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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回 魂不守舍

作品名称:流年      作者:许仙      发布时间:2014-10-31 14:57:20      字数:5125


  爱一旦发了芽,就算雨水一直都不下,也阻止不了它开花!飞蛾扑火也好,才子佳人也罢;风花雪月也好,桃花流水也罢;这世间的每一段孽缘总得挂出一朵挑逗的花儿,紫如罗兰,或妖冶得红似罂粟花;淡如木槿,或酽烈得浓似夜来香......
  《蜘蛛》
  我是蜘蛛,
  我会吐丝,
  情丝缠绵有点毒。
  也许一日......
  它会缠绕上你,
  让你烦,
  让你乱。
  你可以逃避,
  也可以满不在乎。
  时光的流年,
  不知不觉间,
  总会在你的心头,
  结得一个沉沉的甸。
  让你欢笑,
  令你痛哭。
  我是毒蛛,
  我在吐丝。
  对于情感,
  狂乱如初,
  炽热似故。
  你可以逃避,
  也可以满不在乎。
  流年
  于2004年11月13日
  13日深夜,草草作完这首《蜘蛛》,我合上桌上的日记拉灯睡去。
  14日晚方雯下班后,我洗刷完毕。寒寂中,钻入被窝准备睡觉。“滴滴滴,滴滴滴”,谁的短信?啊,方雯!
  “你叫流年,你是毒蛛?”咦,她咋晓得我另外的一个诨名?说实话,我外表洒脱,却是一个性格内向保守的人。举凡日记簿呀,心事本啊,历来都是藏着掖着,秘不示人。哦,方雯可能是看了我昨夜放在桌上忘了锁的日记,和日记里新写的这首《蜘蛛》!
  “对,我有个小时候的诨名是叫流年,你偷看了我的日记和日记中新写的《蜘蛛》呀?”,我霎时有点脸红,预备把写好的短信发给她。但想想一个“偷”字怕伤了女孩的自尊,就删了这个惹眼的“偷”字后发给了方雯。
  “滴滴滴,滴滴滴”,转眼她的短信就发过来了:“咋叫诨名呢?流年好听!即馥郁着诗意又充满着幻想;即现实又浪漫啊!”嘿嘿,还从来没有人对流年这两字眼评论得如此的中肯。
  “谢谢,谢谢你!方雯,那你对我新写的《蜘蛛》有何看法和感想?”我满怀好感的和她讨论了起来。
  “你日记里的《蜘蛛》好像是在写我吧!还情丝缠绵有点毒!忒吓人?”
  “不是吗?忒吓人你可以选择逃避呀!”
  “说实话,流年,我对你确实有好感,但这好感我不敢说是爱。你毕竟是有老婆,女儿,家庭的男人!说是爱恋,它将沉重得让我难以背负。在和你每一天,每一次的交往,我都是忐忐忑忑,如履薄冰,一怕伤害了嫂子,二怕伤害着文星!”
  “你就不怕伤害着你自己?”我回复的有些轻易。
  短信沉默了一阵......
  “滴滴滴,滴滴滴”她的短信又发过来了:“难道不是吗?现实中的责任谁可逃避,这现实中的铁幕又有谁能轻易撕破?你,我?”我对情感的轻佻,方雯有些激动!
  “爱一旦发了芽,谁阻止得了它开花?”我反诘道。
  “唉,你说呢?”仿佛听到一里外的方雯轻叹了一声。
  “就算雨水一直都不下,它,不是照样开花,谁又阻止得了!你,我?”
  “唉!”
  “不要唉声叹气了,方雯!至于情感,男为知己者死,女为悦己者容!既然已经心动,不如一切随缘。”
  “流年,那你爱我吗?”方雯诺诺地问我一句,
  “嗯,你说呢?”我怯怯地给她回复了一条。
  “哦!那我倒要看看你这只蜘蛛有多毒。”她顺带着还给我回复了一个QQ头像,俏皮地向我吐着舌头,甜甜的笑。
  唉,纤云弄巧,飞星传恨,银汉迢迢暗渡。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柔情似水,佳期如梦,忍顾鹊桥归路。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以前是飞星传恨,如今是电波送情,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情感的朝朝暮暮,殊路同归,自古一理。
  竖日下班,“方雯,晚上八点我们去朝阳西路新开张的迪欧喝咖啡么?”我提议。“这冷的天?”她迟疑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
  隆冬时分冷冰冰的夜幕下,朝阳西路人来人往,转角的迪欧咖啡霓虹熠熠生辉。泊好车子,我两拍拍身上的寒意,侍应生推门而入。哇!好一处细腻得暖暖的洞天:轻盈曼妙的音乐,洁净精雅的装饰;侍应的彬彬有礼,咖啡的浓郁芬芳,让你三分钟内仿佛就是一位绅士。我俩靠窗而坐,窗外的天空,远远的挂着一轮弯弯的月牙,月芽下的街道,路人竖着衣领行色匆匆,街道转角洁净得闪着亮光的咖啡桌前,安安静静的坐着一位清清秀秀的女孩。“请问二位需要点什么?”侍应躬身轻轻问道。我抬手示意方雯,“一杯拿铁,外加一杯柠檬水。”“先生您呢?”侍应转身问我,“和这位小姐一样。”“谢谢,二位请稍侯。”侍应生躬身离去。芳香的咖啡飘满小屋,爱恋就这样揭开了相悦的序幕。“方雯,要放点糖么?”“谢谢,不用,我喜欢这拿铁的馥郁,放了糖后会破坏这难得的清苦和率真!”哦!一杯咖啡还有这么深刻的意味。暖暖的氤氲中,方雯用托盘中的小银勺教我轻轻搅拌,等杯口的漩涡慢慢停住后,杯口就显示出一个旋转着的心形。方雯将两杯咖啡并作一起,问我:“流年,这两个图案像个什么成语?”“心心相印!”我脱口而出。“呵呵!嗯”女孩呷了一口咖啡暖暖地看了看我,这风花雪月的意境,双眼脉脉含情。
  沐浴在爱河的我们,抓住生活中的每一片闲暇,每一刻花前月下。缠绵在咖啡屋,茶馆,松江园,秀江河畔。漫长寒冷的冬季,相对于热恋中的我们,却温暖如春。方雯,这位能点燃我生命的女孩,就是我生命中的氧气,一旦失去了她,我将窒息!
  偷尝天女唇中露,几度临风拭泪痕。
  日日思君人易老,孤窗无她又黄昏。
  每次狂乱地Kiss了她后,又心神不宁。良心,一次次被揪痛;道德,一次次被扇着耳光!对她,我实在愧疚,但感情燃烧到了炽点,我们难以自制。一次次的月色黄昏,一次次独自来到夜色轻浪的地方,一次次搽拭着泪痕,一次次亏欠着方雯又难以抚慰她。一位纯情的女孩,背负着这沉重的爱恋,伴随着我,依附着我,就像一个温顺的小妹妹,将情感寄托在这错位的爱恋,我将如何去善待?
  《宁愿》
  宁愿,
  你是一朵,
  带刺的玫瑰。
  心痛的感觉,
  留着日后,
  慢慢回味。
  不愿,
  你是一朵,
  即现的昙花。
  瞬间的完美,
  却要,
  天旋地转地追忆。
  宁愿,
  你带着伤痛,
  远走高飞。
  不远,
  时时的掩饰,
  你心头的伤悲。
  宁愿山穷水尽,
  不愿百转千回。
  宁愿看着你的泪眼,
  不愿绝望的哭泣。
  这隆冬时节的热爱,诗意大发的我,日记本中时不时的会挤出一两首酸溜溜的情诗。方雯看阅后,居然兴致盎然的做着批示:流年,你这首《宁愿》,热恋中又满是颓废,满是伤感,满是恐惧和担忧,你到底不愿什么啊?还不如一个女孩子,爱了就爱,结果别去管它;爱了就爱了,别再自我惩罚;爱了就爱了,别再说狠话;我是我她是她,何必总挣扎;若失去感觉,算了就算了。看方雯的批语,有时洒脱得让人心痛。
  一天晚上,和方雯煲着电话粥,许久许久才接着老婆心急火燎打进的电话:女儿摔伤了!我大惊失色,立即提着诊箱赶回了家。还好,只是一些皮外伤!一岁多些的小文星蹒跚着学走路,她妈妈一把没有拽稳,踉跄着摔破了头皮。女儿一见我回家,就跌跌撞撞的拢身要我“爸爸,抱抱,要抱抱;吃吃,要吃吃。”我赶紧抱着女儿房前屋后的转了几个圈圈,直至在村头的小卖部趁夜买了很多的零食,她才恋恋不舍的下了地。“今晚就在家里睡吧,女儿会想你!”唉,是啊,大半年都没有在家住了,我已眷恋上了那份孤寂,这突然搁家还有些不太适应!正心软着犹豫时,电话突然响起,是方雯!我赶紧谎称店里来了病人,要赶着去处理推脱着老婆。只见她嘟囔着嘴悻悻的说:“看你每天神不守舍的样子,好像魂都被谁钩走了!”我懒得跟她啰嗦,发着摩托跟女女拜拜后一溜烟回到了诊所。“方雯,什么事呀?”“想你了呗,不可以呀?”“这不刚打过电话!”“人家话还没说完你就挂了。”呵呵,一个多钟头,手机都聊得发了烫,还我就挂了呢?“流年,唱支歌该。”“你想听什么歌呢?”“就唱《两只蝴蝶》好吗?”亲爱的,你慢慢飞,穿过丛林去看小溪水;亲爱的,你张张嘴,风中花香会让你沉醉,亲爱的......我对着话筒唱着唱着,话筒那边听着方雯传来均匀的鼾声,女孩子听着听着睡着了。
  零五年的劳动节后的一个夜晚,方雯突然约我出去。在古龙茶馆,我要了一杯铁观音,她是一杯菊花茶。看方雯的眼色有些游移,我轻轻的问:“怎么了?”“我爸爸叫我去他的一个朋友那儿进修妇科,说乡下的女孩子精通了这门,以后接个生,引个产什么也好赚钱!”“是不是老叔老婶听到了我俩的什么传闻或风声吆?故意要支开你!”我略带着紧张的问。“不会,这个绝对不会,我父母都是正派的老实巴交的种田人,他们绝对相信我。”“那你的意见呢?”“我觉得我父母的提议确实很好,在姑姑哪里学到了硬本事真的很有好处,她治疗妇科非常的有名!只是......”“只是什么?”“只是我有些舍不得离开你!”女孩里说眼角边噙着泪花。“那,那就不要去噶!”我也有些哽咽。“要是不去我父亲会生气发火,他们就可能真的会怀疑到你头上!”“唉!”“唉!”“方雯,要不这样,你上午去你姑姑的哪儿学习,下午到我诊所里,可以吗?这样你用你学到的东西还可以服务于店里需要的顾客!”“哦,你这注意不错!”三两口就喝完了杯中的茶水,我们骑着摩托回家。明月别枝惊雀,清风半夜鸣蝉。稻花香里说丰年,听取蛙声一片;七八个星天外,两三点雨山前,旧时茅店社林边,路转溪桥突现。“吱吱咯咯”的蛙声中,旷野里的道路旁弥漫着稻花的清香。“吱”,我一脚刹车,“在那小河边坐坐么?欣赏欣赏这美妙的夜色。”我扭头对坐在后座的方雯提议。并肩坐在河堤软软的草地上,我耙来周围的一些小石子,方雯就一个一个的往小河里丢,激起一圈一圈的渏涟。
  没有方雯后的上午,我有时六神无主,又得单独应付着诊所里病人们的诊断,发药,打针,护理,总是忙得难以开交,这一年多了没怎么跟病人扎静脉,手都生了,一连几针扎得病人满手的血,病号叫苦不迭!家贫想贤妻,国难念良才,这时想念着方雯如望穿秋水。好在方雯也心细如麻,只要她姑姑哪儿没有什么事时就赶回诊所,帮着卫生所里处理病患。
  长期开诊所没有自己的店门实在是不方便:你要在他墙上贴张宣传画得看房东的眼色;你想在他墙上钉个钉子也得看他的眼色,只要房东那天不高兴,不用他开口你就得搬店。
  零五年的年前,在街坊口里打听到街中原来乡种子站的几间临街的店门要打出来变卖。我赶紧去镇里探听了下价钱:八万五千!心里咯噔了下,念头生生的被憋进了肚里,哪里去筹得到这么多的钱,况且买下来后一两年之内还要新建起来!因为这块地皮的土地使用期限即将到期:限期为二零零六年十二月底。买店面的心事被妈妈知晓,妈妈赶紧将我的心事告知了父亲。父亲就是父亲,不愧是一家之主,不顾妈妈的犹豫不决一锤定音!再没钱就是大家借也得把这门面买下来,而且要快,一旦被别人抢走你就只有望灯个份!母亲的犹豫也有道理,大家庭里二零零二年才新建起一栋两百四十个地面平方的新房子,这些年的账都刚刚还清,到哪儿去弄这么多的钱哦?
  父亲召开家庭会议后,一声令下,全家三天之内得借来八万元现金!大弟二弟各自从他们老婆的娘家每人借来两万,这些年对妻子太冷淡了,丈母娘家我是开不了口,就在朋友哪儿两分半的利息借的了一万五千;方雯知道了我的苦情后从她父亲的手里转手给我借的了一万,妻子没用我开口,从娘家搬来了一万五。兄弟齐,泰山移,三天后终于凑齐了八万五千!拎着这重重的钱包和父亲赶到镇里,一手交钱一手交房,“啪”的一声地契上就盖得一个鲜红的售房公章。
  这年冬下,久旱无雨,正是建房的大好时节。这一年来我陆陆续续的收清了老乡们这些年来药费的拖欠,加上业务上的盈利,手头也有八万多了。全家人商量过后,决定立即动手拆房新建,因为这地皮的建房期限就剩得不到一年了,这一年内没有动工又得劳神费力的重新到国土部门审批,麻烦!
  挑的一个吉日,请来的工人拆瓦的拆瓦;砸樑的砸樑,没用几天,这原先的种子站就被夷为平地。说来也巧,正好西坑哪里在建养猪场,我们这拆下来的这些材料被他们一股脑儿请去,我干得了三万五千元的材料费,最后就连连剩下的墙角灰也被人买去填路,又卖得了两千元。手头有了将近十万元,建房打石,毛钱莫提,心里就有了些底气。这些日子全家人和请来的工人的饮食,全靠妻子在家里操持,她一边带着女儿一边内外劳累,瘦小的身躯转眼间就越发的清癯。
  地皮平了盘后就请来了村里的王师傅打桩,万丈高楼平地起,桩基尤为重要。负责施工的父亲丝毫不敢大意,每天守在尘土飞扬的工地里,方雯没有去她姑姑那学习了,每天守在诊所里,我一有空闲,也往工地上跑。桩基打好,正负零后。施工就包给了自己组上的包工头李老板。李老板年纪轻轻,却有着自己一套的施工人马和施工设备,什么搅拌机呀,吊机呀,起落架呀等等。一挂开工的鞭炮响起后,就欣喜地看着新房一天一天慢慢长高,慢慢成型。弟弟他们一有时间也往工地上跑,这里那里的帮着忙,常常劳累的汗流浃背!零六年年底,一栋四层的楼房崭新的矗立在了镇街上,座东朝西,很是漂亮。装修完毕,零七年四月诊所就挑的一个上上吉日搬进了新房,搬店这日左邻右舍前来贺喜,通红的爆竹响亮的打了一个上午,地上的炮衣火红火红厚厚一层。啊,这些年来,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有了自己梦寐以求的店面,有了自己安身立命的地盘。谢谢父母,谢谢我的兄弟姊妹以及帮助过我的亲朋好友,谢谢这个伟大的时代以及这个时代的国泰民安,安居乐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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