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校园风云

晓韵走到五层也没遇见一个人。整栋楼就像死掉了，没有一点活气。抬头看见廊檐布满的蛛丝网，上面有几只忙碌的蜘蛛，正在猎获自己的食物，才感觉有点生气。踏着布满灰尘的台阶，感觉有些潮湿，还嗅到一股霉臭的味道。她知道这栋楼住着两个人，张子昊和于博文，可是怎么看不见他们的一点生命痕迹。一边想着、看着，很快到了顶楼。
张子昊的门虚掩着，屋内传出《遇上你是我的缘》的歌声。晓韵敲了敲门。
“请进！”
晓韵走了进去。张子昊、于博文都在，他们两惊异的看着晓韵，一同站起来齐声说道：
“徐——徐老师——坐！”
张子昊连忙从电脑凳上站起来，让晓韵坐电脑凳。自己和于博文坐那张临时搭的小床。
晓韵这时环视了一下这间小屋。小屋很干净、整洁、雅致。没有走廊的蛛丝网、灰尘、还有因雨水浸泡后的残迹。墙壁干干净净的，《八骏图》安安静静的立在墙上，桌上的兰草被门外的风吹得摇摆起来，好像在欢迎徐晓韵的到来。
两个大男人局促不安的看着徐晓韵。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尴尬的笑了一笑。他们觉得实在意外，这个鸟不屙屎的地方，徐晓韵居然还来。张子昊头上包着纱布，形象大打折扣，更是显得极其不自然。
晓韵轻松一笑。
“张老师，感觉怎样？好些了吗？”
“好多了！谢谢你的关心！”
“徐老师，你有透视眼啊！居然看见我们张老师蹲办公室呢！呵呵……”于博文又恢复了昔日的不羁性格。
晓韵脸红了，她是一个不善于撒谎的人，但是又不便说出是卿月娥说的，所以支支吾吾的，不知道怎么说。
“博文，别和徐老师开玩笑了。徐老师诚心来看我，别弄得别人不好意思嘛。我知道是谁告诉她的。除了那女人还会有谁呢！。”
“卿月娥！谁不知道呢。”于博文脸上露出不削一顾的神情。
“博文兄真了不起，只知道你是脂粉堆的高手，真没想到你还有一双鹰眼，一个人脑袋。”
“张子昊你会说点人话不！哥哥我虽说不聪明，但看着你属于哪类人我会不知道。”很神气的瘪瘪嘴。
晓韵看着他们相互打趣，微微的笑了。
“你们两人的语言能刮走这栋楼的灰尘。”
“领教了，徐老师，不愧是我们学校的第一大才女。说话都有刮旋风的味道。”
三人一起笑起来。突然有一种臭味相投的感觉。
“那卿月娥，我知道。冲着你们两个文人、才子。我讲一段故事给你们听。有关卿月娥和我的。”
“哈哈，看不出你和那‘冬瓜’还有故事！”张子昊指着于博文笑得捂住了头。
徐晓韵也被感染得笑起来。
“你还笑，真是不知道哥哥现在的苦，到底归功于谁啊！”于博文脸上笑容收起了，继而变得凝重起来。
张子昊和徐晓韵从没看见于博文这样的表情，都停止了笑声。
于博文扫视了他们两人一眼，发现这两人正呆若木鸡的看着自己，有些觉得内疚了。不由得轻松的笑了一下，耸耸肩膀。
“别那样嘛！别吓哥哥。还听我讲故事给你们听不。”
徐晓韵，张子昊点了点头。
“我的风流韵事你们是知道的吧！”
张、徐尴尬的看了一下于博文。
“说什么啊于兄！你的为人我们还不知道吗？别那样说自己嘛。生活是自己的，只要不把自己的幸福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就行了啊！”
“这句话哥哥爱听！有些人又要当婊子又要立牌坊。我就讲究活得通透真实。做事不遮掩，是怎样就怎样。冲着这句话，还有徐老师能来这鸟不拉屎的地方看我们这两个倒霉蛋，我就把这个故事讲给你们听。”
“你们知道，当初我抱着妹妹，在门外抓我现行的人是谁吗？”
“我们不知道。”
“就是她卿月娥！”
“是她？”晓韵和子昊对视了一下，继续听于博文讲了下去。
“我和她老公刘华是同一年毕业，进入若水中学的。我们俩的学历一样，资历一样，还是喝酒的酒友呢！嘿嘿。刚毕业那阵子，经常挑灯夜战象棋，真是值得怀念的日子。啧啧要是能回去该多好啊！他还告诉我他要找一个‘三心牌’老婆，卿月娥还真是那类型哈哈。”
晓韵、子昊都被他给逗笑了。
“告诉你们一个秘密，是我教他把卿月娥搞到手的呢！”
“你是不会教好的，绝对是……”
“打住、打住，这里有淑女，别往深处说了。”
徐晓韵脸红红的笑了。
“继续故事。那年，运气来了，分得一个晋升中级的职称名额。而够资格的不多，只有三个。我、老刘、老李。嘻嘻还着实让我们仨高兴了一阵子。把文件拿来一看，老李傻眼了，他计算机没过，又没到免试年龄，只好出局了。只剩下我和老刘了。我当时想我们两人谁上都没关系，哥们嘛，谁上都无所谓，那时的我还真没在意这个问题。我想老刘当时应该如我一般吧！而他的老婆很看重这件事情，她是志在必得。我是真没料到那‘冬瓜’这么有上进心，嘿嘿。可评职称不仅要资历，还要各项软硬件都过硬。我运气好，获得的奖项比较多，好像职称在向我招手呢！我睡午觉还梦着我评上了呢！真实做了一个白日梦。‘冬瓜’很关心我，找了我刚接手那个班的一个小女孩，她家的侄女——刘涛，了解我的情况，授意她好好关注我。刘涛鬼使神差的也进了书法班，还和李涟漪走得稍微近一点。她把她看见的听见的都记在心里。那天的事情自然没逃过她的眼睛。于是她去找来卿月娥，她们就躲在门外，我刚抱上就被逮住了，嘿嘿。”
晓韵和张子昊笑不出来。
“别那样嘛，笑一笑。哥哥最后还是沉冤得雪了。”
“我们怎么不知道呢？”
“是这样的。时隔一年后，刘涛快临毕业的时候，找到了我。她说以前我没教她，她不了解我，为了她的亲戚她什么都愿意做。通过这一年，觉得我还不坏，还有点真诚。很对不起我！必须向我道出真相，做一个诚恳的道歉，尽管比较晚了，也于事无补了，但是她必须说。但求我别把这件事情闹大，因为那样她又对不起卿月娥家，成了出尔反尔的小人了。哥哥我想，只要有人能证实我是清白的。那些虚名不要也罢，小女孩可怜！我就自己给自己昭雪了。呵呵……”
徐晓韵和张子昊长长的叹口气，什么也没说。觉得一切都很苍白。
“咋啦、咋啦这是多大一个事啊！哥哥现在不是很好吗！告诉你们几个重要消息。”
还是于博文打破了沉默。
“我最近听见了几件事情，应该是我们学校的几件大事。第一、今年教师节要大庆。第二、学校来了三个高级职称名额。第三、学校要提拔一个女副校长。”
于博文、张子昊都看着徐晓韵微笑。
“你们看着我做什么呢？”
“你不觉得第二件、第三件事情你都可以去竞争一下吗？也有实力竞争。”
“我不行的。如果要说这两件事情，我觉得可以试一下的只有第二件。而第三件你们知道的，我对当官不感兴趣，我习惯无拘无束，不喜欢被人管，也不喜欢管别人。更害怕当了个破小官，把真正的自己都丢失了。”
“不是所有人都如你这样呢！”张子昊由衷的说。
“就是的，不是所有的人都如你一样。这段时间你们女老师中有想法的不少呢！我这个已经臭不可闻很久的人，今儿破天荒的有美女看着我笑呢！真是太阳从西边升起来了。那个平日里趾高气扬的柳媚儿，破天荒的和我说话了。今早居然还约我同去吃早餐。我还真应该去的。那多美的一个美人，一起吃个早饭也光荣啊！呵呵对我讲话是又承诺、又展望，好像要进行就职演说，群众投票呢！恐怕我这一票很关键呢。”
“难怪今早她也打电话问候我呢？”
“柳媚儿确实有上进心，我和她是校友，她是英语系的系花。在学校的时候，她就特别热衷参加这些选举，也特别喜欢当上一官半职。人很漂亮，善于交际，一口流利的英语，也会打扮，很多男同学都是她的崇拜者。后来还是被大款吴长青给掳走了芳心和人，很多男同学捶胸顿足了很久呢！”晓韵也学着于博文的腔调说着，还微微一笑。
于博文得意的看了张子昊一眼。嘿嘿的笑了。
于博文接着说道：“她丈夫的票儿多，和很多领导都是酒兄牌弟，她应该很有希望。只是平时她眼高于顶，不把同事放在眼里，现在想着和同事修好关系，使出浑身解数呢！”
“徐老师，你的条件也很好！虽然你不愿意当官，也从不依仗舒局长，但是凭着你的实力你能行的。你和教师们的关系不远不近，这样正好，他们不会讨厌你的。人生很短暂有时候还是别埋没自己。那些当官的不看僧面看佛面，他们会对舒局有所顾忌的。你能力这样强，别辜负了！我们真的希望你能当上校长呢！”张子昊真诚的说道。
于博文提醒道：“如果真要有心去参加，一定要提防两个人，卿月娥、柳媚儿。柳媚儿她本身就比较强势，还有她老公鼎力相助，她的胜算比较大。还有就是对‘冬瓜’特别要提防，我的事情就是血的教训。冬瓜这些年教学很卖力，教学成绩确实不错，也会讨校长的好，学校老师都怕她那张嘴，校长为了让她好好教学，发挥她的长处很惯着她，所以她蹬鼻子上脸，觉得自己是个人才，所以她也是个角呢，是一个危险的人，人无打虎意，虎有伤人心啊！”
张子昊认可的点点头。
晓韵连忙说：“干嘛啊！好像我真要去似的。别为我担心，我真不想参加这些无聊的竞选。”
张子昊、于博文又相视一笑，诚挚的看着徐晓韵。
“好了，都耽误这么久了。我得走了，你们也该做饭吃了。”
于博文和张子昊留徐晓韵一起吃饭，晓韵拒绝了。她说要到昕宇的奶奶家去看看。他们两人也没再强留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