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5】暴风雪来了

彭渐成脱产学习以来，时间充裕，感觉无官一身轻。加上女儿彭紫萱也比较安定，心里也很轻松。唯一担心的就是老父亲的健康。但是，那里有姐姐和外甥女在照顾，也没有太多牵挂。
坐在鼎州大学网络教室里，彭渐成不时发出会心的笑声。他再看看其他学友，发现别人也在笑。这种“回炉式”的学习，对于一个企业管理者来说，好像原来从大学到企业是理论到实践，现在又由实践上升到理论一样，感觉很多理论就是实践中遇到的困惑和问题，听起来很有感触，也会有所感悟。
课余之际，彭渐成溜出去办理完“还血”报销。从中心血站出来，彭渐成才发现自己不该来这里，后悔不该没有听父亲的话。彭渐成感觉，自己本来无价的珍贵的鲜血，此时此刻价值被具体量化了，反而失去了他期望的价值。但是，人生就是这样的，必须去亲身经历，才会知道这件事的感受，而事前的分析和道理，虽然懂得，却没有体会。
“下大雪了。”
坐在教室窗户边上的同学在喊。一把年纪了，看见雪，居然还是那么激动。彭渐成来到阳台，看着外面的雪花。
没雪的时候，也曾想着雪的降临。因为，雪花毕竟不常有，在鼎州这地方。雪花，或许是冬的意味，冬的亮点。没有雪花的冬天，似乎枯燥极了。雪花在天空纷飞的时候，就像无数白色的精灵，舞动着，把整个世界都舞动了，整个冬天都有了生机，整个人都有了活力。
今年又陆续下了四场雪的，前三场下的都不是很大。但是，有雪花的感觉毕竟不同。每次下雪，彭紫萱都会欢呼，会教彭渐成来拍雪景。可是，因为忙，彭渐成没有在雪花纷飞的时候去学校，可等到下午时，温度高起来，雪花却融化了。因为景致总不如起初时那么好，拍照片的兴致也低落下来。如果再没有雪下，彭紫萱心里或许会埋怨自己吧，彭渐成想。
这一场雪下来，比前面的雪都大些，而且，没有停歇的架势。一晚上的功夫，第二天起来再看，满世界都是银装素裹了。看着窗台上厚厚的积雪，彭渐成便有点担心出行了。尤其是驾车出行，更是担心。记得2008年的大雪加冰冻，让多少外出的游子被困的异乡或路途；有多少的车辆被陷入雪地难以自拔。今年应该不会发生冰冻了吧。不过，还是要做好冰冻的准备的。
到下午，雪花还在漫天飞舞，打在车窗上，模糊了视线。落在马路上，堆积成厚厚的一层，飘落在树上，已经把许多的树枝折断。
彭渐成发信息给鲁妙仔：“路上行人、车辆蹒跚；树枝因此压弯，你是感觉美？还是认为讨厌？”
鲁妙仔回复：“我希望大雪把所有的人都困在家里，不要上班，不要出行，最好是躺在温暖的被窝里，才是最为惬意。”
实际上，彭渐成所在企业的人们已经纷纷从办公室走出来，提着锹和扫帚，来到马路上清扫路面的积雪；有的用长长的竹竿击打着树枝上的雪花。更有道路公司的洒水车、消防队出动了用来救火的消防车，用高压水龙头冲路面，还有单位开动铲车也来助力。
彭渐成想，不知道鲁妙仔见到如此破坏雪景的场面，会作何感想。
女儿彭紫萱在学校也发信息交代彭渐成带照相机过去，因为她独自堆成了一个雪人，一定要拍照留念。这次，彭渐成不敢耽搁，开车赶到师大附中的时候，雪正下得欢，学校里的学生都已放学回家。偌大的操场上，白茫茫的。他远远地看见彭紫萱在那里雀跃，她旁边那雪人的脸上也是嘴巴上扬着的。
彭渐成赶紧打开尼康相机，从远处抓拍。可是，雪花飞扬，视线很模糊。彭紫萱看到爸爸来了，跟雪人一起，摆着各式的姿势，迎合彭渐成的镜头，表达着她的喜悦。
鲁妙仔也在打电话叫彭渐成拍照，于是，彭渐成又带着女儿去给鲁妙仔拍雪景了。鲁妙仔在电话里说，她们新校区的景致美得一塌糊涂。是呀，彭渐成在想象，坐落在郊外的新校区的景色与城市相比还是绰约些的。
彭渐成赶到新校区时，鲁妙仔和几个学生已经忍不住打开了雪仗。彭紫萱当然地投入到打雪仗队伍，帮着阿妈打学生。有的男同学竟然展开了贴身肉搏，把人打倒在地上，满身粉白。可是，脸上却笑得灿若鲜花。这些，无疑都成为了彭渐成镜头里的生动景致。
好在雪花虽大，却没有2008年那样的低温冰冻。因而，路面并不算滑，水管也没有被冻住，还有水流哗哗，电线偶尔有被树枝压断的，但不似那年一样被冰破坏那么严重。这是彭渐成最欣慰的，否则，他们企业的领导干部，又要值班去生产现场清扫路面积雪，甚至到厂内铁路上给道岔解冻。
如果没有造成灾难，那么，这场雪就是一场瑞雪了。毕竟雪兆丰年呀。彭渐成想。
鲁妙仔喜欢冬天，因为，冬天她的皮肤会显得白皙一点。而夏天，她被喊作黑波斯猫。还有，冬天她可以戴帽子，她的帽子式样很多，很有型，也很出彩。而且，她的习惯都影响到彭紫萱了，因为阿萱也开始喜欢戴帽子了。
这天，彭紫萱到鲁妙仔办公室补课，也戴了一定紫红色的毛线帽子。鲁妙仔说：“这是什么帽子，难看！”
说完，硬是把彭紫萱的帽子脱下。然后，把自己的帽子给她戴上。彭紫萱只有默默接受，不敢抗拒。不过，她的内心还是很喜欢。阿妈就是这么强势，她甘心被她强势。
下午，学习中间休息，鲁妙仔让彭渐成带相机去学院拍梅花。“梅花林的梅花开了，好美呀！”
彭渐成带了他的尼康赶过去，只见彭紫萱在埋头做题。
“好了，阿萱你可以休息一下了。走看梅花去。”鲁妙仔说。
“踏雪寻梅去喽。”彭渐成欢快地说。
“踏雪寻梅去喽。”彭紫萱跟着喊。
“莫宏伟、毛志敏，还有几个同学晚上一起吃饭，你也参加一下吧。”彭渐成边跑边跟鲁妙仔说。
“今天周末，好，放松一下。正好妍妍也在家，带着孩子一起去吧。让妍妍跟阿萱也说说话。”鲁妙仔很开心地说。
“阿妈，我妈妈说周末要陪外婆吃饭。”彭紫萱小心翼翼地说。
“今天卓尔妍姐姐特意说要陪你吃饭的，外婆那里机会很多的。卓尔妍姐姐可是马上要出国的，机会不多了呀。你说呢？”
“那就跟她妈妈请个假吧。”鲁妙仔看着彭渐成。
“好吧。”彭渐成答应着。可是，因为雪地有些滑，他却没有当时打，后来看梅花，照相，过后却忘了。
晚上，正在彭渐成陪莫宏伟几个同学吃饭的时候，彭紫萱接到她妈妈来的电话：“女儿，你在哪？怎么还没学习完？”
彭紫萱：“学完了，我在吃饭，跟爸爸一起。”
洪丽娟说：“你，不是说好了在外婆家吃饭吗？”
彭紫萱说：“要爸爸跟你请假了呀。”
洪丽娟说：“把电话给你爸爸。”彭紫萱把电话给彭渐成。
洪丽娟怒气冲冲问：“你带女儿在外面吃饭，为什么不告诉我？”
彭渐成恍然大悟：“哦，不好意思，忘了。”
洪丽娟说：“你们在哪里吃，我过来！”
彭渐成说：“不必过来了吧，都快吃完了。”
其实，彭渐成听到洪丽娟的口气很不好，来了也不会有好脸色，故意说吃完了。
可是，洪丽娟坚持要过来，彭渐成为了显得自己没有见不得人的事，就把地址告诉了她。不久，洪丽娟面带愤怒地站在包厢门口，带来了一股寒风。
“哎呀，嫂子来了。”莫宏伟连忙站起来让座。
可是，洪丽娟的脸色很难看。她挨着彭渐成坐下，眼睛却在几个女同学的脸上扫来扫去，也没有跟鲁妙仔打招呼。鲁妙仔的眼睛没有与洪丽娟的眼睛对接，而是看着莫宏伟说：“看看，还加个菜吧。”
莫宏伟问：“看看，还点点什么菜？”
洪丽娟说：“还点什么菜?残羹剩菜好吃。”
鲁妙仔突然想起了在银州火车上的“点汤”的事，心里有点想笑。她知道洪丽娟舍不得，也知道她嘴巴的厉害，也就没有再说什么。其他同学觉得尴尬，鲁妙仔没有做声，与旁边的肖红梅说话。彭渐成和彭紫萱感觉脸面无光，脸上也有些尴尬。
因为无趣，肖红梅只想草草吃完，走开，就跟鲁妙仔说：“莫宏伟他们陪吧，咱们做护理去”。
鲁妙仔什么都没说，站起身，显得大度地跟洪丽娟打招呼说：“紫萱妈妈，我们不陪了。”
女人天生的敌意，使得她眼神却不怎么友好，说：“你们忙去吧。”
鲁妙仔和肖红梅就头也不回地出门了。彭渐成看到洪丽娟给同学聚会带来的不悦，主动对在座的男同学说：“我先带女儿回家。”
彭渐成起身，没有人挽留。洪丽娟、彭紫萱也起身跟着。彭渐成脸色很是难看，闷闷地回到车里。等洪丽娟母女上了车，他依然闷闷地开车，什么话都没有说。可是，洪丽娟却说：“送女儿到外婆家。”
彭渐成也不争辩，他预感到暴风雪来了，跟自然界的风雪一样。他真的把车开到了紫萱外婆家楼下。
“你去外婆家。”洪丽娟对女儿说。
彭紫萱也预感到什么，也是默不作声地下车，然后，去外婆家了。
回到自己家，洪丽娟开门见山地说：“鲁老师她只管我女儿的学习，为什么连小萱到外婆家吃饭也要管！”
“你不要拿一些鸡毛蒜皮的事来搅和，耽误了女儿的学习，才是大事！”
“学习的事，我没有插手的。可是，生活的事我总得管吧。”
“我跟鲁老师说过。可是，学习跟生活分得开吗？如果没有生活上的关心，能够走进彭紫萱的内心吗？今天，主要是卓尔妍来了，表示要跟 彭紫萱聊聊。这有多大的事呢？”
“你别把我当二百五，你以为我看不出来是吧，在海岛的时候，你们做了什么？你爸爸住院的时候，她还来送什么广东煲汤，我们家没人是吧。你们最好在小萱面前收敛一点。小萱夹杂在其中，是很难受的！”
“是你自己难受吧？！”
“哼，笑话！我会难受？我是为了女儿，忍辱负重。但是，你不要欺人太甚！”
“在这个家庭里面，从来没有我欺负你这一说，更谈不上欺人太甚。如果有欺负，你是你欺负我！我们约定离婚的事，是很早以前的事了，应该是彭紫萱上小学的时候。都七八年了。我们这种关系下的家庭，已经把女儿害惨了！”
“既然你这样认为，不必多说，马上离婚！”
彭渐成听了这话，二话不说，转身出门，被洪丽娟大声唤回：“你看财产、孩子怎么安置？”
彭渐成平静地说：“财产、孩子都优先你选择。”
刚下楼，彭渐成电话响了，是彭紫萱她外公：“你们过来一下，小萱在这里放声大哭，看看怎么回事呀。”
彭渐成想了想，还能安慰什么？彭紫萱一定是为今天的事情伤心。于是，彭渐成马上打电话给鲁妙仔，让她安慰彭紫萱。
鲁妙仔知道彭紫萱此时的心情，她不愿意看到爸爸妈妈吵架，也不愿意看到她妈妈在众人面前，不顾她的感受，给人脸色，尤其是给阿妈脸色。所以，她左右为难，只能是痛哭了。
鲁妙仔给彭紫萱打电话，彭紫萱接了，电话里还带着哭腔。鲁妙仔安慰彭紫萱：“吵架是大人的事，我不会因此放弃你的。”
彭紫萱这才停止哭泣。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做，一面是阿妈的强势教育辅导，一面是妈妈的干扰，她左右为难。她既恨妈妈的不争气，又怨阿妈的霸道。她觉得爸爸也是夹在中间，很难做人。可是，这些人都对自己好，这点，是她心里感知到的。她内心很是愿意他们很是友好地相处，她不愿意三个人之间，任何一个人受伤。
彭渐成从家里出来了，没有回家，回家肯定是吵架。他是死要面子的人，不想让左邻右舍知道家丑；而洪丽娟却不是，相反，洪丽娟知道彭渐成的弱点，每次吵架反而打开门窗，大声地吵，逼他就范。
晚上十二点多，雪还在下。彭渐成打莫宏伟电话，得知他跟鲁妙仔、毛志敏还在咖啡厅坐，议论着洪丽娟发飙的事。于是，他也过去了。
莫宏伟说：“她还是这么暴躁，也不顾场合，跟我们家那位一个样！我们是患难兄弟哦。”毛志敏说：“为了女儿，你们还是克制一点吧。她无非是吃妙妙的醋，以为你们老是在一起吃饭，她心里不舒服。”鲁妙仔说：“是呀，我在教育她的女儿！她这样闹下去，女儿怎么教？”彭渐成说：“她自己是没有能力教女儿的，原来还不要我教，让女儿厌学。如果这次不是鲁妙仔，你们也看到，温云霞家的女儿是个什么样？”莫宏伟说：“这么多年了，洪丽娟是改不了了。不知道什么最重要，现在是女儿的教育最重要！我们家莫肯的妈妈，要是有鲁妙仔能够帮助教育，她会给妙妙烧高香的！”鲁妙仔说：“解决问题不要过夜，你喊她出来，我们一起跟她谈谈吧。”
彭渐成也觉得有道理，打洪丽娟手机，让她到咖啡厅来面谈。可洪丽娟不接电话。彭渐成发信息过去，她也不回复。毛志敏便回家了。
彭渐成因为跟洪丽娟闹腾而不想回家。莫宏伟说：“到我那里睡一晚吧，我正好值班，就睡值班室。”彭渐成说：“跟你睡呀，得了吧。谁受得了你。”听完这话，彭渐成和莫宏伟不约而同地开怀大笑。鲁妙仔觉得莫名其妙，跟着傻笑。
鲁妙仔还是忍不住问他们笑的原因，一定有什么故事。彭渐成知道，鲁妙仔的特点就是这样，不打破沙锅问到底是决不罢休的。于是说了一段当年中学同学时期的事。
有一次天晚了，莫宏伟本说要回去，彭渐成说：“你那么远天又这么晚了就别回去了，你又不是第一次跟我睡。”
莫宏伟说：“你就等我这句话了。”彭渐成说：“你看你看，你就这么个人。你还是这么一个人。”
那天，彭渐成的父亲早已睡了。彭渐成要他轻轻地拴门，轻轻地洗脸洗脚倒水。彭渐成说：“好在凉快，刚下场大雨呢，我们俩人睡一起正舒适。”莫宏伟却说：“你还是去睡竹铺吧。因为，我睡觉有个毛病。彭渐成只知道莫宏伟睡觉爱憋气。他总是先长长吸口气，然后憋住不吐，等到有点憋不住了便一点点一丝丝往外漏，漏出“咹嗯咹嗯”的声音，显得有声有色有滋有味。就这样一夜不断。有一回还闹了个笑话。彭渐成头次和莫宏伟睡，莫宏伟也没有象这次这样说他有个坏毛病。正巧这夜彭渐成做了个恶梦，梦见自己和别人打架，把别人给掐死了，自己也吓醒了。却听莫宏伟正“咹嗯咹嗯”地憋气，好象呼吸困难，好象梦里被掐住脖子的那人发出的声音似的，便惊惶了。彭渐成想，准是自己梦游般将莫宏伟给掐死了，便急忙开灯，给莫宏伟做人工呼吸。
早晨该吃饭了，莫宏伟还在睡。彭渐成敲了他一下，没醒，又捏住他的鼻子，他“咹嗯咹嗯”了一阵竟又放出一个响亮的声音。彭渐成实在忍不住大笑起来。彭渐成说：“怪不得肖红梅和你吹。就你这样，谁都被熏跑的。”莫宏伟说：“我在肖红梅面前从不放。”彭渐成说：“那你不憋死去呀。”莫宏伟说：“是的是的，还是一个人好，爱憋就憋，想放就放，无拘无束。”彭渐成说：“如今‘圆梦’了，应该不用憋了吧？”彭渐成把这个“憋”字说得特别重，意味深长。莫宏伟说：“老四也变荤了，都是被老三毛志敏这个‘荤蛋’带坏了。是呀，不用憋了，想放就放。不过，我还是怀念原来憋的年代，放开之后，原来的美好反而失去了。”
两个男人说完，得意地坏笑。鲁妙仔显然没有听懂，转身去车上拿什么东西去了。“老四你跟波斯猫的感觉如何？”莫宏伟问，趁着鲁妙仔没在，他朝着车子那边做了个诡秘的眨眼。“大家差不多。”彭渐成不接招。“你小子就是隐晦，小心我哪天逮着你，到审讯室交代。今天放了你，老子还要值班。”莫宏伟边说边往外走。“你等着吧。”彭渐成和莫宏伟摇摇手，表示再见。却忍不住笑了。莫宏伟朝鲁妙仔喊了一声：“妙妙，我值班去了，你们接着‘圆梦’吧。”说完，丢下一串笑声。
等莫宏伟走远，鲁妙仔说：“我家里倒是有地方睡，可是，我家对面的那位女教授，只要我回家，她准来跟我借东西，或者从猫眼里偷窥。”彭渐成：“我们还是在宾馆算了。”鲁妙仔说：“可是，认识你的人很多哩，不怕吗？”
“我先进房间吧，你在车上呆一会，然后你再上来。”
两个人心照不宣地在宾馆住下了。
“你不要跟妍妍说一声，在外面过夜？”
“不要。她一般看书很晚才睡。我们都是把卧室门关得紧紧的，互不干扰。所以，我们都不知道对方晚上回没回。这是她上大学以来的习惯。”
“那她谈恋爱没有？你都不知道？”
“我知道！这么大的事情，肯定第一时间要让我知道。我要过问，甚至干预的！”
“那她恋爱没有？”
“没有！她的目光太高了。自己的条件也太好了。我告诉她，我这里准备了恋爱奖励基金呢。我鼓励她谈恋爱的！可是，她现在还在为学业为出国奋斗哩。没有考虑这些事情。”
“要是彭紫萱也能象卓尔妍这样爱学习就好了！”
“马上要放寒假了，你们可要管好呀。”
彭渐成愣了一下，说：“你不打算管了吗？”
鲁妙仔说：“彭紫萱她妈妈把关系都弄成这么紧张了，我还怎么管！黄舒兰、肖晓辉她们都告诫我，别人的孩子是带不亲的！况且，我已经完成了任务，把彭紫萱带回到了学校，安心地在教室里听课了。”
彭渐成沉默了。他不好再说什么。说让鲁妙仔继续管下去，对鲁妙仔不一定公平，她如此付出，如此艰辛，到头来还得不到洪丽娟的认可。可是，如果鲁妙仔不管，自己是难以管好的。因为，女儿不愿意跟自己沟通，喜欢跟她妈妈沟通，可是，她妈妈却不能很好地引导她。只知道一味讨好她，百依百顺。这样下去，彭紫萱只能在师大附中读完初中，就可能因为考不上高中，再次面临选择。一是花钱读高中，当然不会是好的学校；二是读职高之类的学校，学一门技术，以后进厂当工人；三是走向社会的问题。当然，那是两年以后的事了，那时候彭紫萱已经十六岁了，情况比现在略微好一些，懂事一些，外出打工也能接受一些。
见彭渐成不说话，鲁妙仔估计他为难，便说：“如果要我来教育彭紫萱也可以，必须她妈妈亲自来跟我说。否则，我教不了！”
彭渐成想了想说：“她妈妈没有那么理性！彭紫萱是我的女儿，在海岛给你下跪求你拯救彭紫萱的人是我，不是她妈妈。所以，我觉得你没有必要跟她妈妈计较。”
“可是，她妈妈这么不理性，如果到我们学校，或者你们单位去闹腾，我们可都是中层领导，怕不好吧。我可是费力不讨好了！”
“她妈妈那里的工作我去做，我找彭紫萱她外公去，她外公也是一个科级干部退休，很理性的，而且说话有分量。”
于是，鲁妙仔答应继续教育彭紫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