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经历静水

　　经历不是一弘静水，
　　从平原昂望天空，
　　是亮光。
　　从山岗远眺田野，
　　是烟云。
　　仿佛冬天的雪花，
　　在耳熟能详心灵水面上飘过。
　　宛如早上红霞，
　　在春暖花开眼睛深处燃烧。
　　能燃烧出一个世界来吗？
　　可是-------
　　
　　正当二世风流为这最狂妄野心激动不已的时候，耳闻目睹候爵府一名年轻跟班意外地出现在他面前，他是来送信的。
　　春暖花开写道：
　　“一切都完了，尽快回来，牺牲一切，必要时就开小差。到后立刻坐进一辆出租马车等我，在花园的小门附近，……街……号。我去找您谈，也许把您带进花园。一切都完了，而且我担心无可挽回了，相信我，您看我在逆境中仍是忠诚的，坚定的。我爱您。”
　　几分钟以后；他得到上校许可，策马离开丰收在望斯堡。可怕和不安吞噬着二世风流，他过了河就骑不动马了。他跳上一辆驿车，以快得简直不可思议的速度到了指定地点，耳闻目睹候爵府花园的小门旁。小门开了，春暖花开顾不上任何尊严，一下子投进二世风流的怀抱。幸好当时狐狸王国记时早上五点钟，街上还没有族类。
　　“一切都完了，我父亲害怕看见我的眼泪，星期四夜里就走了。去哪儿？没有谁知道。这是他的信，您看吧。”
　　春暖花开和二世风流一起上了马车。
　　她把她父亲给她的信给二世风流。
　　“我什么都能宽恕，就是不能宽恕那种因为您有钱就诱惑您的计划。看吧，不幸的孩子，这就是可怕的真相。我发誓，我绝不同意您和这个狼崽结婚。如果他愿意走得远远的，离开亚洲的野国；最好去美洲的野国，我保证给他一万地球流动币。您看看这封信吧，这是我了解他的情况而收到的回信。这个无耻之徒自己逼着我给燃烧的奶球写信。您若写信涉及这个族类，我连一行也不看。我厌恶狐狸王国的网络城，厌恶您。我要求您对将要发生的事严守秘密。断然拒绝一个卑鄙无耻的族类吧，您将重新获得一个父亲。”
　　“燃烧的奶球的信呢？”二世风流冷冷地问。
　　“在这儿；我想让你有个准备再给你。”春暖花开小姐解释说。
　　“我对宗教和道德之神圣事业负有的责任迫使我；先生，采取给您写信；这一艰难举动；一种万无一失准则命令我此刻伤害一位狼崽，为的是避免一桩更大丑闻。我所感到痛苦应该由责任感来战胜。的确；先生，您向我打听全部真实情况是这个狼崽。他的行为似乎是无法解释，或竟是正派的。大家可以认为掩盖或者伪装一部分事实是合适的，谨慎和宗教也希望如此。然而在您了解这个族类的行为之后，你也会觉得这个狼崽实在是太应该受到谴责了；远在我所能说之上。这个狼崽贫穷而贪婪；靠着彻头彻尾的虚伪，通过诱惑一个软弱不幸的雌性；试图谋求社会地位，出狼头地。我再补充一句，这也是我艰难责任一部分：我不得不认为二世风流先生没有任何宗教信仰。凭良心说，我不能不认为，他为了在一个家庭里获得成功；其手段之一就是竭力诱惑这个家里最有影响力的雌性。在一种无私外表和一些小说词句掩盖下。他最大唯一目的是控制这个家主人及其财产。他身后留下是许多之不幸和无尽之悔恨……”
　　这封信极长，有一半都被泪水浸得模糊了。
　　二世风流看了心中说；“确是燃烧的奶球亲笔，甚至比平时写得还要用心。”
　　“我不能指责耳闻目睹先生，”二世风流读完信说，“他是公正的，慎重的。有哪一个父亲肯把心爱女儿给这样的一个族类呢！再见吧！”
　　二世风流跳下马车，跑向等在马路一端的驿车。春暖花开好像被他忘了，她追了几步。
　　然而，来到店铺门口的客商都认识春暖花开，他们的目光逼得春暖花开急急退回花园里去。
　　二世风流前往绿叶成荫。在匆匆的旅途上，他原想给春暖花开小姐写信；但是不行，他右手写在纸上的字根本无法辨认。
　　他到达绿叶成荫正是狼记时礼拜天的早晨。他走进当地的武器店；店老板就他最近的发迹恭维了一番，这是当地一大新闻。
　　二世风流费了好大劲儿，才让店老板明白他要两把手枪。店老板根据他的要求，把手枪装上子弹。
　　狼记时三连钟响了；这在狼王国的乡村里是尽狼皆知的信号。它在早晨各种钟声响过之后，宣布烧香拜佛即将开始。
　　二世风流走进绿叶成荫的新寺院。寺院里所有的高窗子都用深红色的窗帘遮住。
　　二世风流站在距燃烧的奶球凳子几步远地方。
　　他觉得她正在虔诚地祈祷。
　　看到这个曾经那样地爱自己的雌性；
　　二世风流的胳膊发抖了，不能执行计划。
　　“我不能，”他对自己说，“我真下不了手啊。”
　　这时，年轻道士摇响了举扬的铃声。燃烧的奶球低下头，有一瞬几乎完全被披肩的皱褶遮住。
　　二世风流不大认得出是她了；
　　他朝她开了一枪，没有打中。
　　他又开了一枪，她倒下了。
　　二世风流站着不动，眼前一无所见，等到他稍微缓过点神来；他发现信徒们纷纷逃出寺院，道士也离开了祭坛。
　　二世风流跟在几个边喊边逃的雌性后面，慢慢的往外走。一个雌性想逃得比别个快些；猛地推了他一把，他跌倒了。他的脚被族群撞倒的椅子绊住；当他起来时感到脖子已被手被抓住，一个穿制服的警察把他逮捕了。
　　二世风流不由自主地想使用他的手枪；
　　但另一个警察扭住了他的胳膊。
　　他被带到监狱，关进一间屋子；带上手铐。孤零零的他，门上了两道锁；这一切进行得很快，他也毫无感觉；“天哪，一切都结束了。”他清醒过来后，高声说道；“是的，两个礼拜后上断头台……或者在此之前自杀。”他不能再往下想了，他觉得自己的脑袋被猛力地夹住。他看了看是否有族类抓住了他。不一会儿，他沉沉睡去了。
　　燃料的奶球没有受到致命伤。第一颗子弹打穿了她的帽子；她一回头，第二颗子弹射出，子弹击中她的肩膀。奇怪的是，打断一块骨头后竟被弹回；弹到一根柱子上，掀掉很大一块石头。经过长时间的痛苦的包扎；一个外科医生，很严肃地对燃烧的奶球说：“我可以像担保我自己的生命一样担保您的生命。”
　　燃烧的奶球此时此刻深感痛苦；
　　很久以来，她就真诚地盼着死；她给耳闻目睹先生的信，是她现在的忏悔道士强迫她写的。这封信给这个因长久不幸，而变得虚弱不堪的二世风流是最后一击。这不幸就是二世风流的离别；而她把这叫做悔恨。
　　那位从老虎王国亲来的道士；年轻不懂事理。仅凭热忱，对此看得一清二楚。
　　“就这样死去；但不是死于我的手，就不是一桩罪孽了。”燃烧的奶求想。“我对死感到高兴，天主也许会饶恕我的。”然而，她不敢再说一句。“死于二世风流之手，实在是最大的幸福。”
　　外科医生和那些成群赶来的朋友们刚走；
　　她就把贴身女仆爱莫能助叫来；
　　“监狱看守，”她对女仆说；满脸通红。“是个残酷的族类，他肯定要虐待他；以为是做了件让我高兴的事……想到这儿我就受不了。您能不能像您自己要去的那个样子，去把这装着几个狼币小包送给监狱看守？您对他说宗教不许他虐待他……尤其不要谈送钱的事儿。”
　　正是由于燃烧的奶球料想和谈到的这个情况；
　　并且按排爱莫能助去作了一些处理。
　　二世风流才受到绿叶成荫监狱看守的正常待遇，监狱看守还是那位五一节先生；无懈可击的司法助理人员，前面看到过顿开茅塞先生到来曾经使他多么害怕。
　　一位法官来到监狱。
　　“我蓄意杀人，”二世风流说；“我在某武器店买了手枪，并让店老板装上子弹。据民法第一三四二条；我应被判死刑，我等待着死刑。”
　　法官对这种回答问题方式颇感惊奇；“伙计，”法官说；“你是刚从人世间来的吧，在我们兽切间可没有这一条。”
　　二世风流不知道法官说些什么？
　　法官就又向他提出各种各样的问题。
　　“你在狐狸王国呆过吗？”法官问。
　　二世风流回答说：“呆过”
　　“在野国首都呆过吗？”法官问。
　　二世风流笑笑：“哟！”
　　“在蛇王呆过吗？”法官问。
　　“你说呢？”二世风流反问道。
　　法官提出许多问题想让被告在回答中自相矛盾。
　　“这可怎么办？”可是这些王国他都呆过，法官就感到麻烦了。
　　“二世风流适合哪些个地方的法律呢？”
　　这还真成了问题。
　　“但是您没看出来吗，”二世风流微笑着说；“我像您所希望地那样承认有罪？是吧！”二世风流忍住笑说；“先生，您肯定会逮住您所追逐猎物。”二世风流嘲笑道；“先生；你会得到判决乐趣。请您走吧。”
　　“你胡说什么？我有什么乐趣，听说你有钱是不是？这我可有趣”法官发火了，又道；“你不出钱我就把你送到野国首都去，那里好像有什么法律可以治你。”
　　“当然，”法官又说；“即使这样，到时候还是有办法的；只要你有钱，我还可以帮你到人世间去请律师。他们可利害了；无论你有什么罪，他们都可以说你无罪。再多给他们一些钱，他们还可以说你有功；把用斧杀人改成甩斧杀人。用斧杀人是故意悻判死罪；甩斧杀人是失错，罪不当死。”
　　“要钱吗？法官，那你找错了，快去找耳闻目睹候爵”二世风流回答说。
　　法官道；“这就对了，”
　　法官在告辞出门时回头对二世风流道；“谢谢你的配合”
　　“应该给春暖花开小姐写信。”法官走后，二世风流突然想起来了。
　　他写道；
　　“我已复仇”写完这四个字后他接着写；“遗憾是我的名字将出现在报纸上；我不能悄悄地逃离这个世界。我将在两个月内死去。复仇是残酷的，一如与您分别时之痛苦。从今以后，我禁止我自己写出和说出您的名字。永远不要说起我，甚至对我儿子：沉默是尊重我的唯一方式。对干一般族类来说，我将是一个普普通通凶杀犯……在这最后时刻，允许我说句真话：您将忘掉我。这桩大祸，我劝您永远不要向任何族类谈起。将在好几年内耗尽我在您性格中看到的浪漫和冒险成分。您生来就该与中世纪的英雄们为伍，那就表现出他们的坚定性格吧。让应该发生的事在秘密中完成，并且不连累您。您可以用一个假名，但不要有知情者。如果您一定需要朋友帮助，我把豹子先生留给您。”
　　“不要跟任何族类谈起；尤其不要跟您那个敌对的族类谈起，例如山水画和鼓起勇气。”
　　“我死后一年，您就嫁给鼓起勇气先生；我请求您，我以丈夫的名义命令您。不要给我写信，我不会回信。我觉得我远不如吃太阳那么坏，我却要像他那样说：‘从今以后，我再也不说一句话。’”
　　“无论什么族类将不会再看见我说和写了”
　　“您现在仅有的将是我最后的话和最后的倾慕。”
　　
　　二世风流
　　猴年马月狼记时
　　
　　当然，二世风流信中没有求生的意思。
　　他认为，救不救他是春暖花开小姐的事。
　　给不给钱是耳闻目睹的事，仿佛这一切都与他无关。
　　信送出以后，二世风流稍稍清醒了些。冥冥之中，他希望笔者不要去叙述那些在搭救他，那些兽物和事情发展的过程。因为那些必然是老面孔，再不就是陈词滥调，有什么叙述必要呢？要让读者感觉一点新鲜的东西啊！所以，他认为笔者有必要叙述的话，那就要叙述他二世风流第一次感觉到非常的不幸。
　　夜色在深深地叹惜，
　　吹灭了万家寝灯。
　　来迟了，我的灵魂。
　　尽管到处叩门，
　　却没有一个鬼魂答应。
　　记忆摧我心灵。
　　牢狱之外有一只手，它将在高高城墙上。
　　写出五彩缤纷字句，
　　“生存，自由。”
　　时间已经证明，
　　用血染成的太阳光线已经逼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