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牛市说说

第三十六章、牛市说说

车停了，刚刚进入网络城的一个驿站院内。一辆四轮马车走近了。他说：“我要去QQ。” 这个时候，先生？干嘛去？ “关您什么事？走吧。” 一切真正的激情都只在想着自己。这就是为什么笔者总觉得在狐狸王国的激情；也是那么可笑。一个族类总是声称邻居多么想着他。你不觉得这太可笑了吗？
难怪二世风流在网络城的路上；一说起QQ来，他那么激动。他哭了。为什么呢？因为他看见今年修的那些可恶的白墙把花园割成一块一块了。读者，现在应该怎么说呢？公平地说，大家对于二世风流应该像对于后世一样；在野国首都师范学院，在绿叶成荫和在狐狸王国的网络城之间没有任何区别。
　　晚上；二世风流几番犹豫，方才进了QQ街的歌剧院。他对这种使族类堕落的地方有些奇特的想法。一种深深的疑虑使他不能欣赏活着的网络世界；这种网络世界多么虚假啊，只有那些英雄留下的那些遗迹才让他感动。
除此外；他的每一个动作，都同时在许多面镜子中；呈现 。他的每道目光，都无数次与自己，相遇。直至最后，连他都弄不清；究竟哪些真？哪些是假！究竟谁，在将他模仿。哎，主子！他已害怕睡眠，他已羞于生存。在他眼里；任何日出，都有数不清的太阳。和一个孤零零的，催眠的白昼。“我这就到了阴谋和伪善的中心了！”
他心想；“统治这里的是无足轻重代理主教的那些保护者们。”看着这网络城；二世风流还像是在混乱和纠结之中。 第三天的晚上，他拗不过好奇心；打消了在见豹子先生之前什么都要看看的计划。
在他料想之中，豹子先生口吻冷淡，向他解释了耳闻目睹先生家里等待着他的生活将是什么样子。 “如果几个月后您还没有用，您就回师范学院，不过，这次是从前门进去。您要住在侯爵家里，他是狐狸王国最大的贵族之一。您要穿黑衣，但不是像个老师。而是像一个服丧者。我要求您每个礼拜三次；到我介绍您去的师范学院上进修课。每天中午，您就坐在侯爵的图书室里；他要让您写些有关诉讼和其他事务的信件。侯爵在他收到的每一封信的空白处；用几句话写明回复的要点。我说过，不出三个月；您就能写回信了。呈给侯爵签字的十二封信中他可以签上八、九封。狐狸王国记时晚上八点钟，您整理好他的办公室；十点钟您就自由了。”
　　“可能，”豹子先生继续说，“会有某位老雌性或某位口吻甜密的先生；让您隐隐约约看见巨大的好处。或者直接了当地给您钱；想看看侯爵收到的信……”，
　　“啊，先生！”二世风流叫了起来，他确实是脸红了。 “奇怪呀，”豹子先生苦笑了一声，说； “像您这样穷；还在师范学院里呆了一年，居然还有这种操守。您真是瞎了眼啦！一点儿都没有看到？一点儿都没有学到吗？”
　　“难道这是血统的力量，”豹子先生低声说，像是自言自语。“奇怪的是，”他稍稍看了二世风流一眼，又说，“侯爵认识您……我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开始他给您的薪水是一百狐狸币；这个智者做事全凭心血来潮，这是他的毛病；他会孩子似地跟您作对。如果他满意，您的薪水会长到八千狐狸币。”
　　“但是，您要清楚，”豹子先生又酸溜溜地说，“他给您这些钱，不是为了您那双漂亮的眼睛。要是我，我就少说话；尤其是绝不说我不知道的事情。”
　　“啊，”豹子先生说，“我替您打听了一些情况；我刚才忘了耳闻目睹候爵的家庭了。他有两个孩子；一个女儿。一个十九岁的儿子，极高雅。是那种中午还不知道下午两点钟干什么的疯子。他有才智；有勇气；在野猪王国打过仗。我不知道为什么；侯爵希望您能成为他儿子趣味性伯爵的朋友。我说过您精通狐狸文；也许他想让您教他儿子趣味性几句有关网络和QQ的现成话。
　　“要是我，我绝不会让这位狐狸崽拿我开玩笑；他的主动接近会是彬彬有礼的，但稍许掺杂有嘲讽；我要是接受，就非让他重复乞求好几遍不可。”
　　“我不瞒您，开始这位年轻族类会看不起您，因为您不过是个小小老师而已。他的祖上曾在宫里走动，并且有幸因一次政治阴谋于狐狸纪年六世纪在阳光明媚广场被斩首。而您呢，您是绿叶成荫的穷商家青玉水晶的后代，更有甚者，您是他父亲花钱雇来的。掂量掂量这些差别吧；到随遇而安的著作中研究研究这个家庭的历史吧；所有在他们家吃晚饭的清客都会不时地提到这些事，他们称之为微妙的影射。”
　　“您要注意如何回答趣味性伯爵的玩笑，他是轻骑兵上尉和狐狸王国贵族院议员，不要事后跑到我这儿来诉苦。”
　　“我觉得，”二世风流说。他满脸通红继续道； “我甚至无须回答一个看不起我的族类。” 这种看不起您是看不出来的，表现出来的都是些夸张的恭维。如果您是个傻瓜，您就会上当；可您若想发迹，您还就得上当。到了这一切对我不再适合的那一天，二世风流说，“若是我回到我那第一０三号小房间里，我会被看作是一个忘恩负义的家伙吗？”
　　“毫无疑问，”先生答道，“所有对这个家庭献殷勤的族类，都会徘谤您的，不过，我会出面的。我说这是我的决定。”
　　二世风流注意到豹子先生的口吻是严厉的。近乎凶狠，感到很难过；这种口吻完全败坏了他最后的那一句话。 事实上；豹子先生因爱二世风流而感到良心不安。他是怀着某种宗教的恐惧如此直接地干预他的学生的命运啊。
　　“您还会看见，”他又同样没好气地说。好像是在完成一个艰巨的任务； “您还会看见耳闻目睹侯爵夫人。那是一个身材高大的红发雌性，虔诚；高傲，礼貌周到。然而，更加没有可取之处。她是因其贵族偏见而如此知名的歪风邪气老公爵的女儿。这位贵妇是某种实际情况，造成她那贵妇性格的那种东西的一个突出缩影。她并不隐瞒，有先辈参加十字军东征，乃是受到她敬重的唯一长处。金钱还远在其次：这使您感到惊讶吗？我们已不是在外地了，我的朋友”。
　　“您在她的客厅里会看见好几位大贵族；他们以一种奇怪的轻慢口吻谈论我们的亲王的。至于耳闻目睹侯爵夫人；每当她提到一位亲王尤其是一位王妃的时候；总是出于尊敬而压低声音。我劝您不要在她面前说丰功和屏蔽是怪物。他们当过国王，这就给了他们永不失效的权利享有众族的尊敬；尤其是享有出身卑微的你我等的尊敬。”
“不过，”豹子先生补充说，“我们是老师，因为她当我们是老师；她因此而把我们当作他们获救所不可缺少的仆从。” 先生，二世风流说，“看来我在网络城这个地方呆不长。”
　　“好极了，不过您要看到，我们这种穿号衣的族类要发迹就得靠那些大贵族。您的性格中有一种至少是我说不清楚的东西。这使您若不发迹就受迫害；您没有中间道路。别存幻想。所有族类都会看得出来，他们跟您说话并不能使您高兴；在这样一个重社交的地方；您若得不到尊敬，就必定要遭殃。”
　　“如果没有耳闻目睹侯爵的心血来潮，您在野国首都会变成什么呢？有一天您会明白；他为您做的事情是多么不寻常。如果您不是一个没有心肝的族类，您就会对他和他的家庭怀有永远的感激之情。多少可怜的先生；他们比您有学问。世世代代在狐狸王国生活。靠讲课挣的那十个狐狸币，在师范学院辩论挣的那十五狐狸币！……想想去年冬天我跟您讲的红衣主教那个坏蛋的早年吧。难道您竟自负到自认为比他还有才干吗？”
　　“比方说我吧，我是个喜欢平静；才能平庸的学者。本打算就在我的师范学院里终老了；谁知竟幼稚到有了依恋之情。好吧！当我提出辞呈的时候，我已经快被撤职了。您知道当时我有多少财产吗？不多不少老本五百二十狐狸币；没有一个朋友，只有两、三个认识的族类。耳闻目睹先生把我从困境里解救出来，可我从未见过他；他只消一句话，就给了我一个大学校长。其居民都是些富裕的族类；从没有粗俗的恶习。而我的收入令我惭愧；简直与我的工作不相称。我跟您说了这么久，就是为了让您的头脑清醒清醒”。
　“还有一句话：我这个怪物不幸生来暴躁，有可能你我之间不再说过话。” 如果侯爵夫人的傲慢；或者她的儿子的恶意取笑；使这座房子变得对您来说确实不堪忍受；我劝您到网络城外的那座师范学院修完您的学业；往北去比往南好。北方有较多的文明和较少的不公。”他又压低声音补充说，“我应该承认；在狐狸王国网络城各种报纸多，那些小暴君有所畏惧。”
“如果我们还高兴见面而侯爵的家对您又不合适了；我就把我的大学付校长的位置给您；这个大学的收入我和您对半分；这是我欠您的甚至还不够，”他打断了二世风流的感谢，又说，“因为在野国首都您对我作出了那样不寻常的赠与。假使除了那五百二十狐狸币之外我一无所有的话，您就救了我啦。” 先生的口吻已经不那么严厉。
二世风流感到十分羞愧的是他觉得眼泪居然上来了；他恨不得一下子投入豹子先生的怀抱；他禁不住尽可能地装出雄性的气概；对豹子先生说；我从小就遭到父亲的憎恨，这是我最大的不幸之一。“但是我不会再抱怨命运了，我在您身上重新找到了一个父亲。”
“好，好”豹子先生窘迫地说。接着他非常适时地来了一句师范学院院长应该说的话； “任何时候都不应该说命运，我的孩子，永远要说天意。”
　　出租马车停了，车夫拉起一扇巨大的铜门环：这是耳闻目睹府；为了不使族类起疑。这几个字在门上方一块黑色大理石中赫然在目。 这种装模作样让二世风流感到不快。“他们如此害怕东洋党！他们在每一道篱笆后面都看见一个造反者和他的押送死刑犯的车子：他们常常让大伙儿笑死，他们还这样张扬他们的房子；好让暴民们在发生骚乱时认出来，进行抢劫。”
他把这一想法告诉了豹子先生。
　　“啊！可怜的孩子，您很快就会成为我的大学付校长了。您这个念头多么可怕！”
　　“我觉得这再简单不过了。”二世风流说。 看门仆役的严肃，尤其是庭院的整洁，使他他们赞叹不已。阳光明媚。网络城也是这样 ；“多壮丽的建筑啊！”他对他的朋友说。 这是QQ区那一批正面如此平淡的府邸之一；建于邮箱逝世前不久。流行式样和美之间相距之遥远莫此为甚。
前面；
是一座荒无烟火的城市。
整洁的街道，
空荡荡的广场；
一切骤然膨胀。
背衬着命定般清晰的漠野。
前面；
是一座大雪纷飞的城市，
每一步，都会玷污；
置放于地面的光明。
唯有天空，眼睛醒着；
朝向睡熟的世界，
凝望，领悟，-------
不满于如此的沉寂与纯洁。
没有抗争的生命，
没有生命受骗上当；
甚至连那被抛弃的野兽的眼泪，都毫无悲怆。
在痛苦和死亡的峡谷中。
前面；
是座幸福的城市。
前面；
是座做梦的城市；
它们，它们；------
在等待着二世风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