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文学网欢迎您! 用户笔名:密码: 【注册】
江山文学网  
【江山书城】 【有声文学】 【江山游戏】 【充值兑换】 【江山社团】 【我的江山】 【返回首页】
当前位置:首页>长篇频道>人生百态>关系>第九章、新盟友加入(4-6)

第九章、新盟友加入(4-6)

作品名称:关系      作者:石佛      发布时间:2014-09-26 16:45:25      字数:8397

  4、众叛亲离
  
  江玉成下飞机,乘出租车匆忙赶往与刘元新约会的地点。他们约定在一家豪华的宾馆十八层1808号房间见面。当江玉成赶到那个门口时,仿佛觉得房门也用怀疑的月光打量着范程的文件袋。
  江玉成敲了敲门,门开了一道缝,一个年轻秀气的女孩子露出半个脸,那半边脸被瀑布似的黑发挡住了,“你找谁?”她一脸冷漠地问。
  我要见刘元新先生。江玉成说。
  刘元新先生暂时不会客。叫你们同高良先生先谈着。
  江玉成愤怒了:“你什么?告诉他,我可不是来同高良谈话的,我必须见到他,他的秘书也不行。去,你去告诉他我不是公园里的一只猴子。”
  她打了个电话,并向他投来好奇的目光,随后给江玉成指了指电梯。江玉成和范程来到楼上时;向楠正在过道里等着,她悄悄地说:“江玉成,你们来干什么?”
  江玉成一直等到电梯门在身后关上,然后沿着过道向她的办公室走去:“我要见你的上司。你的……”
  你现在不能进去。高良先生正在他那儿。
  那太好了。有人让我去找高良先生。江玉成打开她的办公室门,继续向刘元新的房间走去。他急匆匆的连向楠的喊叫都没听见。
  向楠拉住江玉成的胳膊,声色俱厉地:“请你不要这样,江玉成,”她恳求道,“这对我们两个人都没好处。”她的手在江玉成的胳膊上颤抖。江玉成觉得怒火在内心燃烧。他到底是个什么人,居然能使另一个人感到如此胆怯;如此不安全?她不知道,可这更糟糕,因为她是他的私生女。江玉成轻轻地将自己的手放在她的手上,深情地惦了惦,无限爱怜地说道:“向楠,你不用怕他。有我呢?当我们再从这个办公室里走出去的时候,他便同我们没有什么区别了。他没什么了不起的。”
  向楠瞪大惊奇地眼睛:“你打算干什么?”
  江玉成笑了笑:“我让他知道他不是上帝。说完,江玉成打开了门。
  高良背对江玉成,他正看着坐在办公桌后面的刘元新。刘元新首先看到的是江玉成。他气乎乎地站起来,冷冰冰地说:“我已经让人告诉你了,我不想见到你。你为什么自己闯了进来?一点儿规矩都不懂。”
  但我想见到你。江玉成边回答边走近他。范程跟在江玉成身后,顺手关上了门。
  有人已经告诉你,请你找高良先生谈。刘元新说。
  高良慌乱地站起身子,两眼盯着他们。江玉成也两眼逼视着他。“我不跟任何人谈,更何况这位是你们办公室的一条,噢,一条腿子。”江玉成向办公桌走去。高良移动了一下步子,好像要拦住他。他冷冷地瞪了他一眼,高良立刻闪过一旁,让江玉成走过去。
  刘元新的手在摸桌上的报警电钮,他想叫保安但看见范程也站在那儿,手就开始颤抖起来。
  如果你想叫保安就叫吧!刘元新先生,那么做你会后悔的。江玉成步步紧逼。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刘元新心虚地说。
  你知道你的女儿恨你吗?你不知道吧?但我知道她的情况,不过你不用担心,我们相处的很好。
  刘元新的脸刷一下子煞白了。江玉成感到他正直愣愣地看着他,那鹰隼般的目光像是要穿透他的心脏似的那么凶狠。他用舌头舔了舔干燥而颤抖的嘴唇:“你撒谎?你欺诈?”他终于开了口。而且暴跳如雷,过了一会儿,他脸上又渐渐恢复了一点儿血色。
  我劝你还是赶紧离开这儿,江玉成?高良在他身后乞求着,“放下你那一套鬼把戏吧,刘元新行长对你的威胁并不感兴趣。你为什么要这样穷凶极恶呢?”
  你给我住口,你没有资格跟我说话,你算什么东西?
  高良,你让他说。刘元新故作镇定地说。
  江玉成身子也没转,仍然盯住刘元新:“我没有撒谎,我没有欺诈,刘元新。事实可以向你证实这一切的。请相信我,我绝对不会像你那样处理问题。”
  刘元新先生刚才还告诉我,尽可能给予你最大关心,但此时此刻,即便是你在地上跪着乞求他,恐怕也无济于事了。高良插话说。
  你给我住口。我从踏进这个房间,我就把你反复看了又看想了又想,在这儿,你的本领是帮不上你的主子什么忙的。我倒从你那儿学到了不少东西,高良,爬或者跪。那是你的特长而不是我。你的性格仅仅做一条哈巴狗,你应该明白你的身分。”江玉成冷冷地说。
  高良又朝刘元新看看:“要不我去叫保安,刘行长?”
  刘元新仍然目不转睛地盯着江玉成,像是根本没听他的话:“我已经千方百计地为她做了我所做的一切。我也注意到她需要的已经拥有了。比如金钱,比如前程。她再建个家,什么都结了?你算什么?你没有权力质问我?”
  江玉成突然发现他像个失去孩子似的成了可怜的孤独之人。他想到了他的女儿小燕,一种奇特的同情感抓住了他的心:“人非草木,孰能无情。不能像对待其他财产一样把他们买进卖出。也不能把他们关进保险箱,而且还期望他们会心满意足。往往事情会适得其反。”
  你怎么知道?江玉成先生。刘元新的口气与傲慢的态度明显地缓和了一些。他很机警,他很快就感觉出什么了。
  她昨天找过我,求我替她找个可以使她摆脱你的工作。
  她知道这种血缘关系吗?他非常惊讶。
  她可能不知道,也可能什么都知道。江玉成神秘地说。
  你什么意思?刘元新的眉头皱了一下,但他依然盯着江玉成。
  没什么意思,其实我的意思你最清楚,我是在她离去之后才得知这消息的。这不是我的任务,刘元新先生。你是他的父亲,我只是她的一个忘年之交。
  刘元新盯着自己手中的一支笔看了好一会儿,最后他抬起头来说:“高良,你回你的办公室去吧,有事我会通知你的。现在我要跟他好好谈谈。”
  高良在听到逐客令以后,他向江玉成投以充满憎恨的一瞥,江玉成却友好地对他笑了笑。这就更加激怒了他,他傲然而心虚地走出房间。江玉成又转向刘元新。那目光是一种挑战,也充满了必胜的信心。
  请你坐下,江玉成。噢,你也坐。他有点儿疲惫地说。
  江玉成坐在了刚才高良坐过的椅子上。刘元新的目光从他身上转向范程,他并没有认出范程来。也许是假装不认识吧。
  我的同事,范程先生。江玉成介绍道。
  刘元新点点头。但他并没有认真看他一眼。他不可能想到这个人就像一把钢刀正要慢慢插入他的心脏。
  你一定记得他吧,他是你们公司的那个年轻的工程师。
  年轻工程师?刘元新的脸色有点儿变了,几乎是一种鄙视的表情:“哦,想起来了。”他说着又转向江玉成,“我们当时付给他二十万元,目的是让他另谋高就,安家立业。我们聘用不起他。”
  江玉成看了看范程说:“这一点我可从没听你说过。”
  范程脸红了,气愤地说:“我不仅仅值那点儿钱吧?江玉成。”
  江玉成又转向刘元新:“我相信他,刘行长先生。”
  但是这笔钱是我亲自交给范程的。是他告诉我的,这是惟一能促使范程辞职的。不,这是惟一能够帮助他的办法。刘元新说。
  算你倒霉,刘元新,你虽然有这个动机,但你没理由使范程辞去职务。他之所以离去,是因为他要防止他的老婆遭到你的威胁,你给他的钱,他碰都没有碰到。你不觉得你做事太绝了,没有想过给自己留条后路吗?
  刘元新没吭声,他的脸色却变化异常了,可能他在极力控制自己的情绪。应该说他还是有那种修养的,遇事不惊,沉着冷静。善于揣磨他人的心理。
  范程唯唯诺诺地说:“江玉成,算了。刘远新不能让你为难的。
  
  5、装腔作势
  
  刘元新盯着范程看了良久,看来他已经知道他是谁了。范程也盯着他。两个人犹如仇敌相见分外眼红的那种情景,但谁都在想制服对方的一种策略。
  你迫使我辞职的理由就是交易,我只好辞职了。没有得到你承诺的那些钱数。你反悔了,我又毫无办法。今天我来的目的是彻底了却一下陈年旧账,你看怎么样?刘元新疲倦地闭上眼睛,他掐了掐太阳穴,他抬起脸来瞅着范程:“我不知道我该相信什么,但是如果是我搞错了,那我在这里表示抱歉了。”刘元新又把目光转向江玉成:“你是怎么得到的——我女儿的秘密的?我总以为这是不会泄露的。”
  江玉成向范程点了点头:“刘元新行长,我当时几乎被你逼疯了。我去找范程,向他求助。实际上是他发现了这一秘密。范程在主持工作时,做的不错,可你怀疑他。他也是被你逼的走投无路了。我们要求一个公道。今天就来讨公道的。你明白吗?”
  哦,明白了,你像我一样,我以前曾这么说过。你是个男人。不肯屈服的男人。这个世界上没有公道,只有你自己去维护,至于利用什么那是你自己的才华所能体现出来的平衡能力。
  那是你的感觉,我并不那么想,这个世界怎么会没有公道呢?你的话真让我失望。江玉成说。
  刘元新瞅着他,搓着手,然后放在办公桌上:“我本来早就应该告诉她了。可是,”他欲言又止,又像是在自言自语,“但我开不了口。害怕这会严重刺激她。她自尊心很强。如果她觉着自己没能像其他的女孩子享受到的一切,是因为我造成的,她会多么痛苦?”他转了一下椅子,目光越过落地窗,朝着市容望去:“我不能告诉她,但我同样也难以忍受失去女儿的痛苦。我只得给自己寻找一个每天都能见到她的机会。”他的声音流露出一种容易让人理解的痛楚:“我越来越衰老了。医生劝我早就该停止工作去休养,但我不能放弃。”他又把椅子转过来,看着江玉成:“为什么还要让她到我身边上班呢,惟一的原因就是能看到她。哪怕每天只见到几分钟也行。例如有一回,她离开了我,到别处找了个工作,我发现她在那儿挣的钱不能维持她的生活,我又强迫她回来了。我不愿让她那么辛苦地活着。”他的声音渐渐低沉下去。他沉默了很长时间,然后又看看范程,“但是,看来这一切是我做错了。”
  范程和江玉成面面相觑,彼此沉默了。房间里静了下来,只有时钟的秒针在嘀嗒嘀嗒地走动,刘元新坐在办公桌后边,他凝视着自己的手,玩弄一支铅笔。
  江玉成和范程互相点起了香烟吸着。感觉胜利在向他们招手了。
  江玉成,我今天才真正了解你,你干的非常出色也非常出格。不但如此,你还懂得如何赢得女人。刘元新突然说。
  哦,你是说黄晓依吧,我们是好朋友,我尽最大努力帮她把残疾人自救会的活动搞下去。无论是经费还是我个人什么我都不在乎,我能为她举办记者招待会。
  据说,你经常同她在一起。刘元新毫无忌违地问道。
  你相信传说吗?哦,对了。我们应该原谅一些小人的传说。
  我想,根据我的推断,你想占有她。利用她打击我是不是?这个小小的伎俩连儿童也会玩的。刘元新冷冷地说。
  在我认识你,或者说在我知道你们的亲缘关系之前,我就认识黄晓依了。她是一个优秀而又开放的女人,她吃了不少苦。让我感到非常骄傲的是她非常爱我。我也爱她。
  是吗?或许你还不知道,她很钦佩你的。所以才能找到一起的吧?我祝福你。谢谢你的真诚!江玉成惊奇地说。
  你就是为这件事来找我的吗?你想要挟什么,了结什么?他问。
  我要挟什么,我又想了结什么了?江玉成反问道。
  要是我不同意的话,你就会把一些事情公之于众,对不对?
  也许是也许不是。那要看你有没有诚意。江玉成说。
  要是我拒绝呢?刘元新瞪起了小三角眼。
  江玉成迟疑了一会儿,故作惊讶地说:“好多年前我父亲曾对我说过,要想干一番轰轰烈烈的事业,可以在这两者之间做出选择:一个是人间的地狱,一个是人间的天堂。我当时并不理解这话的意思。但我现在开始理解了,我宁愿选择来世的天堂,也不愿意在当今下地狱。你呢你想下地狱吗?”
  刘元新盯着江玉成:“这就是说,你什么都准备好了,不会乱说的?”他问。
  江玉成摇摇头:“这不是我的事。这是你自己的私事我不想干预。我只是提醒你,与人为善才是一个人的真正德行,没有德行的人是令人唾弃的。”
  刘元新轻声叹了口气:“你这样说,我很高兴。要是你来要挟我,那我无论如何得与你坚持斗下去,管它发生什么事儿。那怕两败俱伤。细想想,人生短短几十年,前十年幼小,后十年衰老,好时光也就五十多年,其中又被一半睡觉占据了。享受的日子微乎其微呀。我们应该向前看,不应该向钱看,你说呢?”
  江玉成站起身子:“哦,你说的对,应该向前看。我上一次跟你在银行大楼说话时,就有了这样的感觉,看来你没有一点儿做生意的诚意。范程,我们走。”江玉成与范程子走向门口。
  刘元新有点儿坐不住了:“怎么啦,江经理。就这么走了?你来干什么来了?”
  江玉成停在门口然后转过身子:“刘行长,你还有事吗?”
  刘元新腾地站起来,平日那冷淡的面孔上立刻露出了一丝勉强地微笑:“你们走了,我又向谁讨论解决问题的那些细节呢?有什么话你就直说。”
  江玉成感到自己的心激动得怦怦直跳。心想,这回成功了,一定能够成功了,苍天不负有心人。只要努力,天才就能寻找到机遇。但是,就是把白痴放到机遇的漩涡他也抓不住。因为什么,因为他是白痴呀。但江玉成懂得不能表现出来,他仍没吭声。那种深思熟虑的神态有点儿装腔作势。
  刘元新离开办公桌子绕过江玉成的面前。江玉成也迎着他伸出来的手。然后他打开门:“向楠,请你进来一会儿。我找你有点事儿。”刘行长不敢看范程,也知道他们串通一气,有备而来。不然,范程真的背叛了我查就糟了。
  向楠进来了,一脸的疑惑问:“什么事儿,刘行长?”
  刘元新嘬了一下牙花,咬咬牙说:“伟绩建筑公司的贷款怎么样了。如果你去水城替我关心一下此事,我们不能让江玉成经理等米下锅了。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款已经打过去了?”
  向楠说:“那我给业务股打电话,传达你的意思不就行了吗?”
  刘元新迟疑了一下,笑了笑说:“这样更好,时间就是金钱呀。”
  江玉成发现,在刘元新在看向楠的时候,他的双目流露出一种慈祥的神色。他盯着她看了好长时间,然后从眼角上瞥了江玉成一眼。江玉成微微摇了摇头,在她背后轻轻说了一声:“等着我,你呆一会儿再走。”
  向楠身上继承了她父亲的许多精明之处,所以立即理解了江玉成的话。她朝着她的父亲刘元新笑了笑,赶忙说:“刘行长,如果你认为合适的话,我宁愿在你身边再干一段时间。我是无所谓的。我知道你对我的关怀是无法用语言表达出来的,我总是奇怪,我是一个可怜的孤儿了,你可能怜悯我吧?不管怎样,我还是挺感激你的,你给了我那么多,我不接受你又不高兴,接受吧我于心不忍。我挺为难的,不过我的难处跟你相比差远了。你就像我的父亲一样爱着我?我十分感激你。”
  刘元新已经无法掩饰他内心的喜悦了,就像从血管里向外流溢一种既成现实而有女儿喊他一声爸爸了,活了几十年了,还从未听到过自己创造的女儿喊过他一声爸爸。他遗憾过,痛苦过,他不想让这些痛苦带进棺材。他甚至想,我的努力是有回报的,适当的时间该正大光明地认这个女儿了,不能让她没有一个名正言顺的父亲。我一天天衰老下去了,总会死的,她是我惟一的希望呀,所以把一切无私地给予了她。
  刘元新笑了笑,脸上焕发的容光几乎让他一时显得年轻了许多。他太高兴了,没有征服江玉成,却认了女儿,她不会拒绝就算万幸了。他一定能够等到那一天。那一天的理想总能实现。但愿江玉成别再利用此事要挟我?让我左右为难。只好慷一下国家的慨了,哪怕犯了错误也值得,因为那是为了他自己的女儿做的最后牺牲呀。
  刘元新好像预感了什么?这些日子他失眠,多梦,心悸。血压增高。走路来直喘。他很恐惧,莫名其妙地恐惧。他多年的心血不要付之东流,让她心存知恩图报的情感。死亦足矣!
  他两眼望着墙壁,不由得打了个冷战,他总是莫知所往地疑虑渺茫的未来。
  刘行长,你不会怪我吧?范程忧郁地说。
  怪什么?哎,你的鳖养的怎么样了?最近广东有个朋友要来看货。
  哦,谢谢你的帮助。
  噢,我看我应该走了。
  江玉成,我想请你跟刘行长。范程说。
  是吗?哦,下次吧,我没时间了。江玉成说完就走了。
  
  6、情爱两难
  
  夜色中的花园环抱着的别墅云集着土城市的贵族们,花园别墅使土城市郊外的豪华住宅显出其西欧特色。物业管理不是很到位,西式灯光,构成一种幽雅的情境。江玉成对地址不是太敏感,掏出日记本看了看,又绕过两幢别墅,这才找到他要找的门牌号。
  江玉成按响了电铃。他喘了一口大气,站在门外等待着。几分钟后他又按了几下电铃。仍然没有人回答。整幢房子仍然一片寂静。
  江玉成走出门廊,在台阶上坐了下来。他知道这样等下去毫无意义,即使她如李秘书所说是从她的住所打电话给他的,那她现在也不一定就在家里呀。她可能到什么地方度周末去了,因为今天是星期五的晚上。金色周末。有情调的人们都出游了。他们要把浪漫交给大自然,交给情人的怀抱。
  江玉成点了一支烟,猛吸两口。也许是他估计错了。他总不会是一条愚蠢而又忠实的狗吧。也许她一直在欺骗他。也许还有另外一个人,或者另外一些事儿。江玉成全然不知道。可他却向她告诉过他的一切。这丝毫不能说明她不可能不欺骗他吧?要是那样,还那么痴情地找她,受其诱惑而不觉悟,那才是他一生的真正不幸。
  江玉成把半截香烟扔了。他坐在那儿感觉夜渐渐有点儿冷了,他竖起了大衣领。他想,别的什么也干不成了,必要的话,准备在这里等到黎明。可是,他不敢往下想象了。
  江玉成在上飞机以前给她打过电话,但没有得到回答。当时江玉成就想无论如何得见她一面。没有其他办法。江玉成购买了一张去土城市的机票,往家里打了电话。他又跟老婆撒了谎,就像黄晓依向他撒谎一样吗?当时,他尽量装出轻松的样子:“桂玉。刘元新已经答应了。我还得去土城市找一下魏朋,然后再离开那儿去陪刘元新吃顿饭。晚了就不回去了。也许我的成功就在此一举了。”
  下星期一再去不行吗?我等待着这个周末,我却有一种恐慌的感觉。桂玉忧郁地说。此刻,她皱起眉头,每到她感到失落时,她总是这样。她又不能天天跟踪他。她不得重新考虑未来了,未来是个什么样子,她不知道,一想到这些她就莫名其妙地恐惧。
  不行的桂玉,你知道,这份贷款是最后的希望。如果刘元新不答应我们,或者他玩什么猫腻,我们实际上已经完了。现在我不能让煮熟的鸭子飞了。江玉成急忙解释着。他隐约感到桂玉不相信他。她对着话筒叹了一口气,有点儿伤感地:“那好吧,江玉成,如果你非得去。”
  江玉成说:“非去不可。如果可去可不去,那我就不去了,这你知道。”
  桂玉幽怨地:“我什么也不知道。”说完,她就放下了电话。
  现在江玉成等待了一个多小时,心想,再等一刻钟,她再不来他就得走了,这时他站起身子,却听到房子后面有汽车发动机声,接着是开车库大门的声音。安静下来之后,便从公寓拐角的水泥走道上传来高跟鞋嚓嚓踏地的声响。江玉成蓦地朝那边望去,听着声音。他忽然感到心中一颤。她绕过拐角,但没有看见江玉成。
  月光正辉映着黄晓依的脸,脸上露出一种疲惫,忧伤,孤独的神色,江玉成有点儿喜出望外地喊着:“黄晓依,黄晓依?你怎么了?”
  黄晓依听到喊声停下来,四处环视着:“是江玉成?”她轻轻叫一声,脸上顿时出现了兴奋的神情,但很快就在那张性感的脸上消失了。黄晓依向他走来。她的声音显得深沉而冷漠:“江玉成,你还来干什么?我们都已经说好了,事情已经过去了。为什么还要这样?对你对我都不好,我们应该分手了。”
  我来看你,你却说分手。不能,你就这样与我分手了?江玉成焦急地望着她说。
  那你要我怎么说呀。在离江玉成几步远的地方她停下了脚步,看着他的脸:“你做的还不够吗?你让我怎么办?”说着黄晓依捂住脸哭了。
  我,我不想解释。
  你就把我跟大街上的妓女一样对待,没有廉耻而且鄙俗。可我要求你让我安静好吗?我们不能玩下去了,那样下去你会更加恨我?”她赌气地说。
  你误会我了,我跟向楠并没有什么,请你相信我?江玉成解释着,“她只是来向我道谢的,因为我答应帮助她找个好工作。她不愿意跟着你叔叔干了。”
  黄晓依仍然不吭声,只是用充满痛苦的眼睛望着江玉成。眼睛深处似有什么东西告诉他,她想相信他。江玉成伸出了手,但她向后退了一步:“黄晓依,如果你对我说,你真的不爱我了,我马上就走。”江玉成说。
  你走吧,让我一个人安静。黄晓依痛苦地说。
  黄晓依,我不能,你是我的一切。我不能那么简单地让你离开我。除非你说,你不爱我了。我想听你亲口说出来?
  江玉成,你这么逼我说出来有劲吗?我真的不爱你了。你让我说什么?黄晓依的目光游离,她是用非常微弱的声音说的。
  你怎么会变得这样快?几天前你还对我说过你爱我?你曾那么贪婪地看着我的眼睛,说你全心地爱着我,你曾对我说你从未领略过这种爱与被爱的生生死死般感觉。现在,你看着我?告诉我说你这是在撒谎在欺骗我。你说呀,说你对爱情就像对待一个嫖客一样,有钱就用,没钱了就甩。那我才相信你。
  黄晓依慢慢地把脸转向江玉成,嘴唇颤抖着:“江玉成,江玉成,我是……”她说不出话来了。她的内心矛盾极了也痛苦极了。
  江玉成向她伸出双臂,她赶忙扑过来。她把脸贴在江玉成的脸上哭着,剧烈痛苦的抽泣声颤动着她的整个身躯。他紧紧搂住她,对她窃窃私语,一边吻着她的秀发和泪珠,一边安慰着她。
  我真的欺骗了你?江玉成,我没有办法的。黄晓依哭泣着说。
  别这样,黄晓依,别,别哭了。我接受你的欺骗。虽然他这样说,但江玉成让她搞糊涂了,他愿意承接她的欺骗。
  黄晓依的嘴唇疯狂地吻着江玉成的嘴唇,然后双手推开他的头:“江玉成,江玉成,我让我怎么爱你呀?”她哭的更汹了,那吻带着一种酸黄瓜味儿:“不要再让我们互相欺骗了?一切的一切都该结束了,到头来你会加倍恨我的,我真的没有骗你。”
  都过去了,我千里迢迢赶来找你为了什么?你告诉我?江玉成步步紧逼。
  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上床,我与你老婆相比给你的感觉不一样对不对?你迷恋我一是利二是色。你是一个又贪婪又傲慢的色情狂。你难道不是吗?黄晓依厉声说着。
  江玉成说,“你很聪明,真的,跟你在一起即使不做爱,我也感到十分满足。”黄晓依过来吻他时,江玉成闭上了眼睛:“我水远让你知道,我是最优秀的。”
  黄晓依用一种不太激动的吻,例行公事一样把他轻轻推开了。
发表评论 查看评论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
分享按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