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与女人周旋(5-6)
作品名称:关系 作者:石佛 发布时间:2014-09-24 20:56:42 字数:13695
5、莫名其妙
江玉成和黄晓依相约来到一家餐馆,直到坐下后,黄晓依还在说:“江玉成,我改变主意了,只要你同意,我一定去找我叔叔,我相信我会说服他,真的,为了我们的未来我在所不惜。”
江玉成笑了笑笑:“黄晓依,我非常感激你。不,我不能让你去,那样做我会失去你。你去了反而把事情闹大了,真的,我非常理解你的心情,你是个心地善良的好女人。我不想让你受委屈。”
不,为了爱,我什么也不在乎。黄晓依表现的挺坚决。
听话,我已经很感激你了。
你呀,除了感谢之类的话外就不会说点别的。
真的,我从心里爱你,你给我带来了希望的激情。江玉成说。
但愿如此吧。
餐厅的侍者不时看一眼他们,然后就走近他们,礼貌地说:“您是江玉成经理吧,我们为你准备了好一间挺有情调的雅座。请,欢迎光临。”她微笑着。也许她想到了多拉一桌客人,老板就多给她奖金的。
江玉成环顾四周,餐厅挤得满满的,这家餐馆的经理可真会做生意,对他来讲,每一张餐桌都是雅座。她把他们领到远离餐厅大门的露天看台上的一张桌子旁;再走两步,他们也许就到了五一大街上。这儿有点厅堂水榭的味道儿。但他也担心对面的楼房有人发现他跟黄晓依在一起,很容易就能看到,江玉成怀疑他是否早听到有关他的传闻。记得第一次走进这家餐厅时,他还是个野心勃勃的小伙子,想尽办法给自己未来的顾客留下深刻印象。从那以后,他还从未这么倒运过。今天他的到来,而且还带着情人,餐馆经理一定是分付过了,因此才有这样的招待。
江玉成笑着坐了下后:“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我没有事先预定。”
黄晓依说:“因为你有了名气,他们才这样抬举你的。”
江玉成把自己所想的讲给她听,她也笑了起来:“这还不可笑吗?”
江玉成严肃地摇了摇头:“如今的人就是这样,一定是有人在谣传:说我破产了,说我完蛋了,说我货不抵债逃跑了,说我什么的都有。”江玉成说。
黄晓依笑了:“你管住自己就行了,别人你管得了吗?我们不可能去捂人家的嘴巴。”
哦。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两个人笑了起来,突然从江玉成背后传来一个声音。
黄晓依,你来水城干什么?
江玉成机械地站起身,嘴角挂着彬彬有礼的微笑。当他这么说时,他就暗暗诅咒起自己来。这个时候我还与对手的侄女共进午餐。虽然江玉成的顽强精神哪怕上刀山下火海也不在乎。不知什么时候他开始打黄晓依的主意了。
沉默了一会儿,他看了看黄晓依,问道:“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吧?”
知道,可我不怕。她咬着牙说。
你叔叔知道我们的事儿一定很生气的。江玉成说。
黄晓依迟疑地笑了笑,“我说过我不怕我也不在乎,我是你的朋友我就坚决站在你一边。”她的手伸过桌面,轻轻地扣在江玉成的手上。
干一杯,江玉成?黄晓依举起杯说。
这酒喝的,真不是个滋味。
不,我觉得意犹未尽。
我们走吧?江玉成深情地对她说。
好的,我听你的。黄晓依站了起来。
江玉成和黄晓依回到办公室,他给刘行长拨了个电话,在等着接通电话的同时,黄晓依跟江玉成说了一些有关刘元新及其建筑联合体的情况。多么荒诞的故事,这些家伙够厉害的,使江玉成手下的这些人相形见绌。看来他们这些人至少都干过行骗的生意,其中许多人都是门里出身,这似乎成了他们最喜爱的室内活动。难怪魏朋要让江玉成提高警惕。不管愿不愿意,这帮兄弟一贯严守纪律。他们从不冒险。
什么叫门里出身?
哦,一般指的是梨园世家。三代以上,就是他们的骗术是祖传的。
你还爱好文学?
是的,我有读书,记日记的习惯。江玉成的专用电话机响了,他拿起话筒。原来是桂玉,“你好吗江玉成?”她平静地问道。
哦,我很好,江玉成一边说,一边向黄晓依笑了笑。
女儿还没回来。桂玉说。
那你给她打个传呼?
你忙什么呢?贷款的事有结果了吗?
哦,黄晓依女士今天上午来看我,我接受了她的要求。我们在谈生意。
她会同她叔叔谈吗?她能帮助你吗?她究竟帮助你是为了什么呢?你应该多动动脑子。桂玉说。
噢,你知道,我是不会答应的。不过我们眼下正跟其他的伙伴联系。尽管没有刘元新的支持,她依然帮我度过难关。只要工程一开工我们就好办了。江玉成说。
但愿如此。她说,语调很是失望。
我倒是更喜欢这样。江玉成马上说道。
高良怎么样?她的声音变得稍微轻松起来。
江玉成把今天上午发生的事简单地说了一下。电话线的那一头沉默了好一会儿:“喂,你现在那儿吗?”他不放心地问道。桂玉的声音听起来很低沉:“是的,我在那儿。”
你怎么不说话?江玉成问。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我万万没想到,高良会这样?她说。
忘了他吧,这是免不了的。这人存心不良,就这样。江玉成说。
江玉成,出了什么事儿?她担心地问道。
没什么,我不是说了吗?江玉成的语气明显地带有不耐烦了。
也许还是接受她的资助好。如果不这样,那我们就什么话都没了,我想总会有人站出来主持正义的。
别傻了,桂玉。如果我接受了他的资助,我才真正完了。钱不是万能的,那以后我就再也别想找到工作。没有人聘用被人挤垮的人。江玉成说。
今天早晨儿子打来电话。她换了一个话题。
太好了,他说什么?江玉成喜悦地问道。
他说他毕业后继续留在美国,他也许近期回来看看我们。桂玉是兴奋的,听话音就能感觉到。
好极了,我早就告诉你他会发展得很好的,你不用为他担心的。
但愿如此,但我不知怎么搞的,总是不放心,心儿总是空落落的。
别折磨自己了,这样没好处。你要学会忍耐。上网聊聊天,炒炒股。江玉成说。
哦,我还是给你炒菜吧?可我……桂玉说不下去了。
事情在好转之前,总是挺难的。江玉成尽力开玩笑说,但是没有用。
我恰恰就怕这个。她严肃地说。
桂玉。究竟是怎么回事,别说了好吗?我已经够受的了。江玉成严厉地喊道,渐渐地他就对她失去了耐心。女人总是很麻烦的。终于跟她结婚了吧,什么都明白了,魅力也就一天天减少。
就你一个人吗?她问道,语调又有点儿变了。
不是。我们正谈工作。江玉成说。
那一定是黄晓依女士在你旁边了?桂玉肯定地说。
你怎么知道她在我身边呢?江玉成惊讶了。
我是凭感觉,因为你想尽快结束我们的谈话。对不对?
是的。江玉成冷漠地答道。
桂玉沉默了一会儿,继而又说道,语调显得甚是刻薄,“别忘了告诉她,我们非常感谢她的帮助,我太感谢她了。可我不知道怎么去感谢她?”说完她挂断了电话;江玉成刻向黄晓依看去。她正注视着他。他思忖着她有没有听到桂玉的话。江玉成装着要结束他们的对话。
再见。江玉成对着无声的话筒说了一句,然后放下话筒转向黄晓依,很不自然地笑了笑:“桂玉让我谢谢你的支持。”
她谢谢我,我能感觉得到,她不会喜欢我的?你别骗我了。黄晓依说。
怎么这么肯定?她根本就不认识你。江玉成尴尬地笑了笑。
黄晓依低头看看自己的手指,然后抬起脸说道:“可以理解,我不能怪她,如果我处在她的位置,也会有这样的感觉。”她望着江玉成说。
高良的电话终于打进来了。真是谢天谢地,他的声音听起来冷冰冰的。他说,他会清楚地记得江玉成。不,他对继续讨论这笔生意不再感兴趣。当然这只是他个人的看法,并不代表联合体的其他成员。但就目前的态势看,他怀疑其他人是否还有兴趣,请你自己想办法吧。哼,他也是个惟利是图者。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江玉成焦急地问道。
建筑联合企业的一些负责人今天宣布退出联合体,自立门户,制定了未来的计划。他的声音很冷淡,让江玉成大失所望。他放下话筒,看着黄晓依。有点儿强作欢笑地笑着。
江玉成说:“这是个阴谋。你叔叔已经下手了,他已经让建筑联合企业退出了联合体。他当然明白,没有他,其他人是拿不出足够的资金来实行我的计划的。他真够狠毒呀,每一道路口都设下了障碍。我怎么办?请你告诉我?他摇晃着向身子。
哦,是这样。论到你也会这么做的,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商人,何为商?金钱就是商人至高无上的利益。你创造不了价值你就成不了什么优秀企业家。我们不另眼看待商人,如果说一个国家商人挤不上五百强,那么这个国家是贫穷落后的。具体到一个人,他经商赚不到钱,甚至倒闭了,那是他的失误,不能原谅他的过错。你也如此,只能用能力体现你的事业,事业辉煌才是男人追求的目标。你好自为之吧。
唉,还是另谋出路吧。江玉成疲倦地摇摇头,他感觉没有精力跟刘元新斗下去了,他不是他的对手。
另谋什么出路?她也无奈地问道。
江玉成沉默了。他把双手插进头发里,双手支在桌子上,一副失意落魄与无奈的神情扰乱了他的思维。他愤怒,困惑,无奈而又伤心。
黄晓依沉默了片刻,然后轻声地说:“江玉成,你必须让我同我叔叔谈一次,他会听我的话。我不帮助你就没有机会了,你一定要听我的。我是真心帮你,你再固执,我就不重新考虑,我该跟他走了。你知道吗?”
江玉成在了椅子上把身子往后一仰说:“不知道,但无论如何总得寻找一条出路。”他看了看她,“你刚才已经同我谈了有关建筑企业以及你叔叔的一些情况。请你说下去,也许我会从中悟出道理来。可我觉得他是因失望而恨我。”
是的,他若得到你,你们相映成趣,共创辉煌多好?你呀就是一头蠢驴。
但愿我是好心有好报。
两个人反来复去,你否定我,我肯定你,你肯定我,我否定你。唇枪舌剑,争得面红耳赤,他们把什么都想到了,就是无法找到一个令他们满意的答案。
江玉成倾听着她的述说时,黄昏就悄悄降临了。黄晓依说起一个姓洪的男人,这让江玉成猛然醒悟。江玉成一直背对着她坐着,两眼望着窗外的暮色,这时他转过椅子望着她。好像黑暗中寻找到了一线光亮。她说姓洪的男人知道一些有关水城市政府处理建筑联合体垄断案的内幕,为此他想通过此人联合起来同刘元新谈谈。这可是一张致命的王牌呀。江玉成突然大笑起来。
你笑什么?你也笑的出来?都什么时候了。黄晓依惊讶地说。
我了解得不是很清楚,了解清楚了就有了。他一定对此十分恼火。他和你叔叔说过吗?江玉成问。
我想不会。她说。但她的眼里掠过一道阴影。
这只是他生病几星期的事。我也听说过,不过事不关已,他就高高挂起了,一旦危害着我了,我能客气吗?我不能太善良了,人善有人欺,马善有人骑。
江玉成的内心有一种预感,他不知道他会发现什么,但他必须彻底了解这个人。想到这儿,他马上给魏朋挂了个电话,他还准备离开办公室,他没有时间罗嗦多余的客套话了,“建筑联合企业垄断案是如何处理的?你帮我查一下。我要知道一切内幕。”
那是由市委一致决定的,怎么啦?有什么问题吗?他反问道。
有没有不可信的地方?我相信有点儿问题?江玉成说。
没有,很正常。建筑联合体的企业已声明,不干涉其竞争者的行动。公开投标,很有透明度。他说。
我明白了,政府部门当时由谁出面负责处理这一案件的?江玉成继续追究。
我不清楚。但我能够帮你查一下。这对于你很重要吗?魏朋问。
我想是这样,但愿我的预感告诉我了,否则,我就彻底地完蛋了。江玉成说。
我明天上午给你回话吧。
噢,你说范程可以找找吗?黄晓依也说他知道一些刘元新的内幕。
你可以找找他,不过,关于她,你们保持距离?千万理智,不然后果自负。说完米海就放下话筒。
黄晓依目不转睛地盯着江玉成:“你以为你发现了什么?你想往死处整他吗?”
江玉成摇摇头:“我想试一下,我不能放过任何一个机会。现在,你把你所知道的一切都说出来。特别是他提及有关这件事的一切情况。”他焦急地问道。
又是一阵沉默,最后在江玉成的恳求下,她还是把整个事情的经过从头说了一遍,江玉成认真地倾听着。心中充满了狂喜,表面上又不露声色地倾听着,暗暗地盘算着,他好像稳操了胜券,一时眉飞色舞起来。
别太得意了?仰面望天,俯首视地,平等待人,一心出正,擅长变通,你就不会失败。经商的人要做到适应与敏感,有奶便是娘吗?
哦,江玉成惊愕地瞅着黄晓依。是的,她毕竟是刘元新的侄女呀,她不可能不受他的影响。想到这,他说:“走吧,天快黑了?”
当江玉成和黄晓依走上大街时,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
怎么你有事儿?黄晓依问。
江玉成笑了笑笑:“没事儿。说着挽起她的胳膊,“我们走一段好吗?”
黄晓依点点头。他们差不多走完了一条街,她才开口说话,“你在想什么?江玉成。”
江玉成朝她微微一笑:“我有这种预感,一切会好起来。”他在撒谎。他没有把真正的想法告诉她。
黄晓依搂住江玉成的胳膊:“真的,江玉成?我太高兴了。”她也在撒谎。
江玉成停住脚步,认真地打量着她,她的眼睛特别有神,看来这个谎言还是值得的:“我曾经跟你说过,你给我带来了好运,你是我的幸运之神。”
你真的这样想吗?也许你的噩梦开始了呢?黄晓依笑着说。
真的,我从第一次见到你的那一刻我就产生了很多想法。我们会有亲密接触的机会。
为什么?你感觉到了什么?
你的眼睛告诉了我,让我平添了信心。
江玉成,你是一个伟丈夫,我们爱过,如果我做了对不起你的事儿,那么请你原谅我?
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些呢?江玉成疑惑地问,心中升起一丝不快。可他并没有沿着这条路深思熟虑地警觉起来,因此,他必须付出代价。
我也不知道。
哦,你不应该这样说话。江玉成也没有说心里话。
黄晓依黑亮的眸子中的光彩消失了:“上一次我没让你快乐,你怪我了吧?”
江玉成说:“上一次与你无关。重要的是这一次,这一次你使我这儿的一切成为可能。要是没有你,我根本不会再有什么机遇了。
黄晓依没有回答,他们又默默地走了一段路。夜间的凉风使江玉成不禁感到饥肠辘辘。他停下来问她:“吃晚饭去,怎么样?我饿得要命了。”
黄晓依看见江玉成,表情很是平静:“我总觉得我们最好不要这样做,江玉成。”
江玉成对着她咧嘴笑了笑:“怎么啦?你怕我?我不会吃掉你的。”
黄晓依摇摇头:“倒不是为了这,江玉成,只觉得这样对我们俩似乎都没好处,就这样。”她严肃地说。
听了她这样说,他的痛苦袭来了:“这究竟是为什么?”江玉成生气地问,“你这一整天都跟我呆在一起,什么事也没发生。你怕什么呀?你怎么总想逃避我呢?你心里有鬼?”
不,你才有鬼呢?
黄晓依的目光与他的目光碰到了一起。她的眸子深处晃荡着那种不安的阴影:“这不一样,江玉成,刚才纯粹是工作上的事;现在我们没有借口了。我们应该……”
江玉成生气地说:“我们为什么要找借口呢?不可思议。”
黄晓依避开了江玉成的问题,轻声说:“别说了,江玉成;我们不要争吵好吗?再说,我也累了,真的很累了,我们最好理智地生活。”
江玉成瞅了瞅她没有说话,挥手拦下一辆出租车,把黄晓依送到宾馆门前,来到门口他都不想下车,一想那么做是对不起她的,最后他却没送她上去。
黄晓依说:“这就是你们男人,哼,她话的让江玉成感到有点儿莫名其妙。
江玉成淡淡一笑:“对不起,我的心情坏透了,不过你不用担心,明天就会好的。再见。”
黄晓依说:“路上小心,再见。”
江玉成说:“你多保重。”他已经没心思顾及她的感受了,然后江玉成步行到他的车库,他准备驱车回家。手机却响了,是向楠。
6、心知肚明
江玉成贼一样从向楠的小别墅里溜了出来,他没能使她满意,因为他是被迫的,没有心安理得的好心情。向楠表示理解,并劝他想开些,叫你来不见得要做什么,我看到你就高兴,超脱一些看待问题,你的心就会永远平静。
他笑了,他又陷入另一种困惑。黄晓依是刘元新的侄女,向楠可是他的生身女儿呀,来往于两女人,他能不惊惶失措?尽管向楠温柔的可以,激情与温柔过后,向楠绝不会纠缠他,来去自由,但必须见面,如果见不到他,她有一种不知道怎么办的苦恼。其实,人是需要交流的,你不可能固守你的那片天地,当你拒绝交流时,你的孤独会很深,你的思想得不到验证,你也不知道别人是怎么看你,我们每个人也是通过别人来校正自己的,交流尤为重要。当然,你可以看书,可以想象,可以身体力行地去实践。江玉成心怀一种感激,但也有一种担心,他对向楠始终是小心翼翼的。他觉得这不真实,不能像黄晓依那样可以坦然地做两个人喜欢做的事情,他在这位年轻的女性面前往往要伪装一下自己。尽管她表示的海誓山盟,不要求他,不威胁他,只是一心一意地爱他。更重要的是怀着一种有恩图报的心态。经过向楠的允许,他还是离开了她的家。
江玉成赶到自己的家时将近半夜,他看见桂玉正在电脑前聊天,他心中一惊,她侧脸看见江玉成时,那种眼神便使他知道她在生气。他越过椅子弯下腰,一只手抚摸着她的头,想去吻她的面颊,但她把脸扭向一边。“这时候回来,什么事儿都做完了吧?”她阴郁地问。
江玉成故作自然地说道:“难道就用这种方式迎接我吗?我太累了。”
桂玉冷冷地说:“你能不累,你说每天都这个时候回来,我不相信你天天谈生意,天天找刘元新?女儿怎么样了你都不管,你让我怎么说呀?”
江玉成一惊,感觉她话中有话,便准备敷衍过去。他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我一直在努力工作。我想我们现在寻找运气的机会终于来了。桂玉,你应该支持我。”
我支持你,你什么意思?你的运气?是黄晓依给你带来的?
桂玉,究竟我怎么了让你生这么大的气?江玉成一边说,一边盯住她。
也许你同她过分忙于商讨计划了,而忘了给我打个电话,告诉我你为什么不回来吃饭?
江玉成用手捶了一下脑门,“哦,我的天哪。这是我的错,我给忘了。”他向她笑了笑,说:“真遗憾,我脑子里装的事太多了,有点儿累。说不定一个电话打进来我还得走,你要理解我?尤其在关键时刻。”
你的事你总说到了关键时刻,哼,关键时刻,这关键时刻到底意味着什么?恐怕只有你自己清楚了。
是的,原谅我没有向你仔细介绍。
你让我理解你,可你理解过我吗?你对她就不会那么忙了,你根本就没有那么多事情可做,你一直在做你喜欢的事情。你以为我是一个白痴?一个聋子吗?
哎呀,桂玉你说什么呢?江玉成气愤地冲着她说。
你自己心中最明白?不用我点透吧,我怕你恼羞成怒。
昨天是你建议我去求她帮忙的。今天,她给了我帮助你却又不高兴,你说你到底想干什么?你是不是对我不放心,想象我们上床了?你呀,你是闲着没事干,总想找别扭。
告诉你,我什么也不想干?她发火了,“我简直不喜欢你的这种行为,你不能把我蒙在鼓里。”
江玉成伸出双手:“那么我应该采取怎样的行为呢?”他盯着她问,“我现在是生死攸关,你却因为我没有给你打电话而气势汹汹地责怪我?别太小气了吗?你以为我天天守着你就好吗?如果是那样,我看我们的婚姻也走到尽头了。”
别恐吓我?谁离了离谁不能活呢?
那当然,凭你的姿色,再组合一次家庭也是抢手货,不至于减价处理。
你说话文明点儿好吗?我不是凭姿色,而是凭我的能力。
女人离开男人能有什么能力?
桂玉站起身:“你越来越偏激了。如果你觉得这事那么重要,那我算是白说了。你想想吧,你都做了些什么?我被蒙在鼓里,可是总有人要敲鼓的,日子一长,我也会撑破鼓皮的。”
说什么呢?神经过敏。
你以为我感觉麻木了?老了?没有那么新鲜了。你一天天一夜夜都在不停地为工程而奔波吗?不吃饭?不喝酒?不找三陪?不跟她们去打保龄球?说不定你呀日夜在两个女人之间疲于奔命。
此时此刻他挺生气:“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江玉成吼叫着,“难道说我每天的行踪就必须向你早请示晚汇报吗?你什么时候让我安静安静呀。”他简直恼透了,他知道自己也是装腔作势。虚拟委蛇。
你做的事,你自己心里明白?问问你的心,看看你的脸色?你真那么忙吗?
桂玉一动不动地站了足足有五分钟,脸色苍白极了,嘴唇颤抖着说不出话,然后转过身去关掉电脑,默默地上楼,她走进了自己的卧室。
江玉成也在楼下客厅里胡乱地转悠了一会儿,又倒了杯葡萄酒,然后也上了楼。他把手搁在门把上,向下按了按,门丝毫不动,他又把门把朝下按了按,门被反锁上了。他敲了几下,她没有回答,他又敲了几声,里面还是一点动静也没有。他无可奈何地盯着门,他不想和她争执什么。他知道,桂玉还是第一次把江玉成拒之门外。
过了很长时间,他觉得这人太愚蠢了,他恼怒地在客厅里踱着步。他裹着大衣在沙发上躺下了,尽管这样很不舒服,他多想睡一个宁静的夜晚呀。他正胡思乱想之际,电话却真打了进来,一听是向楠的声音,他从沙发上弹了起来,捂住手机小声地问道:“什么事儿?说吧?”
你要的东西我给你准备好了。向楠说。
谢谢,那我明天一大早就去拿。
来吗?我特想你,你要不来我一个人坐到天亮。让你走就是个失误。
听话,我老婆还生气呢。
我不管,我又不跟她争夺你,要来现在就来,明天我就烧了它。说完电话就掐断了。
喂?喂?操你妈的。他粗鲁地骂了一句。
江玉成怎么也没有困意了,他又骂了一句小婊子,你也学会要挟我了。无奈,他推开门走进了车库。当他把车开到院子里,回头看见桂玉正在楼上的窗口望着月亮呢。她一定看见了他,她一定也知道他有了外遇?她一定在想她将来怎么办?只是她不朝他的车看一眼罢了。
喂,桂玉,我去办点事儿,可能不回来了。说着也不管桂玉听到没听到,同意不同意,江玉成按了两下喇叭。他的目光并没有看她。
知道,非得半夜三更的去办事吗?天哪,最好做人要诚实,别自己欺骗自己。我知道我不用等你了。
不用了,你先休息。我真的有事儿。
走了你可就别回来了,这是你的家不是旅馆。
我不跟你说了,你就会无理取闹。
你等等我,我有话跟你说?
说吧,我听着呢。
桂玉风风火火跑出来,她气喘嘘嘘地挡在了轿车前面,明亮的灯光让她睁不开眼,然后她拉开车门坐在了车上。“江玉成,我陪你,太晚了。”
不用,你好好休息吧?江玉成说。
今天无论如何我得陪你去,我也学习一下,将来你做大了生意,或许我能干点儿什么?我不能总在家里呆着,更不能吃闲饭。呆着就会变痴呆的?桂玉坚定地说。
生在福中不知福。我养的起你,你这是干什么?听话,别任性了好吗?
我不干什么?桂玉大有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意思。
不干什么你干什么?江玉成焦虑地说,一脸的皮笑肉不笑。
桂玉铁了心了,脾气见长,有点儿犯邪。她不声不响,但是内心却是要爆炸,她双手交叉,用力攥着,她多么担心他的丈夫红杏出墙呀。这说明了什么?以前总是上网聊天,忽视了他的对家庭应负的责任。她不能没有他,她很依赖他,如今他对她失去了兴趣,几乎隔断了夫妻生活。她看过一本书,夫妻间不想做爱了,哪还有爱?这是一个危险的信号,这是她无条件信任他的结果。
江玉成抽出一支烟刚想点着,他想起什么似的,他说:“你也来一支?”
桂玉说:“来一支就来一支。”
江玉成给她点上烟,她竟然抽得很有味道,姿态也是那么优美。她可能有很长时间的吸烟历史了?为了一个人消愁解闷?还是有意识地气我?他想。
一支烟抽完了,车厢内像是下了雾,江玉成打开车窗,干脆他跳下了车,让她一个人呆着去,他走着走。然而他的算盘打错了。
桂玉步步紧跟,寸步不离,一改方才的兴师问罪,变得温柔体贴。万变不离其宗,你到哪我到哪,你走两步我也走两步,你停下来我就驻足凝视着。
江玉成觉得苦笑不得,他说:“怎么样了?又犯什么病了?”
桂玉说:“你才犯病了呢?”
江玉成说:“你这样缠着我有劲吗?你想怎么样你说话?”
桂玉说:“你答应吗?”
江玉成说:“只要我能做到的。你说呀?”
桂玉说:“我想跟你一起睡行吗?你不能三月两月的扔下我不管了,你娶了我就应该尽你的义务。我嫁给了你就为你守贞,你不能折磨我?我不是木头,不是你家的保姆,不是你想穿就穿想甩就甩的一件衬衫,我是你老婆。我为你生了一儿一女,你不能烧包,你不能这么对待我,再这样下去我会死的。真的,我真的会死的。”
江玉成却大笑起来,“哎呀,我以为什么事儿呢?你的要求很好,只是现在我不想,明天吧?”说着用手拍拍她的脸,她一点儿也不激动,仍然一脸的冰霜。
你说,我哪儿做的不好?我可以改。
你没必要适应我?
那么你适应我?你不能走。今天你要走出大门,我就死给你看。
算了,我可惹不起你。
江玉成只好硬着头皮将车开回了车库。桂玉知道他没情绪,她也没有非做不可的情绪,应该说,他在她心中的位置已经不重要了,她思念儿子,惦记着上学的女儿,她总是产生不必要的担心与幻想,担心那一天女儿遭劫。她也在想,你不会一天24小时都忙吧?她听见他走进了洗脸间,她一手托腮一手摆弄着一支笔,她写写画画却不能使她平心静气,她觉得现在的日子真是越来越没劲儿,就像一杯白开水,本没有渴的欲望,你还得煞有介事的端着它,让别人觉得你是幸福的。有水喝的日子难道说不幸福吗?其实不仅仅是爱情像鞋子,这家庭生活难道不像一双鞋子?至于幸福不幸福只有自己知道。
江玉成穿着浴衣走了进来。他用手巾揉搓着湿漉漉的头发走近桂玉:“写什么呢?”
桂玉回过头来笑了,“自己开心呀。”
江玉成瞪大双眼看着桂玉的日记本:“我可以看吗?”
桂玉禁玉说:“随便,我又没什么隐私?”
江玉成说:“不对吧?谁没有隐私呢?隐私并不可耻。”
桂玉说:“那是你的观点,既然叫隐私就有点儿怕人甚至挺可耻的,就不希望他人知道,这个你比我懂得?”
江玉成调侃地说:“深有体会,这么说你的隐私还挺多呀?”
桂玉说:“跟你这样的人无法对话。”
江玉成说:“我学问低?”
桂玉说:“我是说修养。”
江玉成惊讶地:“哦,你怎么给自己写信呢?这可是世界上少有的奇迹。太不可思议了。”
桂玉说:“值得大惊小怪吗?我是自己哄着自己玩。”
江玉成呲牙大笑了:“我看看你是怎么哄着自己玩的?”
亲爱的桂玉你好:(江玉成念了第一句就笑了,他说,真肉麻。)
你好久没有静静地想想自己也没有好好地看看外面的世界了吧,家对于你就像一座雄浑,美丽的金字塔。人们除了赞美它的古老与神秘之外,还有什么呢?它只能几千年来寂寞地面对沙漠。唉,这不应该感到骄傲吗?更重要的是你把同学和朋友都忘掉了,你成了一名沉醉家庭的贵夫人你幸福吗?心情舒畅吗?你的理想就是为了孩子奉献青春吗?为了家庭辞了公职,为了丈夫的事业你付出的太多了。你从来不想想自己应该怎么活着?难道你这么做不感觉累吗?怪不得同学们说你重色轻友。
朋友,我想念你们呀。想当年同学年少时,风华正茂,意气风发,斗志昂扬,就像天空的小鸟一样自由自在地飞翔,憧憬未来,跃跃欲试。那是年轻时代的心气,人毕竟到了中年,务实才是我们惟一的出路,来不得半点幻想和非份之念。更不允许做一些令人后悔莫及的事情。因为我们不能后悔了,后悔不起,更因为一旦失足,没有太多的精力去弥补了。你说呢亲爱的桂玉?
难道你就没有理由为自己活一回吗?你反复想过,也许生就了一副忧郁的性格,你又能怪谁呀。到了你这个年龄,家庭是第一位的,考虑最多的是家庭。女儿面临考大学,女儿要是再走了,这个家只有你一个人了。丈夫是指望不上的,他太忙。忙得令人担心。你说你一个女人家该怎么办?你说呀桂玉?你去跳舞,唱歌,打麻将?你只能上网,写日记,自己劝自己,他呢,一个十足的暴君。
一天又一天过去了,一年又一年来临了,你迎来日出又送走夕阳,悠闲的一天,有喜有悲的春夏秋冬,你在自己的房间,或在庭院里转转,惟一能交流的就是小保姆。就像孤标傲世,周而复始,一日又一日,一星期又是一星期,一月又一月,今日复明日,明日又如何。看到一日想到一年,想到一年,后半辈子的光彩在那里?回首往事,时光已蹉跎。桂玉啊。你的心事,除却天边月,无人知。
你说你们是表面现象,你不同意你的观点,在别人看来是幸福的,那一定有着幸福可言的。你说我重色轻友?我也不反对,我们已经告别了少女时代,告别了多梦的季节。我做姑娘时就让他野蛮地掳夺了青春,因为他无情地破坏了我的处女生活,我只好听天由命了。并非我多么传统,多么看重贞操。其实,我是万念俱灰啊。
再后来你发现他也是一个能够体贴你的男人,你对生活的要求并不高,随着时间的推移,人是会变的,我又左右不了他。想欺骗女人的男人有的是装腔作势的理由,现在说什么呢?你每天只能活在回忆里,因为你不敢向往明天,可你每天都在向往明天呀。
桂玉,我很爱你,我真想吻你,咬你。和你一起哭,一起笑,和你一起干杯。为了爱,那可是一辈子也走不出的忧郁啊。我想和你一起游览名山大川,或者遁入空门,啊,安居在山里,每日里自己上山打打柴,烧一顿粗茶淡饭,麻布粗衣,出入山间,观云集云散,看花开花落。朝迎日出,夕送黄昏,伴随着晨钟暮鼓,修身养性,那样的人生也不枉然。不要说你很娇柔,受不了那儿的清苦,我想,人只有享不了的福,没有受不了的罪。山道弯弯,景色依依,不雨花犹落,无风絮自飞。山色似铺锦,涧水湛如蓝。相送当门有修竹,为君叶叶起清风。月穿潭底水无痕,水流任急境常静。观看奇奇怪怪石,俯视清清悠悠水,仰望渺渺茫茫天,回首曲曲折折路,思想复复杂杂人,陷入琐琐碎碎事,偶遇缠缠绵绵情,渴望真真切切爱,挽着寂寂寞寞日,送走忧忧郁郁月,想来从从容容活,静思平平淡淡真。人生不满百,长怀千岁忧啊。我不想超脱也只有默默地超脱了。环境逼迫人也造就人哪。
如果可能,你是想进修道院的,做个西式修女,因为你的历史任务已完成。爱也爱了,生也生了,丈夫需要与否无所谓了,没有什么可牵挂的了。桂玉,你说的是真心话,真的没有牵挂了吗?你就那么自我超然吗?我不相信,别说你,就是出家的和尚也没有真正做到四大皆空。唐王李世民还得利于十八棍僧的协助呢?他坐了天下之后,也给他们赐封。他们也坦然地接受了。我想人还是尽最大努力超脱地生活吧。可我……永远生活在噩梦中,那一年,你正处在梦幻般的世界憧憬着伟大的爱情,可是,江玉成,一个魔鬼般的汉子却撕毁了你的梦,从此改变了你的命运。桂玉,你知道吗?你真的想杀了他,可你太软弱了,你劝我算了,如果他真的爱你,你还保持一个完整的自我吧。想来真是可笑,一晃二十多年过去了,是呀,你又劝自己: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然而,有许多事情是永远也过不去的,它就珍藏在心底,不知什么时候就会狂泛起来,搅得你心绪不宁,热泪盈眶。如今爱也没有了,恨也没有了,爱与恨都没有了,你活得就像一杯白开水,无色无味。桂玉你还不满足吗?你应该满足了,一个女人还求什么呢?在别人看来你是多么的幸福,幸福的让你无话可说,也许,那仅仅是在别人看来,而你的精神世界是一片沙漠。有时你觉得真不如一个堕落的女人,至少堕落了还有一点儿真真假假的精神慰藉呢?你的伤痛谁来慰藉?你的歌声谁来听?你的心思谁能明白?
桂玉,我很爱你,我们一起朗读一首诗歌吧,既然人自己堕落了,诗歌却永远不会堕落。
江玉成看完信,看了看桂玉笑了,桂玉也笑了:“怎么,不对吗?我喜欢。”
江玉成拾起信纸,三五两下撕毁了,然后将碎纸片扔了桂玉一脸:“你简直不可思议。不可救药。”
桂玉瞪大双眼盯着他,良久,她扭头跑进卧室,一头扎在床上。江玉成随后追进来。“怎么啦,说到你心病上了吧?”桂玉腾地坐起来:“你才有病呢?你太自私了。你简直就像一头蠢驴。”
啊,你骂我?这时候,向楠的电话又打了进来,江玉成一看是她的号码,他想关掉手机不接,恐怕露了馅。
桂玉说:“接电话吧?跟她说,你这就去,你不会让她失望的。”
喂?噢,这不桂玉也要去?
你让她来吧,我有的是姐妹,那就到雪俐舍去喝咖啡,我们熬上一夜,直到天亮。谈了生意就吃就唱,我会配合你的,我不会破坏你的原则的。
什么原则呀?
吃喝基本靠赠。老婆基本不用。工资基本不动。家庭基本稳定。
你呀,小小的年纪鬼点子倒不少。
来吧,你只能随声附和一把。
好吧?我一会儿到。江玉成一边打电话一边走,他以为老婆没跟着,他一回头险些撞着她的脸,“哦,你跟着我干嘛?吓我一跳。
那你心中有鬼?你心烦。我成了多余的人了?
不要这样说话,我不喜欢。
我也不喜欢,可我有什么办法。我不至于背叛家庭的。
你这话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只是想跟你谈谈,可惜你太忙。
为了生活,为了我们这个家。
你真伟大,你还想着这个家,我得好好谢谢你。你给了我这么多幸福,我快承受不住了。
好了,还是多看本书吧。
看本书,你是说现在让我看书?我还上网呢。
上网不错,有什么好消息啊?
好消息就是有人请我们,第一次。
因为你不想去吗?我怕你寂寞,而打发寂寞的最好办法就是上网聊天。
是的,我是应该按照你的意愿行事,你那么野蛮地强奸了我,我才为你我生了一双儿女。
过去的事儿你怎么还记在心上?
我是知恩图报,难道我不应该记在心上吗?我是那么全心全意地爱你。
好的,好的,我知道。
江玉成,人家都答应让我去了,你还犹豫什么?你觉得我去不方便就算了。
不是的,我去开车。告诉你,我什么时候回来你就什么时候回来。
那是,谁让我认死理,一条道跑到黑呀。
你还认死理?哼,你比谁不灵活呀?
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
我知道你对我一直耿耿于怀,当初我跟你说过我的过去,你说你什么都不在乎的,现在看来你最在乎了?桂玉说。
我在乎什么?莫名其妙。
你心里怀疑,也有一道阴影始终抹不去。你觉得我不应该与他发生一段恋情。其实,你是半路打劫的土匪。
噢,你是指过去呀?我明白你也明白,既然是阴影它就抹不去。我也没计较你红杏出墙的事儿啊?我们都在寻找一种心理平衡。江玉成故意刺激她说。
你瞎说,我什么时候红杏出墙了?我可不像你拈花惹草。
什么呀,那是工作需要。我不跟女人打交道行吗?这个世界本来就是男女组成的,不可能什么事儿都是男人顶着,你呢别不知足,在家一呆多好?你呀别无理取闹了好吗?求你了?
怎么是我无理取闹呢,你把话说清楚?
得了,这两口子的事儿能说清楚吗?你怀疑我,我怀疑你有劲吗?我可不想失去你,尽管你一度失过足?我还是感谢你为我生了一双儿女。
我什么时候失足了?你成心气我是不?要说失足也是你一步一步逼的。
开个玩笑,你看你,心理越来越脆弱了,容不得不同意见?
不是不同意见,而是你别有用心。你什么都忘了?当初我就不该可怜你。可如今我成了什么?我是一个木乃伊。
你可怜我?我是乞丐呀。是你哭着要嫁给我的对不对?
你害了我,我怎么办?唉,我是农夫,你曾经是一条冻僵的蛇。
那你就是美女蛇,缠着人就不放松了。
你知道就行。开车走吧。
桂玉坐在后排座上,不声不响,不想跟他废话了,她就那么坐在车子里一动不动,两眼似笑非笑地盯着江玉成,他像吃错了药一样忧郁起来。她知道他一定恨她跟踪他的。心想,你不让我好过,我也让你难爱。
为了与刘元新斗下去,他顾不了那么多了。想到这,他发动车子,猛地开出院子上了公路。他头也没回,他不能为了她高兴再没完没了的说谎了,他要顾全大局,一个人不能什么事儿总想着个人利益,如果是那样,那么你的企业就没有凝聚力,人心涣散那是使企业衰败的关键。
是呀,家庭亦如此,应该体恤一下自己的老婆。可是,这让他感觉在朋友们面前很没面子。身边跟着老婆,人家还怎么能放的开?家里需要老婆,而外面是不需要老婆的。
这一次把江玉成弄得简直就像得了一场大病,他怎么也想不到桂玉会来这一手。是的,你不能怪她,她是爱你的,自从那一天开始,她就把终身托付给了你,你没有理由欺骗她呀。也不能说是欺骗,有比较才有鉴别吧?
不行,不能让她跟踪我了,这将让我完全丧失信心。我得想个办法。江玉成对自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