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4】在酒杯中交锋

这天，鲁妙仔很开心，她被学校提名为“优秀管理干部”，而且推荐到省教育厅。她一扫匿名举报信以来工作中的阴霾，恢复了她的阳光形象。
这次举报鲁妙仔的匿名信事件，以及媒体的推波助澜，让鼎州大学和鲁妙仔名声大噪，实际上是负面影响。鼎州大学为了澄清事实，挽回学校形象，专门成立了一个临时机构处理匿名信事件，由文副校长挂帅。学校启动了司法程序，经过一段时间的调查，匿名信上举报的事情全部都是捏造事实，媒体在没有完全落实的情况下，报到严重失实。后来，鼎州市的几家报纸、电视台就报道失实分别在各自的媒体致歉。黄舒兰看到了鼎州晚报的道歉书之后，告知鲁妙仔，鲁妙仔却苦笑了。
在这次年度评选中，鲁妙仔主持评选时对自己所在信息中心的部下说：“往年，我对于这种荣誉都是让，今年不同，学校对举报我的匿名信事件进行了专门调查，结论是，我鲁妙仔不但没有受贿行为，反而是坚持原则，秉公办事，为学校信息化建设做出了积极的贡献的。所以，今年的先进我当仁不让。只有这样，对于我才是公平的。”
主管肖晓辉第一个鼓掌支持，结果，鲁妙仔全票当选。
当选后的鲁妙仔，来到文副校长办公室，把鲁妙仔当选“先进管理者”的结果报告上来，说：“上报省厅的先进工作者，我推荐我自己。因为，我今年太不容易了。都以为像我这个层面的干部，只要查，一抓一个准。我是经得起考验的，查出了一个廉洁干部。而且，‘校园信息综合平台’建设是比较成功的，为我校信息化工作开辟了一个新的局面。同时，学校树我为先进，其实就是一个标杆和信号，是树立正能量，对于那些龌蹉小人是一种打击。上报材料我可以自己写。”我只希望校领导能够支持。文副校长欣赏地听完鲁妙仔的表述，频频点头。
从文副校长那里出来，鲁妙仔心情很好。她想跟人分享，彭渐成、彭紫萱、黄舒兰。
这天，其实有两件事是鲁妙仔牵挂的。一个是彭紫萱第一次参加师大附中的月考，也是期末考试。一个是肖红梅生日。鲁妙仔跟彭紫萱说，考试只是做独立完成题目一样，考试完，不公布成绩，不参加班里排名。但是，必须认真考。彭紫萱嗯嗯地答应着，却没有一句完整的回话。对 于肖红梅生日，她已经没有热情了，是因为凌怀志。
中午的时候，鲁妙仔打彭紫萱电话，一直未接听。
自从上次鲁妙仔对彭紫萱没有按时回学校，对彭渐成一家子表示不满以来，彭紫萱好像对鲁妙仔有些不太尊重的感觉，对彭渐成也是爱理不理的。不知道洪丽娟跟她说了什么。
像这样不接听鲁妙仔电话的现象，在以前，彭紫萱是不敢的。就算没有及时接听到，一会儿一定会主动打过来解释。可是，这次却不，一下午都没有回音。鲁妙仔便一个电话打给黄舒兰。黄舒兰问彭紫萱班里同学，有同学说：“彭紫萱中午吃饭后，在网吧，不知还在那里没？”
黄舒兰没有去网吧找，只跟鲁妙仔报告：“彭紫萱下午没有上课，在网吧。”
“是不是要期末考试了？”
“是的，已经开始复习了，马上进入期末考试了。”
果不其然，彭紫萱却开始逃避了。这些年来，彭紫萱每遇考试就生病，逃避考试；今年，她干脆离家出走。等父母好不容易找到她，她也不到学校去，总是找理由推脱，直到补考的机会都没有了，她才勉强答应回学校。
鲁妙仔和彭渐成都想到了彭紫萱的这个逃避考试的习惯。尽管很生气，可是，还得找人。彭渐成立即开车赶过去，到网吧找人。
天已经开始黑了。鲁妙仔陪着彭渐成在师大附中附近的网吧开始地毯式搜寻。鲁妙仔一到网吧，就觉得不适应。第一次进网吧是约秦文清，那次，她就觉得再也不会进网吧了。可是，没想到彭紫萱还是让她进来了。彭渐成进出网吧很是自如。鲁妙仔想起彭渐成一度深更半夜到网吧去找寻，就摇摇头，觉得太难受了，太不容易了。
还好，这次没有怎么费劲，鲁妙仔就找到了彭紫萱。当彭紫萱在网吧门口看到鲁妙仔时，顿时傻眼了。她做梦也没有想到阿妈会在这个时候来学校的网吧。鲁妙仔并没有当众批评她，但已阴着脸，一言不发。彭紫萱跟着鲁妙仔回到寝室，一路上都在盘算着，阿妈会不会打她。进了寝室，鲁妙仔平静地说：“告诉我，为什么？”
“没有什么。”彭紫萱呢喃着。
“是不是害怕期末考试？”
“是的吧。”彭紫萱顿了一下说。
“阿妈知道你恐惧考试，所以，这次考试成绩，我根本不看。我也跟万老师说好了，不给你排名。寒假，我给你补课。阿妈还是那句话，成绩是我的事！怎么样？”
“嗯，好的。”彭紫萱说完，就取了书包，小心翼翼的样子。鲁妙仔看着彭紫萱拿出数学书，意思是让她辅导。彭渐成接到一个电话，说：“肖红梅那里开始催过去了。”
“催什么催！孩子的事是最重要的，他们现在还不是在打牌，说句不好听的，你有资格玩吗？”鲁妙仔总是得理不让人。
彭渐成就沉默。鲁妙仔语气缓和了一点对彭渐成说：“要不，你过去捧场吧，毕竟是同学。我就不过去了，给阿萱辅导。”
彭渐成有些为难地说：“要去都去，要么都不去。”
鲁妙仔想了一下，然后说：“你去吧，只好兼顾了。你晚点来接我，不要和多了。”
彭渐成觉得有道理，也不多话，就出去了。赶到肖红梅的“山水间草庐”时，同学们已经围坐了两桌，在那里闲扯。肖红梅看到彭渐成进来，主动上前握手，把凌怀志介绍给了他。这个凌怀志早就耳朵听烂了，在匡清华那里，他是个心眼很小的人，他们圈内人士都知道。不但做业务心胸狭隘，对肖红梅也是一百个不放心，对于同同聚会，更是象一个“跟屁虫”一样跟着。肖红梅总是自娱说：“我们家那位，就是现实版的灰太狼。”在鲁妙仔那里也时常提起这个人，好像怀疑他在“校园信息综合平台”项目上使坏，直接置鲁妙仔于死地。彭渐成跟凌怀志打个招呼，却没有再理睬凌怀志。凌怀志本来要上前去跟彭渐成握手的，见神情不对，也就没有自讨没趣。只是跟彭渐成点点头，算是打招呼了。
“妙妙呢？你怎么一个人来的？”肖红梅问。
“你没有打她的电话？”鲁妙仔故意调侃。
“打你电话不就等于打她电话了，你没有告诉她？”肖红梅反问。
“这话怎么说的？”彭渐成在狡辩。
毛志敏正好过来，也调侃说：“老四想私自会晤校花，怎么会带波斯猫来呢，单纯呀！”
彭渐成解释了女儿将要期末考试，鲁妙仔在加紧辅导。毛志敏说：“波斯猫在培养教育孩子上，是值得我们所有同学学习的。”肖红梅说：“这里有两个省城的同学，奔妙妙来的，她却没有来。”老三毛志敏马上大声感叹。“唉！该来的没有来。”彭渐成知道他在调侃，也就接话：“我这个不该来的却来了。”大家哈哈大笑。
落座之后，看到有两个陌生面孔，他认出了这是两个同学，一个是马东升，一个不记得名字了。原来同学时的关系一般，也就没有过去握手，只是点头。倒是那个不记得名字的同学话比较多，对彭渐成说：“老四还记得我吗？那次鲁妙仔被人推到水塘里，真的好吓人的。是我在岸上使劲的喊救命哩。要是我会游泳，就没你老四什么事了。”
彭渐成感觉尴尬，就说：“我现在的记忆力很差了，可能是酒喝多了，损伤记忆。”
肖红梅看彭渐成尴尬的样子，打了圆场，说：“老四你也真够可以了，杨宏亮都不认识了，那时候我们班的团支部书记哩。”彭渐成说：“都怪我我那时候不要求上进，没有积极向团组织靠拢。”杨宏亮说：“应该是怪我没有慧眼，早点发现一个党员领导干部。”马东升也接过话题说：“你在鼎州机电厂？好地方！国有大型企业，收入稳定，不必太累，不必象我们一样，饱一顿饥一顿的，没有相对固定的收入。”彭渐成问：“你们在哪里发财？”马东升说：“发什么财呀，做点办公用品，养家糊口而已。哪像你彭总，拿年薪！”
“好了好了，吃饭了。”毛志敏在吆喝着。彭渐成巴不得早点结束这枯燥乏味的话题。排座位的时候，寿星肖红梅带领汤艳韵、温云霞几个女同学坐了一桌，凌怀志则和男同学坐在一桌，依次就是排匡清华、毛志敏、莫宏伟、彭渐成了。莫宏伟开始不干，说是不符合班长汤艳韵的“抓住青春尾巴”的要求，强烈要求“花座”，即男女同学错开着坐。这一提议，得到了同学们的一致拥护。于是，班长汤艳韵及时站出来，重新编排坐席。首先，肖红梅和凌怀志不能动，分别坐两桌的主席；然后，把毛志敏与温云霞对调在一起，匡清华与肖红梅对调在一起，莫宏伟与汤艳韵在一起，好在鲁妙仔没有来，否则，一定会把她跟彭渐成对调在一起。
凌怀志作为肖红梅的老公，主动站起来敬酒，他说：“今天是我老婆的生日，感谢大家捧场。我代表肖红梅敬各位同学，以后还请多关照！”说完，就喝了一口。
匡清华说：“凌总可是海量呀，我们知根知底的，别扭扭捏捏的，干杯吧。”
凌怀志说：“匡总才是酒仙哩！我哪里是你的对手！喝酒不如你，做业务同样不如你！”
汤艳韵听到他们左一个总右一个总的，说：“什么肿呀肿的，我们这里只有同学，没有肿。”
其实，大家都知道。过去对于不熟悉的人，要表示尊重，就喊“师傅”，而现在不同了，都是喊“老总”，不管你是企业的还是学校的。
毛志敏说：“有种的跟我来喝三杯，大战三百合。没种的听我说个段子。”同学们知道毛志敏的黄色段子多，还没说，就笑开了。“喝酒呀，有五个阶段。先是处女阶段——严守死防，点滴不沾；其次是少妇阶段——半推半就，就喝一小杯云云；然后呢，是壮年阶段——来者不拒；再是寡妇阶段——你不找我我找你；最后是老太太阶段——明知不行还在瞎比划。”等毛志敏说完，同学们先是鸦雀无声，好像在对照自己或者别人，很快，大家就哈哈大笑，整个气氛马上活跃起来了。鲁妙仔听到这些段子，也笑得前俯后仰的。
凌怀志开始分配酒了。毛志敏说：“我现在是少妇阶段。”只倒了半杯酒就不肯往下倒了，说是要半推半就。两桌人就笑开了。这时，匡清华提醒凌怀志：“哥们，你呀，每次都是开始不喝，到后来就抢着要酒喝。”
彭渐成也说：“喝酒要把规矩定好，总量控制好，不要到酒兴来了，控制不住。那样就不好了。”
汤艳韵非常赞同这一提议：“好，酒喝好，不宜过量，否则伤身。我这两天身体不好，不能喝。”
凌怀志说：“班长不喝，肖红梅会觉得没有面子。”
肖红梅说：“班长是爽快人，女人总有几天不能喝的，算了吧。”
凌怀志借着酒劲说：“你如果不喝，可以叫你的同学帮喝。你看叫谁吧。”说着，就拿眼睛看匡清华。结果坐在边上的莫宏伟说：“我来。”
匡清华却装作没有听到，说：“我同意老四的意见，还是总量控制，两瓶吧。”
“好，每桌两瓶。”凌怀志说着就把着剑南春瓶子，依次给桌上的同学倒酒。匡清华说：“为了显示公平，都把酒杯摆着一起，分匀。”当分酒到凌怀志自己时，却只有大家的一半，彭渐成不干，说：“凌总是省己待客吧。”凌怀志说：“彭总手下留情，我中午陪客喝高了些，晚上请高抬贵手。”
同桌的马东升没有同意凌怀志的要求，坚持大家酒杯同一条水平线。凌怀志没有办法，勉强接下了。很快，第一瓶酒喝完了，又打开了第二瓶。凌怀志见彭渐成不怎么做声，便悄然说：“兄弟，帮我一下。”话没说完，就把酒往彭渐成的杯子倒。
彭渐成一时不知所措，加之他向来宽容，且不知道怎么拒绝。其实，他心里很不情愿，跟凌怀志说：“我等下还要开车去师大附中接鲁妙仔，不能喝了。”
“鲁妙仔？对了，她为什么不来？是内心有鬼吧？是不敢来吧？”凌怀志一提起鲁妙仔，情绪变得激动起来。
“什么意思！？”彭渐成脸拉下来，也挺恐怖。
“你给我脸色看？知道你们同学感情深，你跟鲁妙仔是老感情；鲁妙仔跟匡清华有玩暧昧。知道我为什么不让肖红梅参加你们同学聚会吗？同学聚会，拆散一对是一对。”凌怀志显然喝高了，在酒后吐真言了。
彭渐成不知该说什么了，可是，内心却恨恨的了，想起鲁妙仔那段时间被媒体追踪报道的尴尬，恨不得立刻把他喝趴下。这样的心态，彭渐成也觉得很奇怪，平日里，自己总是担心有人喝高了，因为他自己毕竟有过喝高的经历，那种状态总是难受，是真正的酒精考验。
说话间，两瓶酒喝完。可是，在座的人似乎兴致不减，尤其是凌怀志那位老兄，说：“未能尽兴，这么多新朋友，再来一瓶，加深印象。酒我车里还有。”说完，返身出去了。
等凌怀志把一对酒拿来，彭渐成借着酒劲，认真劲也上来了。“我们先就说好了，总量两瓶，不再上了，这是其一；其二，为显示公平，如果凌总非要喝不可，那要把前面的损失补回来，这一杯你应多一些。”
凌怀志说：“什么损失？”
彭渐成说：“你忘了吗？前面你倒给我半杯酒？”
凌怀志讨价还价了一番，彭渐成没有让步，凌怀志终没什么道理，就从彭渐成杯子里倒回了些，大家心理平衡。也不知酒好还是菜好，好家伙，第三瓶剑南春滋滋地又落了肚。按说该席终人散了吧，可不，那位凌怀志老兄，笑眯眯脸上红润泛光，笑得小眼睛都眯成一条缝了，说：“幸会幸会，肖红梅这么多好朋友，今后，我们就是朋友了。”
肖红梅看凌怀志贪酒，想制止，可是却不好说。毕竟是自己请客，怎么能没酒喝呢。彭渐成看凌怀志由开始的扭扭捏捏到现在的打打杀杀的劲，想起凌怀志说鲁妙仔的那番话，越来越觉得不爽，就想整一整他，给鲁妙仔出气。可是，看在肖红梅的面子，又心软了。过了一会，看到凌怀志一再破坏游戏规则，心说，这家伙到底是什么深浅，自己算是酒精场上见多识广的，且最体谅人的，这次都好像被人死缠烂打粘上了，是不是不服气呀。在酒精的催化下，彭渐成想起了匿名信的事，便一改往日的儒雅风格，豪气冲天地说：“看来，今天要整顿酒风了。第四瓶可以打开，但你老兄要先受罚，因为你对朋友不诚实。”凌怀志说：“我哪里不诚实？”彭渐成说：“匡老大开始就说了，只喝两瓶，你也答应了。现在第三瓶喝完了，已经突破了，你却说还要喝。是不是不诚实？”
“还要——还要——”毛志敏装着娘娘腔说。惹得同学们哄堂大笑。
彭渐成却十分严肃地说：“还有，你说中午喝高了，要求少些，我们同意了。你还往我杯子里倒了起码二两酒。现在你自己又嫌少，欺骗朋友，你们说，是不是不诚实？”
“是不诚实——”
“该不该罚——”
“该罚——”众人起哄。
于是，凌怀志不得不罚喝一杯。
可是，四瓶白酒落肚之后，凌怀志还未尽兴，喊着毛志敏：“毛总，你从酒店里给我拿一瓶。”
彭渐成来劲了，说：“不上白酒了，用啤酒漱口。”
匡清华说：“好——啤酒漱口——”
这时候，可能酒都喝高了，有些闹腾了，场面热闹而难以控制。真的在白酒扫荡后，又上了啤酒。彭渐成估计也喝高了，喝酒跟喝水差不多。不过，他喝啤酒有招，吹瓶，他一口气对瓶把酒吹光。“好了，我吹光了，该你了。”彭渐成对凌怀志说。
凌怀志这个时候，脸色看起来没有什么异样，可是，说话已经舌头不听使唤了。他二话不说，端起啤酒瓶就学着彭渐成的样子吹，还没吹一半，瓶子一滑，掉到地上，啪的一声碎了。人当场趴在桌上。
肖红梅说：“好了好了，不要喝了。”然后叫人把凌怀志扶出去，让他回家了。彭渐成也大伤元气，头在胀痛，话特别多。“想跟我喝？三中全会！”肖红梅对毛志敏说：“老三，你叫人来扶一下凌怀志，赶紧回家吧。”毛志敏说：“先在我酒店休息一会吧，醒醒酒再走。”凌怀志趴在那里说：“我不走，我头晕，走不了。”刚说完，就“哇”地一声，把酒吐了出来。
看着凌怀志吐出的污秽物，彭渐成的心里发腻，被传染了一般，也想吐。可是，他控制住了。于是，马上起身走开去了卫生间。他的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既有些自责，又暗暗开心。这是他平生第一次把人喝倒，而且是“现场直播”——当场就吐。
从卫生间出来，发现肖红梅还是带着凌怀志走了。匡清华说：“老四到底是‘酒精考验’的革命干部，实力非同一般！”彭渐成借着酒劲，口气很大，说：“我信奉的就是‘酒品如人品’的至理名言。我愿以酒会友，从饮酒的过程中看人。我喜欢公平竞争，不喜欢搞名堂的人！凌怀志这样，我不喜欢！我为肖红梅难过......”匡清华在那里附和：“好一个酒品如人品，好一个整顿酒风！”显得很开心。
鲁妙仔的电话进来，问：“什么时候过来接我？”
彭渐成说：“鬼仔，我给你报仇了！”
鲁妙仔莫名其妙，问：“报什么仇？”
于是，彭渐成把自己亲自把凌怀志喝趴下的过程一五一十地说了一遍，鲁妙仔说：“好，这样的人就应该是这种下场。”彭渐成听了心里宽慰多了。
见时间过了十二点，鲁妙仔电话里说：“不要过来接我了，我打的回去。”说完就回去了。
彭紫萱看阿妈走了，却一直没有骂自己，心里更加忐忑不安。到夜里，都难以成眠了。
林晓音也没有睡着，问：“你怎么了？家里有事？”
“没有，今天下午我没去上课，去上网了。被我阿妈发现了。可是，这次她没有骂我，我觉得很奇怪。”
“你是皮肉发胀吧，不骂你，你反而睡不着。”
彭紫萱想想，主动发信息给鲁妙仔：“阿妈，我错了。”
鲁妙仔正在的士车上，马上回复：“知错就改，很好”。
“你还是骂我吧。我会好受一些。”
鲁妙仔看到车窗外的大雪，铺天盖地！于是给彭紫萱信息：“女儿，下雪了！雪兆丰年，新的一年开始了，相信阿妈！相信自己！注意，下雪别摔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