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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旋转的月亮

作品名称:狼和母亲      作者:老菜叶      发布时间:2014-10-18 09:48:55      字数:4668


  读者我们老在讲二世风流,你们是不是觉得讲太多了,你们也可能听烦了。
  该换一下口味了吧!
  这样好不好?现在我们把二世风流放一放,讲那个柔和的球体怎么样?
  其实山水画这个兽物,还是很有研究头的,如今我们对他的了解还是在一片荒源之中。
  他可是个讨族类喜欢的狐狸公。
  绝对无可挑剔,“不过他也少不了一个能和他共度兽生的雌性。”
  兽世间族类通常都这样评论他,而且充满了善意;
  这种充满的善意使他得意,使他欢喜,也使他愤慨。
  自从春暖花开和二世风流在一起以后,他的愤慨便占了上风。
  整整狐狸王国纪年10年。仿佛春暖花开都按照他的意愿和他在过日子。直到她实在厌倦了他的角色。
  “要是我不知道山水画这可怜的小子转眼间就会投入随便哪个雌性的怀抱,我倒是愿意看到这个兽世上有他这么一个狐狸公。------他就是这么傻,哪怕能够自持10分钟也好啊,可他就是不行,除此之外,他倒是好歹有一些不多见的优点。”
  这就是春暖花开小姐得出的结论,这时她已翩然飘入二世风流的怀中。二世风流一听到山水画的名字,就颇有点闷闷不乐。如今春暖花开小姐终于成了他的情妇。但有时她又装出好像仍和山水画先生保持着特殊关系的样子。
  山水画不是这样来看待这种事的。他内心难以平静,几经起伏,愤怒的情绪占了上风。
  他很清楚,春暖花开是如何看待他,议论他的。他自己认为,他不是什么可以随便投入哪个雌性怀抱的“可怜的小子”,对他来说就是听不习惯“讨人喜欢”“无可挑剔”或者“不多见”这些形容词。他认为“他就是他”,听起来更顺耳一些。
  “我一点也不觉得,”他竭力申明,“我是一个可以随便投进哪个雌性怀抱的可怜小子,等我发现了某个合适的雌性,到时瞧吧,看到底是谁投进谁的怀抱!”
  山水画现年狐狸王国纪年二十五岁。是不是随便投入那个雌性怀抱成了对他一种考验,这种考验随时都可能叫他暴露弱点。他想象能找到这么个雌性就好了,在她眼里,他只是讨族类喜欢。只是无可挑剔,而不至于还来不及喘一口气就成了可怜的小子。为什么找不到一个小家碧玉或者一个村姑,为什么?世界上有的是这样的雌性呀。
  不幸的根源在于,他从来没遇见过一个那样的雌性,他遇见的都是些天资颇高的春暖花开小姐,这样的话他就没机会和真正普通的雌性在一起。现在有很多族类都有同样的遭遇,只有那些他碰不到的雌性,才拥有真正的。自然的,普通的,纯朴的,无邪的灵魂;这些雌性可惜他就是碰不到。
  “嗨”他常常这么长叹,因为他就是这么倒霉!
  其实,这样的雌性是有的!总有地方有的!只是他找不到她们罢了。
  比如说,山水画的职务是个关键问题,它在妨碍着这样的山水画。他遇见各种各样的雌性,但就是从来就没有合适的,从来没遇见真正的、普通的、自然的、无邪的,如此这般,等等,等等。
  原因是他本身在当伯爵之外,他还是一家有相当有名的报纸编辑。他那相当独特和不凡的文笔给他带来一大批读者。另外,他外表很漂亮,而且只要他愿意,他会显得非常可爱。即使是他要批评别的族类,可他也很有分寸。所以由此可以判断,他会得到多少敬重、钦佩和支持啊。
  首先看看他漂亮外表,他的面部轮廊十分清秀,修长面颊,有力下巴,高鼻梁微微隆起,一双妙不可言的黄色眼睛忽闪着长长睫毛,两条眉毛又黑又密,当他一脸嘲讽神情时——他常常露出这副神情;他的黑眉毛便高高扬起,黄眼睛里闪出讽刺神气;鼻子和嘴都会撅起来,看上去就像神话中性感的神一样;这是山水画最佳表情,至少他的朋友鼓起勇气和趣味性都是这么认为的。
  他自己认为他是神话中饱受折磨的那位神。浑身上下都中了箭,血汨汨地往外流。要是他还能数数的话,真应该数一下流了多少滴血。所以有时候,比如春暖花开扬言要爱二世风流时;又比如一提到春暖花开是否应该和鼓起勇气结婚时;他便会觉得像有一群群蚊子“嗡嗡”地向他飞来,把他扎得浑身都是窟窿。血不停地往外淌,根本数不清有多少滴。
  他就是这么看待自己的,因此他常常对春暖花开爱理不理。
  在山水画伯爵的雄性朋友眼中,他应该是个好色的神。或者说看上去他像他雌性朋们所认为的那样,他是个深诸世故的。迷雌性的雄性,他会像对待皇帝一样地对待一个雌性,当然这不是指什么别的,而是指他善于怂恿任何一个雌性在摆架子。
  他非常可能有一鸣惊兽或名声鹊起的机会。特别是在他拒绝和雌性接触之后;但他没这么做,一个秘不可宣的原因就是他已经决定,不再像对待皇帝一样地对待任何雌性。该是轮到雌性们像对待国王一样地对待他了。
  他理想中的雌性必须无邪.平庸.充满活力。不像大象王国的象理想中的雌性——聪明.美丽.富有而太笨。对山水画先生来说,只有那雌性的经济状况窘迫,才能显示出山水画有钱——他年薪五万狐狸王国币,还买得起一小幢位于QQ街的别墅。这种雌性必须出身于平民百姓,这样就可以摆脱那讨厌的高智商。但无论如何,不能要巷子里那些只会咋咋呼呼的蹩脚货色。
  他收到许多信,无以数计的信。诗.小说.文章或者私人邮件。他一一阅览,耐心地打开如潮的信件中的一封。沙沙地写些什么?再叠好。这里面可能会有什么能引起他注意的信件。果然如此,有个雌性作者:名字叫大吹大擂太太。住在网络城郊外的矿工区。很不幸,她显然已经结婚。生活在狐狸王国煤矿阴森荒凉的矿工区。对这种工矿区山水画先生向来就有一种神秘感或说是莫测的敬畏感。他还从没向网络城以北的任何地方挪过一步。他有这种感觉,那儿除了地下开采之外就没有别的什么了。
  “大吹大擂这算哪门子姓氏?”山水画先生想:“还喂!还有太太!”
  这个大吹大擂太太寄来一首诗,另外附上一小段内容提要。要是《狐狸尾巴报》的编辑觉得它毫无意义,完全可以删去。可是山水画先生发现诗意不俗。附的那封信之简洁明快也给他以深刻的印象。不过他对这诗是不是要送去发排却举棋不定,于是给大吹大擂太太回了一封信,问她还有没有别的什么要说的?
  几番书信往来之后;大吹大擂太太终于对他提出的一些问题作出如下答复:
  “您问到了我的情况,我该说什么呢?我是一猿王国纪年三十五岁的母猿,有一个女儿,猿王国纪年八九岁了。我结了婚,丈夫虽然和我住在同一洞里,他却总往另一个雌性那儿跑。我试着写些抒情诗,也许真是抒情的,因为没有任何别的方式可以让我表达自己情感,即使除了我以外,再也没有族类欣赏这些诗。我还是觉得应该通过什么方式渲泄自己情绪,以免得绝症或者别的什么雌性容易得的病。我结婚前是个老师,如果我做得到,我愿重新当老师,而独立生活。但是已婚的雌性是找不到工作的,如今这是被禁止的……”
  其妻如是说,
  辅助机喷出蒸汽。
  煤渣筛摇来晃去,
  我听着,疑是他的心跳。
  我感受,宛如他的呼吸。
  野外无处不见他——
  瓦砾堆上腾起浓烟。
  底下深深,深深蔓延烈焰。
  是他早已开始燃烧的胸怀。
  传煤斗升上来,合着他呼吸的节拍。
  他渴望能象嗡嗡的风扇。
  吞吸流转空气。噢,他的灵魂。
  同机器一般生活在陌生的地带。
  这是雄性生活,他是这样雄性。
  我是他妻子,我知道说的是啥?
  从煤的内脏中蹦出,来到世上。
  日日受尽苦痛,无以复加。
  
  就是这首诗,山水画先生作为报纸编辑犹豫不决,不知该不该发。他似乎觉得大吹大擂太太绝对不属于那种家庭式的。俗气的。天资不高的类型的雌性。不知是什么攫住了山水画先生,也许是大吹大擂太太心中的无望和凄惨吧。
  
  这首诗的名字叫〈来者不拒〉
  倘若你问我,
  什么叫白天?
  ——当夜幕降临的时刻!
  我不知道——击鼓声是那样地刺耳。
  长长一队族类,
  行进在黄昏幽光中。
  击鼓者是个陌生族类
  朦朦胧胧——为了啥事儿?
  黑色使我迷惑,
  我沉醉于白天之所见所闻。
  无非就是棚屋后的景象,
  ——瓦砾和垃圾。
  鼓声不在这儿敲击,
  沉闷的鼓声发自内心。
  我无法自持地倾听,
  我思索——这是何意。
  死神要击碎鼓皮?
  击鼓的陌生族类,
  满怀希望,
  在编织罕见的新节奏?
  无济于事,
  白天周而复始——在灰蒙蒙的煤烟中。
  能忍——这般活下去,
  不能忍——来者不拒。
  
  在山水画先生的眼中,这首诗把无望和凄惶抒发得那样真切,于是他决定刊登它。
  还想结识一下诗的作者。他写信给她,问和她见一面是否妥当。他正好要去她居住的地区作一场报告。她的答复是:对她没什么不合适。
  那天下午,他作完了题为《书中的族类和生活中的族类》的报告之后(当然他首先谈的是书中的族类)启程,坐马车去大吹大擂太太所在的矿区。
  正是狐狸王国纪年记时的2月。肮脏的雪泥掩盖着地面,山水画先生到达时,夜幕已经降临。夜色就像一个肥胖臃肿的黑色幽灵。说着一口土里土气的方言,拖着沉重的脚步游荡在这一带。地下矿井喷出难闻的气味,一切都丑陋,阴森。他知道,他开始爬上通往小商场的山坡。他一边走,一边回头,只见山谷里点点灯光就像一群群魔鬼簇拥在那儿。空气中弥漫着幽幽硫磺味和煤灰尘。
  山水画问了到别有天地巷该怎么走,又爬上一个坡,看到面前的景象,不由惊呆了。眼前一片阴森恐怖,连空气都坚硬得好象是从冰雪和岩石中散发出来。
  谢天谢地,山水画先生看不清楚别的东西。也就不怎么容易被别的东西看清楚,问路的时候,别的东西给他的回答也硬梆梆的,象什么木块掷在他脑门上一样。经过一番东寻西找,四处问路之后他终于来到一条树木掩映的大道。月下的冰雪尚未完全溶化,路上满是肮脏的泥浆。矿井显然就在这小镇边缘被泥浆遮盖住的地面下。透过树丛可以看见数盏微弱的红灯照着通往矿井的小道。这里翻腾着硫磺气味,他就象个现代化工厂,迷失在天空下的夜晚。和青天白日相比,那真是吓兽听闻的糟糕。他站在矿井如此吓兽听闻的糟糕中该有多少悲凉,多少凄楚!山水画先生就这么苦苦思索着,他一脚高一脚低踩着冰冷的泥浆。走在充满硫磺气味的路上,头上沉闷的夜空低低地压过来,似乎要把灯光掐灭。这儿的一切无不让他觉得荒芜和寂寞,如同夜间的热带丛林。
  最后他终于发现了几点灯光从简陋的住所中透出来。新辟的狭窄街道边,零零星星地挂着几盏灯笼,房子里的灯几乎都已熄了。山水画先生停住了脚步,荒漠凄凉的感觉笼罩住他。
  这时跑出3个野兔子。
  山水画先生问了他们一声,
  他们指给他一幢房子。
  他摸索着走进一条通道,小小的后院闪烁着一盏灯。
  他敲敲门,有点紧张。
  一个个子挺高长臂猿开了门,
  她站在上一级台阶,打量地看着山水画先生。
  “是大吹大擂太太?”
  “噢,那您就是……山水画先生?进来吧。”
  山水画走进厨房耀眼的灯光中,大吹大擂太太站在他面前。她是个高个子雌性,带着一脸总是被激怒似的表情,冷冷地看着他。
  山水画一下子就感觉到了自己的窘迫和难堪,赶忙慌乱地伸出手。
  “路太难走,”他说,“我怕会把您的屋子搞脏。”他看了看自己那双满是污泥的靴子。
  “没关系,她回答,“您喝过茶了吗?”
  “没有,不过别麻烦您了!”
  一个灰头发的小女孩跑了进来;额上留着一排刘海,一双羞怯的蓝眼睛忽闪忽闪。手
  里拿着两只洋娃娃,她的出现缓和了他的紧张情绪。
  “这是您的女儿?”他问,“多可爱的孩子,她叫什么?”
  “猿猿。”她介绍说。
  “你好,猿猿。”山水画先生说。
  不过猿猿只瞪看一对疑惑害怕的大眼睛看看山水画。
  这样的孩子,一眼就能看出,她的父母感情不和。
  大吹大擂太太在桌上摆好茶。食物和果酱,然后在他对面坐下。
  她挺漂亮,灰色的眼睛有一双棕黄色的瞳仁,眉毛很重,显得很有力。
  她定定地看着他,脸上显出惯于自持的表情,漂亮眼睛是她脸上最大的优点。交融着善良的和雌性的坚强意志,鼻子和嘴的线条挺直如同一种面具。她的表情有点僵滞,看上去就像是这么一种猴子。知道自己犯了错误却不想去改正或者弥补,因为她无法做到。
  他给她送去目光,
  不要惊慌,
  一切都很简单,
  简单以后你才能
  慢慢明白,你将首先等待。
  只有当你开始觉得,我已不再爱你时,
  只有那时,我才会种下一根草,在花园的角落生长。
  一直长到你面前,对你悄声低语。
  不要惊慌失措!
  她正安然等着你,在我的另一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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