(画鳖——一种扑克游戏)了。”
陈林说:“我马上就走哩。”
春林叔说:“爱画鳖就赶快也找个小女婿。”
大妞“唉呀!”一声捂着脸跑回屋里去了,逗得大家都笑了。
这时,只听一声汽车喇叭长鸣,车从街上拐回来了。陈林就和春林叔一家上车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