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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回、圣杰挥毫题碑文.秋容含泪道原委  

作品名称:魂在峦岗      作者:巴渝词怪      发布时间:2014-09-13 10:48:44      字数:4120

  词曰:
  日日思如旧,回回梦不同。
  昨宵还见往时中。
  溪岸石旁松下,相拥诉情衷。
  
  冷墓依然在,温情转首空。
  不知来世可曾逢?
  寄许残香,寄许烛燃红。
  寄许纸钱黄酒,细语对娇容。
  (右调喝火令)
  这词说的是那痴情的圣杰,面对红叶的突然离去,无限的悲痛,苦思成忆,梦里总是昔日的情景。好一个《不知来世可曾逢?》!好一个《细语对娇容》!
  
  话说石可信被砍伤手臂,慌忙来到大队卫生室,足足缝了十一针。他哪里还敢回家?於是去了姐夫周广家。
  自从红叶死了以後,周广这几天精神很不好,犹如大病一场。他总是梦见红叶质问自己:“你答应了要帮我们的,回来以後你为什麽不管了?你骗人!你骗人……”正因为这样,他的心里很不好受,他後悔,他内疚,他感觉对不起侄女,侄女的死,好像自己就是罪魁祸首,常常听见他自言自语:“是我对不起你,是我对不起你……”。家里人按风俗习惯,认为是鬼缠身,正准备请仙娘来看看。虽说是迷信,但人们都习以为常,几千年来的封建习俗,还是根深蒂固的!
  对於红叶的死,他们是怎麽也没有料到的,加之丈夫周广正在病中,姐姐也是很伤心和悲痛。看见弟弟的到来,她阴沉著脸道:“你来做什麽?”
  “姐,你弟媳她妈的好像疯了,这怎麽办?”石可信没有了往日的神气。
  “你不是很能耐吗?自己的家事,自己处理,我们没权利管。”
  周广听见了堂屋里石可信的声音,气不打一处来,只听他大声吼道:“叫他滚,我不想见到他!滚!”
  自讨没趣的石可信,灰溜溜的走了!
  再说圣杰,回到邓安处,请求老同学帮忙替红叶做一块墓碑,这让他们全家很是感动。同学的父亲说他对刻字是外行,他认识一个同行,是专门在河边做墓碑的。吃罢早饭,圣杰就和他匆匆去联系了。
  做墓碑的师傅姓杨,五十多岁,听明来意後说:“可以可以,你把要刻的字写好,三天後来取。”
  “不行,明天取!”圣杰把字条交给杨师傅,不容商量地说,“钱没有问题,我多加二十元。”
  “‘哭红叶’,你是石家的什麽人?”杨师傅看了刻碑文的字条,有些吃惊。
  “杨师傅,这事除了我们几个人知道,不要告诉任何人,一定得保密!”邓伯父特别交代。
  “放心,放心!不过,石材倒是有现成的,只是字太多,刻字慢。”杨师傅说。“石材薄一点的行吗?我去把它弄到家里来,今天晚上加班!”
  “薄点的有多重?”
  “有一块七公分厚的,一百来斤重。这麽冷的天,外面晚上怎麽加班?只有把它弄回来做。”
  “那好,马上去搞回来,字我自己来写。”圣杰连同碑石和工钱,一共付给了杨师傅六十五元。
  杨师傅心里也盘算了一下,总共一百一十三个字,两毛钱一个字,就有二十三元,多加二十,就是四十多,相当於平时八天的收入。说动手就动手,於是他们一起去了河边。
  十一点锺左右,圣杰终於把一首《永遇乐.哭红叶》题写完毕。事不宜迟,杨师傅开始忙碌了起来。
  杨师傅很好客,恭敬不如从命,在他的盛情挽留下,圣杰和邓伯父留下吃午饭。虽说字小,进度漫,但到下午五点,杨师傅已经刻好了二十多个字。於是他们约好明天天黑交货,二人方才起身告辞。
  回到邓安家时,天快黑了。
  刚进门,堂屋里一个十六七岁的姑娘,起身相迎,对伯父叫了声:“邓爹!”随即目不转睛地盯著满脸沮丧的圣杰打量。这个人好面熟,似乎在哪里见过,圣杰一时没想起来。
  “嗯,秋容来了?”
  秋容?圣杰只见过她一次,那还是拱桥学校放电影那天晚上。这麽久了,几乎不认得。难怪,她反复打量自己,难怪圣杰好像在哪里见过。原来和她姐有些相似,只是个子稍微矮小些,头发也没红叶的长。“你是秋容妹妹?”说话间,圣杰的眼里开始有些湿润了。
  “嗯,原来你就是我姐口中的圣杰哥?”秋容原本也是不认得圣杰的。
  “妹妹,哥对不起你姐,是我害了她,我们要是不认识,她也不会有今天!”圣杰很是伤感。
  “怎麽样?你们弄好了吗?”邓安从厨房出来迫不及待地问。
  “搞好了,明天晚上取货。”伯父一边回答,一边递过来一支香烟。
  “这不怪你,全怪我爸和我哥!”秋容说著,开始抽泣起来。
  “到底怎麽回事,别难过妹崽,跟干爹说说!”对於红叶的死,伯父他们也是不明就里,只听说是自杀的。
  原来,今天邓安的媳妇去商店买烟和酒,回来的路上,正好碰上秋容和她妈妈在堰沟里洗衣服,於是悄悄告诉秋容,说她干妈关於借钱的事要找她。秋容来了以後,才知道姐的男朋友在这里的。
  “你的伤好了吗?”秋容望著圣杰,“你知道吗?姐一直被我爸锁著,她每天都在哭,我姐就在担心你的伤。那天是我趁爸不在,把锁砸开,放她走的。”
  “後来呢?”圣杰很焦急的追问。
  “是我害的她,哥,对不起,是我害了你们!”秋容泣不成声。
  “妹崽,别哭,慢慢说。”伯父劝道。他说,“外面的人都在传说是你爸打了她,她一时糊涂,自己自杀的,是吗?”
  “不会的,红叶绝对不会自杀。妹妹,你姐究竟怎麽死的?你不是放她了吗?”
  “对呀,你不是放她走了吗?”邓安也急了起来。
  秋容也许是因为後悔那天放了姐姐,不然姐也不会死。也许是因为失去了姐姐,太过伤心。也许是因为家里已经不像一个家,没有了亲情。她哭得很伤心。还是圣杰走过去,拍了拍她的肩头,他说:“妹妹,你别哭了,看见你哭,我都忍不住了。我们是在伯父家里,这样多不好!别哭!”
  秋容勉强止住哭声,她擦了擦眼泪,这才把详细的情况慢慢道来……
  
  伯母和她媳妇在厨房做晚饭,偶尔也过来听听。伯父听著听著,站起身来回走动,他气愤地道:“这个石可信,这个石可信,哼!”
  “应该告他去!竟然有这种父亲,这种哥哥!”邓安的媳妇也很气愤。
  “告?向谁告?告谁?清官难断家务事,再说,也不是谁推下去的,本来就是个意外!”邓伯父的话,确实也很是道理!
  “我们还想有个女儿,这干亲家也是,两个乖巧的女儿,硬是嫌多了,现在安逸了!”伯母也插话道。
  “干妈!”秋容的眼泪还是没有忍住,她扑到伯母是怀里,恸哭起来!伯母眼里也闪动著泪花,努力地劝著秋容!
  晚饭桌上,谈及做碑的事,圣杰要邓安同学明天晚上帮忙抬一下,邓安有些害怕。他说:“老同学,白天我都怕去那个阴风惨惨的地方,还别说晚上。”
  想来也是,虽说世上没有鬼,但几千年来的封建迷信思想,在哪里都是根深蒂固的。於是,圣杰道:“一百来斤重的其他东西,我绝对没问题,这石碑一个人不好弄。”
  “这样好不好,我们俩悄悄弄到学校,你自己弄上山梁去怎麽样?”邓安说的也在情理之中。
  “邓安哥哥抬到学校,上山我来抬吧!”秋容的话音刚落,桌上的人,全部把目光都集中在了她的身上。
  “妹崽,你行不行?”伯父伯母几乎是异口同声地问。
  “行!以前我和爸从河边抬过一百多斤的肥料回商店。”秋容很肯定,她望著圣杰说,“哥,就让我帮你吧,你也是为我姐呀!”
  圣杰很是感动,但又有些不忍。没办法呀,只好如此。於是他问秋容:“你怕不怕?再说,你妈一个人在家,她也怕的。”
  “其他地方,我怕,可是那里躺著的是我的姐姐,你都不怕,我肯定不怕!我妈不会怕的。”
  事情就算是这麽说定了。大家东长西短地又闲聊了一会儿,秋容说要回去,圣杰和邓安把她送到了她家门对面的黄葛树下,临别,秋容说明天晚上十点左右,她在拱桥下等。因为,冬天的夜晚时间长,天黑得很早,这个时候,她哥的商店已经关门了。
  看著秋容进了家门,二人才打道回府!
  又是一天过去了。下午五点左右,邓安父子很热心地陪著圣杰,到了杨师傅的家。杨师傅却是很用心,也很快要完工了。在他家吃罢晚饭,几人才聊起了关於红叶的事。大约九点锺,很是感动的杨师傅,执意要帮忙送一程。於是,他们拿人照手电,拿人抬,相互交换,走走停停,感觉还是很轻松。半道上,圣杰便谢别了杨师傅。由於小华父子几次回家,都被红叶的妈妈提刀追赶,所以,小华夫妻只能吃住在那狭小的商店里。到学校的时候,商店早已经关门熄灯了。
  秋容胆子也真大,她说她等了很久了!伯父悄悄问道:“妹崽,你咋不拿把锄头来呢?”
  “纸香锄头都在那里,我下午都放在那里了!”秋容轻轻地说,“我妈也知道了!”
  “嗨!你们俩姐妹都聪明!”於是嘱咐圣杰抬短一些,交代一番以後,父子二人这才回去。
  尽管碑石的重心偏向在圣杰这一边,上坡路还是很费劲的。兄妹二人歇息了好几次,终於来到了红叶的坟前。圣杰嘱咐秋容歇一歇,自己坐在红叶的坟头上,他掏出一支香烟,在烟盒上顿了几下,然後含在嘴上,把那火柴轻轻一划,一股细小的火苗窜起,坟周顿时显得特别亮堂。
  秋容打著手电,在旁边的土沟里拿来了白天放好的锄头和香纸。她说:“姐姐,我是秋容,我和你的圣杰哥来给你立碑了,姐姐,你听见了吗?”
  听著秋容的话,圣杰的鼻子酸酸的,他好想哭!他把烟头一扔,从坟头下来,接过秋容手中的香和纸,按照邓伯父的交代,他先把香烛点燃插好,这才开始燃烧纸钱。他对著躺在地里的红叶说:“妹妹,哥又来看你了!哥前天说过的要来看你的,我为你立一块碑。”圣杰继续说:“妹妹,你知道吗,碑是你妹妹秋容和我抬上来的,我在碑石上题写了一首《永遇乐》词,你最喜欢诗词,你要经常看看。”
  秋容哭了。她说:“姐姐,我那天也是为你好,你会怪我吗?早知道是这样,我都不该砸锁放你的,我好後悔的,姐姐……我真的好後悔!”
  “你姐不会怪你的,你知道吗,那种情况下,她感激你都来不及,怎麽会怪你呢?你了解你姐姐的。”
  “不是说,天堂有路吗?红叶妹妹,我恨不得能长出翅膀来,好飞去天堂看你!你想我了,要投梦给我,听见了吗?”圣杰一边烧纸钱,一边对红叶说:“红叶妹妹,你说过的,我们要白头到老的,你说过,我们都要相扶相守到一百岁的,你怎麽就忘了呢?你说,谁要是九十七岁死,奈何桥上等三年,你还记得吗?看你孤伶伶的躺在这里,你知道吗?我的心好痛!好痛!好想来陪你度过漫长岁月……”
  这真是肝肠寸断,痴心如焚!有七律为证:
  
  知君心与我般浓,情缕千丝爱万重。
  细语轻言咐彩蝶,纸钱薄酒寄娇容。
  含悲遗恨云中去,吟赋填词梦里逢。
  来世托生当莫早,红尘堆里觅君踪。
  
  此情此景,把个秋容感动的泣不成声。她默默地替圣杰照著手电,圣杰很快挖好了墓碑的基座。他把手电含在口中,在秋容的帮助下,把墓碑放了进去,然後回填筑牢,这才坐下歇息。
  正在这时,秋容发现,就在她的侧面不远的地方,有一个黑影朝著这边奔了过来,“哥,那是什麽?”她吓得猛然把头埋进了圣杰的怀里……
  这正是:
  欲问归期难有期,
  可怜黄土掩冰肌。
  若无那日回家转,
  岂有今朝肠断时。
  
  各位读者,秋容被吓成这样,她到底看见了什麽?欲知後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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