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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致命的欲望 1—5

作品名称:致命的欲望      作者:石佛      发布时间:2014-10-14 20:13:32      字数:6832

  第一节、拘留杨朴良
  
  “请你告诉我,黄化愚现在关在那里?”
  “绿城看守所。”
  “那好,我走了大哥。”
  “你干什么去?”
  “我得把事儿做利落了。”
  “用什么方法?你想好了吗?”
  “现在我还是梁城市公安局副局长吧?我有权提审他。”
  “火烧眉毛了。”
  杨朴良倒吸了一口冷气。他觉得马孝礼手段够毒辣的。他沉默了半天才说,“大哥,没别的办法了?”
  “只能铤而走险。”
  “铤而走险?哦,知道了。我明白。”说完,他就匆忙告辞了。
  马孝礼往后一躺,他伸出手按了一下开关,一阵悠扬的音乐声之后,一位漂亮小姐悄无声息地走了进来,“你去监督他,等他把犯人提出来,你就在车上等他,然后就啪。啪。啪。一定不能留活口。懂吗?”
  “为什么?”
  “别总问为什么?有的人临死也弄不明白为什么?”
  
  杨朴良把轿车开疯了一般,他在追逐检察院的汽车,他两眼瞪圆,盯着前方。但是,他还是晚了一步,等他火速赶到绿城看守所,章秀尊提走了黄化愚,车子正开往省城。
  不过,杨朴良还算幸运,因为前方堵车,他才赶上了检察院的车。他发现了章秀尊,于是超车后把车一横停在了章秀尊坐的轿车跟前。
  章秀尊正在闭目养神,她在考虑如何审讯黄化愚,没想到杨朴良突然喊她的名字。她摇下窗玻璃看着。
  “章秀尊,你为什么私自提走黄化愚?”
  “你说什么呀?我去省里开会。
  “你就别绕圈子了?我刚从看守所来,人,你们提走了。”
  “噢,那是省高院提走的,跟我没关系。”
  “今天你得把黄化愚交给我,不然你甭想走。”
  “把车让开,我可告诉你,别无理取闹。”
  章秀尊见杨朴良档在车前不动,她马上于司机换了座位,自己亲自驾车,轿车绕过杨朴良的车,向前开去。
  杨朴良声嘶力竭地喊道,“停下。停下。你们听到了没有?”他有点儿气急败坏了,掏出手枪,只听一声枪响,杨朴良向车胎开了一枪,车胎放了气,没办法,车还是停了下来。
  章秀尊走下车,两眼瞪着杨朴良,一声不吭,然后掏出手机打电话。“喂,李院长吗?你们先走吧,我的车胎让杨朴良打破了,不能走了。什么报警?好的,好的。我知道了。”
  “我不管你找谁?人不给我留下你休想走出梁城的地界。
  “你为什么开枪?不知道是我们的车。”
  “知道怎么样?不知道怎么样?”
  “你要负法律责任的,我们随时都可以起诉你?”
  “那是你的权力。”
  “你这个人怎么这样?”
  “人哪?请交给我?”
  “什么人?你找谁?”
  “不要装腔作势。”
  “你自己找呀?你看看车上有吗?”
  “车上没有,但你知道人去哪儿了?”
  “我已经告诉你了,被省检察院提走了。不信你打电话问问李院长。”
  “你们成心跟我过不去是不?”
  “你说话要负责任。”
  这时杨朴良的手机响了起来,是马孝礼打来的电话。杨朴良吓出了一身冷汗,他慌乱地说,“大哥,那我怎么办?你拿主意?”
  “你呢听候处理。向章秀尊道歉。”
  “我向她道歉?”杨朴良一听就愣了。
  “听话,事情让你办糟了。我们得从长计议。”
  听了他的话,杨朴良一时呆若木鸡。
  马孝礼在背后一整,杨朴良就得坐牢,关键时刻他得丢车保帅。这会儿杨朴良从法院的台阶走下来,把他焦急的哥们远远地甩在后面。车在等他,他钻了进去。在看守所里蹲了半月,他被保释出来。现在该着手工作了。现在是复仇的最好时机。
  “都联系上了吗?”杨朴良问司机。
  “他们都来了,在等你。”那人点点头。
  “马孝礼呢?现在干什么?”
  “他们处于焦头烂额的状态,但我们有一些线索。梅英培在外面,随时可以除掉。”
  “栾蓓儿呢?”
  “她死了。”
  “你肯定吗?”
  “事实上我们还没有发现她的尸体,但一切情况都说明她因伤势严重会死在医院。”
  杨朴良舒了口气靠在座椅上,“算她幸运。”
  
  第二节、难关
  
  汽车驶入一个公共停车场,杨朴良下了车。他直接上了一辆在那儿等他的面包车,随后就离开了停车场,直奔相反的方向。这么做完全是为了甩掉检察院的跟踪。他还是决定去地下俱乐部,自己有个单间,也许马孝礼就在那儿,你不仁也不能怪我不义了。走一步说一步吧?马孝礼,你妈妈的,要不是你,我怎么能到这种程度吗?一时他又挺懊恼。
  半个小时以后,他来了到地下俱乐部,登上电梯,被快速送到了十几米深的地下。杨朴良被送得越深,感觉就越好。这个想法使他感到非常安全。这样好像逃脱了法律的制裁。其实他心中格外恐慌,马孝礼竟然同意他去坐牢,这个婊子养的,过河拆桥。
  门开了,他其实是冲出了电梯。他的同事们都已经在那里了。桌头他的椅子空着。他所信赖的任清坐在紧靠他右边的椅子上。杨朴良让自己露出了感激的笑容。又回到工作中了,准备开始。他坐下来,打量着四周。
  任清说,“祝贺你获得保释,杨朴良。”
  杨朴良的脸色像个紫茄子,他气鼓鼓地,看得出来他一腔怒火。
  杨朴良辛酸地骂道,“操他妈的,这半个月。我认为从此就完了,然而我又出来了。我看看谁在整我,我会整死他。”
  “哦,那盘录像带危害很大。其实,你能被保释我真感到惊讶。坦率地说,刑警队竟认为提供律师是合适的。”
  “我感到有点儿震惊。是老马保释的。”
  “我知道,打哭了再哄乐了。”
  “你应该清醒了。”
  “我清醒的很。真是天大的玩笑,我竟然进了自己管理过的拘留所。是不是天大的笑话?”
  “你让我说什么呢?清醒,清醒吧?现在到了什么时候?”
  “录像带的危害很大,”杨朴良轻蔑地说,“刑警队雇律师是因为我忠诚。它没有忘记自己的人。然而不幸的是,这意味着我得消失。律师们认为我们曾试图封锁、销毁这盘录像带,我想所有的人都会同意这一点,从技术上讲,虽然在法律方面有缺陷,但是录像带上的主体太清楚了,使我难以继续担任目前的职务。”
  杨朴良此刻显得很伤心。他的事业完了,而且不是以他理想的方式结束的。但他很快就恢复了以往的刚毅,他的刚强犹如井喷注满了全身。他以成功的喜悦目光注视着四周。“但是我要在远处指挥这场战斗。而且我们要赢不能输。现在我知道马孝礼转入了地下。可梅英培没有。好吧,选择阻力最小的道路。先是梅英培。随后是马孝礼。我需要一个哥们的真诚相助。我们有人在那里。我们先确定梅英培这个人的位置,让他马上消失。接下来,我要确实弄清楚栾蓓儿,栾蓓儿也要不复存在。”他看着任清问道,“我的旅行证件准备好了吗?”
  任清不慌不忙地说道,“还没有,杨朴良。”任清盯着他。“这次行动让我们付出的代价太大了,”他说,“有两名行动队员死了。你也被起诉,局里乱套了。梁城市检察院到处查我们。这是一场彻头彻尾的灾难。恐怕马孝礼也是泥菩萨过河了。”
  杨朴良注意到房间里所有的人,包括任清,都以很担惊的目光看着他。“请相信,我们会渡过难关的,这一点不会有错。”杨朴良以鼓励的口气说道。同时也是给自己打气。但是,他是外强中干,心虚的要命!应该说他也在精神上受到了打击,他失眠健忘,脾气无常,总觉得有人要暗杀他,所以他一直带上手枪了。有时梦中惊起,搞的他老婆于他分床睡,你神经了不要紧,你别把所有的人都看成神经病。
  
  第三节、监护室内
  
  梅英培用双手小心翼翼地捧着花篮沿着医院的走廊向前走。栾蓓儿刚刚恢复了足够的体力就被转到了梁城的另一家医院。她在医院的名单上用的是假名,尽管如此,还是有一名武警日夜守护在她的病房外面。有人认为医院离梁城的距离必须远的足以绝对保密,而对章秀尊来说又近得可以密切关注她的情况。尽管他向章秀尊苦苦哀求,这还是梅英培第一次被允许进来看她。他被告知至少她还活着,情况日趋好转。因此,当他走近她的病房时,发现外面没有警卫,他非常吃惊。他敲敲门,等待着,随后就推开门。病房空着,被褥已被揭掉。他晕头晕脑地在病房里转了几秒钟,随后就跑回走廊,他几乎与一名护士撞了个满怀。他一把抓住了护士的胳膊。“212室的病号呢?她在哪儿?”他急切问道。护士瞟了一眼空荡荡的病房,然后又看着他,她的表情很悲伤。“你是病人家属吗?”
  “是。是的。”他撒谎说。
  “没人给你打电话吗?”她看着鲜花,表情变得更悲痛。
  “给我打电话?为什么?”
  “她昨天晚上去世了。”
  梅英培脸色苍白。他愕然地,“去世了,”他神情呆滞地说,“可她已经脱离危险了。她会闯过来的呀。你到底在跟我说什么?她怎么会去世了呢?”真是晴天霹雳,这让他承受不了,他快昏迷了。
  “请吧,这儿还有其他病人呢。”她抓住他的胳膊把他拉到了门外。“我不知道详情。我没有当班。我可以找一个能回答你的问题的人。”
  “你看,她不能死,对吗?那只是一种说法。要保证她的人身安全。”梅英培挣脱了她的手。
  “什么?”这女人迷惑不解。
  “其余的我来解释。”有人说道。他们转过身来,看见章秀尊也站在那里。她举起她的警徽。“其余的我来解释。”她又说了一遍。护士点点头,立刻走开了。
  “到底出了什么事?”梅英培问道。
  “咱们找个僻静的地方好好谈谈。”
  “栾蓓儿在哪儿?”
  “梅英培,不在这儿。他妈的,你想把一切都毁了吗?”她拉住他的胳膊,可他一动不动,她也知道凭她的体力拉不动他。
  “我为什么跟你走?”
  “因为我要告诉你实情。他们上了章秀尊的车,她把车开出了停车场。”
  “我知道你今天要来,我原计划在你之前来到医院等着你,可我给耽误了。很遗憾,你得从护士那儿听到有关的情况,这不是我的本意。章秀尊低头看着他仍然紧紧握着的鲜花,她对他动了侧隐之心。比时,她不是一名刑警人员,她只是一个坐在另一个人身边的普通人,而且她知道这个人的心被痛苦撕裂了。而她要告诉他的只会使他更加悲伤。
  “栾蓓儿处于证人保护状态。马孝礼也是。”
  “什么?马孝礼我可以理解。但栾蓓儿不是任何事情的见证人。他的宽慰完全被义愤淹没了。一切都乱套了。”
  “但是她需要特殊保护。如果某些人知道她还活着”好吧,你知道会出现什么情况。”
  “那该死的审判什么时候开始?”
  “事实上,没有什么审判了。”
  “别告诉我那个婊子养的杨朴良达成了某种媾和的交易。别跟我说这个。”他瞪着她。
  “他没有。”
  “那为什么没有审判了?”
  “审判需要有被告。”章秀尊用手指轻轻敲着方向盘,然后戴上了一副墨镜。她的手开始拨弄着暖风器。
  “我等着呢。”梅英培说,“我难道还不够格听你解释一番吗?”
  章秀尊叹息地,“解释什么,杨朴良死了。也在自己的车里被发现时是在一条偏僻的乡村公路上,太阳穴上有个枪眼。是自杀。还有一封遗书。他说他是个穷人出身,为了什么?为了金钱吗?钱挣了不少,为了权吗?唉,我是个小人哪!我……”
  
  第四节、请你帮我
  
  梅英培十分惊讶,有点目瞪口呆。过了一会儿他才开口说道,“真是天大的玩笑。”说完他觉得奇怪,“不会吧?他怎么可能自杀?按照他的性格来判断他不会的。再说这在梁城不成了笑话,一个公安局的副局长呀。”
  “听你的口气你怀疑什么?”
  “你呢?你感觉他会自杀吗?”
  “如果不是,你想怎么办?关于他的传说太多,太多了。有的说用枪。有的说是吃药。”
  章秀尊望梅英培,她的幻想已经成为过去,她甚至羡慕栾蓓能够拥有一个优秀的男人。她迟缓地说,“我觉得问题不那么简单。杨朴良是有背景的。他之所以那么专横跋扈,是因为他有靠山。我们拭目以待吧?”
  “有人格外担心也在情理之中。”
  “恐怕很难挖出来。不是你我能办到的。我认为其实所有的人都解脱了。我知道公安局刑警队的人扬眉吐气了。说整个事件使他们的心灵受到了震撼实在有些轻描淡写。我猜,为了梁城的利益,最好还是免去一场旷日持久、令人尴尬的审判吧。”
  “也许,但是,我感觉正义最终战胜邪恶。”梅英培尖刻地说道,“为梁城欢呼吧。”梅英培调侃地对着他们驶过的外资企业门前的国旗敬了个礼。“如果杨朴良不再当道了,栾蓓儿和马孝礼为什么还要受到证人保护呢。”
  “你知道答案。杨朴良死了,他把所有卷入此案的人的身份都带进了坟墓。可他们还在那儿,我们知道他们活着。还记得你录的那盘录像带吗?杨朴良在对着电话跟某人谈话,那个人现在那儿呢。公安局刑警队正在进行内部调查,试图把他们挖出来,可我并不乐观。你知道这些人会尽最大的努力找到栾蓓儿和马孝礼。纯粹为了报复,如果没有别的原因的话。她碰了碰他的胳膊,“你也一样,梅英培。”
  他打量着她,看出了她的心思,“不。对我进行证人保护?不如重新审问黄化愚。我们可以从他身上突破,他可受杨朴良的指使?对他实行异地关押就对案件突破有利。”
  “那么杨朴良又受谁的指使呢?”
  “我明白了,我怎么没有想到他呢?唉,天作有雨,人作有祸。”
  “梅英培,这不是开玩笑。如果你不转入地下,你就会面临极大的危险。我们也不能一天24小时都跟着你。我担心你的命运。”
  “你们不能吗?我为检察院干了那么多事儿?我得不到梁城市检察院的赞赏?但我也不想就此善罢甘休?逼急了谁怕谁呀?事情就这么间单。”
  “你为什么对此这么在意呢?”
  “或许我再也不在乎什么了,章秀尊。你是一个聪明女人,这一点你难道从来没想过吗?”
  “如果这取决于我,你会得到你想要的一切,包括你想要的金钱和情人,但这不取决于我。希望你理解我?”章秀尊最后说道。
  “我会把握机会。如果他们想跟踪我,那就跟踪吧。他们会发现我比他们想象的要更难啃一些。”说完,他笑了。
  “我怎么说才能改变你的主意呢?”
  “你告诉我栾蓓儿在哪儿。”他举起了鲜花。
  “我不能那样做。你知道我不能那样做。”
  “哦,来吧,你肯定能。你不用说出来。
  “梅英培,别……”
  梅英培的大拳头狠狠地砸在方向盘上,“他妈的,你不明白。我得见栾蓓儿。我得见到她。我爱她。我不能没有她。”
  “你错了,梅英培,我很明白。而这正是我很难办的原因。但如果我告诉你,你去找她,那就会让她面临危险。你也一样。这你知道。这也违反了所有的规矩。而我不打算这样做。我很遗憾。你不知道我对这一切的感觉是多么糟糕。”
  梅英培把自己的脑袋靠在座椅上,两个人沉默了几分钟,章秀尊漫无目的地朝前开着。
  “她怎么样了?”他终于平静地问道。
  
  第五节、时光
  
  “我不能撒谎。那颗子弹造成了很大的伤害。她正在恢复,但很缓慢。在这个过程中,他们有几次差点失去她。”
  梅英培双手捂着脸,慢慢地摇头。泪水流了出来。
  “假如这是安慰的话,她对这种安排和你一样感到心烦意乱。”
  “伙计,这一切都弄得棒极了。我是世界上最该受诅咒的人。”梅英培说。
  “这可不是我的意思。”
  “你确实不打算让我见她,是吗?”
  “是,我确实不打算让你见她。”
  “那你就让我在那个拐弯处下车吧。”
  “可你的车还在医院。”
  “我走回去。”她还没把车停下,他就打开了车门。
  “好几里地。”章秀尊的声音有些不自然,“外面很冷。英培,让我把你送回去。咱们喝点什么。再谈谈这件事。”
  “我需要新鲜空气。还有什么要谈的?我被你说服了。我不说了行不行?”说着,他下了车,然后又靠了回来。“你能为我办件事吗?”
  “什么事儿,你说?”
  梅英培把鲜花送给她。”你能让栾蓓儿得到这些花吗?我很感激。”他关上车门,走开了。
  章秀尊看着花,又看着梅英培低着头,双手插在口袋里,步履艰难地走开了。她看见他的双肩在抖动。章秀尊靠在座椅上有点儿难以控制自己,泪水顺着脸颊淌了下来。她是在内心深处爱着他的,她一直相信他会感觉到,但是,没有捅破这层窗户纸,只能成为一个遣憾了。人生谁没有遗憾呢?正因为人生有了遗憾,人生才具有无穷的魅力。
  梅英培在监视一个人隐藏的市内豪华的住所,不久这个人就要卷入一场与他多次欺骗过的妻子之间的争吵激烈的离婚案。他被多疑的妻子雇来搜集丈夫下流的证据。没用多长时间,梅英培就看到一个个漂亮年轻的小家伙进进出出,他拥有了一个又一个的证据。妻子想从这家伙那里获得一笔不小的金额,他在与别人共同组建的高科技因特网公司中拥有价值二百多万元的股权。梅英培很乐于帮她获得这笔钱。与人通奸的丈夫使他想起了一个富翁。搜集有关这家伙的证据有点儿像儿童游戏。
  梅英培拿出照相机,对着一个高个子、穿着超短裙的漂亮姑娘拍了几张照片,她正逍遥自在地走进房子。裸着上身的家伙正站在门口等她,手里拿着一瓶啤酒,肉乎乎的脸上露出愚蠢、淫荡的笑容,这将是向他妻子的律师出示的第一张照片。不过离婚法让那些四处奔波、搜集肮脏证据的私家侦探们深感沮丧,但到了分割婚姻财产的时候,这肮脏的渗出物还是有用的。谁也不愿意让那玩艺儿搞得狼狈不堪。尤其是对有孩子的人家。
  双腿细长的漂亮姑娘不会超过二十岁,跟他女儿小芳的年龄相仿。而这个男人已接近五十岁了。我的天哪。这些股权,一定不错。也许是因为这个男人的秃顶,矮小的身材和柔软凸出的腹部。对有些女人真是难以想象。不,一定是为了钱。梅英培告诉自己。他收起了照相机。
  八月,美丽的梁城市,这就意味着几乎所有的人,除了那些偷鸡模狗的丈夫和他们的女人,还有那些监视他们的私家侦探,都出城了。天气又闷又热,令人难以忍受。梅英培把窗子摇下来,哪怕有一点小风也好,他大口喝着瓶装冰镇啤酒。此类监视活动最麻烦的是连上厕所的工夫也没有,这正是他喜欢瓶装啤酒的原因。空瓶子不止一次为他解决了焦渴。
  他看看表,几乎到了午夜。本地区的公寓和住宅中大部分灯光早已熄灭。他考虑要离开了。在过去的几天中,他已经搜集了足够的证据,包括几张令人尴尬的、在户外热水浴缸中嬉戏的照片,这能轻松地把他的网络股权分走四分之三。两个赤身裸体的姑娘年轻得足以让人想起土耳其浴池,她们在满是泡沫的水中与一个老得不能再老的家伙嬉戏。这个丈夫很不错的高技术小公司的那些正派股票持有者可能不会赞成他这么做。梅英培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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