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卷 换偶失败反目成仇②

　　韩东亮见说了半天，妻子还是执意不肯，心里不由焦躁起来：“我说你这个人怎么是榆木脑袋，死不开窍，真拿你没办法。你不要哭，不行就拉倒，我活着也没什么意思，可能有一天会痛苦地自杀，我可不是吓唬你的，我对我们的婚姻早已失去了信心。”岳晓玲听了这话，哭声嘎然而止，她半天闷头不语，心里在想：丈夫现在是吃了秤砣——铁了心要抛弃自己，要是不答应他，以后难保不会做出傻事。想到他当年许下的海誓山盟，如今看来全是狗屁。她痛恨自己当时瞎了眼睛，看错了人。如今后悔也无用，不如就依着他。那个当记者的李春光，听说很有才，她虽然说不上喜欢，但也不讨厌。也许自己和他生活在一起会幸福。丈夫的心已死，她还守着这个活死人做什么？心里想开了，她把脸上的泪痕抹去。道：“你跟李春光去说，只要他同意，我就跟他。”韩东亮正在绝望之中，不知怎么办好，没想到事情竟突然发生逆转。听了妻子的话，他如释重负松了一口气，转忧为喜：“好好，我明天就给他说，当然，也要他老婆能同意，否则这事情还是做不成的。”
　　当夜无话，两人就开始分床而睡。韩东亮躺在床上胡思乱想，不知陶静对这事的态度，若是她也像妻子这样固执，那自己可就空欢喜一场。他喜欢陶静，是因为她模样和身材好，丰满性感。不知怎么的，一见到她，就立刻会产生要和她上床的冲动。其实他的妻子岳晓玲也是很漂亮的，只不过是天天看，也没什么新鲜感了。他摸着妻子的手，一点感觉都没有，这种感觉让他害怕。有时候他想，是不是自己已经变老了。可是看到陶静，他的感觉就不同，下面会莫名其妙地勃起，这时他才相信自己还年轻。李春光只比他晚结婚两月，他们都结婚一年多了。韩东亮没想到和妻子的感情结了一层厚厚的冰，这是他原先不曾想到的，他听李春光说也对妻子有诸多的不满，可是在他看来，陶静有许多可爱之处，如她的笑容很甜，嘴巴也很甜，能让他产生幻想。李春光喊他韩哥，她也跟着叫，他们很谈得来。而自己的妻子总是一本正经，脸若冰霜，一天到晚没有几句话，就连做夫妻间的事情，也毫不兴奋，让他觉得索然无味。他断定陶静不是这样的。听李春光还说，她不会做饭菜，做家务，而他也不会，但这没有关系，以后可以学，只要能享有她，他愿意放下大男子主义，把她当娇妻，愿意为她做一切事情。韩东亮现在把一切都想象得很美好。
　　翌日，韩东亮上班，来到办公室，就马上给李春光打电话，当他得知陶静欣然同意，大喜过望，说话的声音都有点激动：“太好了，我也做通了妻子的工作，现在我们可以签订协议书了。”李春光在电话里说：“按照你的说的意思，我已经把协议书拟好，下班我到你这里来。你看看还有那里不合适。”韩东亮道：“好的，好的，下班我等你。”放下电话，韩东亮觉得捆绑在身上的枷锁一下子解除了，浑身轻松。快乐地哼起歌来。他的愿望就要实现了，能不高兴吗？
　　韩东亮和李春光结婚一年多，都还没有孩子，韩东亮和岳晓玲是商量好暂时不生，为了他的事业，晚两年再说。而李春光和陶静那里，不知道怎么回事，也没有孩子，李春光没有提起过。韩东亮想，幸亏双方都没有孩子，不然就又多了一层障碍。他以后要和自己心爱的人生儿育女，相信陶静一定会给自己带来幸福。在心情愉快的时候，时间总是过得很快，韩东亮觉得只工作了一会儿，就到了下班的时间。李春光按时赶来，拿出那份“换偶协议书”，韩东亮从头至尾仔仔细细看了一遍，很满意：“行，就这样，不需改。每人一份，各自在上面签字盖章吧。”
　　陶静看到打印好的“换偶协议书”，二话没说，就在上面签下自己的名字。李春光道：“你需要带走的东西，今天收拾好，你是再住几天，还是明天搬过去？”陶静道：“明天吧。”但是她心里很想立刻就走。当年李春光对她是一见钟情，可是她却对他没有一点感觉，是后来他写的情书打动了她。结婚后，她才发现，李春光和自己心目中想象的丈夫有很大差距。她觉得丈夫书呆子气十足，不懂风情，除了会做饭，做家务，还有，会写那些狗屎文章，就什么都不行。开始夫妻生活还好，后来就渐渐冷淡，做爱的时间越来越短，总是让她得不到满足，她想韩东亮决不是这样的。现在丈夫要她收拾东西，她恨不得连夜就搬过去和韩东亮住在一起。
　　岳晓玲看到这份协议书后，足足犹豫了五分钟，最后她才狠下心来，在上面签了字。韩东亮道：“晓玲，你需要带走的东西，我都满足你，存折上还有30万，你带走20万，你看可以吧。”岳晓玲道：“随便，我不会跟你计较金钱，我只是有点舍不下对你的感情，我们毕竟夫妻一场，现在却要分开……”还没说完，眼圈就红了。韩东亮安慰她道：“你别难过，说不定这是件好事，我们如果都能找到自己的幸福，暂时的难过算不得什么。”岳晓玲不理他，拿出个旅行包，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当她从抽屉里拿出当年的结婚证时，说：“现在这结婚证怎么处理？”韩东亮道“这就放在我这里保管，说不定以后我们还会生活在一起。”说这话的时候，其实他真实的想法是：我终于摆脱你了，到时候你就准备把结婚证换成离婚证吧。
　　长话短说，后来韩东亮和李春光就互换了妻子，陶静搬到韩东亮家里，当起了他的太太。而岳晓玲和李春光住在了一起。开始他们秘密生活，过了三个月，但是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左邻右舍都知道他俩各自都有了新欢。都觉得很是奇怪，以前怎么没见过他们夫妻吵架闹离婚呀，怎么就很快换了新太太。后来才知道，他们俩是在做换妻试验，都吃惊地瞪大了眼睛。住在韩东亮楼下的一位大妈说：“这世道怎么越看越看不懂了，老婆都能换，成何体统？”陶静每次从家里出去上班，都会看到邻居们惊奇的目光，听到他们的窃窃私语。但是，她旁若无人，显得淡然自若韩东亮和李春光商量好后拟好了换妻合同。。觉得自己没有做什么坏事。韩东亮更是不在乎。人们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吧，我的私生活不需要别人来指指点点。
　　而岳晓玲可有点受不了，面对邻居的闲言碎语，她觉得自己好像真是做了丑事。当她难过的时候，李春光都会及时安慰她一番。说实话，李春光对岳晓玲是非常满意的，岳晓玲在家里很能干，后来做饭，洗衣等家务事都是她包揽，李春光下班回家，都能吃上香喷喷的热饭。有时他也会到厨房打帮，生怕岳晓玲累坏了。而岳晓玲对李春光也是满意的，觉得他为人忠厚老实，不像韩东亮那样滑头，光会说漂亮话，而不会帮助干一点家务活。回到家里就会摆谱，稍有伺候不周，就发牢骚。慢慢地，她和李春光产生了感情，原来她不太喜欢说话，但是李春光每次回来，都会给她讲一些社会新闻，渐渐地，有些问题她也愿意和他一起探讨。半年过后，她已经把韩东亮完全遗忘了，从而把李春光看作自己真正的丈夫。
　　在韩东亮这边，可不是这样的，开始他和陶静还相对和谐，韩东亮如愿以偿得到了陶静，立刻把酗酒的毛病改了。在性生活方面，陶静确实表现得很热情，在性爱姿势上，她不喜欢被男人压着，而是喜欢采取女上位，就是让韩晓东躺着，然后双腿骑上去，用手握着他的宝贝放进去，身体上下起伏运动，韩晓东第一次体验到被套入而不是插入的美妙滋味，既新鲜又刺激，陶静的床上功夫让他陶醉癫狂。韩东亮的持久能力很强，陶静也从他这里得到很大的满足。但是激情过后，韩东亮慢慢地感到空虚，产生这样的感觉一点都不奇怪，因为他和岳晓玲一起的生活习惯完全被打乱了。韩东亮发现陶静虽然很有女人味，但却不适合做妻子，而只能做情人。首先，她不会做任何家务事，做的饭菜难以下咽，而且她自己的衣服还要他来洗。当时他把一切想象得很美好，可到了现实中，却完全不是这样。开始他还能忍受，时间一长，就渐渐地有点扛不住了。他左比右比，觉得还是自己的发妻好。因为他喜欢喝茶，每次回到家，岳晓玲总是会给她沏上一杯浓浓的热茶，可是陶静呢，每次他下班回家，就只会打一声招呼。有时下午他下班晚回到家，发现陶静都是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剧，看得饭都忘了做。看着冷锅冷灶，他心里很是窝火。只得亲自下厨去做，有一回，他不小心，菜刀差点切到手。有几次，韩东亮干脆不回家，在外面买着吃，公司有饭局，就在公司吃。陶静见他没回家，也不愿做饭，自己泡方便面吃。有时也会去外面的饭馆吃。还有一次，两人的换下的脏衣服，臭袜子在脚盆里放了五六天，谁都不愿意洗。
更让韩东亮窝火的是陶静竟让他洗脚，他认为这有损于自己的尊严，就说她：“自己脚都不会洗了吗，你也太懒了吧！”陶静听了很不高兴：“好了，不愿洗算了，罗嗦个什么。”陶静因为在保险公司工作，平时也喜欢交往一些异性朋友，这也让韩东亮受不了。有时候朋友聚会，她就喝得醉醺醺地回来，有一次，她回到家就呕吐起来，韩东亮看了直皱眉。告诉她以后不要去和那些人来往，更不要随便乱喝酒。但陶静不愿听，还说这是干涉她的自由。这时候韩东亮再也看不到她的可爱之处了。半年后，他开始后悔这次换偶试验，非常怀念以前和岳晓玲在一起的日子。他决定终止这个荒唐的换妻游戏，回到正常的生活轨道。正是：
　　心血来潮把妻换，现在才知不如意。
　　要将妻子重换回，哪知后来酿悲剧。
　　在这年中秋节前夕，他把李春光叫来商量。李春光听他说要换回自己的妻子，有点不乐意：“怎么，你们在一起不好吗，我现在觉得挺好的，我已经决定和岳晓玲长久生活在一起。”韩东亮一听这话就急了：“那也得要岳晓玲同意，你一个人说了没有用。”李春光道：“那你就去问问晓玲吧，看她愿不愿跟你回去。”韩东亮真的来到李春光家见岳晓玲。他对岳晓玲说：“晓玲，现在我觉得还是我们适合做夫妻，你跟我回去吧！”没想到岳晓玲说：“这已经不可能了，我决定和你离婚，和李春光结婚。”韩东亮听了好像头上挨了一棒，顿时眼冒金星，他不相信地问：“你说的不是真的吧，我们可是结发夫妻呀，俗话道，一日夫妻百日恩……”他还没说完，就被打断了。“你现在说什么都没用，是你先提出要做这个试验，说让我们都各自找到自己的幸福，现在我找到了，而你却不肯对我放手，这样说话不算数，不是太自私了吗？”岳晓玲的这番话，让韩东亮无言以对。从李春光家里走出来，他觉得天地无光，看什么都是灰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