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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化梦蝴蝶似纷飞

作品名称:十丈红尘之解语花      作者:千影翎雪      发布时间:2015-01-11 15:28:02      字数:5370

  当天夜里,梦江南里静悄悄的,只有一灯如豆,在夜里放着微弱的光。此时只听丙火之间传出一声惨叫,住在甲木之间的冷雩想都不想从床上跳起来冲过去,到了丙火之间只见水明澈满屋子乱跑乱跳,嘴里呼呼地直吸气。
  “水明澈……你怎么了?”冷雩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想过去拉住他,可是水明澈仿佛疯了一般挣开她的手直接拿头撞墙,嘶哑尖利的惨叫声穿透屋顶,片刻间,尖锐的叫声叫得整个院子里的人都跑过来看他。
  韩月华随后赶来,看到此等情况,哑然失笑,随手甩出一枚银针让他安静下来。青鸟连忙帮他把胳膊上的纱布拆下来,水明澈这才安稳下来。韩月华回头看一眼冷雩,言下之意是你果然很有先见之明啊!
  “是谁给他敷的花劫草?”
  韩月华虽然没有责备的意思,可是四个侍女已经低下了头准备认错,韩月华之盯着青鸟看了一眼,拿出一个白玉瓷瓶丢给黄莺,“给他敷上。”
  “不管她们的事,是我自己嫌伤好的慢,便请求青鸟姑娘为我用花劫草,可是没想到会这么疼……”水明澈总算安静下来,皱着眉头帮青鸟她们解释,还不忘哀怨的看着冷雩,想着她是不是能安慰自己几句。
  其实说起来这件事谁也不赖,水明澈嫌自己胳膊上的伤好的太慢,青鸟就告诉他花劫草的效力,水明澈便要求青鸟帮他敷药,青鸟也觉得花劫草不是什么禁药没多想就帮他敷了。可是刚刚敷上去不久,水明澈就疼得跳起来,青鸟皱着眉毛堵了耳朵,听不得这种鬼哭狼嚎,但还是怕韩月华来骂她,想赶紧帮他把敷在胳膊上的药拆了。就在这时候,所有的人都进来了。
  听明白前因后果韩月华嗔怪的看着冷雩,道:“冷雩姐姐,还说你有先见之明,可这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呀!”
  冷雩无奈的摇摇头,道:“有人自己作死怨不得旁人,依我看青鸟还是将药量用得少了,否则直接疼晕过去岂不更好?”
  水明澈闻言更加幽怨了,看着冷雩的眼神几乎要垂泪。韩月华等人见状皆轻声一笑,然后各回各房休息。
  这一夜被水明澈闹得众人都没有睡好,所以梦江南的所有人都晚起了。
  第二日,梦江南水边,两位白衣人一坐一立凝望着远处的雾霭。
  “韩姑娘,多谢你又救了我一次。”只着里衣的羽弦歌凝视着远方,一脸的疲惫。
  “自从你我在善水阁初次见面之后,我和你的交集恐怕只有帮你疗伤了。若是你连疗伤的机会都不给我,我简直不知道我们的友情该怎么体现!”韩月华伤感的说道,心头感慨万千,只有在半昏迷之时他才会唤她一声“月华”,醒来之后便是生疏的“韩姑娘”。
  自己好歹也是江湖人上名闻遐迩的神医,就连江湖上黑白两道的翘楚到了自己面前也要乖乖俯首听话。可是眼前这个人似乎从来没有这样的意识,难道是对他太过纵容,让他忘了自己的身份?
  “韩姑娘?”羽弦歌见她眉间闪过一丝忧虑,不由开口询问。
  韩月华微微抬起头,郑重地道:“羽公子,有个问题月华不问不快,还请公子如实相告……”
  “韩姑娘请讲。”
  “半个月前,你在哪里?”
  半个月前?羽弦歌错开了韩月华的目光,温柔的道:“除了西江月我还能在什么地方。”
  韩月华淡淡一笑:“月华是大夫,就算你的谎言能完美得骗过所有人,你的身体也骗不了我。”
  羽弦歌凝视着她宛如蝶翼般忽闪的羽睫,莫名的出神。这个女子对于他的意义他从未想过,记得只是因为投缘才与她交好,可是如今她对自己的关心似乎已经超过了朋友应有的姿态。
  然而他怎么开口告诉她自己所做的事,和那个人扯上关系的事,他始终不愿意连累任何人,更何况这个人是她!
  轻叹口气,道:“抱歉,弦歌不能说,更不能欺骗你!请见谅!”
  “意料之中的结果,我不会太诧异。”韩月华淡淡一笑,“只是月华有几句话必须提醒公子,否则公子日后怕是都要住在梦江南了。”
  “弦歌洗耳恭听。”
  “我不知道你当时究竟对上了谁,但是你的武功霸道刚烈,每次发招都不能留情,所幸这次反冲的内劲只有两成不到,若是八成,只怕你这一身修为就要彻底废了。能告诉我究竟是怎么回事吗?”
  “这……”
  羽弦歌恍然出神,他想起了那个人,那个长发如雪的人,幽幽的道:“他不该死,所以最后一刻我留他一命……”
  “我不管你遇上的对手是否该死,月华只提醒公子一件事,功力提升到极致的时候千万不可留情,否则下次回冲的将不是两成余劲,到时候就算月华妙手回春也难以救你。”韩月华略加思索,最后下定决心般坚定地道。
  “我记下了,多谢韩姑娘。”羽弦歌望着谷外的山峦,微微皱眉。
  韩月华冰雪聪明,从他眼神中便已知他的心意,“今日天色已晚,明日一早月华亲自送你们出谷,可好?”
  “恩。”羽弦歌点点头,“水明澈的伤怎么样了?”
  “放心吧,已经结痂,过不了几天就会恢复如初。”韩月华想起他昨夜的闹剧,不由笑意盈盈。
  羽弦歌似乎明白了她的心思,也笑了起来,“他的本性便是如此,像风一样自在随性,不受拘束,真叫人艳羡。”
  韩月华点点头:“他的随性不带丝毫算计意味,比起某个人来确实值得欣羡。”
  “韩姑娘似乎不是很喜欢那个人,不知他是怎样的人?”
  “她叫秋泠雪,羽公子应该听过这个名字。”韩月华说着转身离去,雪白的身影渐渐走远。
  “秋泠雪么……”羽弦歌突然想起那个白衣胜雪的绝美清冷女子。虽然认识只有短短数刻,可她的一颦一笑都宛如打上烙印般刻在心头,此刻想来居然别有一番心思。
  韩月华淡淡一笑,扬眉道:“我知道你已经见过她,她的风采我从来不怀疑,至于其他,月华只有一言相告,她非是你能驾驭的人,所以能远离的时候千万不可靠近。”
  羽弦歌诧异的看着韩月华,这样的评价可不是他所熟知的韩月华能说出来的。他看着她,似乎要将她看得透彻:“你不喜欢秋姑娘?”
  “也谈不上喜欢与不喜欢,只是两个太过相似的人在一起很难彼此喜欢起来,毕竟没有人喜欢看着自己不光彩的一面。”
  “月华……”羽弦歌微微叹息,“你们不像,一点也不!”
  韩月华伸手拂过发丝,淡淡笑道:“这些无关话语再说下去也无意义,时间尚早,不如你我前去桂树下饮上几杯,可好?”
  羽弦歌点点头:“韩姑娘的桂花酒就是喝上一辈子也不会腻。”
  “多谢称赞。”韩月华当先走去。
  羽弦歌看着她的白影,忽而眼前闪过另一抹白色身影,微合双眸,淡淡道:“秋泠雪,不知你是否与那个人有关系,这个时候我已无余力再对付你,希望你与他无关,也希望你不是另一个祸乱之源!否则就算拼得粉身碎骨羽弦歌也绝不放你干休!”
  站在纳川酒域四周延伸出去的九曲回廊上,冷雩幽幽叹了口气。本来想着早早离开这个风尘之地,谁知绕了一圈最后居然又是重新回来。想到下落不明的秋泠雪和出门访友的容景初,她又叹了口气。
  忽然一阵悦耳的丝竹声传入耳中,纳川酒域今日未有客人上门,她诧异的四下找寻,这一看顿时吓了一跳。从大路上黑压压行来一群人,当先八人手执蝇拂分两队开路,在他们后面跟着八名提灯侍女,这十六人不但身形相近,连容貌也有几分相似。十六人之后是一辆八匹白马拉着的华贵马车,主色为天青色,圆顶镶着四块玉圆版,圆板上垂有镂金垂云,四周贴有三层镂金云版。
  幨帷用三层青缎制成,每层绣有金云龙羽纹。车门垂下珍珠帘,宝座四周朱栏以金彩相间涂饰,栏内四周布有花毯。两轮各有十八根车辐,以青色镂花装饰。马车后十二人分执十二面大旗,旗面上分别绣有日月五星、二十八星宿,旗下垂有五彩流苏。最后是近三百人的骑兵队,一群人浩浩荡荡向着纳川酒域前来。
  队伍在纳川酒域门前停下,冷雩看得疑问连连,却见美娘妖娆出来,屈膝一礼道:“敢问诸位大人从何而来?有何贵干?”
  “在下等奉王命前来,有请秋姑娘与容公子过府一叙。”队伍中间闪出一骑,此人身着紫衣,宛如金殿的执金吾一般,年约三旬,坐在马上不怒自威,看起来倒是位精明干练的主。
  美娘温柔一笑,道:“执金吾大人有所不知,秋姑娘与容公子二人虽然先前曾住在小店里,但三天前他们突然离去,此后不曾再有他们的消息,请执金吾大人明鉴。”
  执金吾坐在马上,傲然扬鞭,道:“既是如此,夫人便随下官回去面见王,下官也好有所交代。”
  “妾身拒绝。”美娘微微欠身,婉约柔美。
  执金吾顿感惊讶,似乎未想到有人居然敢拒绝他,眼神瞬间如刀似剑,道:“你可知你在说什么?本官再给你一次机会做出正确决定。”
  “多谢好意,但妾身的做人原则便是认钱做祖宗,这一来一去花费的时间妾身能赚进千金,所以只好委屈执金吾大人白跑一趟了。”美娘笑得娇媚万分。
  “你……"执金吾顿时气结,大喝一声,“来人!拿下这个刁民!”
  顿时仪仗队里涌出四人,过来向美娘就要动手,美娘格格一笑,身形迅速划过四人手指,站到纳川酒域门口靠着门框道:“妾身奉劝一句,早日回头尚可保命,否则死而不可怨也!”
  “放肆!”执金吾顿时大怒,叫嚣着就要让更多的人捉住美娘。
  突然从纳川酒域飞出一个浅绿身影,她轻巧地落在众人眼前,四下一礼才道:“住手!我叫川槿,我家小姐前日传回口讯,若是汉成王来请,只管前往秦川谷,莫要为难他人。”
  川槿说完这句话后向执金吾道:“小姐不会在意这些虚礼,大人只需亲自前往便可,这些仪仗趁早撤回去才是,免得惊了小姐。”
  执金吾听闻此言顿时进不得退不得,稍加思索便理清头绪,下达命令让仪仗队原路返回,他则带着十余人奔向秦川谷。
  眼看一群人分批散去,美娘轻笑道:“原来川槿尚有如此本事,倒叫我倍想不到了。不知秋姑娘何时来的口讯?为何我们皆不知情?”
  川槿微微屈膝道:“私事不敢惊动夫人,这也是小姐的意思,失礼之处还请夫人见谅,川槿万分感激。”
  美娘忽而一笑,道:“川槿言重,妾身不过是担忧秋姑娘罢了,既然她无事,我也就放心了。不过汉成王此心不小,与其相交千万小心。”说完这些美娘便哑口不言,不再多说一个字。
  “多谢夫人。”川槿屈膝一礼,然后目送美娘离开,这才向冷雩走来。
  冷雩看了多时,此刻心头唯有担忧,道:“泠儿果然在秦川谷吗?她能传口讯为何不回来?”
  川槿点点头,复又叹口气,道:“非是小姐不回来,而是她回不来。”
  “什么?泠儿怎么了?”冷雩此惊非小,立刻扯住川槿,“她出什么事了?要不要紧?是不是七夕剑盟的悬赏害的?不行,我要前往秦川谷看看。”冷雩说着就要收拾行囊出发。
  “冷姑娘且慢,小姐没事。”川槿忙阻止冷雩,“她被琐事绊住了脚步这才回不来,信中不便多说,但我知道小姐一定是安全的。”
  冷雩皱眉:“何以见得?”
  “若有危险小姐绝不会传信回来,她总是将危险一个人承担。”川槿叹口气,“就是这个毛病害的小姐时常陷入险境,若有机会冷姑娘可要好生劝说一番才是。”
  冷雩点点头:“我这心里总是七上八下的,不知道是为了什么。川槿,秦川谷离此不远,我们去看看吧。”
  川槿想了想,最终点点头,道:“好,但是要不要告诉水公子?”
  “不必告诉他,我们快走。”冷雩当机立断,连行囊也不收拾了。
  两人在马厩里牵了马儿,在川槿的带领下抄近道前往秦川谷,风餐露宿一天一夜后终于到达。按着秋泠雪信中提示她们很快找到准确地点,当一袭白衣的秋泠雪出现在她们眼前时,她们不由喜出望外。
  然而秋泠雪坐在石头上仿佛看不见她们一般,神情淡漠。二人疑惑之间,周围倏起一阵肃冷劲风,卷起层层压迫。二人下意识运功抵抗,定睛看去只见不远处一个身着靛蓝色衣衫的人坐在树桠上,乘着满树阴凉,冷冷觊觎着眼前的秋泠雪。
  “泠儿!”冷雩大惊失色,慌忙就要冲过去,孰料她刚走三步就被一股强大的真气阻拦,她牵挂秋泠雪,顿时凝聚全身功力抗拒。
  坐在树桠上的人赫然就是云落庭,他冷哼一声,长袖一摆剑入右手,身形旋飞着向冷雩刺去。在剑锋即将与冷雩接触一刻,突然剑势一转,竟向着身后的秋泠雪刺去。同一时间,秋泠雪掌风已到近前,却是白影一晃将冷雩推出两丈距离。云落庭当即一惊,手上力道下意识轻了,剑势一转竟失了准头。
  云落庭迅速收回剑,剑锋上滴落的血珠诉说着方才危机一瞬。秋泠雪一身白衣站在他面前,神情依然淡漠。伤在左肩,她宛如没有察觉一般。云落庭收剑回鞘,道:“为何?”
  “云卷片竹倚翠浓,风疏青松易凭空。幸有西风知心意,三秋换得安隅声。”秋泠雪在云落庭面前走过,平静而言。
  “她便是你的西风?”云落庭看一眼冷雩,点点头,“可惜了,告辞!”
  云落庭说完大步流星离开,周围压力瞬间消退。冷雩急忙过来,道:“泠儿,你怎么样?他不会是为了悬赏银子才攻击你吧?”
  秋泠雪摇摇头:“不是,是他将我救出无尽围杀的。你们怎么会来?”
  川槿向秋泠雪行过礼后将之前发生的一切说了一遍,秋泠雪点点头,道:“虽然慢了些,但总算不晚。冷姐姐,你们先回纳川酒域,我在此等着他们前来。”
  冷雩嗔怪的拿出一方手帕,道:“泠儿,你总是这样不顾一切,弄得自己伤痕累累,叫我怎么说你才好。”口中说着还是替她裹上伤口,“还好伤口不深,你怎么和云公子纠缠了这么久?”
  秋泠雪微微一笑:“他不过是要我陪他打一场,我拒绝了,他不甘心便强行拦下我。”
  “那泠儿在这里多久了?”冷雩听得咂舌,她虽然知道云落庭噬武成狂,却不知秋泠雪也会这样陪他胡闹。看情形这两人在此坐了好几天,果真都是奇人。
  秋泠雪看着远方忽然道:“冷姐姐,你们先回去。”
  冷雩担忧的看一眼秋泠雪,最后轻叹口气,道:“你多加小心,我们走了。”
  眼看前方大队骑兵迅速而来,秋泠雪默默转身换上川槿放在一边的衣服。左侧是冷雩和川槿渐渐远去的身影,她静静坐在石头上等待着。
  执金吾意气风发的策马站到秋泠雪面前,抱拳道:“下官奉王命请秋姑娘过府一见,姑娘跟我走吧。”
  “阁下如何称呼?”秋泠雪淡淡看着他。
  执金吾被那清亮的眼神一看,顿时心虚,呐呐道:“下官姓贺,名子铸。”
  秋泠雪点点头:“有劳!”
  贺子铸跟在汉成王身边许久,早已见惯世间百态,可如今却在一个女子面前失了神,顿时觉得没用。心烦意乱之下摆了摆手,道:“秋姑娘上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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