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与女人周旋(1-2)
作品名称:关系 作者:石佛 发布时间:2014-09-24 16:21:54 字数:7059
1、失落之心
江玉成带着与李秘书谈话的那种兴奋劲儿回到家,可是一踏进门,他就感到索然无味了,不是讨厌桂玉,而是感觉压力越来越大,他不便对妻子说些什么,更不想让她跟着他担心。
吃晚饭时,江玉成感觉自己有点儿筋疲力尽了。桂玉匆匆看了他一眼就扶着他走进卧室:“先喝杯葡萄酒,休息会儿,然后再吃点东西,你呀完全不行了,你应该知道自己的年龄了。她急切而又关心地说。
江玉成坐在沙发上,看着她。他觉得自己好像出门很久了,也觉得有一种内疚之情油然而生,在他的心里她看上去心事重重的。可是等江玉成喝了一口酒她才开始说话。
出什么事啦,江玉成?
出什么事儿?什么事儿也没有出,江玉成疲惫不堪地把头靠在沙发上,闭上了眼睛。
不对,别瞒我了好吗,我觉得你心中有事?桂玉问。
在桂玉的再三追问下,江玉成还是说了:“我碰到了麻烦,刘元新不满意我对他谈话的语气,他现在正设法搞垮我。他把我的客户给掐了。往后的日子越来越难呀。”说完,他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有这么严重吗?你不是说黄晓依会帮你吗?她焦急地问。
江玉成瞥了她一眼:“挺严重的呀。有几家最好的客户今天都来通知解除合同了。你说我该怎么办?”
桂玉脸上浮现了一种轻松的神色。她坐在沙发的扶手上说:“就这些呀?我觉得这并不重要,甩了一些客户,你就能够集中精力搞大工程了,原先我说你要集中搞,不要什么活儿都想做,可你并不想听我的。”
别说了,我烦着呢?真不知道还会发生什么事儿。这个刘元新,真是一条老狐狸。”
桂玉对江玉成笑了笑,轻声地回答,“我想这种事发生了就发生了吧。人有所失才能有所得吗!”
江玉成不解地瞅着她:“什么意思?”
桂玉抓住江玉成的手:“我原想我可能会失去你,我想,问题就在这里。你近来表现得这么古怪。不过现在我知道只是生意上的事。自从谈起这笔生意以来,你就不像是从前的你了,你变了你意识到了吗?”
是吗?别瞎想,我没事的。江玉成没有再解释,他挺心虚的。
所以你这段时间让我觉得心里麻乱,你忙得连家都不顾了,是吗?我劝你能争取的就争取,争取不到的只能放弃它,凡事不能强求。桂玉认真地说。
哦。江玉成点点头,不敢出声,好像他一出声就会露出马脚似的,他甚至不敢看桂玉一眼了。
江玉成,你一定要想开些,我们什么都不做不是不能活,她轻声地说道,将她的嘴唇贴着他的面颊上。她想用女人的温存给他以鼓励,希望他不再忧伤。
别说了?好吗?江玉成心烦地瞪了她一眼。
好了不说了,那你吃点饭吧?桂玉说。
小燕呢,怎么还没回来?江玉成问她。
说是同学们有约会出去了。没事儿,女儿都大了。桂玉说。
那也不能掉以轻心,现在的女孩子可不比你们那时候。江玉成担心地说。
我知道,我会关心她的,她是我们的宝贝女儿吗?桂玉说。
我一跟你说她你就护着她,出了问题我拿你是问。江玉成说。
瞎说什么?出什么问题?别说了,吃饭吧。
哦,吃饭。吃饭时,江玉成终于把白天的事儿都告诉了她。他说话时,她的眼睛露出惊慌的神色。
现在你打算怎么办?她焦虑地问道。
我不知道。耐心等待吧,看看明天会发生什么,我还剩有一点儿合同。我这个企业到底能不能坚持下去,关键就在于此了。无论如何我得立即采取对策,我不能连员工的工资都付不起。假若到了那种地步说什么也不灵了。你以为呢?江玉成忧心忡忡地说。
啊,非要让一些人失业吗?桂玉担心地望着他。
暂时只能这样,我还没其他办法。江玉成叹息地说。
桂玉沉默了片刻,悄悄地说:“太意外了,真没想到。”
江玉成知道她在考虑什么,对他们来讲并没有那么严重,他向她解释道,“这不同于我当年在建筑那阵儿面临下岗。现在能干活的地方很多。惟一痛心的是必须取消其他开支。我花了这么长时间,才弄到这个程度。我也不忍心这个建筑公司毁在我手里。”
高良对这个问题怎么看?你没征求他的意见吗?桂玉说。
江玉成知道她很看重他,他摆摆手,说道:“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他一大早就离开了公司。我一整天没见到他,上哪儿去了呢?他最近也没有向我汇报任何工作。我真担心他呀!”
你不觉得他的行为很奇怪吗?难道他知道要出什么事吗?她担心地说。
我还不大清楚,但我估计他好像知道了,我把自己的猜测告诉了他。
我简直不能想象。她惊恐地喊了起来。
江玉成对她笑笑:“不能想象的事儿太多了,慢慢你会习惯的。人往高处走吗?他若真的做了什么我也不能怪他,他在我那儿干也是委屈了他。”
可高良决不是这样的人,你为他做了那么多事儿,人得讲良心。她说。
我为他做什么?他现在是从他的观点出发看待这件事的,他认为是为我做了许多事,现在他可要出人头地了。看他怎么做人吧。江玉成说。
我简直不能相信高良会干出这种事儿?桂玉坚持自己的看法。
江玉成把椅子从桌子跟前推了回去:“但愿你是正确的,你总是那么善良。”江玉成宁愿在这个问题上是他弄错了。也不愿他的员工和朋友们背叛他。尤其是高良的背叛。
这时,窗外传来一阵轿车的汽笛声,在江玉成家门前吱地一声停了下来,然后是关车门的声音。桂玉没在意。然而江玉成意识到了。
看看是谁来了?江玉成说。
也许是小燕子回来了。桂玉说,接着传来敲门声。
来了。桂玉站起身,江玉成示意她别动:“继续喝你的咖啡吧。”江玉成说。
我看看是谁呀。江玉成拉开了门,结果是魏朋和他的妻子洪丽云站在他的面前。他惊喜地看了他们好一会儿。
怎么?不欢迎吗?魏朋说。
哪儿话?哎,你到我这儿来干什么?江玉成好像猜出他的目的来了。
哦,是丽云呀,快进来。桂玉也迎了过来,她热情地拉住了洪丽云的手。
我是特意来找你的,我得和你好好谈谈?你完全失去理智了?你到底想干什么?你想彻底毁了自己的事业吗?你太不冷静了。他边说边走进走廊。而且是一副怒气冲冲的样子。
我们正好在喝咖啡。来,一块喝一杯。江玉成避开了他的问题。
我还想喝茅台呢?魏朋的话显然是对江玉成有看法了,他的神情与话语和往日截然不同。
魏朋跟着江玉成的身后走进客厅,向桂玉问了声好,然后转向江玉成问:“你把刘元新倔得怎么样?你给我说实话?你不要太任性,凡事应该想开点,冤家易解不易结吗?不要总纠缠着过去不放!”
我根本就没有倔他,我倔他干嘛?江玉成冷静地说。
你们谈崩了对不对?魏朋问。
我只是拒绝了他给我提供的优惠条件,就这点事儿?江玉成摆摆手说。
我倒没听说,他恼怒地斥责我,有人告诉我,你把他哄出了你的办公室,你这么做有点儿过分了吧?
一朋,你是了解我的,我根本不想为他做什么事儿。他来到我的办公室,我没接待他,因为我忙着。
魏朋张大了嘴巴惊讶地盯着江玉成,最后总算喘了一口气:“你没空接待他?水城金融最有势力的人物,你竟然不愿意同他谈话,你一定是疯了。你没想到,明天他就可以使你的整个企业倒闭。你相信吗?你的理智究竟到哪儿去了?你不能惹他,小不忍则乱大谋,江玉成,你应该比我更清楚利与弊吧。”
太晚了,我就这种人。他开始报复我,我们失去了一多半以上的客户。
是吗?这么快,咳,没想到我最担心的也真的发生了。魏朋叹了一声。
你从哪儿得来的消息?说着,江玉成递给魏朋一支烟。
市政府有我的朋友,他打电话给我,想先验证一下人们传说这件事儿,然后再转告你。我告诉他,我对这件事的来龙去脉一无所知。我只知道你的公司打算为建筑这项工程正准备全力以赴。你中标的消息水城新闻都播了,现在的信息多快,对你也是一种极大的支持。可你,唉,我怎么说呀!
江玉成又坐进沙发椅里。“他们是有后盾的,我比不过他们。我与刘元新对着干有点自不量力。同样的道理,怎么能拿鸡蛋去碰碌碡呢?江玉成心情复杂地说。
你跟我说说,你们到底是怎么回事儿?魏朋焦急地问。
他要求我把建筑公司加入他们的联合体,然后让我为他工作。我说我没有兴趣去寄人篱下地活着。他向魏朋解释的声音显得有气无力。
魏朋感到了失望,他闭上了眼睛狠狠抽着烟。
两个人都沉默了,犹如陷入了可怕的想象,房间里很快充满了烟雾,桂玉走了进来,她端来了咖啡。她一进门就惊叫起来,并迅速打开了窗户。
喝咖啡吧?一朋。你们能不能少吸点儿烟。简直把人呛死了!
哦,谢了。魏朋说。
别客气,你随便。说完桂玉立在了那儿。
你去陪丽云吧,我跟一朋有点事儿。
哦,我走。桂玉笑着说。
江玉成见桂玉走了,他起身把门关上了:“今天她第一次出现在我面前,关于她我不能对任何人讲。要是我说了,事情更不好办了。刘元新行长要是知道了真情,那他什么阴毒的事儿都能做的出来呀!
魏朋来找他的目的,就是为江玉成寻找一条出路,可是他谈到的一切情况看来都没有什么实际意义,连他自己都觉得不行。他陷入了茫然的沉默中,他们都忧郁地凝视着前面。其实前面就是一扇开启的窗口,浓浓的烟雾正拼命地往外面飞飘。共同的利益牵扯着共同的心思,他们都在思索着如何对付刘元新这个狡猾的老狐狸。
他一连抽了三支香烟,魏朋突然一拍大腿:“有办法了,你怎么不去找黄晓依呀?我给你引荐的目的为了什么?”
找她起什么作用?江玉成顿时感到眼前突然出现了一线光明。但又无不失望地否定了。
她可是刘元新最疼爱的一个侄女,我马上给她打个电话,叫她跟她叔叔说,你曾经帮过她很多忙。你也为她的残疾人自救会捐过款,你们关系又挺特殊,她不会关键时刻掉链子吧?站在一边袖手旁观吧?
江玉成摇摇头说:“一朋,我明白你的意思,我还是自己来想办法吧!”你呀不要硬撑着了,江玉成,她能够让她叔叔让步的。只要你找她说,她不可能拒绝的。
我怀疑,你说她能做什么,对我来说无所谓,这是我跟刘元新之间的事情,与她毫无关系,我不会低三下四地依赖她去对付一个刘元新。尽管我这么想过,那样并不高明。江玉成执拗地说。
但是江玉成,你为她做了那么多事情,你不是常说相互帮助嘛。这个世界就是交换吗?关键时刻她一定会为你做点什么的,你说对不对?
这次不行,我不想找她。我是江玉成。
江玉成,这一着非同小可。要是她能帮上我们的忙,她肯定会高兴的。你说过,你喜欢她,她也喜欢你。魏朋极力地劝着江玉成。
这是真心话,江玉成?我还从未见过黄晓依对其他人那样热情,对你她可是倾其所有了。她一定对你与众不同的表现感到满意。洪丽云走了进来,她笑眯眯地说,
江玉成盯着他看了一会儿,他想说什么但又不能,他头脑中闪过一个疯狂的念头,他与她最后一次通电话她是怎么说的?或者说,是江玉成说的?他一点也记不起来了。就像他与她之间从未相爱过似的。我多么愚蠢啊,人是多么容易上当受骗啊。我不相信我会败给他刘元新。
你要想清楚呀,我们不能同他斗下去,我们斗不起的,一是时间紧迫,二是缺乏资金,三是没他在水城有市场,他是多大的势力,你应该想清楚。
我不管,我就不低声下气地去求他。我要凭自己去争取。
你得讲究策略,不能拿着鸡蛋向石头上碰吧?
大不了来个鱼死网破。
魏朋夫妇没能说服江玉成,他们知道他的性格,说也是白说。他们约定明天他情绪好了再谈,夫妇俩说去城里看看父亲。借故就匆忙告辞了。
2、后院起火
江玉成和桂玉送走了魏朋夫妇,他在院落里停下了脚步,他仰望了一下天空,天上布满了繁星,幽静无言的夜色,显得空旷而又寒冷。他索性坐在外面台阶上,周身颤抖。他掏出烟。他的性格太固执了,他不愿再进屋,想在这儿好好地想一想。通过灯光明亮的起居室窗户,他看见桂玉仍坐在桌旁发愁。这是他不情愿她看到的一切呀,他从心眼里不想让她跟着忧愁的。男人吗,遇到天大的事儿也希望自己一肩扛,实在抗扛不动了再想办法。
江玉成抬头看了看这幢小别墅,又向下看了看若大的院落。他在院子里来回踱着步,一边踱步一边思索着,要是那样发展下去伟绩非倒闭不可,这幢住宅还能维持多久?他合计了一下他的存款,他的所有资产,他觉得不会支撑多久了。他不认为自己失败,怎么就弄到了这种地步,是性格出了毛病吗?不,不是的。哪怕倾家荡产也不能屈服于你。你妈妈的刘元新,我看你能把我怎么样?江玉成咬牙切齿地说。
想到这里江玉成掏出手机给向楠打电话,电话通了,里边的声音挺嘈杂。
噢是你呀?我在咖啡厅喝咖啡,你也来吗?
谢谢,我有事儿跟你说,我想要你的血样,还有刘元新的血样。
你要那个干什么?向楠说。
这你别管,你只管做就是了。江玉成的口吻不容她拒绝。
你告诉我干什么?她好像明白了他的企图。
我会告诉你的,明天最好听到你的消息。好吗?江玉成的声音变得温柔了一些。
我试试吧。向楠说。
这时一辆轿车开进了院子,停在大门前,也就是江玉成的面前。他听到是年轻人的声音,从车上跳下一个年轻人,随后是女儿小燕,她走路有点儿晃,男青年欲扶她,她推开了人家:滚开,我没事的,我自己能走。我并没有醉,我只是心儿醉。我……
小燕摇晃着脚步,嘴里哼着无名曲子往前走着。江玉成的脸色绷紧了,这丫头是怎么样了?学会喝酒了?小燕发现江玉成挡在了她的前面,便停住了脚步:“你是谁呀,你坐在外面干什么?闪开,请不要挡住我走路。”
江玉成一时挺震惊:“我的宝贝你喝酒了?”
小燕斜视着他说:“怎么不行吗?你去喝酒,我也可以喝吗?”
江玉成走近那两个青年人:“你们是什么人,小小的年纪半夜三更的才回家。”
两个年轻人没理他,而是跟小燕打完招呼,来了个飞吻就走,并说着:“明天见。”
江玉成很气愤:“给我站住,这么没礼貌,你父母怎么教育的你们?”
年轻人停下脚步:“你管得着吗?你是谁呀?”两个年轻人笑了。“我父母怎么教育的我用不着你操心,你还是自我教育教育吧。”
江玉成说:“我是小燕的父亲。”
年轻人说:“小燕,他是你父亲吗?你不说他不配做你的父亲吗,啊,小燕?”
小燕生气地说:“求求你们快走吧,别在这儿烦我了。”
江玉成的脸像个紫茄子,小燕却不管她直接往屋里摇悠着走。
你给我站住?江玉成厉声喊着。
良久,小燕转过身来:“有话你就说吗?你要送礼物的事我没有告诉妈妈。你想怎么样?”
江玉成没回答,他几乎忘了这件事,他忙于应付眼前发生的一切,根本就顾不上拿出来。“你告诉我你干什么去了?你是个聪明的孩子,是我的女儿,你应该理解我的心情。”
小燕问:“爸,你有什么不愉快的事情吗?”她怯生生地边问边打量着江玉成的脸,“你同妈妈吵嘴了吗?我真为自己的未来担心。”
江玉成摇摇头,答道:“不,不,我的宝贝,生意上的烦恼,不过没关系的。”
哦。她疑惑的叹息了一声。
江玉成看着女儿。在这个时刻他意识到她不再是小孩子了,她已经是一个带着女性的抚媚、娇柔,善于辨别事物,是个不可捉摸的女人了:“你总是提些稀奇古怪的问题?”
小燕踌躇一会儿,呲牙一笑,“没什么。”她回避了这个问题。
你总有个原因。江玉成坚持说。
小燕没有看江玉成:“你最近的行为很值得注意,而且我母亲又总是挂着一张忧愁不安的脸。为你揪心,我心里也不好受。”
江玉成想笑,但笑不出来。整个这段时间上他愚弄的不是别人而是他自己,他觉得自己太幼稚了。他自己解释着。小燕又向他投来审慎的一瞥,看上去她好像也不放心她的老爸。
我在网上看到过这位黄晓依的一幅像片,她很漂亮。是不是呀爸爸?小燕说。
哦,是的是的,她是很不错。江玉成故作镇静地说。
爷爷也知道你们的事儿。小燕想揭穿装腔作势的父亲。
江玉成在心里诅咒他。父亲怎么跟孩子说这个,就不会说点别的。“你是了解他这个人的,”江玉成强作轻松地说。
小燕若有所思地看着江玉成:“这很有可能,爸爸,你毕竟还不是老夫子。是吗?”
江玉成笑了笑:“不久前你还埋怨我衰老了,思想守旧,一点儿也不浪漫。你还记得吗?”
小燕说:“但你不能爱上她?”她固执地继续说,“这种事情一旦发生了我不会原谅你的。我曾经看过一部小说,名字叫《外遇》。爸,你看过吗?”
那是小说。再说,我也不是生活在小说中。江玉成故作轻松地说。
现实生活中发生的故事有时比小说更真实,更让人失望,更让人气愤!
女儿,你究竟想跟我说什么?
什么也不想说,你自己清楚。算了,我困了,我睡觉去了。
江玉成困惑地看着她。她的表情很严肃。江玉成苦涩地一笑,心中袭来一阵担心:“你不要再瞎想了,你要尊重你的老爸,明天一早我找你谈谈。”
小燕小声说:“这很可怕,爸爸,要是她爱你,你也爱她,可你知道一辈子也得不到她。你也痛苦,妈妈不更痛苦吗?你们恩恩爱爱,我们才幸福。”
你小声点,算了,好好想想你的学习吧。
不光是爷爷说的,那天晚上我都看见了。
江玉成明白了,女儿对于他跟黄晓依的事儿知道了一些,但她并不是知道的很详细吧?
最近几天来几乎被忘却的那种苦痛此时此刻又涌上心头。从一个孩子的嘴里说出来,他格外震惊,说不定她要告诉她的母亲。江玉成站起身,觉得不能说下去了,明天一早送她上学去的路上要好好安慰她。
江玉成失魂落魄一般,摇摇晃晃走进房间,躺在床上也好睡不着觉。夜晚莫名其妙的噪声不断地扑打着窗户。没有什么东西能使江玉成感到轻松。最后,黎明时的第一道灰蒙蒙的阴影终于射进了房间。他没找到答案,也许正在升起的太阳会给他指出一条光明的道路。他闭上了眼睛,不禁打起盹来。
等江玉成清醒后,女儿已经走了,桂玉告诉他,女儿哭了一晚上,走时眼睛都肿了。她说不用家里管,她跟同学们去旅游了。
真行,你怎么不拦住她?江玉成焦急地说。
她们学校组织的,我怎么能拦她?你不也赞成他们行万里路,读万卷书吗?
哦。一时江玉成无话可说。不过他对女儿的异常表现却耿耿于怀,她一定恨我有了外遇吧?不管她,我得不惜代价成全我自己的事业。
早点回来。她没有听到他的回答,桂玉失望地叹息着。回到房间一头扎在床上,泪水簌簌而下。哭够了又自己劝自己,当然她也恨自己那么软弱。当初不嫁给他,命运是什么样子呢?可惜时光不能倒流。
桂玉是极其有忍耐性的,她知道,不是有了一双令人爱惜的儿女,你就是个皇上二大爷我也会离开你的。你还对我指手划脚?你还搞情人,你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吗?
她双手抱紧双肩,由于悲愤、恼怒、忧伤,她的手指掐到自己的肉里了,她不知道该怎么办?她好像预感到早晚会有这一天,他的背叛是在她的预料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