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复辟狂

第十六章、复辟狂

狼记时六月九日晚十点钟整，一宪兵飞马奔上大街，惊醒了整个绿叶成荫城。他带来消息，国王陛下将于下星期四到达。市长批准，也就是说要求组建一支仪仗队；要尽可能地铺张排场。一个急使派往吉祥如意，狼主冷冻知识先生连夜赶回。看见全城都动起来了，每个族类都有所要求；当然，那些休闲的族类则租用阳台主要以观看国王进城。谁将指挥仪仗队？市长冷冻知识先生立刻就看出了利弊，为了那些要往后缩的房屋的利益；让一目了然先生来指挥是多么地重要。
这可以成为取得第一助理职位的一种资格。一目了然先生的虔诚无话可说；谁也比不了。可是他从来没有骑过马。此狼中年，确切地说；他是狼纪年三十五岁。胆子极小，既怕从马上摔下来；又怕惹出族类的笑话。狼记时早晨五点钟；市长冷冻知识先生就命仆役把一目了然叫去了。“你看到得出来，先生，我征求你的意见；就好像你已经担任有教养的族类都在希望你担任的那个职务了。在这座不幸的城市里，制造业繁荣昌盛。西洋党成了百万富翁；并且渴望着权力。他们是什么都可以拿来作武器的。想想国王的利益和族类的利益，还有我们子孙后代的利益吧。先生；你想我们能把指挥仪仗队的重任交给谁呢？”
尽管怕马怕得要命；一目了然先生还是像殉道者一样地接受了这个荣誉。“我会举止得体的”他对市长说。时间不多了，一目了然先生还来得及把那些必须的制服整理好。在那些制服中还有七年前，一位亲王路过时用过的。
狼记时七点钟，燃烧的奶球和二世风流带着孩子们；从吉祥如意回来了。她发现客厅里挤满了西洋党的太太。她们主张联合一至；要求燃烧的奶球让丈夫把指挥仪仗队的位置，给她们各自的丈夫。其中一位还说，如果她丈夫不能入选，他会因伤心而破产的。燃烧的奶求很快把这些她们打发走了。她显得十分的忙碌。二世风流感到惊奇，更感到脑火。燃烧的奶球神秘兮兮的，不告诉他是什么使她这样激动。“我早料到了，”二世风流深感痛苦。他想；“碰上在家里接待一位国王这样的幸福，她的爱情就无影无踪了。”“这一番喧闹搞得她眼花缭乱。要等到她那些等级观念不再搅乱她的头脑时。她才会再爱我。”真是怪事，二世风流反而更爱燃烧的奶球了。屋子里到处都是干活的族类，已经开始布置了；
二世风流等了好久也没有抓到机会跟燃烧的奶球说句话。终于，二世风流看见燃烧的奶球从他的房间里出来拿着他的一件衣服。周围没有族类。 他想跟她说话。 她不听，一溜烟跑了。“我真傻，”二世风流想；“竟爱上这样一个雌性，野心使她变得和她的丈夫一样疯狂。

燃烧的奶球为什么会疯得这样厉害呢？那是因为她有一个强烈的愿望；要看到二世风流脱下那阴沉的黑衣服；那怕一天也好。这个如此天真朴实的雌性使出的手段还真叫大家佩服。她先后说服一目了然先生和专区区长绿肥红瘦先生。让二世风流当上了仪仗队员，挤掉了五，六，条狼崽。被挤掉的他们都是富有的制造商的子弟。其中两个在信仰西洋党方面还堪称表率。
一目了然先生原打算把马车借给绿叶成阴市最漂亮的雌性；炫耀一下他的影响力骏马。现在，他看着燃烧的奶球的面子同意借一匹给二世风流。他对二世风流不感兴趣。所有的仪仗队员都有自己借来的漂亮的天蓝色制服。这种有着锒质上校肩章的制服七年前曾经风光过一回；燃烧的奶球希望有一套新的。她只有狼在记时四天的时间内去野兔子空间买回制服；武器和帽子等一个个仪仗队员所需要的全部行头。
有趣的事，燃烧的奶球觉得在绿叶成荫市，要给二世风流做衣服是不会郑重其事的；她想让二世风流和全城的绿叶成荫族类都要大吃一惊。组织仪仗队和鼓动狼心的工作结束以后。市长冷冻知识先生；就忙于筹备盛大的宗教仪式。因为国王想在路过绿叶成荫的时候；参拜九霄云外的遗骨。这遗骨是出了名的，保存在离城不到一狼里的攀龙附凤镇；参加的老师是多多益善。不过安排起来却最难。新任学校校长欢天喜地先生；想尽力避免顿开茅塞先生在场。市长冷冻知识先生向他指出；这样做是不慎重的，然而没有用。耳闻目睹候爵先生的祖上有几位曾长期担任本省省督；这次他指定陪同国王。他认识顿开茅塞已有三十年；他到绿叶成荫时肯定要打听顿开茅塞的消息；如果发现顿开茅塞已失宠，他可是那种到他隐居的小房子里去看他的那种狐狸。而且还带着他能动用的所有的随从。怎样的一记耳光啊。
“可是。那么绿叶成荫在野国就太丢脸了；”欢天喜地回答说，“如果，他出现在我们老师中间的话。那么他就是狐狸精派的伟大天使了！”“不管你能说什么，我亲爱的总校长”市长冷冻先生反驳道，“我决不能让绿叶成荫的市政府冒这个险，让耳闻目睹先生羞辱一番。你还不了解他，他在宫廷里循规蹈矩；可在这里，在外省却是个恶作剧者。喜欢挖苦讽刺，一心想使让族类难堪。他可以单单为了取乐，就让我们在西洋党面前出丑。”
经过三天谈判。到狼记时星期六的夜里；欢天喜地总校长的傲慢，才在市长那已然变成了勇气的恐惧面前屈服。“还得给顿开茅塞先生写一封甜言蜜语的信；请求他在高龄和体弱允许的情况下；出席九霄云外的遣骨瞻仰议式”市长交待说。原学校界老校长漂亮先生。为二世风流求得了一份请柬，二世风流作为助祭陪伴他。

狼记时星期天一早。成千上万的狼和其它的族类就涌进了绿叶成荫的街道上；天气好极了。终于，狼记时将近三点钟；各族群骚动起来。
有的族类看见距绿叶成荫两狼里的一座山崖上燃起了大火。这个信号宣布国王刚刚踏上本市地界。立刻；钟声齐呜，一尊属于本城古老的一了百了大炮频频发射；表示对这件大事的喜出望外。雌性们都要在阳台上。议仗队开始动作。光彩夺目的制服受到称赞；族类和族类一个个地都认出了自己的亲戚和朋友。大家嘲笑一目了然先生的胆怯；他那小心翼翼的手随时都准备抓住马鞍架。可是多事者突然注意到一件事，其余的都不顾了；九排的第一名骑士是个很漂亮的小狼崽，身材瘦削；开始大家没有认出他是谁。很快，有个族类发出愤怒的喊声；有的族类惊讶得说不出话来。出现了普遍的轰动；因为他们认出了这个骑在马上的狼崽；就是青玉水晶的三儿子，大家齐声谴责市长冷冻知识先生，特别是西洋党。怎么，这个装扮成知识分子的下溅货；做了市长小狼崽的家庭老师；她就敢把他选择作仪仗队员。而把某某先生和某某先生排除在外；这些排除在外的族类，可都是有钱的制造商啊！
“这些先生”，一位锒行家的太太说；“应该当众羞辱一番这个粪堆里面出生的，傲慢无礼的小东西”“他很阴险，而且带着刀，”旁边一个雄性狼说，“得提防着点，他会拿刀砍他们的脸的”。贵族圈子里的议论更危险。这些太太们寻思，这种极端失礼可不是市长的自己的事。一般来说，市长还是承认他对出身不好的族类是蔑视的。
二世风流引起众族类纷纷议论之际；正是他感到最为幸福之时，他生来胆子就大；骑在上比这座山城大部分年轻狼崽认为最好的马。他从雌狼堆的眼睛中看出她们说的是他。他的肩章比别的族类的肩章亮，因为是新的。他的马每每直立，他达到了快乐的项点。
行至古城墙附近地区，那门小炮的响声惊了马；马出了列。这时他的幸福简直没了边儿了。大出意外，他竟没有被摔下来。他从此觉得自己是个英雄了。他仿佛是马到成功的副官，正在向敌狼的炮兵阵地冲锋。
有个族类比二世风流更幸福。那就是燃烧的奶球，她先从市政厅的一个窗口看见二世风流经过；然后登上敞篷四轮马车，飞驰地绕个大弯儿。二世风流的马出列时，她正巧赶到；吓得她一阵哆嗦。最后，她的马车出另一座城门。一路飞奔赶到国王要经过的大路上；在二十狼步外，裹在一片高贵的尘土中跟着仪仗队。

市长冷冻知识先生荣幸地向国王陛下致辞，千万个族类和成千上万的狼在高呼，“国王万岁”狼记时一点钟后，国王听完所有的致辞要进城了。可是，紧接着出事了；出事的不是狐狸王国和野兔子空间受过考验的炮手们，而是未来的市长助理；一目了然先生。他的马把他轻轻地搁在大路上仅有的一个泥坑里；一片混乱由此而起。因为必须把他从泥坑中拉出来，好让国王的车通过。国王陛下在美丽的新教堂下车；这一天的教堂把他所有的红色幔帐都挂上了。国王要用晚餐；餐毕立即登车前往去瞻仰九霄云外的遣骨。国王一到教堂，二世风流就飞马奔向市长冷冻知识先生的府邸。在那儿，他叹着气换下最漂亮的天蓝色制服；刀和肩章，穿上已经破损的小黑衣服。他又骑上马不一刻；便到了一座极美丽的小丘顶上。“狂热的族类和狼众这时候越来越多”。
二世风流想；“绿叶成荫挤得寸步难行”“这座古老的修道院周围也有一万多只狼。”修道院有一半毁于王朝崩溃时期对文物的破坏。
混乱中重新修复。显得更加壮观；而且大多数族类已经开始谈论奇迹了。二世风流找到漂亮先生，原先的老校长漂亮先生狠狠地责备了他一顿；交给他一件黑道袍和一件白法衣。他急忙穿上，跟着漂亮先生去见年轻的品质超群主教。这品质超群主教是一目了然先生的一个侄儿，新近才被任命。负责带领国王瞻仰遗骨。可是现在到处也都找不着这位先生。
好多老师们都等得不耐烦了。他们在旧修道院阴阳怪气的回廊里，等着他们的首领。一共召集了二十四位老师，用来代表狼纪年初年以前由二十四位议事狼崽组成的，造型艺术教务会。主教的年轻让老师们慨叹了三刻钟，然后，他们想应该让老校长漂亮先生去找主教先生；提醒主教先生国王即将驾到，是到祭坛去的时候了。漂亮先生的高龄使他受大家的到敬重。他虽然还在生二世风流的气；如令还是示意二世风流跟着他。
二世风流的法衣非常合身。谁也不知道他用什么样的梳理方法，他那一头脑美丽的卷发居然变得又平又直；可是由于一时疏忽，他那道袍的长褶下露出了仪仗队员的马剌，这使漂亮先生更加恼怒。
到了主教的套房；几个身材高大，打扮得花里胡哨的仆役爱答不理地回答漂亮先生；主教大人不见客。他想解释一下，作为造型艺术的尊贵的教务会的长辈，他有特权随时面见到负责主祭的主教。可他们根本上就把这位长辈当一回事儿。
仆役的无礼激起了二世风流的傲气。他开始沿老修院的宿舍一间间地跑，遇门就推；有一扇很小的门，他一使对劲；开了；他进了一个小房间，里面有几位身着黑衣。脖子上挂着链子的主教大人的随身仆役，这些先生们见他神色匆匆，以为是教主叫来的，就放他过去。进入阴阳怪气大厅，厅内极阴暗，墙上全铺着樟木的护壁板。尖拱形的窗户，除了一扇门之外，全部用砖头堵塞。砖砌得很粗糙，没有一点遮掩与护壁板的古色古香形成可悲的对比。这间大厅在绿叶成荫城的考古学家中很有名。它是大雅之堂公爵在狼纪时初年为了赎一桩罪而修建的。它的宽大的两则布满雕刻精细的木质褥告席。那上面还可以用各种颜色的木头镶嵌的图画，表现出《兽示录》中所有神密的事情。
裸露的砖，依旧很白的灰，破坏了大厅的富丽令族类伤感。深深地触动了二世风流。他默默地站住了。大厅的另一端；唯一的一扇漏进光线的窗子旁。他看见一架黄梨木框的活动镜子；一个年轻的狼崽身着紫袍和镶花边的白法衣。但光着头，站在离镜子三狼步远的地方；这家具出现在这种的地方显得很奇怪；无凝是从城里面运来的。二世风流发现这个狼崽，这个狼崽面有愠色；他用右手朝着镜子的方向庄严地做着降福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