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小珏的苦心（二）

　　2、小珏朝张子不住地抱怨
　　在内室里，小珏自从进来后就不高兴，一直撅着嘴，张子只得安慰她几句，她还就是高兴不起来，他只得拿起一本书翻看。小珏坐着坐着就开始了掉眼泪，最后又开始了抽泣、唏嘘，他这才放下书过去哄她。
　　小珏抬起泪脸，看着张子，一副委屈和无奈的眼神，她说：“相公！俺想离开。”
　　“离开？”张子感到惊讶：“你想去哪里？”
　　“回母亲那里。”
　　张子笑了，叫他不要耍孩子脾气：“你走了我哩？”
　　“俺不管！俺就想回去。”
　　张子只得好言相劝，然后就叹息着。他不知道这小珏这是咋了？就想她也许是说的气话，不一定会当真，就说：“你就不管我了？”
　　小珏就怕他说这句话，在内心里哪里能舍不下张子，这张子是她的挚爱，听了这话她的眼泪更多了，然后抽泣着说：“人家那里是不想管你了，是奴家做不了你的女人。”
　　“看你说的！”张子心里明白她内心的想法：“你是我的好女人，不要这样想。”
　　“你要不和姐姐成亲吧！”
　　张子这回真的吃惊了，看着她，没想到她会有这样的想法，不知是从哪里冒出来：“小珏！你不开玩笑可否，你是想把我让人趸出去？”
　　小珏这时还是哭泣。
　　张子就说你可能是累了，早点休息吧，不要这样，你我该好好地说会子话，你别这么来着，就是哭。小珏就说：奴家就愿意哭呀！人家还不是疼你。张子笑了：知道心疼人就不要说这话。你说离开我，我能好受？她又说：人家不是、不是在白日里不能伺候你，俺的心里只会解记你哩，就不好受，这会子就泛了上来。张子就说：你也别价不痛快了，我知道你恼你的姐姐，她做的也确实过了。小珏立时就说：奴家可没有恼姐姐，姐姐对你不赖歹，那是你们的事，关俺小珏何来？说话越发没道理了。张子就笑了，知道她在泛酸：你呀！才是越发说话没道理了，我何时和姐姐有意思了？小珏！我的心思你该明了的，你我的情意还用疑心？小珏又说：俺只希望你还记得咱们的情谊，姐姐在你跟前晃来晃去的，看把你欢气的，俺只有让出去，不想碍着人家的事，俺走了，人家好披红戴花的，你状元郎在白日里就有知己相伴，比有奴家不知要强过多少倍的。……
　　张子这时就笑了，刚忙叫他不要乱说，它既好笑又感到小珏可爱，就把她搂在了怀里，小珏这时就软在了他臂弯里，只是还在把小嘴撅的老高，张子一个吻就让小珏扑哧一声就笑了：“你就欺负奴家，知道人家舍不下你，你就越发仗气，俺言语你，不许和姐姐过多的……。”
　　张子打断了她的话，叫她不要说这话。这时。外面传来了小媚的话。小珏立时就有点不快了，张子就说：“姐姐有事？进来说话。”小媚说：“不了！张公子你出来一下，有事要只会与你。”
　　小珏拉着他不让他往外挪步，就说：姐姐呀！有事明儿吧，俺们已睡下了，姐姐你也早点歇息。小媚就说：妹妹呀！这迎来送往，哪里不得花钱，姐姐是想和公子要点银子，这蜡烛也该买了，还有下人的月银也该给了，这不价，李妈的男人在外边等着拿回去哩！我也说了明儿吧，可那死男人就是不走，说是等着米下锅里。
　　张子这时就说慢等，他就回头看小珏，小珏就故意不给他照面，他只得说：小珏！这家是你当的，你就给姐姐拿过去吧，把他们打发走了。小珏说：我哪里就有银子呀！母亲给的都花完了。张子平日里不管这些个事物，只得说：姐姐！慢走。他说完就走了出去。这时的小媚正在外面的椅子上喝茶，这里是张子的书房兼会客厅，见她翘着腿，双腿分的挺大，半仰着在椅子里正在颠着自己的腿，嘴里还嚼着东西，像是在倒嚼。
　　张子看不上这样的做派，但他知道自己不好说什么，就说：“姐姐！现在家里手头紧，你看？”
　　小媚站起来拿眼睛斜愣着他，她不相信他没有银子，自己的老母亲不定出了多少血，恨不得把自己的体己都给了这个女儿，能没钱？于是说：“张公子！我替你操持着家务，这里里外外的，那样不得花销，你没银子？这巧妇还难为无米之炊哩，你让我？依我看还让小珏操持吧，我也不想操心费力了。”
　　张子说：“还得烦劳姐姐。”
　　“唉！你说我图的什么？”这时小媚笑了，她把自己的身子贴向张子，抬手拾起张子的手攥在自己手里，张子不好意思，向后躲了躲，小媚嘻嘻地笑着：“张公子！你就这样胆小我？嘻嘻！有你这句话，我认了，这么着吧，姐姐我还有点体己。”
　　张子只得拜谢。
　　小媚这时说：“你咋谢我哩？嘻嘻！相公！你到我的房里来，我拿给你，可否？”
　　张子在犹豫。这时小珏走了出来，她手里确实没多少的银子，她年岁小，不懂这日常的开支，何况白日里她又不能帮上忙，只有把着所有的银子交给了姐姐使唤，这时她见自己的姐姐要思量自己的相公，就赶忙走了出来。没等她说话，小媚就朝她要钱。
　　小珏自己的手里只有一星半点的，这时她就全部拿了出来，递于姐姐。然后拉着张子就往屋里走。
　　小媚说：“就这么一点点？这日子咋过？小妹！你是女主人，你让你的姐姐如何操持。”
　　“姐姐！这没钱了俺也没法子，凑合着吧。”
　　小媚不乐意了：“我这是替你打理着，我图的什么，还不是看在咱们一奶的同胞的份子上。”
　　“妹妹俺也没央你来的呀！”小珏这时恼了，她明白自己的姐姐在算计着自己的相公，她看得透，心里明明白白，她想让她走。
　　“哼！你当我愿意来是咋地？要不是老娘看着你白日里做不了人，指派我过来伺候张公子，我还不来操这心费这力哩！大不了我立马离开。”
　　这时的小珏，感到自己的短处又被人揭了出来，气得满脸通红，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转身就回了屋里。
　　张子只得相劝：“都是姐妹，这是作甚！作甚？
　　“脾气倒不小！”小媚冷笑一声：“张公子！你也受得了？”
　　张子只得叫小媚先把月银去给了下人，然后自己也回房了。小珏还在哭，闹着明天就回十里洼去，不管张子如何地劝说她就是哭。
　　第二天早上，小婉来了，她赶得急，天刚刚亮，她想敲门又知时间尚早，就一个变幻到了院里，她悄没声息地来到客厅里，端起一杯凉茶就喝下肚去，坐着休息。
　　张子素来勤谨，有早起读书的习惯，醒来后他首先见到小珏不见了，就是一惊，赶忙收拾好就出来找，这时见到小碗正在外面眯着眼睛休息，又是一惊，赶忙上前施礼：“二姐！可好！刚到的？”
　　“妹夫呀！”小婉欢快地笑了，露着一口洁白、漂亮的小碎牙，这小碗长得也是貌若天仙，只是稍微胖了些，到有些丰腴之美，她性格开朗，热情。见了张子也赶忙施礼：“妹妹们可好？”
　　张子只得问：“见到你的小珏妹妹了没有？”
　　小婉吃惊了：“妹妹哩？”
　　张子只得说她想家了非闹着回去，说不定就走了。小婉一听就不住地埋怨，她转身就去了小媚的房间，两个姐妹相见自是一番客气，在这里自然也没见到小珏，她就问见到没见小珏。小媚就说：“哼！人家在张公子的怀里，那会在咱这，姐姐你真会说笑！”
　　小婉感到小珏不像是单纯想家那么单纯，她就上下打量着自己的的这个妹妹：“该不是你们干剪子了？”
　　“你刚一到别就挑我的不事儿。”小媚就立马说：“人家有状元郎疼着，咱只是佣人，帮衬帮衬。”
　　“小珏不见了。”小婉气得一跺脚。
　　小媚说：你别价吓唬人，这不可能，她哪里会舍下张相公，不定到那里玩去了。小婉没有再言语，心下里想着也许一会她就回来了。这才放下自带的一些女人用的东西，提着一箱东西就要出来，小媚一见就知道是银子，就说：“娘没让你捎带过来一些银子来？”
　　小婉回头看了看妹妹，就说有的，然后就到外面去交给张子，这时张子已在书房里读书，见小婉又过来了，就赶忙站起相迎。小婉就说：“母亲大人托我给你们捎过来了一些银两，以支应日常的开销，母亲大人算计着你们的银子也快用尽了。”
　　“多谢母亲大人！见到小珏了没有？”张子只关心自己的小珏。
　　小婉一见挺感动，就说放心吧，我们姐妹又不是凡人，然后说：“张相公！你把银子收起来吧，这是两千两，其中有五百两金子，你收起来吧。”
　　张子就说：我哪里会算计着，还劳烦姐姐你就掌管着吧。小婉就轻叹一口气：真是书生郎当的，也好，我这次奉家母之命在这里住一段时间，我也是来府上替小珏支应来着，家母老是放心不下。
　　张子连忙说：这甚好！甚好！正愁短了银子哩。
　　小婉就不再推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