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集 邝七当第三者

　　二十三、邝七当第三者
　　
　　中午对心芹老家来人的招待按老白的安排，先吃饭后喝酒，老白看两个孩子把魚丶肉吃饱不吃了，就招呼跑前跑后忙个不停的邝七：＂邝七！带两个孩子厂子里玩玩，我陪客人喝几杯！＂说着打开了两瓶酒，平均斟到三个饭碗里说：
　　＂都是出门在他乡，讲不了那多规矩，咱就因陋就简，论碗喝罢，来！＂老白端起了酒碗。
　　两个男人见老白这么的汹汹气势，都站起来害怕的推丶拒，因为他们从没见过如此喝酒的场面，心芹丈夫说：＂老白哥，小弟无能，这么大碗的喝酒我从来没见过呀！佩服！佩服呀！＂
　　老白放下酒碗说：＂你还是个男人吗？求人办事，连碗酒都不敢喝，有人敢给你共事吗？罢！罢！罢！你的女人我也不给找了！＂说罢起身就要扬长而去。
　　是开车男人拉住了老白，＂大哥！我哥不会说话，不就是一碗酒么？哥！老白哥是义气人，敢大碗喝酒就会大胆办事，咱出门在外就依靠老白哥了，来！咱兄弟舍命陪君子！＂
　　三个大男人推碗换碗的大喝起来。
　　这边，邝七领两个孩子出了饭局，他没往别处领，他直接领到心芹面前。两个孩子看见妈妈，本能的如要吃奶小羊羔一样，喊着＂妈妈！＂＂妈妈！＂，三步并做两步扑进了妈妈的怀里，心芹坐床边一只手拉着一个，用脸亲一下这个，又去亲一下那个，三个人把头拱在一起，细微的哭声交织在一起，如断线珍珠般的泪水交流在一起，这是幸福的在哭，幸福的在流泪……
　　邝七看母子丶母女相见的亲热场面，他也流泪了，他把孩子领来与心芹相见，他是经过思想斗争的，不过，他还是想开了，纸是包不住火的，心芹这么大个人藏是藏不住的。心芹有儿有女，儿丶女是母亲的心头肉，母子的心是相连的，相通的，心芹与儿与女迟早是要见面的，母子情迟早要勾通的。就是邝七带心芹逃往另外的地方打工，心芹不与儿丶女联系，不与儿丶女见面，心芹会永远痛苦的，永远不幸福的。
　　喜欢一个女人，把她拥为自己的心肝，自己的财富，就要对女人理解，投其所好的允许她，包容她，怂恿她。让她们母子丶母女见面，女人的心肠一下会被儿丶女感化，吮软，心里的天平一下会失平衡，邝七一下会坐在翘在空中的天平杆上，一下会失去才热合没几天的女人。但不管怎么说，邝七愿意这么做，愿意让自己爱上的女人自已走上十字路口，自己选择要走的方向。一下失去手中的女人会很痛苦，长痛不如短痛，让女人自己选择要走的道路吧！
　　老白那边，三个人喝光了三瓶白酒，喝的开车男人躺到木板床上睡着了，喝的心芹丈夫拉着老白的手在嚎啕大哭，边哭边对老白诉说着：＂老白大哥，我知道我是废人，女人最需要的东西我给不了，但是我的儿丶女不能没有妈妈呀！心芹！你出来见见我，我们现在有钱啦，我要让你当老板，跟我回家吧……＂
　　男人哭的肝肠寸断，哭的没有了一点力气，老白把他拖到木板床上，让这男人也去睡吧！
　　老白去到邝七这边，心芹和儿丶女相见的髙温过去，儿子在玩邝七的游戏机，女儿在看碟片，邝七和心芹平静的看着两个孩子，俨然一个四口之家。见老白进屋，心芹忙礼让老白坐在床边，捧过一杯开水递给老白，心芹说：
　　＂老白哥，为了我们一家，把你麻烦的跑来又跑去，怎么感谢你呢？＂
　　＂我同邝七共事三年了，为了兄弟操点心是应该，谈不上感谢，现在的关健是你要拿定主意，两个男人！你孩子爸同你是合理合法的。你同邝七虽然现在是如胶似漆，恩爱有加，但你们是不合法的。所以说你同邝七要想成为正式夫妻，就存在一个离婚问题，离婚的中心是感情破裂就是标准，男方失去性功能就是感情破裂的重要佐证，所以说你要坚决离婚还是会达到目的的，现在我想听听你的想法，从内心说想往何处去？＂
　　心芹低下了头，沉思了好久说：＂老白哥，你不亏是当过支书，说出来的话都能端到桌面上，现在我看到两个孩子，我想我应该呆在孩子身边，呵护他们，教育他们，使他们早日成人，完成一个母亲的义务和责仼。可这么做我从內心讲对不起邝七，但我又忘不掉他，我想和邝七保持情人关系，邝七单身没有去处，他可以去我那里，什么时侯去我那里，我都会以情人关系接待，今年春节假期，邝七就可以去我家过年。老白哥，麻烦你把这话传给孩子他爸，他答应这一条，我就跟他回河南。＂
　　＂听你这么说，你是个敢说敢做，有胆有识的女人，你愿意同邝七永远保持这种关系，这是你的权利，你的自由，邝七！心芹这么说你有什么想法？＂
　　邝七平静的回答：＂我尊重心芹的想法，她能接纳我为情人，那怕我们这一世只能保持这种关系我也接受。＂
　　心芹激动的流着泪说：＂七哥！你对我这么好，请相信我会对得起你，在以后的日子我会做儿子他爸的工作，争取同他协议离婚，七哥！我会让你有名有份，我们一定会做正式夫妻的。＂
　　老白听这女人的决心话，又询问邝七：＂邝七，这摊子事只有这么收场了，你还有什么想法？＂
　　＂什么想法也没有了，心芹，你就同他去团圆吧，我祝你们一家幸福！＂
　　下午，心芹牵着一对儿丶女，依依不舍的离开了邝七，去到丈夫睡着的小屋。
　　…………
　　在下午五点钟，心芹陪着丈夫找到邝七，心芹丈夫感谢邝七收留丶照顾了老婆，感谢老板和老白帮助自己找到老婆，他和心芹的意愿是今天晚上在镇上大酒楼答谢大家，两人心诚意真，邝七丶明林和老婆丶还有老白，都推辞不得，于是当晚两部轿车出了瓦厂大门，驶向大酒楼。
　　当晚的答谢宴会结束后，心芹告别了邝七，跟随丈夫走了。
　　客散了，人走了，邝七心里好悲凉丶好失落……
　　邝七的这些亊情发生在去年，也算是往事吧！
　　
　　二十四、又一个光汉条老西
　　
　　瓦厂里还有一个光汉条，年龄四十五岁，长相很特别，很象法国电影<<巴黎圣母院>>里的男主角，世界丑人---加西莫多，他在瓦厂里很有资历，是明林下江南创事业用的最早工人。因他出众的丑像，来江南后就有人喊他叫---加西莫，时间长了，都感到喊加西莫三个字别扭丶不方便，就简单的喊他---老西，老西！老西的叫，人们都忘记了他的真正名字。
　　大千世界，众生芸芸，同样是人，但人却不同等。木不一样木，人非一样人，多少人对人的财富不同等，地位不同等而悲叹，而不滿，而抱怨，而发泄仇视言论，但却改变不了世间现状，改变不了人生规律，世间自有人类，就有贫富，就有当官的，就有平民。这一切差别，是由人的自身能力，自身智慧，还有人的时运和贵人相助所造成的。就如老板明林和老西，一同下的江南，一同过去时光的每一天，毎一年，明林是厂子一年比一年发展，资产上千万；而老西现在仍是一打工者，收入只是解决一人温饱，仍是娶不到老婆的光身汉，你能说这是社会的不平等么？这是人类社会发展的自然规律。
　　老西自进瓦厂，干的是打纸浆的工作，这个工作最大的特点是脏。废品站送过来的废纸，沾什么灰的都有，特别是水泥袋，煤灰袋，要把这些东西打成纸浆，打浆工身上沾的是灰，口丶鼻里吸进去的是粉尘，所以说打浆是瓦厂里最脏的工作。象老西这人，不讲卫生，十天二十天不洗一次澡，整天就似从煤窑里爬出来一样，不要说女人不挨他，厂里的男人也不愿挨着他，这样的人生成做脏活的命，生成娶不上老婆丶光汉条的命。
　　老西太脏，住宿方面没人愿跟他住一个屋，老板明林就刻意在生产车间墙外的一个旯旮，搭了一小间石棉瓦棚，算作老西的住室，住室里边也通电，装有电扇。
　　老西的工作虽然脏些，但很自由，每天只要打滿两池子纸浆，工作完成，每天八十元的工资就挣到手了。光汉条没有一絲负担，一人吃饱全家不饥，也很是逍遥自在。
　　老西有个特点爱逛闲街，那天下午工作之余，他把头和脸用毛巾随便搓上一把，就那么一头灰一脸煤，穿着灰渍渍的工作服，一摇一摆就去镇上逛街了。老西常爱光顾的地方是这古镇的老街，老街中间有一条河，河不宽，会行小木船。河道经过改造，河道两边是青石砌的笔直河墙，河墙上边是水泥栏杆，栏杆往外是有两米宽的石板路，石板路过去才是一间挨一间的临街房，这些临街房都是老式的小瓦房，小瓦房只有一层髙，这些老房唯一显出现代化的是室内亮着的电灯，还有改造过的玻璃门窗。
　　这些玻璃门门口，坐有化妆美容后的年轻女人，玻璃门大都贴有＂休闲＂＂按摩＂几个字。老西走在这老街上，嘴和右手是不闲着的，因为不停的磕着葵花籽，右手和嘴是都要用的。老西就这么着东望望丶西瞅瞅，白沬的咀唇不停把瓜籽皮吐到石板路上。他馋涎着脸，步子停在一门口站着的小姐面前说：
　　＂小姐，按摩什么价钱？＂
　　那小姐把手捂住鼻子和嘴，不耐烦的说：＂去！去！一边去！＂另一只手往别处一指。
　　老西又走一门口，同样被女子们赶走。
　　老西连讨了几次没趣，心情恹恹的出了那条老街，在心里说，你们这些按摩女别小看老子，老子口袋里有钱，买不来按摩，但会买来酒，买来肉，这酒和肉是咋吃咋香，老子的钱还是买吃买喝去。
　　老西走来走去，没去买酒买肉，却鬼使神差的遊到农贸市场外边的一个水果和炒货的摊位前，这个摊位他经常来买水果丶买瓜子。老板娘是位三十多岁的四川女子，女子很会做生意，大老远看见老西就打招呼：
　　＂老大哥，今天咋这么闲的逛街？＂
　　老西答：＂今天活下来早，是想你了来看看你！＂
　　＂不是想我吧？我看见你从按摩街出来，也没花上二百潇洒潇洒？＂
　　＂潇洒不成呀，人家小姐是看客下菜碟，看不上咱，咱是有钱没人花！＂
　　＂没人花？让我花中不中？陪一个小时五百块，你干不干？＂
　　＂你是你老公这一会不在，你忘了天髙地厚，五百块一晚上现在就跟我走，敢不敢？＂
　　＂哪敢呀！一千块也不敢，只敢过过嘴瘾，瘾过罢啦，今天买三十元水果？＂
　　老西很听女老板的话，真的就买了三十元钱的水果和瓜子，临走，老西伸手揑了捏女老板的屁股，女老板＂咯！咯！咯＂的笑的如老母鸡刚下过蛋一样。
　　老西喜欢来这里买东西，就图和女老板打个情丶骂个俏，他觉得把钱花这里，值！
　　老西来镇上常光顾的还有一个地方，这个地方在一髙速路的桥洞下，这个桥洞有一条小马路通过这里，只会过小汽车和人骑电动车丶自行车。桥洞里有一骑三轮车卖小百货的四十岁女人，女人外表是卖这些不起眼的小玩艺，实际她卖黄色光碟，老西是她的固定顾客，她见老西迤逦而来，老远就打招呼：
　　＂大哥，上次的片子看完了？＂
　　老西到了跟前说：＂早看完了！＂
　　＂看的过瘾吗？＂
　　＂你那几个片子真是过瘾，看一次流一裤头，你给我拿洗裤头钱！＂
　　＂是你自己没出息，还看不？我这次进的片会让你流的止不住的。＂
　　老西掏出老片子还给女人，女人从三轮车一编织带往外掏新片，卖片子女人对老西这样的老顾客，是換着看的，換一本两元钱，老西有十本的本钱，换一次就是二十元，十本片老西反复看二十天。老西挑了半天，拣出了十本，付给女人了二十元钱，临走又伸手摸了一下女人的胸脯，女人抬手打掉了老西的手，骂道：
　　＂我让你猪爪子乱摸，再回摸一把十元钱。＂
　　＂摸一把不值十元，睡一次我给五十！你愿意不愿意？＂
　　＂老娘睡一次五十元？想昏你的头吧！＂女人抓起三轮车上的一根檊面杖，重重打向老西的臂膀，老西扬手挡了一下，跑离三轮车而去。
　　同女人打了情，骂了俏，这让老西很滿意，他哼着干梆戏回厂而去，他哼的是豫剧流水调：
　　＂老子今天来到镇上，
　　遇见风流浪荡美娇娘，
　　美娇娘，
　　长的那个浪，
　　浪呀浪！
　　今天晚上浪到我床上，
　　她和我玩了十八盘，
　　累得老子，
　　差一点见了阎王，
　　见了阎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