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卷 换偶失败反目成仇①

　　糟糠之妻岂可换，世间伦理要崇尚。
　　一日夫妻百日恩，恩重如山不能忘。
　　这几句话是古人告诫后人的箴言，是教育人们懂得，人生在世，要珍惜朋友间的友谊，夫妻间的感情，不要去做背叛朋友，抛弃妻子的蠢事。古时有个人叫陈世美，在求得功名成为皇亲驸马时，抛弃了结发妻子秦香莲，当结发妻带着两个孩子前来寻找他的时候，不但不肯相认，还指使下人去追杀，免除后患。最终丑行败露，包公贴面无私，秉公办案，将陈世美处以极刑，这就是历史上有名的“铡美案”。
　　如今，有许多人也是喜新厌旧，常常以没有爱情为借口，和结发妻子离婚，另找新欢。还有的全不顾夫妻多年的感情，玩起了一种新潮的换偶游戏，说到换偶，想起有一部广东潮州戏《换偶记》，剧情说的是有个老叟马大成花了二十两文银买了一个年轻貌美的妻子佳月英。小伙子冯天盛花了三十两却买了个老太婆张氏为妻。回家途中，他们在客居相遇，打盏对饮，倾叙各自的喜和优。张氏十分同情冯天盛，趁马大成醉酒之时，施计将冯、佳二人放走，让其成婚。马大成醉醒后持刀追赶，被卫设捉拿，送到县卫。县太爷审不清。对此案一筹莫展，由其年轻夫人坐堂公断。最后冯天盛与佳月英成为小夫妻，马大成与张氏为老夫妻，一场换偶记，皆大欢喜。
　　现在我说的换偶可不是这样的，这种换妻的游戏纯粹是追求新鲜的刺激，违反了传统的伦理道德，败坏了社会风气。某些地方，还出现了换偶俱乐部，在古城南京，就有一个大学教授组织换妻，被指为聚众淫乱的罪名被告上法庭。他说：婚姻是白开水，而换妻是杯美酒。有的人也说，总觉得别人的老婆好，自己的老婆是好像左手摸右手，没有感觉了。日子久了，激情也被时光冲淡。而别人的老婆，因为没有得到，总觉得新鲜。总是会有无限遐想，那身姿、那胴体、那每一个可能的细节，都会带来无限激情。这种求新鲜的，想体验差异感受的心理，是大多数男性幻想人妻的原因。
　　现在讲一个现代换妻的故事，由开始的新鲜刺激，演变到后来的反目成仇，拔刀相向，让人唏嘘不已：大千世界，真是无奇不有。不顾伦理道德，最终是自食其果。
　　话说在湖北武汉，有两对夫妻，一对是韩东亮和岳晓玲，另一对是李春光和陶静。韩东亮和李春光原来是高中同学，又是好朋友，后来一起考入大学。韩东亮读的事工商管理，毕业后武汉一家外贸企业当业务经理，而李春光读的新闻专业，毕业后在一家报社当记者，后来他们都在武汉找了女朋友，结婚成家，来往关系十分密切。
　　韩东亮长得比较帅气，一米七的个头，国字脸，高鼻梁，平头短发。名牌西装穿在身上，显得风流倜傥。但他生活作风随便，不拘小节，大大咧咧的，东西乱放，有时连自己都找不到。而且他什么家务事都不会干，平时做饭洗衣搞卫生，都是妻子一手包揽。妻子名叫岳晓玲，她常说韩东亮是属猪的，太懒散。又不懂得温柔，当然这都是结婚后才发现的。在婚前她对韩东亮了解并不多。岳晓玲是公司的打字员，是大家公认的美女，她性情比较孤傲，对男人的态度很冷淡，许多男人想和她谈恋爱，都屡屡碰壁。
　　韩东亮仗着一张嘴能说会道，善于花言巧语，终于赢得了她的芳心。当时韩东亮还是个业务员，岳晓玲看上他，一方面是他长得很英俊，一方面是见他口才好。而她比较内向，不喜欢说话，在谈恋爱的时候，都是韩东亮说的多，她只是洗耳恭听，有时也会回应几句。韩东亮有时还会给她讲一些幽默的笑话，逗她开心。岳晓玲觉得和他一起很愉快，就决定要嫁给他。岳晓玲知道自己不太会说话，如果再找一个不会说话的男人，以后的婚姻生活必然郁闷。当年结婚的时候，人们都说他们是郎才女貌，很是般配，哪里会想到以后会发生的事情。韩东亮升为业务经理后，岳晓玲就离开了公司，操持家务，做起了全职太太。她每天早晨提着个篮子去菜市场买菜，没事就在家里搞搞卫生，看看电视剧，每餐都把饭菜做好，韩东亮回来就吃现成的。韩东亮对别人说妻子很是贤惠，这一点不假。可是后来他就渐渐地对妻子不满意起来。
　　他觉得岳晓玲没有生活情趣，每天只是会做家务，沉默寡言，他希望从妻子嘴里说出一些亲热的话，可是很难听到。他也变得不愿讲话了，韩东亮认为自己就是纯粹找了一个保姆。有时心里闷，就学会了喝酒，有时喝的醉醺醺的回来。岳晓玲看不惯，就会说他两句，韩东亮就借醉酒骂她难听的话，岳晓玲觉得很伤心，常常一个人暗自垂泪。
　　再说李春光，自从当上报社记者，就认识了一个叫陶静的女孩。陶静是一家保险公司的业务员，那天他到公司采访，看到陶静眼睛就直了，此刻他才真正知道，什么是一见钟情。陶静长得很漂亮，特别是笑的时候，样子很甜。而李春光长相一般，戴着一副近视眼镜，腼腆斯文，典型的知识分子模样。他看上陶静，是觉得她的样子似曾相识，就像贾宝玉初见林黛玉的那种感觉，他不记得在什么地方见过他，也许是在梦中吧。陶静见他老盯着看的样子很酷，就对他笑了一下。这一笑，把李春光的魂儿给摄去了。回到单位，写完稿子，就给陶静写情书。李春光的文笔很好，他一封封火热滚烫的情书，把陶静感动了，她很是佩服有文才的人，对李春光的好感与日俱增。终于，她答应了李春光的约会邀请。
他们结婚后，夫妻感情还十分融洽。陶静是父母的独女，从小娇生惯养，什么家务都不会做，做的饭菜很难吃。洗衣服总是洗不干净，后来，李春光就把做饭，洗衣这两件事承担下来。陶静对他这样的模范丈夫很是满意。她回家乐得清闲一阵，听听音乐，看看杂志。李春光总是热情服侍她，如晚上睡觉前，都主动为她打好洗脚水，有时还亲自为她洗脚。这让陶静感到心里舒服。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当初的激情消退以后，日子就显得千篇一律，平淡无味了，两人的矛盾就渐渐显现出来。
　　陶静不喜欢李春光天天晚上写稿到深夜，她希望丈夫多陪陪自己。如陪自己坐在沙发上，手拉手地看看电视剧，或者和他一起说说话。可是李春光好像是在婚前把所有的话都说完了，怎么也不愿意多说话，回到家里，就闷头做家务，做好了饭菜，就叫陶静来吃。吃完饭，就到他的工作室去赶稿子。她不知道记者的工作竟然是这样忙，忙得连夫妻间的性生活都没心思过。陶静是属于那种渴望男人爱抚亲昵的女人，可是李春光在新婚的半年多时间里，和她的亲密接触次数在逐渐减少，开时是一周两次夫妻生活，后来变成每周一次，再后来就变成两周一次了，还是陶静主动的。最初陶静还能忍受，但时间一长，她就觉得郁闷。而李春光对妻子什么家务都不会做，渐渐地也不满意。他在外面工作一天，有时觉得很累，希望回到家能吃上热饭，可是每次回到家，看到是冷锅冷灶，心里就觉得冰凉。
　　韩东亮和李春光都结婚成家后，时不时相互邀请聚在一起吃饭，说说话。韩东亮所在的公司饭局多，他常叫李春光来帮助吃。李春光只要工作不忙，都会随叫随到。两个人见面，就推心置腹聊上好半天。开始他们都是说自己的妻子如何如何好，可是到了后来就不再这样说了，而是相互大倒苦水，各自说妻子一大堆缺点。因为李春光曾经带陶静去过韩东亮家里一次。韩东亮见陶静长相甜美，心里就有点动火，心想这样的美人，要是我的老婆该多好。
　　在后来的一次饭局后，韩东亮突然对李春光提出要和他换老婆。他对李春光道：“你看我妻子怎样？”李春光见过岳晓玲，仪态大方，娴淑有礼，贤惠能干。就说：“你妻子不错的，娶了她是你的福气啊。”韩东亮苦笑道：“你说什么呀，我怎么一点感觉不到幸福呀！你要是同意，咱们俩换换。你娶我妻子，把陶静给我做老婆。怎么样？”李春光听了这话很是惊讶：“你是不是喝醉了，老婆可以随便换的吗？”韩东亮道：“我没喝多少。我说的是心里话，要是你妻子和我妻子同意，何尝不可。看来你是喜欢我老婆的，否则不会夸她。”李春光愣了半天才说：“这不合适吧，就是你老婆同意，可我老婆恐怕不行。”
　　韩东亮道：“你不问问，怎么知道行不行。如果她们俩能同意，这事就好办了，若是不同意，就全当什么都没说。”李春光被他说得有点动心。说实话，他知道岳晓玲是个贤妻，对她也有点意思。心想要是自己能有这样的老婆也满足了。尽管心里这样想，还是觉得这样的事很荒唐。他好半天没开口。韩东亮见他犹豫，道：“你不愿意没关系的，就当我开了个玩笑。”李春光道：“那你先回去问问你老婆再说。”“韩东亮道：“咱们是多年的同窗好友，所以我才会跟你说这话。我有个想法，如果她们俩同意，我们就来个试验，换妻期限为一年，若是双方都满意，再考虑结婚，若是都觉得不合适，那就终止。”李春光听了，终于答应回去征得妻子的意见。
　　两个朋友发奇想，共同协商要换妻。
　　荒唐游戏寻刺激，忘了道德不允许。
　　李春光回到家里，就把韩东亮的换妻计划对陶静说，他说完后，担心遭到妻子一顿臭骂，谁知陶静听了，并没发怒，而是有点不相信地问：“他这是说笑话吗？”李春光道：“不是，他是认真说的，要我跟你商量的。”陶静道：“你去跟他说，我同意。”李春光听了大吃一惊：“你说的当真？”他没想到妻子答应得这样爽快。陶静道：“只要他老婆能跟你，我有什么不同意的。反正我觉得跟着你没有一点意思。”这回李春光在心里倒有点舍不得妻子了。就说：“我就让你这么讨厌吗？”陶静道：“你不是老责怪我吗，现在让你换换口味，你倒不敢了？”李春光被这话一激，心一硬就说：“只要你同意，我有什么不敢的。”陶静道：“那就问问他老婆愿不愿跟你。”陶静觉得丈夫没有韩东亮长得帅，又是公司经理，有房又有车。要是能嫁到这样的男人，定能过上好日子。但她也只是在心里偷偷地想而已，并不敢说出来。如今见丈夫说起这样的事，正中下怀，所以她才这样说，她认为岳晓玲看不上自己的丈夫。
　　李春光道：“她是否同意，很快就知道，既然你不反对这事，我明天就去问韩哥。”李春光心想，岳晓玲可能也会像自己的妻子这样，会同意这事，因为他听韩东亮说，他们夫妻的关系很不好。可是他没想到，岳晓玲是个传统观念很强的女子，对这样不顾伦理的事深痛恶绝，韩东亮也没有想到。他以为妻子不会有什么异议，既然两个人在一起，痛苦多于欢乐，那还不如早点分开的好。谁知当他和妻子提出这事，立刻挨了一顿好骂，岳晓玲说他是流氓无赖，脑子里尽想歪点子。
　　韩东亮听着妻子骂，厚着脸皮为自己的行为找依据。他说：“现在都什么年代了，你还这么不开放，夫妻不和闹离婚的还少吗，我们进行夫妻互换，只要双方经过生活一段时间，觉得都适合自己，就重新组织家庭，有什么错？再说了，又不是马上要离婚，我们可以签订一份协议，试验期一年，在一年生活中，如果男女双方觉得可以结合，那时再各自离婚。如果到那时双方都觉得不适应，就还换回来，你说可以吗？”“呸——！”岳晓玲气忿地啐他一口：“亏你还是有知识的大学生，怎么这样没有廉耻，竟然做这样下三滥的事，你不嫌丢人，我还要脸呢！”韩东亮显得很有耐心，一点不生气，仍是死缠烂磨：“每个人都有追求自己幸福的自由和权利，管别人怎么说，说实话，我现在对你已经没有兴趣，而你也不是对我也很讨厌吗，我们的爱情已经进了坟墓，与其死守在一起忍受痛苦和煎熬，不如去做这个试验，也许我们都能找到自己的幸福。”岳晓玲说不过他，就嘤嘤地哭起来，边哭边狠狠地说：“你这个狼心狗肺的，比陈世美还坏，这样不顾后果，非要做不顾伦理的事，别人知道了，定会指着脊梁骨骂，让我怎么活，我可不是那种下贱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