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妻子的行动(1-3)
作品名称:关系 作者:石佛 发布时间:2014-09-24 21:44:19 字数:9621
1、无可奈何
桂玉连续跟着江玉成三天了,她就像个瘟神,坐在那儿不动不说不吃不喝。用一种侦探般的眼睛看待每个与江玉成谈话,对饮,交流目光的人。把江玉成气得胆战心寒,一时还真没咒念。尤其进了卡拉OK歌舞厅,有小姐坐陪,桂玉就适当地躲出去一会儿,每次她进来,她发现不管是男是女,脸色不正常。
她不明白,谈事情非得进这个地方?一个女人,啊,向楠口口声声说她代理刘元新行长,代理什么呢?桂玉心中怀疑。
向楠觉得桂玉有点儿小家子气,心想,我已经够给你面子了,我从来没想过要夺你的老公,你家的江玉成永远是你家的,你可看好了呀?这样的女人有一百个也让男人唾弃。
于是,第三天在向楠的授意和鼓励下,盛情难却,桂玉接过她递过来的一杯咖啡,她想,不喝点儿还真有点儿犯困,但是她喝了以后就更加困乏,不到三分钟她就像等待手术的病人,被蒙汗药蒙了过去一般瘫痪在那里。
桂玉进入了睡眠,用手掐她也掐不醒了。然后江玉成把她送回了家。这是向楠的主意,江玉成气愤地睁着她,觉得这样做反而更加糟糕。
你烦不烦?她那么一坐那是干什么?要是我呀,早跟你拉倒了,何必苦苦乞求爱呢?你不爱她应该告诉她,不要这么对待她。江玉成,她很善良也很可怜。
你不懂,她跟踪我倒理解,让她知道我的工作情况,我的交际也好,她会完全放心我的,你是好心办坏事呀。
是吗?那我怎么办呀?
什么怎么办,你说怎么办?
来吧,我们应该开始工作了吧?
我明白你的意思,你也是点火就着的急脾气,我又不是男妓。
什么话,简直缺乏教养。
他们开始仇敌一样又打又闹,最终两个人都折腾累了,相拥而眠,很快就进入了梦乡,没有展示什么色情的内容,只是坦然地睡觉。一夜无梦。
江玉成醒来了,他在床上伸了个懒筋,然后下床洗了脸,他有点儿心不在焉,他并不想跟向楠机械地做什么爱,也没那个情绪,直到凌晨他才勉强答应了她,做得不尽如人意,从而引起向楠的一些埋怨。
江玉成在餐室里用早餐,餐桌上不见他以往喝的咖啡。他吃的很快,等向楠烧了番茄汤端来,他已经吃好了。他随手把报纸拿在手里。
就吃一点儿?吃好了吗?向楠眯着眼睛问。
吃好了,你快吃吧?江玉成说。
江玉成在建筑行业颇有名气,他曾慷慨捐款十万元给了残疾人自救会,这种事应该说是积德行善。这是一个很值得人们学习班的?江玉成笑了笑笑,一定是黄晓依干的,她还让我上了报纸。
你是真有钱呀。
怎么说呢。
高良:已经被任命水城建筑联合委员会副会长了。他一上任就主持日常工作。向楠说。
江玉成一听就气愤地喊了起来:“别提他,那是一个吃里扒外的乌龟王八蛋。”
向楠斜了他一眼说:“值得生那么大气吗?你又不会笼络人。”
江玉成看了一眼向楠没吭声,他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为什么你昨天晚上不告诉我这个消息?你小小的年纪就知道要求我?除了做爱你还会干什么?”他冲着向楠冷冷地吼着。
向楠惊慌地说:“我怎么你了?至于那么惊惶失措吗?我不怕你怕什么?再说,他高良是什么意思你也没弄明白,你吼什么吼?”
江玉成怒视着向楠,这个消息太让他气愤了。
向楠睁大眼睛对江玉成看了好一阵子。很明显,她感到自己受了莫大委屈,她呶呶嘴没有说出什么,眼泪却汹涌地滚落下来。
沉默良久之后,江玉成这才意识到她还年轻。她一言不发,一跺脚,转身跑进了房间,他立刻拔腿向她追了出去。他听到她把门砰地一声关上了,他跑过去又把门拉开。“向楠?”江玉成叫喊着。
江玉成在门外乞求着:“对不起,开开门,我有话跟你说。不管怎样,你应该告诉我?你知道吗?刘元新要置我于死地,我该怎么办?我需要你的帮助,我需要你的支持啊。”
向楠从小没受过这样的委屈,她不管江玉成如何叫门,她就是不开,她才不管你是死是活了?以为抓住了他就有了一个依靠,他却土匪似的凶恶。向楠扎在床上一动不动,用被子蒙住了自己。
江玉成无奈,他决定走,在走之前他说:“你等我,中午我请你吃烤鸭。”说完他就走了,他决定去找刘元新,拿出他的最后一张王牌。
结果在门口警卫拦住了他,江玉成瞪起眼睛,一扬手把警卫推开了:“我与你们行长有约,你拦什么拦?不想干了说话。”他气乎乎地说
江玉成来到刘元新的办公室,刘行长正在接电话,他向他笑笑,伸出手示意他坐下,江玉成没有坐,而是等他一直接完电话。
你找我什么事儿?说吧?
还是请您帮忙的事儿,你说我找你还能有什么事儿呢?你可是水城市的大金库呀。
坐吧,坐下说。刘元新不像往日那么傲慢,显得挺随和了些。
知道吗刘行长,现在有人在背后捅刀子。说我和黄晓依……江玉成不动声色地观察他的神情。
那是不可避免的事儿,你这么有名气,又在这个位置上,有些人总是无事生非,我能理解。但是我不相信,你是劳动模范,在水城也算一个名人嘛。你怎么会干那些鼠窃狗盗之事呢?不过,你要是真的做了对不起她的事儿,你自己想想你的下场?在这件事情上,我可不是多么善良的人。
不,你错了,我们在相爱。我们的确在一起吃过饭。我想你也骂过我,也可能打电话骂过她,极力想阻止我们,甚至你还可以雇用打手围攻我,最坏的打算是暗杀我?我不在乎,我准备迎接一切挑战。现在我还怕什么呢?我身边的高良都让你给挖走了。你真是了不起的人。
不是我挖走的他,而是你经营不善,是你把他推给我的。人往高走,水往低处流,这个道理你应该懂得。
你向来利用威胁利诱的手段,你……
你胡说,你给我走,你不走我叫保安了?刘元新愤怒了。
随便你,我不在乎。你掐断我的客户,你给我小额贷款,让我们的工程不死不活,你做的够绝的。你明明知道我手下几百号人要吃要喝,你却想吞并我们的伟绩建筑公司,我不同意跟你搞联合,你就处处设圈套,你够损的?我也知道你跟黑社会来往密切。你知道,我跟员工们说过,不管我出现了什么情况,都是刘元新一手策划的,他不想让我们活得舒服,员工们表示会保护我的。假若我出了事,他们一定首先炸毁你家的那幢别墅。甚至把你的皮剥下来做鼓。我想,你应该了解民心,体察民情,不要违背民意,更不要自掘坟墓。
够了,你还想说什么?你是看推理小说看的太多了,你跑在我面前胡说八道。本来我们党委会研究了,多少贷给你们点款,先启动你们的工程,你倒好,反而认为我要谋害你。告诉你江玉成,你不值得。我也不会那么没素质。你在我面前算个屁呀。
那就是我错了,反正鸟过就有影儿,不是我错了就是你错了,我认为你不可能干到死,你总有退休的时候吧?临死之前给人留点面相。我想你一定会这样想的,谁不为自己留条后路呢?除非傻子才自掘坟墓。
好了,你这张嘴呀真够损的,你的话提醒了我。
是吗,真是感谢上帝。
刘元新站了起来,他很气愤,但是他忍下了,他学得他是有备而来,不能把他逼急了,为了堵住他的那张破嘴先贷给他点儿吧,不过,江玉成是聪明的,他识破了我的阴谋。想到这儿他笑了一下说:“你说吧你想贷多少?你拿什么做抵押?你要说实话?不要搞欺骗?不要搞阴谋诡计。”
我的家庭财产,我的存款,我的……
这些能值几个钱,还有别的吗?噢,你先说你贷多少款吧?
最少也得五千万,我们自己再筹措五千万。江玉成说。
五千万?你们那项阳光工程总投资多少资金?
第一个阶段融资一个亿。我们先垫付一半,这是规矩。
哦,你真是搬着不疼的牙,狮子大开口了?告诉你,我们研究决定最多不能超过两千万。你自己考虑,同意就签协议,不同意我也没办法。
要不算了,我不能让你为难,我不会利用关系套国家的贷款,偿还不起就假意宣布破产。有人这么干过,我干不了。真的,我得向这种人的后台老板学习学习。我在一个挺性感的女孩子那里看到过一些材料,关于宣布破产的大大小小的企业,现在他们都在运行着,只不过换了一下法人代表而已。国家贷款十几个亿财富从此打水漂了,有的个人腰包也鼓了。干的很有章法。可有一样当事人忽视了,水城几百万人不是愚不可及。谁也别把谁害苦了,那样没好处是不?江玉成慢声细语地说,句句就像一把利刃插进刘元新的心脏。
你是影射我吗?你说你从一女孩子那里看到了资料,那个女孩子是谁?有种你就坦白地说。你想利用这个让我屈服,达到你的目的,你错了。
你紧张什么?又不是你的女儿?你怕什么?
对呀,我怕什么?我没时间跟你胡扯了,你说五千万就五千万。第一笔三千万,第二笔过一个礼拜再签合同。不过,到一年的期限你还不清贷款,你投中的阳光工程得抵押银行处理。你同意吗?
没问题,那我就谢谢了。
江玉成看见刘元新出了一脸汗,他的脸一阵儿青一阵白的,他见好就收,没有再说下去,他知道,刘元新再给他设陷阱。他胸有成竹,他相信会平安地跳出去的。
刘元新打电话让他的手下的立刻去办手续,并说上他的办公室来。然后抬起头看看江玉成:“其实,人就是傻,要那么多钱干什么?生不带来,死也带不走。你说你到我们联合体来多好?你是个人才,真可是惜呀,你总有一天会后悔的。”
江玉成笑了笑笑:“联合体好是好,我也知道,我一向不喜欢受人指使,我有我的做人原则,我从来都是这样,我这个人讲义气,虽然吃亏不少,我就这性格,恐怕改变不了了喽。”
刘元新说:“但愿你成为亿万富翁。你说,你赚那么多钱将来不是病吗?”
江玉成说:“言之有理,钱多了的确是个病,是一块解决不了的心病,尤其对于那些来路不明的钱。简直就把人折腾的神经失常了。”
刘元新笑了笑,他没说什么,而是点上一支烟,他点烟的手有点儿颤抖,江玉成看在眼里,他暗自发笑,他知道刘元新心虚了。不过,江玉成知道,不能刺激他太厉害了,谨防他恼羞成怒。他见刘元新没让他烟,自己也掏出烟来点上一支,他一边抽烟,一边等着办手续。
刘元新勉强地笑了笑,说:“本来我们是可以合作的,你太傲慢了,你太自以为是了。噢,刚才你说了你就是那种性格,我也只能是遗憾了。我是个知人善任的人,我遇到了一头牛,我不敢按它的犄角,你知道为什么嘛?我怕他顶着。”
江玉成说:“刘行长高抬贵手。不过,用着我的时候说话,比如你要寻找你女儿,我可以为你提供线索。是的,你女儿很优秀,但他跟你不一样,她很善良,也很开放。”
刘元新一惊,但是很快就镇静下来:“开什么玩笑?我哪有什么女儿呀?我到现在还盼着有个儿子呢。这可是人所共知的事情。”
江玉成说:“不可能,据我掌握的情况不像你说的那样?哦,也许你是树大招风,总有人背后拆你的台吧?我也是道听途说,不足挂齿。”
刘元新说:“我觉得你也是道听途说。”
江玉成笑着。
刘元新也笑了。
江玉成还沉浸在胜利后的喜悦之中,但是,刘元新内心的空虚与脆弱是显而易见的,他既喜欢江玉成的能干又害怕他的聪明。刘元新心里清楚,不能把他得罪苦了,总要给他出路,以防狗急跳墙孤注一掷。
2、忍辱负重
江玉成离开银行大楼之后,门出了口就挥手打的,他匆匆忙忙往公司里赶,他推开门顾不得喘口气,兴奋地喝干了昨天的剩下的凉茶,他口干舌燥,在刘元新那儿连口水都没让他喝。他恨得咬牙切齿,但他只能忍辱负重,那怕你忍无可忍也得忍,小不忍则乱大谋。这是魏朋经常训斥他的一句话。为了他们的工程贷款他只能软中有硬忍气吞声勾心斗角见风使舵最终成行,他兴奋异常。其实,不要太风流了,你不改正我就不支持你了。江玉成说我保证不再犯作风问题。
江玉成也懂得,刘元新之所以痛快地答应给他们公司贷款,他这个人特别势利,是一个阴险的家伙。他是想一箭双雕。谁笑的最好,谁笑到最后。这是两个傲慢自负的男人之间的事了。
江玉成喝足了水,坐在他的高背真皮转椅上,他这才急着给魏朋打电话,他要把这个消息告诉他的朋友,让他一起分享胜利的喜悦。
你好,哦,魏朋。我们成功了。
他贷给你多少?
第一笔三千万。江玉成兴奋地说。
那就可以开工了。你的打算呢?
我的意思是,高良背叛了我们,我手下没有得利的助手了。唉,想起他我就恨的牙根疼。
要不我来试试,不过,我不懂搞建筑的。魏朋说。
老哥,太好了,你怎么知道我心里想什么呀?只是我不好意思开口罢了。我们才是真正的朋友,凡事总能想到一起,这是多么伟大的友谊啊。
江玉成老弟,说良心话,我快退居二线了。我跟丽云去看你们的时候就得到了这个消息,如今我轻松了,我也该轻松了,不然直到死也没个完呀。
那好,轻松了就好,千万别失落呀?你就全权代表我,全权管理工程队,你等待发财的机会终于来了。真的,你是我最信赖的朋友,你一生那么清廉,我创造机会聘请你,这叫有难同当,有福同享。
江玉成,你千万要冷静呀,我是老了,可你要想好了,这不会是他设下的圈套吧?魏朋担心地问。
那是自然,刘元新是什么人,那是一个六亲不认的狼崽子。不管是圈套还是陷阱,我不怕,我手里攥着他的把柄呢?江玉成说。
噢,关于范程我打听到了,这也是可以……
老兄?真的打听到了?哎呀,太妙了。江玉成兴奋地脸上放光。
是的,一个名叫范程的建筑工程师。
你认识他吗?江玉成急切地问道。
不认识。他早就辞职了,他跟他老婆在郊区承包了个养鳖场。
养鳖场?不就是专门养王八的吗?江玉成笑着说。
是的,如果需要,你得亲自找他。他或许能够站出来。你们联合起来,我相信刘元新就不那么为所欲为了。他肯定知道他的一些内幕。不然他不会离开水城。
我知道了。谢谢你,我的老兄。
江玉成有点儿不敢相信:“这不是太少见了吗?”一般情况下,这些家伙一旦尝到买卖的甜头,他们是不会回到乡下去的。最终他们通常会在某个大公司谋个舒适的职业。那他为什么要远离水城呢?他们之间有什么恩怨吗?
现在好像没有多少人对他有太多的了解了。不过,他一度也曾是他那个企业最出色的工程师之一。专攻工程设计,还兼管质量和检验。他曾跟刘元新有过一次严重的冲突,后来不了了之,再后来他到了乡下。究竞什么原因,不清楚。
他怎么没干到底呢?江玉成问。
不清楚。也许是另有原因吧。你用心查一查吧?我觉得有备无患。
好的。是叫范程。江玉成焦急地说。
对,范程。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儿惊奇。
我随便问问,我希望能够牵制刘元新,从而不让他牵制我们。江玉成说。
好吧,就这样,我开始做准备。魏朋说。
江玉成放下话筒,就搬了一下传话器开关。李秘书的声音传了过来。他看了一眼台钟,他说:“请通知车库,把我的车准备好。然后他给家里挂了电话,告诉桂玉,让她把我的西装送到办公室来。”
李秘书说:“你不会自己回家去取?”
江玉成说:“我准备出门,我会把详细情况告诉她的。”
李秘书说:“老板,我想我快要收到礼物了。”
江玉成说:“为什么?”
李秘书说:“因为你特高兴呀?看来你的工作很顺利。影响的你就异常兴奋。
江玉成说:“兴奋异常。这个词准确。”
李秘书说:“哦,等一下,请接二号机。”
3、请相信我
江玉成没有想到是黄晓依,人真是怪怪的,当你的情绪低落格外想与她交流时,她却神秘地失踪了,当你欢欣鼓舞之际,对未来跃跃欲试之时,他的情人,他非常爱慕的黄晓依好像从地下突然钻了出来。他此刻的想法是,如果现在和她上床,他一定能够使她心花怒放,他也会因此而表现得淋漓尽致。他终于按捺不住激动的心情说:“你好,真的好想你呀,我的宝贝,你上哪儿去了?我以为你再也不会来找我了?你知道我需要你吗?我做梦都跟你在一起。”
你的声音怎么这么怪呀?你没睡觉吗?她自己的声音也相当沙哑。
不,不。你呢?江玉成急不可待地回答,他不想让她再放下电话。
你看过那篇文章吗?黄晓依问。
看过了。江玉成非常激动。
你老婆也看过了?黄晓依问。
应该看过吧?她没事呆在家里,也许已经发现我们的消息呢?不过我还没见到她。江玉成发出沙哑的笑声。
我叔叔也看到了。他打电话给我,把我骂了一顿,说我办事不行,叫我不要再同你见面;他说,你是一个十足的阴谋家。
你相信吗?你是怎么说的?江玉成颇有兴趣地问道。
那你以为我会怎么说?我对他说我愿意见我喜欢的人。别人怎么说那是别人的事儿。至少他不会强迫我,不会虐待我,更不会心理变态一般控制我。
控制你?哦,他一定恼火。江玉成装着没听到她提的问题,他忽然产生了这么一个想法。
能不恼火?我从未见过他发那么大的脾气?也许我真的做错了。如果你有一个女儿这么做了,你会怎样?
啊,你说什么呢?你不应该这么想?
那我应该怎么想?你告诉我?你个色魔。
太好了,谢谢你给我这个称号。我会给他更多大发脾气的机会,我仍然要挑起一件不愉快的事件。江玉成说。
江玉成,请别这样?我早说过,一切都过去了。我不能再这样生活下去了。对你对我,对大家都没有好处。黄晓依的声音变得极为冷静。
对,对,可就是为了那些绯闻?我要激怒你的叔叔,让他暴跳如雷。也许他会失算的。我不是阿斗。
你不能,你不能那样。我叔叔对我一向很好。再说他也给你办事了,你为什么还要逼他?你不看他也应该看我的面子吧。黄晓依说。
我不管。江玉成说,但语调很干脆也很粗暴。
江玉成,请尽量理解我,你连我的面子都不给了,你自己看着办。你知道这样下去不会有个好结果的。人应该善良。黄晓依说。
我不善良吗?
江玉成打断了她的话。他才发现连她也不支持他,他装着无所谓的样子:“但是,没关系,黄晓依,我不怪你。我怎么能怪你呢?你毕竟是刘元新的侄女。我是不是对你要求太高了?如果你现在跟我上床的话,我有激情却没有时间,请原谅我好吗?不过我的心没有变,一直爱着你。”
我,我也是,请你原谅。
这是……江玉成几乎看见她拿着话筒在发颤。他没出声。过了一会,听见她开口说,“那么好吧,江玉成,我该怎么办呢?你告诉我,我,我会按照你的意思做的。不过,我的话你应该想一想,不要把女人牵扯进去。”
穿上你最漂亮的衣服。今天下午你举行一个酒会,邀请省里新闻界人士参加,给他们谈一谈有关你们残疾人自救会活动的情况。江玉成竭力克制内心的忧伤向她提出了他的建议。
黄晓依愕然地说,“还要这样吗?做这种事情竟是这么便宜?充分利用这么一个可怕的机会。”
江玉成没让她说出来:“这对你的活动并无害处,而且对我也有帮助,一旦我做好了必要的准备工作,我就打电话通知你。请相信我,我不是小心眼的男人。你懂吗?”
江玉成看着话筒,等了一会后又拿起它:“黄晓依女士今天下午在凯丽达饭店为记者举行招待会,谈谈有关成立残疾人自救会的情况,—切请你做好准备,要通知所有重要报社记者,还有摄影师都到场。”他曾分付李秘书说。一定要办得十分隆重。
江玉成正要放下话筒,忽然又想起一些事情:“哦,别忘了,让我们自己的摄影师也去,叫他们把整个现场实拍摄下来。请你注意,我们还得加班。我不仅要在明天的省报上看到,而且要在新闻节目中看到这则消息。这样,你的自救会就能得到更多的善良的人们的大力支持。”
黄晓依说:“那我得好好谢谢你。”
江玉成说:“黄晓依,那你用什么方式谢谢我呢?我觉得你是感情好冲动的人,我还没把事情办妥,你就把自己许诺给我,但是,如果我办不成怎么办?这是我最担心的。”
黄晓依说:“不用担心,我从来不怀疑你的能力,洪丽云给我介绍了你的情况,我心里就有了一种印象。你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这时他的办公室被人推开了,黄晓依边打电话边走了进来,他走近她,双手把她揽在怀里,他是她并不像以往那么冲动。她好像陷入了一种回忆之中,那种叫做情欲的东西还没有苏醒过来。
她推开了江玉成,她说:“你的汇款单我收到了,你在如此艰难的情景下还那么慷慨,我说什么呢?我不知道如何向你表达。你说你让我做什么?”
江玉成说:“不,我应该感激你,你抛弃了一切流言蜚语,这本身对我就是一种鼓励。”
黄晓依说:“你无法不叫我激动。你总是为我想的那么周到,我没有看错你。我愿你的生意更加顺利。我想,我适当的时候一定和叔叔面对面的谈谈。人,不能树敌太多,不把别人当回事儿。其实,你和他一样,有时遇到困难也是因为性格造成的。”
江玉成说:“我们还是谈点儿别的吧,我很想你,你来了。我们……
黄晓依说:“你一定要求我配合你做吗?你们男人呀,不能太得意了。必须随时制造一点儿麻烦让你们分散过盛的精力,要不就有心思向女人进攻了?最终你会让色相打败,或者说你自己把自己打败了。”
黄晓依的声音托着一种不可言传的妩媚,那渐渐拉开的上衣露出挺拔的乳峰,如果不是她展示他面前他不会相信这就是女人。犹如妓女似的无所顾及。一时搞的江玉成气短,紧张,怀疑,感觉既幸福又痛苦。他惊愕的是虽然有着充分的思想准备,但这是意料之中,而又出乎他的意料之外,在情欲方面女人总是胜于男人。他想。
江玉成发现黄晓依眯起的眼睛里,闪烁着诱人的光芒。她甩光了衣服,晃着雪白的肤色在他面前闪闪烁烁的晃来晃去的。她笑声朗朗地走进了洗澡间,临关门,给他来了个飞吻,那目光也是色眯眯的另一种呼唤的神态。
黄晓依说:“江玉成,你不想跟我一起享受这温柔的水质吗?快来呀,一起洗,一起洗多有情调呀?你快来呀?我们要飞翔。”
江玉成觉得好笑,可他又笑不出来,他的欲望不算太强烈,他还有几分担心。虽然,魏朋只身去了建筑工地,热火朝天地干了起来,资金全部到位了吗?刘元新会不会从中作梗,略施小计让你觉察不到,那么几百多号人的命运就掌握他的手里了。而我还在这儿寻欢作乐?就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黄晓依望着他,那双迷惘的眼睛,无不闪烁挑逗的光彩,她用双手揽住江玉成的脖子,然后走进临时休息室。
江玉成没有情绪,他说这儿不行的。黄晓依告诉他在帝王大酒准备好了房间。于是两个人分头行动,先后朝帝王酒店赶去。
黄晓依提前走了,江玉成又向李秘书做了一些交代,然后才打的赶过去。
江玉成一进门,黄晓依就扑过来。他推开她,在欣赏她的服饰,感觉她很有女人魅力。当她骑在他的胯上,双手的抚摸,从而挑起他的激情,她左右摇晃着脑袋,让他慢慢地进入她的身体,他不是那么强悍,有点儿笨拙。
她的身子颤抖了一下,她生气地:“你还担心什么?我说过,我们是在一条船上的人了,命运把我们联系在一起了。我需要你坚持住,什么也别想,我们需要欢乐。”
江玉成听清了她的解释,抱着她浮游着,她一只手揽住他的后背,发出了异常的笑声。他进入后就把她压在了床上,想把她吞掉,她却揽住他不让他太激烈,要悠着点,时间拉长一点儿,别光顾及自己享受。于是两个人对视了一会儿就吻了起来。他们就像翻了船一样,在波浪中挣扎起来。那是令人愉快的一种生命与生命的较量,是乐此不疲的重复运动,仿佛要探索对方的神秘,不断地改变形式,乐此不疲地具有,探索性和创造性,唤起对人生的热爱,对生活的向往,对美好未来的憧憬。当然他们忘乎所以了,至于将来发生什么,他们不去顾及了。那才是两个人真正走进了堕落的世界。
快感的享受摧毁了应有的道德观念。对于她与他不是什么陌生的东西,只不过喜欢重复罢了。托起这人生生理的巨大享受开始了无休止的纠缠,好像这是必不可少的一种礼品,是啊,两个人见面后,解决问题,解决不了的暂时放一放,然而,性爱却是维系情人感情浓淡的温度计。
当他们彼此都满意的时候,房间里传来江玉成的笑声。黄晓依在黑暗中仍然不停地抚摸他,两眼眯着,娇声娇气地呻吟着,就像永远也不能满足一样,重复的造爱运动已经结束,然而,她意犹未尽,她希望他再度勃起,以喜怒无常的烈性动作,甚至教给他如何做,就像这大雨天,一会儿晴一会儿阴,一会儿狂风暴雨一会和风细雨。
可是,江玉成心满意足了。然而,江玉成心中却空落落的,她真是个喜怒无常的放荡女呀?她为什么不顾及她叔叔的名誉呢?刘元新好像也默认了他们的种关系,为什么?江玉成想不出个所以然来。但有一点他得承认,既然没了当初的功利性,利用她搞通刘元新,那么他感觉他已经离不了这样的女人了,她给你带来欢乐带来情调也带来烦恼,让你从没情绪上升到激情。桂玉不行,她甚至不敢大声地叫床,她的享受是无声的,是应附的,是被动的,或者说是被迫的。她好像永远处在恐惧之中,她不会忘记二十多年前的那个雨天,她无处诉说,她一直憋在心里。其实她也不是多么传统,她是在拒绝他的野性。
谁不喜欢这种重复运动呢?生理感觉是人生最大的享受。江玉成也曾意识到,这可是从未体验过的淋漓尽致的异样感觉,怎么跟桂玉就没有生生死死的那种特殊感觉呢?黄晓依身上到底有什么特别的地方让我梦牵魂绕?让我彻夜不眠还精神百倍,恢复了青春似的那么猛烈,钢强,以至黄晓依也是感激不尽。她说与我在一起,真想再重新活一回多好。
江玉成心里矛盾过,犹豫过,最终还是走到了一起,除了一个欲还有什么,他们对彼此负责任吗?他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他太疲劳了,他要休息,明天还要迎接新的太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