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张子喜得状元郎（三）

　　3、白天小珏无法相陪
　　所有的考生都在等着发榜，这等的过程是最难熬得，不过张子由于有宅邸，吃饭起居有佣人照顾，晚上还有小珏相伴，可以说这段时间是张子最为闲在和无所事事的。小珏的姐姐们已离开了这里回到了母亲那边，这里只留下了一个佣人和小珏，白天小珏就在张子的寝室里休息和玩耍，她白天变不成人形，无法帮着张子迎来送往的，一切都靠着佣人支应，为此，小珏在姐姐们走了的第二天就感到了自己的无能，因此十分的内疚，白天干看着张子迎接和送往来拜访的那些士子们，她在安静下来后，就叼着张子的衣角把他拽进了寝室内，张子发现小珏眼巴巴地望着自己掉泪，一阵怜惜涌上心头，赶忙蹲下去抱住了她：小珏！小珏!你没事吧？不要哭，我在这，不会离开你的，没事的。小珏就把自己死死地偎在他的怀里。眼泪掉得更多了。……
　　由于无法交流，张子不知道此时小珏的想法，只有抚慰着她皮毛，不住地安慰、劝解。小珏在张子的怀里慢慢地才把情绪稳定下来，变得欢快了些，她伸出舌头，先是舔舐着他的手掌，同时眼泪还在叭叭地掉着，然后又亲吻他的脸颊，她带着激情，带着泪水，同时把自己的头不住地往张子的脸上摩挲。
　　张子也感到小珏好像是有许多的话要说,可有再多的话也要等到晚上，张子疼爱小珏，就安慰道：“听话！小珏！晚上我们好好地唠唠，没事的，我好好地想着你。”
　　小珏这时才彻底地高兴了，她动听地朝着张子调皮地一声鸣叫，然后用自己的尾巴故意摔打着他，第一下打在屁股上，第二下打在他的脸上，而且露出惬意的调皮，在地上蹦蹦跳跳，挑逗着张子，不停地咬他一口，忙躲开，随后又发起进攻，张子看着小珏调皮可爱的举动也是在心头涌起着爱意、欣慰。就说：我的好小珏！你歇歇吧，别累着了！
　　小珏不好意思了，就望着张子笑笑，然后，用整个身子在他的腿上蹭蹭，就欢快地跳上炕，卧在上面，冲着自己的男人摇头摆尾。
　　张子这时就回到了客厅里，在外面，刘鸿儒和李金钱结伴而来，这是他们第二次过来，两人都是来讨酒水喝的，她们都羡慕张子有一个好表亲。因为张子对外说这是自己一个表亲在京城里买的房，自己暂时相住。面对这不算小的院子，整个四合院都归张子所有，后面还有一个不大的花园，有山有水，小桥流水，亭台楼榭，一幅江南的山水园林。尤其是李金钱从内心里感到眼热，在他的家乡，他家也是富甲一方的士绅，要想在京城讨一处这样的院子也不是轻易能办到的，这里的地产要比其他的地方贵的不是一星半点，天子脚下，皇城根里，安居不易的。
　　两人落座后，有佣人送上茶水，张子把二位让到正座，，一边品茶一边聊天，谈话的内容无非就是这次科考。张子对李金钱不感冒，不过他三番五次地过府拜访，张子也不好面拒，都是同科士子，只是他的张狂和一幅的桀骜不驯的样子让他感到不舒服。
　　刘鸿儒说：“你们听说了没有？市面上都在传，说本科皇上极为重视，要不拘一格降人才，这也是皇上登基后的第二科，前恩科考出了舞弊事件主考官被杀，这次皇上已下了严旨，一定要量才录用。”
　　李金钱说：“鸿儒老兄！你太痴了吧，皇上对那科也是有过严旨的，没有听说过皇上不闻不问的，不过我倒听说过，今年有人给主考大人李伟年送了大礼，你们听说过没有，内阁严老的小儿子也是本科，如有假，我们就上书。”
　　“市面之言切不要相信。”张子不愿意过多的纠缠这无厘头的事情：“皇上！开科就是为了举士，没有人敢僭越。”
　　刘鸿儒相信李金钱的话，他始终把自己不中看作是不公平的科举，有一科，据说他就和录取的进士的数额仅差一位，为此他相信传言，痛哭了一连三天。为此，刘鸿儒对李金钱的话深有同感：“李老弟说的话，甚是。”
　　张子笑了：“再过几天就张榜了，到时看吧。今天你们二位是不是又在我这蹭酒喝了？”
　　刘鸿儒家境贫寒，由于自己常年的读书备考，一不经商，二不种地，家里的那点东西早让他这些年消费净了，自己的老伴儿苦巴苦业地操持着自己的家，满指望自己的相公最后考中，也好光宗耀祖，可是，一科科下来，这最后的一锤子就是敲不响，这叫刘鸿儒欲哭无泪，不知道去恨谁，他就这样考了下来，考白了头，仅仅收获了着许多的皱纹和一颗不死的心。
　　张子家境也是不好，不过由于小珏的接济，黄金在市面还是相当的值钱的，小玉带着众妹妹离开时留下了一些金子和一些两的银子，他目前还没有衣食之忧。对于刘鸿儒他也是深表同情和叹息，于是他说：“二位本科定高中。”
　　李金钱到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咱就是朝着进士来的，要不来这干嘛，状元没敢多想，你老弟就该想想中了状元该如何请我们吧。”
　　“不敢！不敢！小弟哪有这能力！抬举了！抬举了！”
　　李金钱说：“不是抬举，你看看这中了状元的人都是如何的面相，你就明白了，我也看了你的字，一手的小楷，真是不浮不躁的。”
　　刘鸿儒手拈胡须不住地点点头。
　　李金钱这时是相当佩服张子了，那天两人斗对子，李金钱不服，可在后来他看到张子的一手好字时，他不得不刮目相看了，他是一个天生不服人的主，这次他在心里服了。加上张子办事低调，不张不扬，他倒颇有好感了。
　　不过李金钱的话不道理。
　　这中状元，首先得是长得要五官端正，英俊、健壮，不能猥猥琐琐，不说气宇轩，腰条也得直林，还要有一手的好字，没有好字就别想及第。
　　这时，小珏从寝室里走了出来，她要小解，她爱干净，不愿拉在屋里，只得走出来从他们的面前经过，张子这是第一次见到她在众人的面前露面，有点惊讶和惶恐。
　　刘鸿儒见到一只狐狸大摇大摆地从里间里走出来，不胜惊讶地看着张子，然后又去看从面前走过的狐狸，他感到面熟，尤其是有一股淡淡的香气，他想起来了，这就是自己在客店里见到的那一只，虽然是一晃而过，但他闻到了那股异香：“老弟！这只狐狸是你的？”
　　张子慌忙说：“是、是、是。”
　　“好像在哪里见过。”刘鸿儒感到不可思议：“这只狐狸有点特别。”
　　他这样一说，李金钱也来了兴致，起先对这只狐狸没注意，还以为是一只狗哩，这时他看到了这只十分秀美的狐狸正朝外走：“家养的？”
　　“家养的！对！家养的！这是表妹家，它留在了这里。”张子只得加以掩饰。
　　刘鸿儒不再说什么，不过他感到哪里像是有不对的地方，一直目送着这只狐狸走出门外。
　　张子赶忙说：“二位！今天我们要大醉如何？”
　　“我还带来了一瓶上好的女儿红！今天就在老弟这痛饮一番了。”李金钱见酒没命，就爱喝这一口。
　　晚上，小珏早已变成了人形，自己的相公和他们还在饮酒谈天，她不好加以阻挠，就坐在书房看书，她不看四书五经，她在看明朝的《牡丹亭》，不过她能听到他们在说啥。到这时，他听见刘鸿儒像是醉了的样子，发感叹，不住地诉说自己这一辈子的不易，老了还没能考中，眼看这生命就要到头了……
　　小珏这时才知道了这刘鸿儒有着这么多的不顺当，她立时就冒出了一个想法：何不帮帮自己的相公和这两个人，想到这里她笑了，她知道自己的张子不用帮定会得中，不过他要看看自己的相公能不能中状元，凭他的才华不中说不过去，然而世事及命运变幻莫测，人的命三分天才，七分运，这里不是一句半句能说得清，人最参不透的就是自己的命，最不服的也是自己的命，这就注定人的悲剧色彩，是呀！多少人不服呀，争强好胜，不屈不挠，就如同一种人一辈子就知道拼命地往前跑，到头来累死的地方只会是在路上。
　　她这时眼看着时辰在向深处滑去，自己的相公他们喝的都在炕上东倒西歪地睡去了。她这时就悄悄地走了出来，轻轻地也变幻，如同驾着云一样飘向了远处。
　　她飘落到一处宅院里，这里就是本科考试的阅卷之地，在这时，几位主考官还在忙碌，这里灯火通明，几位大人在李伟年和哈尔泰的带领下正在阅读试卷，到了这时，整个的阅卷工作已到了后期，也就是在反复地遴选、甄别后在众多的试卷里按比例选出了百分之二十强的试卷，也就是说这些个将是本朝本科的进士，现在主要的是在反复斟酌名次的排序，再选出十份的答卷呈送给皇上。也就是说，这就关系到了本科状元的归属，其实状元由皇上钦点，但是其名次由这些个考官中排序，放在第一名的皇上就能先看到，末尾的就有一定的劣势，所以，这十份试卷的位置也是相当重要的，在前三名中往往就成了：状元、榜眼、探花的归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