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卷 换偶失败反目成仇③

　　他步子趔趄地回到家，就躺在沙发上长吁短叹。这时陶静下班回来，看到他满脸愁容的样子，以为是在工作上遇到了不顺心的事，就坐到他身边，问是怎么了。韩东亮从沙发上坐起来，说：“我现在才知道，一开始就错了。”陶静道：“你说什么事啊？”“当然是指换妻试验了，”韩东亮说，“陶静，原来协议上规定，如果双方觉得不合适，就要尽快终止。”陶静听了一愣：“你是说想你老婆回来，让我回到李春光身边是吗？”韩东亮道：“正是这个意思，你难道不觉得，我们不适合做夫妻吗？”陶静听了脸色刷地变了，她埋怨道：“你这是在作践人哩，既然看不上我，当初为何要这样折腾，你们男人都是喜新厌旧，没一个是好东西。”韩东亮遭到责怪，以为陶静真的钟情于他，正要想来解释原因，陶静接着道：“你以为我稀罕你是吗，像个花花公子一样，整天想着要女人伺候，常常对我指手画脚，颐指气使，我也烦了你。我早看出，你没有我老公牢靠，你要是嫌弃我，那就干脆分开算了。”陶静本来没有打算离开他的意思，在和韩东亮同居的这些日子，她过得并不怎么开心，两个人都不愿干家务活，衣服不洗，卫生不搞，东西乱放，这哪像个家。有时候，她想吃一顿现成的热饭，也不能够。就连买米，买液化气之类的事，也要她去做，想起和李春光生活时，一切都不用操心。她是看到韩东亮经济条件好，收入比李春光高，工资又让她保管，她想买什么化妆品，或者什么衣服，就马上去买，不用事先请示。是看在钱的份上，她一直委曲求全。现在听韩东亮这样说，就知道对她失去了兴趣，把聚集已久的怒气才全发泄出来。
　　韩东亮听了陶静这番话，才知道她也并不看好自己，就说：“既然我们彼此都觉得感觉不佳，那就恢复原状，这样也堵住了闲人的嘴巴，以后也不会再说三道四了。”陶静道：“就这样吧，我把东西收拾一下，明天就回去，你老婆那边说好了没有？”韩东亮顿时沮丧地说：“真是伤脑筋，她不愿意再回来，说是要和我离婚，和李春光结婚，你看怎么办，给我出出主意。”陶静惊讶地说：“真是这样吗，这下可麻烦了，我哪有办法，你不是挺能吗，你去说服她呀！”韩东亮想了想说：“我要是坚决不离婚，她就还是我的老婆，以后还是要回到我身边。”陶静纠正他的话：“不是以后，而是现在，你赶快让她赶快离开李春光，她不出来，我怎么回去。”韩东亮道：“你放心，我会说服她的，明天我再找她谈谈。”
　　实际上韩东亮的心思全是白费，这回是岳晓玲吃了秤砣——铁了心要离开他，她说要跟李春光结婚，可不是说着玩的。她感觉到和李春光在一起的日子很快乐，原来压抑的情绪得以释放，韩东亮会说，却是油腔滑调，不着边际，李春光也会说，而且说的都是正经事，他不但会说，更会写。李春光确实很有才华，看了为她写的情诗，她心里觉得温暖和感动，这种看得见摸得着的爱情，让岳晓玲对他格外倾心，打算和他永远生活在一起，白头偕老。
　　韩东亮和岳晓玲的第二次谈话又没效果，岳晓玲明确告诉他，自己酿下的苦酒，必须自己喝下去，开弓没有回头箭，好马不吃回头草，今后是不可能再和他生活在一起。这番话让韩东亮周身冰凉，彻底绝望。接着他又去求李春光，把李春光拉进房间，要他帮助说服岳晓玲。李春光心里不乐意，他也是决定要和岳晓玲生活在一起，怎么会帮助韩东亮说话。他说：“既然你说了没用，我也没办法，感情上的事是不能勉强的，她已经不爱你了，你为什么还要抓住她不放？”韩东亮听出，他是明显帮岳晓玲说话，顿时非常恼火，大声说：“我们是多年的朋友，你怎么这样，存心要拆散我们吗？”李春光听了这话也火了：“是朋友就要受你的欺负吗，当时要签订协议的是你，如今我们两个都觉得合适，都愿生活在一起，这有什么错？”韩东亮说：“可是我和陶静觉得不合适，我要回自己的老婆，是天经地义，你不能干涉！”就这样，两个男人在房间里高声吵了起来。
　　岳晓玲在客厅里，听到他们吵得不可开交，心里很是焦急，担心他俩会打起来。正要到房间里去看个究竟，只见韩东亮突然打开门冲出来，不由分说，拉着她就走。他说：“你是我老婆，今天必须跟我回家！”岳晓玲惊慌地拼命挣脱：“我说过了，决不跟你回去，你不要这样！”李春光从房里跑出来，见韩东亮要拉走岳晓玲，赶忙过来阻止，一个拉，一个扯，三人搅作一团。后来韩东亮怒不可遏，就破口大骂起来：“李春光，你是个混蛋，不守承诺。”李春光说：“我怎么不守承诺，先前协议上说过只要两人情投意合，就可以的啊。”韩东亮道：“可是我们两人不合适，我要换回自己的老婆。”李春光说：“那我没办法，是你老婆自愿跟我过的。”岳晓玲也说：“我就是要嫁给他，不会跟你回去的。”韩东亮听了这话气急败坏，挥手狠狠打了妻子一耳光，岳晓玲忍无可忍，和他打了起来。李春光自然要帮岳晓玲，他气愤地说：“你就会打女人，怪不得老婆不要你，你有本事跟我打。”说着冲上去和韩东亮扭打在一起。两人拳来脚往，打得不可开交。韩东亮很快处于下风，他的鼻子被打出了血，顿时恼羞成怒，看到旁边桌子上有一把水果刀，迅速去抓起来，对着李春光的腹部就是一刀，李春光惨叫一声，捂着肚子倒在地上。岳晓玲惊呆了，大叫：“你疯了，你疯了，哎呀，老天爷，这可怎么办啊。”忙扑到李春光面前问：“春光，怎么样，要紧吗？”李春光倒在地上痛苦的呻吟，流出的血染红了地砖，他的一张脸疼得扭曲了：“快，快救我！”韩东亮手里拿着滴血的水果刀，看到这样的情景，目瞪口呆，他后悔自己不该太冲动。岳晓玲骂他：“你这个坏蛋，为什么要杀他？还呆站着做什么，快打120啊。”韩东亮这才醒过神来，扔下刀子，拿出手机拨通了急救电话。
　　不一会儿，急救车就“哇啦哇啦”地响着开来了。下来两名女护士，手里拿着担架。她们跑到屋里，把躺在血泊里的李春光迅速抬上急救车，岳晓玲紧跟着上了车，急救车又“哇啦哇啦”叫着开走了。韩东亮望着远去的急救车，突然沮丧地蹲在地上“呜呜”哭开了，一边哭，一边捶打着自己的脑袋。大叫道：“我是混蛋，我是混蛋。”
　　李春光被送往急救室抢救，经过两个小时的急救，总算脱离了危险。在急救室门口，岳晓玲等了两个小时，她心急如焚，担心李春光的性命。坐在门口的木椅上，不停地流泪，一条手绢全被泪水打湿。她想起这一切都是因为换偶游戏引起，心里对丈夫产生了深深厌恶，原来对他的一点感情也荡然无存，在心里不停地咒骂他，希望李春光能被抢救过来。
　　岳晓玲忍受着心灵的煎熬，终于等到了急救室的门打开，她忙站起来问医生：“情况怎么样了，快告诉我。”医生拉下大口罩说：“扎坏了脾脏，引起大出血，我们把脾脏摘除，又给他输了血，现在没问题了。”岳晓玲听了大大松了口气。紧接着李春光被护士推了出来，他躺在铁架轮床上，闭着眼睛，脸色像一张白纸。岳晓玲忙呼喊着：“春光，春光，你睁开眼睛啊，我在你身边。”护士道：“他还处于麻醉中，请让开，我们送他去病房。
　　李春光被安排在一个特护病房，护士立刻挂瓶输液。岳晓玲一直坐在病床前，看着还在昏睡中的李春光，直到后来他醒过来。岳晓玲关心地说：“春光，你觉得好点吗？”李春光握住她的手说：“你不用担心，我这不又活过来了吗。”岳晓玲流着泪道：“可把我吓坏了。”李春光道：“晓玲，我看得出东亮还是爱你的，你还是跟他回去吧。”岳晓玲哭着说：“春光，你不要说这些，我和他已经没有感情了，我现在爱的人只有你。”李春光现在也非常后悔，不该贸然答应韩东亮，来玩这场荒唐的换偶游戏，现在弄得夫妻感情破裂，朋友反目成仇。他都不知道现在如何收场了。想到这里又闭上了眼睛，心里感到无比的痛苦。
　　韩东亮得知李春光脱离了危险，想到医院去看望，但是心里却委决不下，他觉得自己无颜去见李春光，去向他忏悔吗？还去向他要回自己的老婆吗？看来现在都没有多大的意义。他心里知道，李春光一定是对他恨之入骨，而妻子也伤透了心，也不会原谅他。现在陶静走了，她要回到李春光那里，而老婆又不肯离开李春光，不愿回到自己的身边，看来以后还会有麻烦事。他感到自己成了孤家寡人。此刻，他非常后悔当初自己提出这个建议，真是吃饱了撑的，无聊至极，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非要赶时髦，玩什么换妻，现在可真是自作自受，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所谓换偶游戏，就是通过交换各自的对象来满足性欲。这种游戏在欧美较普通，受到其影响，后来在中国也渐渐蔓延开了。在20世纪70年代的美国，从事换偶游戏的人大多是个性叛逆、长发披肩的嬉皮夫妻，而今换偶人士多为30岁至40岁、有稳定工作和收入的中产阶级夫妇。每逢周末，从加州圣荷塞至旧金山等大城市都会举行交换性伴侣的换偶派对。
　　但是我们知道，夫妻关系的意义绝不仅局限于性的方面，更重要的是通过自由自愿原则组建家庭，相互尊重，相互照顾，并繁育后代。因此，无论中国还是外国，无论现代还是古代，公众及舆论对“换偶”行为一向都持批评态度。即使在被称为开放的美国，“换偶”行为也得不到社会宽容。来自美国媒体的最新报道称，美国体坛的“十大性丑闻”中，就包括棒球明星的换偶行为，美国许多舆论对这一行为进行讨伐。在韩国，政府也严厉地查处了“换偶网站”。“换偶游戏”为何受到公众的抵制?根本的理由是，“换偶游戏”违背了伦理道德。伦理之所以重要，乃因为它维系公众社会的道德原则。一旦伦理被歪曲，那么，不道德的事情就会发生，社会秩序、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就会出现混乱。
　　有个受换妻之害的某女士说，他的丈夫是这样做简直连畜生都不如。理由之一是：他把追求感官刺激看得比生命还重要。人们都看过狗在街上交配后无法分开，当小孩子拿着棍子威胁它们安全的时候，为了逃命会迅速分开，懂得在生命和性欲面前做出正确的选择，而丈夫却做不到。所以说他连畜生都不如。其次是丈夫的行为比嫖客要可怜一百倍。因为再恶劣的嫖客都只是在玩别的女人，却没有让别的男人去玩自己的老婆，这于男人的自尊来说，就触犯了男人的底线，对于丈夫的这种心理，只能用变态二字来形容。
　　虽然换妻游戏有违社会道德伦理，但在法律上，却难以对其作出相应的限制或惩罚。这就要每个公民提高道德素质，不要做出这样败坏道德的事，避免悲剧的发生。诗曰：
　　换偶游戏太荒唐，伦理不容众唾弃。
　　搅乱家庭伤感情，深刻教训应汲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