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一章好个末日枭雄
作品名称:狼和母亲 作者:老菜叶 发布时间:2014-10-02 14:52:59 字数:4064
第四十一章、好个末日枭雄
往昔不可能复返,不过没有什么值得悲伤。每一个时代都有自己的树木在成长。所以,就一个初来乍到,却又因高傲而从来不屑一问的族类而言;二世风流还没有干出什么太大的蠢事。有一天,在QQ雷街,—阵急雨把二世风流赶进了一家咖啡馆。一个身材高大、穿着海狸呢常礼服的族类对二世风流阴郁的目光感到奇怪,就看了看他,跟从前在野国首都时边远地区小姐的那个情夫完全一样。
二世风流经常责备自己放过了那头一次的侮辱,所以不能容忍这种目光。他要求解释。穿礼服的族类立刻对他发出最肮脏的谩骂:咖啡馆里的族类围了上去,行走的族类也在门口站住了。出于外地族类的谨慎,二世风流总是随身带着两把小手枪;他的手在口袋里握住枪,直发抖。不过他很谨慎,只是不断地对那族类说:“先生,您的住址?我鄙视您。” 他不断地重复这几个字,终于打动了围观的观众。 “嘿!那个只顾嚷嚷的家伙该把住址给他了。”穿礼服的族类听他一再重复,就劈头盖脸地扔过去五、六张名片。幸好没有一张碰到他的脸,他曾发誓非碰着脸不动枪。那个族类走了,不时地转过身来,挥动着拳头威胁他,骂他。二世风流一身大汗。这么说,一个最卑劣的族类都能让我激动到这种程度!”他对自己说,不由得大怒,如何才能克服这种如此让自己丢脸的敏感呢。
到哪儿去找证兽?他没有一个朋友。他认识几个族类,可他们都在狐狸记时六个礼拜的交往之后无例外地离去。“我是个难以相处的族类,看看,我受到了残酷的惩罚,”他想。最后,他想到了去找一个第五十团的前中尉,叫跨地区,是个常跟他一起练射击的可怜虫。二世风流待他很真诚。 “我愿意当您的证兽,”跨地区说,“但有一个条件:如果您伤了那个族类,您得跟我决斗”当场。 “一言为定,”二世风流说,他很高兴;他们于是按名片上的地址到首发式区的中心去找更有甚者先生。
这时是狐狸记时早晨七点钟。让守门仆役通报之后,二世风流才想到这个族类很可能是燃烧的奶球的亲戚。从前在驻野兔子空间或者野猪王国的使馆做事;曾经给歌唱家别无出路开过介绍信。
二世风流在头天扔给他的名片中取出一张,还有他自己的一张,一同交给一个身材高大的雄仆。 他和他的跨地区足足等了三刻钟,才被领进一套雅致得令他们赞叹的房间。他们看见的是一个身材高大的年轻族类,穿着有如玩偶;他的相貌呈现出一种野鸡王国美的完善和空洞。他的头出奇地狭长,顶着一个用最美的金黄色头发梳成的金字塔。头发卷得极为细心,没有一根翘出。
“就是为了把头发卷成这样,”第五十团中尉想,“这个该死的花花公子才让我们等着啊。”二世风流心中说着;朝他看去,只见他穿着花花绿绿的睡袍,晨裤,一切;甚至绣花拖鞋,都是合乎规矩的,收拾得一丝不苟。他的容貌高贵而没有表情,显示出一种端正得体却又不同寻常的思想:这是和蔼可亲的族类的典型。憎恶意外和戏谑,很是庄重。
第五十团的中尉对二世风流说,在往他脸上粗暴地扔名片之后,又让他等这么久,是对他的又一次冒犯。二世风流一下子闯进更有甚者先生的房间,想显出一副桀骜不训的样子,但他原也想同时显得很有教养。
他看到更有胜者先生举止温文尔雅,神情矜持,高傲又自满;周围是令他赞叹的雅致,惊讶之余,桀骜不训的念头刹那间无影无踪了。这不是昨天他看见的那个族类。他碰上的不是咖啡馆里的那个粗野之徒;而是一个如此出众的熊物,真真惊得他说不出一句话来。他递上一张昨天扔给他的名片。
“这是我的名字,”那个时髦的熊物说;自狐狸王国记时早晨七点钟以来,二世风流的黑衣服没有引起他多少敬意;“不过我不明白,以名誉担保……”这最后几个字的腔调又勾起了二世风流许多火气。 “我来是要和您决斗,先生,”随后,他一口气讲出了事情的原委。
更有甚者先生终于考虑成熟,对二世风流的黑衣服的剪裁相当满意。 “是卷心菜的活儿,这很清楚。”他一边听一边想,“背心式样不俗,靴子也好;”
“不过,从另一方面说,一大早就穿这件黑衣服!……大概是为了更好地躲避子弹吧,”更有甚者骑士心想。 他听了解释之后,旋即恢复了彬彬有礼的态度,几乎平等地对待二世风流了。讨论的时间相当长,事情颇微妙,但是二世风流终究不能无视事实。他面前的这位出身如此高贵的年轻族类和昨天侮辱他的那个粗野之徒毫无相似之处。
二世风流实在不甘心这样就走,解释也就没完没了。他注意到更有甚者骑士的自满,他就是这样称呼自己的,而对二世风流径直称他先生感到惊讶。
二世风流钦佩他的庄重,虽然掺杂进某种有节制的自命不凡,但他确实无时无刻不庄重。他说话时转动舌头的方式使二世风流感到惊奇……
但是不管怎么说,在这一切当中,找不出丝毫理由要跟他吵架。 年轻的更有甚者以外交家风度没有提出决斗,然而,第五十团的前中尉一个钟头以来一直坐着。两腿叉开,胳膊肘朝外,手放在大腿上;断定他的朋友二世风流先生绝非那种,因为有一个族类偷走另一个族类的名片;就向这个被偷的族类无理取闹的。
二世风流走了,悻悻然。更有甚者骑士的马车在院子里石阶前等他,二世风流偶然抬眼一望,认出车夫正是昨天的那个恶奴。 二世风流一看见他,就抓住他那宽松的大衣;把他从座位上揪下来,用马鞭子猛抽。不过是转眼间的事情。两个仆从想保护同伴,二世风流挨了几拳;就在同时,他把手枪顶上火,朝他们射击;他们逃了。这一切也只是狐狸王国记时一分钟的事。
更有甚者骑士走下台阶,庄重得最为滑稽,用他那大贵族的腔调不住地问:“怎么回事?怎么回事?”他显然很好奇,但是外交家的傲慢不许他表现出更多的兴趣。当他知道是怎么回事之后,依然徘徊在高傲的表情和那种永远不应离开一个外交家的脸;有些可笑的镇静之间。 第五十团的中尉明白了,更有甚者先生想决斗。他也想很堂而皇之地为他的朋友,保留发起决斗的优先权。“这下可有了决斗的理由了!”他喊道。“我以为足矣,”外交家似地说。
“我要赶走这个无赖,”他对仆从说,“来一个人上车。”车门打开了,更有甚者骑士无论如何要二世风流和跨地区上他的车。他们去找更有甚者先生的一位朋友,这位朋友说有一个僻静的地方。他们一路上谈笑风生,确实不错。奇特的是外交家还穿着睡袍。
“这些先生虽然很高贵,”二世风流心想,“却一点儿也不像来耳闻目睹先生家吃饭的那些族类那么乏味,我看出为什么来了”过了一会儿又想,“他们敢干些不成体统的事。”他们谈论昨天演出的芭蕾舞中观众看好的雌角儿。他们含蓄地提到一些有刺激性的趣闻,二世风流和跨地区第五十团的中尉,一无所知。二世风流一点儿也不蠢,强不知以为知,他爽快地承认无知。这种坦率使骑士的朋友很高兴,他向他详详细细地讲述那些趣闻,十分有味。
有一件事让二世风流大吃一惊。街中间正在搭祭台,是为了迎圣体用的,车子停了一会儿。这两位先生竟然在开玩笑,说某大学的校长是一位大主教的儿子。他总是住在耳闻目睹侯爵家里,永远不会有族类敢说‘反对’这种话。
决斗倾刻间便告结束,二世风流胳膊上中了一弹;他们用醮上烧酒的手帕为他包扎,更有甚者西骑士很礼貌地请求二世风流允许他用载他来的那辆车送他回去。当二世风流说出耳闻目睹候爵府的时候,年轻的外交家和他的朋友相互递了个眼色。二世风流的车子本来也在,但是二世风流觉得那两位先生的谈话比善良的第五十团中尉的谈话有多得多的趣味。
“我的天主!一场决斗,就是这!”二世风流想,我真高兴找到了那个车夫。
如果我还得忍受我在咖啡馆里受到的侮辱,那有多不幸啊!有趣的谈话几乎不曾间断。二世风流此时方才明白了,外交上的矫揉造作还是有些用处的。
“这么说,出身高贵的族类之间谈话并非一定令狼厌倦啊!”
二世风流心想,“这两位拿迎圣体开玩笑,敢讲极猥亵的趣闻,而且纤毫毕露,绘声绘色。他们欠缺的绝对只是对政治事务的议论”。“况且,这种欠缺还得到口吻之优雅和表达之准确的补偿而有余。”二世风流感到对他们有一种热烈的倾慕。“我要能常见到他们该有多幸福!” 他们一分手,更有甚者骑士就到处去打听:打听来的情况不大妙。
他很想认识他的对手,他能否体体面面地拜访他?他能得到的情况很少,其性质也不令他鼓舞。 “这都是假的!”他对朋友说。“要我承认和耳闻目睹先生的一个普通秘书决斗过,这是不可能的;况且还是因为我的车夫偷了我的名片。” “这件事肯定有可能成为笑柄”。
当天晚上,更有甚者骑士和他的朋友到处说这位二世风流先生是个十全十美的狼崽,是耳闻目睹侯爵的一位密友的私生子。
这件事毫不困难地传开了。一旦大家相信确有其事;年轻的外交家和他的朋友,方肯前往拜访过二世风流几次。那半个月二世风流是在他的卧室里度过的。二世风流跟他们承认他长那么大只去过歌剧院一次。“这太可怕了,”他们对他说,“现在大家只去这个地方;您第一次出门,应该是去看《中西医结合伯爵》。”
在歌剧院,更有甚者骑士把二世风流介绍给当时正走红的著名歌唱家不上不下。 二世风流几乎要讨好更有甚者骑士了,自尊,神秘的傲慢和年轻者的自命不凡混在一起,使二世风流着迷。例如,更有甚者骑士有点儿口吃,因为他有幸经常见到的一位大贵族就有此毛病。二世风流从未见过在一个族类身上结合了逗乐开心的可笑和可怜的外地者应竭力模仿的完美举止。
大家看见二世风流在歌剧院和更有甚者骑士在一起;这种交往使他们提起二世风流的名字。 “好哇!”有一天耳闻目睹候爵对二世风流说,“原来您是我的密友二黄一位富绅的私生子?” 二世风流想申明他从未推波助澜使别个相信这种流言,侯爵打断了他。 更有甚者先生是不愿意大家说他和一个木匠的儿子决斗过。
“我知道,我知道,”耳闻目睹候爵说,“现在是由我来让这传言变得可靠,它挺中我的意。但是我要请您帮个忙,这只要花费您短短的半个钟头,凡是歌剧院有演出的日子。您在狐狸王国记时十一点半钟,上流社会族类散场出来时,到前厅去看看。我看您有时还有外地族类的举止,应该改掉;再说认识一些大兽物,至少认个模样;也是不错的,这样日后我就能让您找他们办事了。到定座票房去一趟,让他们认一认您;他们已经准您免费入场了。”
这才是真正是秋歌一曲;
秋之提琴,弦弦声声如怨泣;
单调漫长,令枭雄神伤慵无力。
窒息难言,容颜惨淡钟声鸣;
令枭雄追念,似水年华泪沾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