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追随幸福的灾难

第十八章、追随幸福的灾难

二世风流把原来用过的家具，放回到耳闻目睹候爵先生用过的房间里。发现了一张很厚的，折成四折的纸。他在第一页的下方读到，呈野国贵族院议员，国王所颁诸勋章之获得者。等等，等等，耳闻目睹侯爵先生；这是一份用雌性厨师那种粗大字写成的请求书。
侯爵先生：
我毕生恪守宗教原则，不堪回首的狼纪初年；我在野猪王国时期饱尝炸弹之苦。我领圣体；每个月两次都去寺院烧香拜佛。即便在不堪回首的狼记时初年，我亦不忘记鬼节的职责。我的厨师，王朝崩溃前我有过一些佣工,我的厨师初一，十五斋戒。我在绿叶成荫城受到普遍的敬重；而且犹敢说受之无愧。我在宗教仪式队伍中走在华盖之下，挨着学校校长先生和市长先生。在重大场合，我手捧自费购买的大蜡烛。这一切已经证明，保存在野兔子空间的我，向侯爵先行请求绿叶成荫市的彩票局；该局无论如何将很快成为空缺；因为局长已病入膏肓，而且在选举中投错了票，等等。空口无凭。在这份请求书边上的空白处；有耳闻目睹候爵亲笔签署的意见。
起首一行是：“我昨日有幸谈及提出此项主动要求的那位好，等等。”“这样，连空口无凭这种笨蛋都向我指出应该走的路。”
二世风流心想；国王路过绿叶成荫；国王。主教。耳闻目睹。一万瓶葡萄酒。
一目了然的可怜的堕马，[他希望得到一枚勋章，堕马后狼记时一个月才出门]，相继成为无数谎言；愚蠢的解释。可笑的争论。等等，等等的目标。而一周之后仍有一件事让大家议伦纷纷。那就是极其卑鄙地把二世风流；青玉水晶的儿子突然地塞进仪仗队。
关于这件事，应该听听那些富有的印花布制造商们说些什么；他们可是早晨和晚上都在咖啡厅里喊破嗓子鼓吹平等。那些各党各派。他们和她们都在说； “这个高傲的雌性狼婆，燃烧的奶球；这件可恶的事就是她干的。理由？二世风流那一双美丽的绿眼睛和如此娇嫩的脸蛋儿就足够了。”回到吉祥如意不久，孩子中最小一个发起烧来；燃烧的奶球一耳子陷入了可怕的悔恨。
她第一次持续地责备自己的爱情；仿佛出了奇迹似地明白，她被拖进一个多么巨大的错误之中。尽管她有一种笃信宗教的性格，然而在此之前，她还从未想过她所犯的罪孽在天主眼中是多么深重。过去在人世间的宠物修道院时；她狂热地爱过天主。眼下：她又狂热地惧怕天主。在她的恐惧中没有任何理性的东西。这就是使撕裂着她的灵魂的斗争变得更加可怕。二世风流发现，跟她稍为讲点道理；非但不能使她平静；反而使她发怒。
她从中看见的是地狱的语言。然而，二世风流也很喜欢害病的这个孩子，他跟她谈孩子的病；他就受到她的欢迎。因为病情很快变得严重，这时；持续不断的悔恨至使燃烧的奶球失去了睡眠的能力。她整天铁着脸，不说话。倘若她一开口，那肯定是向天主和世狼间坦白她的罪孽。“我求你”他们俩单独在一起的时候；二世风流对她说，“别跟任何别的族类讲；把你的痛苦只讲我听；如果你还爱我，就别讲；你的话不能让我们的孩子退烧的”
然而，他的安慰毫无效果。他不知道燃烧的奶球脑子里想的是要平息嫉妒的上天的愤怒。必须要么恨二世风流；要么眼看着儿子死掉；因为她觉得她不能恨她的情夫，所以她才这样地痛苦。离开我吧，”这一天她对二世风流说：“看在上天的份上，离开这座房子吧；”“你在这里，我的儿子就会死。”“上天惩罚我，”她又低声补充道；“上天是公正的；我崇拜上天的公平。我罪孽深重，我不受过良心的责备！那就是背弃上天的第一个迹象；我应该加倍地受到惩罚。”

二世风流被她深深地打动了。他从中既看不到她的虚伪，也看不到她的夸张。他在心头说；“她相信爱我就要了她儿子的命。然而，这个可怜的雌性爱我胜过爱她的儿子。我不能再怀疑了，她会因悔恨而死。这就是高尚的的感情啊。可是我这样穷，这样没有教养；有时举动粗鲁，怎么会激起这样一种爱情呢？”一天夜里，孩子病得不行了。快到狼记时凌晨两点的时候，主冷冻知识先生来看孩子。孩子烧得利害，满脸通红；认不出自己的父亲了。突然，燃烧的奶球扑倒在丈夫的脚下，二世风流看出她就要把一切都说出来了。就要把雄雌两个的他和她完全和永远地毁灭了。
幸亏这种奇怪的举动使冷冻知识先生感到厌烦；“得了，得了！”他说着走了。“不，你听我说，”燃烧的奶球跪在丈夫面前喊道，竭力拉住丈夫。“我告诉你全部事实真相，是我杀了我儿子；我给他生命，我又要了回来；上天惩罚我，在上天的眼里；我犯了谋杀罪，我应该毁掉我自己；羞辱我自己；也许这些牺牲会平息上天的怒火。”如果，狼主冷冻知识先生是一条有想像力的族类，他就什么都知道了。“胡说八道。”他推开想要抱他的双膝的妻子，大声说；“完全是胡说八道！二世风流，天一亮，就派仆役去叫医生。”
狼主冷冻知识先说完就回房睡觉去了。燃烧的奶球跪倒在地，快要昏过去了，二世风流想扶她，被她猛地推开。他呆若木鸡。
“这就是通奸啊！”二世风流心里面想； “难道那些如此狡猾的和尚，道士们所宣传的可能是对的吗？他们犯了那么多罪，倒是有了特权通晓真正的的犯罪理论？多奇怪啊”。
在狼主冷冻知识先生离开以后的狼记时二十分钟里，二世风流一直看着他心爱的狼妈，头倚在孩子的小床上一动不动；几乎不省狼事。
“看哪，一个聪明绝顶的雌性狼，”二世风流心里说“因为她认识了我，她就不幸到了极点；狼纪时过得真快，我能为她做些什么呢？应该决定了。我自已已经无关紧要。那他们庸俗乏味的装腔作势；与我何干？我能为她做什么呢？”“离开她，可这是让她忍受最可怕的痛苦的折磨啊！那个木头脑袋的丈夫不但帮不了她，还会害她。尤其是他冷冻知识会因为粗鲁而对她说出没心没肝的话；她会发疯，会从窗口跳下去。”
“如果我撇下她；如果我不守着她，她会向丈夫坦白一切的；谁知道呢？也许她丈夫会不顾及她带来的遗产，大闹一场。她可能，我的天啊呀！她会把一切都告诉那个伪君子；而那个伪君子就会以一个小孩子的病为借口；要他不再离开这个房间，而且不会没有企图。她在痛苦和对上天的恐惧中，完全忘了她对丈夫的了解；她只看见我这个老师。”“你走吧，”燃烧的奶球突然对二世风流说；她睁开眼睛。“为了知道为什么我对你最有用。我愿意死一千次”二世风流回答道；“我从来没有这样爱过你；我亲爱的天使。或不如说仅仅从此时此刻开怡；我才像你应得到的那样崇拜你。远离你，而且知道你因我而痛苦；我会变成什么呢？不过我的痛苦无所谓。好，我走，亲爱的，可是；如果我离开你。如果我不再守着你，不再置身于你和你丈夫之间；你会向你丈夫说出一切，你会毁掉你自己的。想想吧，你丈夫会卑鄙地将你赶出家门。整个绿叶成荫，整个野国都会议论这桩丑闻。一切不是都会落在你身上；你将永远不能在这种耻辱中振作起来” 。“这正是我所求的。”燃烧的奶球一边大声说着，一边站起身来，“我将受苦，这更好。”“可是，由于这可恶的丑闻，也将会给你的丈夫带来不幸”。
“可我是自轻自贱，我自己跳进泥坑里去；也许这样我会救我的儿子。在众族类的眼中；这种自轻自贱也许是一种公开的的赎罪吧？就软弱的我看来，这不是我能对上天做出的最大牺牲吗？也许上天肯接受我的自轻自贱而把我的儿子留给我！或告诉我另外一种更加痛苦的牺牲，我立刻就去。”“让我也惩罚吧。我也有罪；你愿意我去寺院吗？那种生活的严酷能够平息；你的上天啊，我的上天啊。为什么我不能代替你的儿子去生病呢？”“啊，你爱我的儿子，你，”燃烧的奶球说着站了起来；投入到二世风流的怀抱。就在同时，她又惊恐万状地把他给推开了。“我相信你，我相信你，”她重又跪下，继续说：“啊，我唯一的朋友！啊，你为什么不是我儿子的父亲？那样的话，爱你胜过爱你的儿子，就不是一桩可怕的罪过了。”
“你愿意让我留下”，二世风流说：“从此我和儿子一样爱你？这是唯一合乎情理的赎罪办法，它能够平息你那上天的怒火。”“那我呢？”燃烧的奶球大声说着站了起来；双手捧住二世风流的头。远远地对着自已的眼睛； “那我呢，我像爱一个儿子那样爱你？难道我能够像一个儿子那样爱你吗？”
二世风流的眼泪刷地流了下来。“我听你的，”他扑倒在她的脚下，“不管你命令我做什么，我都服从你；我能做的就只是这些了，我思想已经失明。我看不见有任何办法，如果我离开你。你会向你的丈夫说出一切，你毁了；你的儿子也毁了。出了这桩丑事，你丈夫永远不会被任命为议员。如果我留下，你会以为我是你儿子的死因；你也会痛苦而死。你愿意 试一试我离开的效果吗？如果你愿意 我就离开你一周。例如去寺院，”“不过，你得向我发誓，我不在时你什么也别向你们的丈夫说，想想吧，如果你说了，我就再也回不来了。”她答应了，他走了。
可是过了两天他又被她叫了回来。“没有你，我不可能遵守我誓言。如果你不在这里不断地用你的目光命令我沉默。我会说给我丈夫听的。这种可怕的生活，每一个狼纪时钟点我都像是整整一天。

上天终于对这个不幸的母亲动了恻隐之心，她病了的儿子渐渐脱离了危险。然而，坚冰已被打破，她的理智已经认识到她的罪孽的广度；她再也找不到平衡表，悔恨不能离去。对一颗如此真诚的心来说，情况原本就是如此。她的生活是天堂也是地狱；当她看不见二世风流时是地狱，当她依偎在二世风流的脚旁边时是天堂。
“我再也存在任何幻想”就是在她敢于全身心地沉湎于爱情时。她也这样对二世风流说； “我要下地狱了。你还年轻，你是屈服于我的诱惑。上天能够绕恕你。而我，我要下地狱了。我从一个确定无疑的迹象中看出来了。我害怕；谁看见地狱能不害怕？可说到底，我一点儿也不后悔。如果这不定期需要重犯的话，我会重犯的；只要上天，不在狼世间和我的孩子身上惩罚我。而你，至少，我的二世风流。”有时她又道“你幸福吗？你觉得我爱你爱得够吗？”
二世风流深为她的狐疑和她的骄傲所苦，特别需要一种做出牺牲的爱情。如今面对一种如此巨大，如此不容置疑；而且每时每刻都在做出牺牲。这她的狐疑和她的骄傲也就烟消云散了。“我崇拜燃烧的奶球。”二世风流说“尽管她是贵族，我来于下层，可是她爱我，我在她身边不过是一个行情夫之职者。”
这种担心消除之后，二世风流就陷入爱情的种种疯狂之中，也陷入了爱情的变化无端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