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集 邝七娶女人

　　二十一、邝七娶女人
　　
　　这女人姓心名芹，这年三十五岁，住家和邝七是邻帮县，邝七是西县，女人是东县，她为什么会在这般年龄步入风尘，沦为烟花女呢？
　　是在五年前，那时她和丈夫正值盛年，都在村办的私营工厂打工，收入颇丰又很稳定，有一儿一女，又聪明又活泼，四口之家是其乐融融。可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禍福。一天，丈夫在骑摩托车去上班的路上，被一辆大货车撞了，大货车停都没停一溜烟逃的无影无踪。
　　丈夫住进了医院，伤势是下肢残废，丈夫治伤花光了全家积蓄，到头来还是残废，连生活自理的能力也没有，还有一双正上小学的儿女。这个家一下天塌下来了，万般无奈，心芹把个残破的家推给了公公丶婆婆，自己一个人出来打工，可打工收入太少，维持不了这个家，她没办法情况下沦入风尘做了皮肉生意。做了五年这种生意，因为衰老，她快做不下去了，以后的出路在那里呢？她时常犯愁，这一个多月来她发现邝七这个光汉条很看重她，所以邝七来消费，她很认真的伺侯他，这让邝七很是神魂颠倒。自同这女人有了关系，让邝尤七感到了男人的自信丶自尊，他由此知道，人类的生活为什么要有女人，而必须有女人，缺不了女人。是这女人教会邝七什么是爱？什么是男丶女风流，邝七爱上了这个风尘中的女人。
　　在以后的交往中，女人和邝七互相留下电话号码，女人想邝七时打电话约他去，邝七想女人时，打电话会把女人约出来，两个人会在小旅社开钟点房度过风华雪月，就这么他们来往了好几个月。是在去年的冬天，女人给邝七打来了电话，她在他们经常借宿的小旅社等他，邝七匆匆去了，在房间里女人对他说：
　　＂我老公来电话了，五年前把他撞残废的车主找到了，对方赔款三十万，老公不让我在外打工了，让用这赔款开个小超市，一家人聚一起，过平静丶安定的团圆生活，你说我回去不回去？＂
　　邝七沉思了半天说：＂既然你们家不缺钱了，你应该回去过安定的生活了，一个女人在外漂泊着做卖身丶卖笑的生意，终不是长久之计，三十五岁以后，女人就不适宜在风尘中混了，早一点走出风尘是你的福气呀！＂
　　＂你还是不懂女人呀！我远出家门一是经济，二是老公经那一撞，已不是男人，没有男人的功能了。＂
　　＂原来是这样，那你准备咋打算？＂
　　＂我叫你来同你见面，我就是认为你独身一人，心肠好，对我不错，我想脱离风尘，同你过正常人的生活，你愿意么？＂
　　＂心芹，从我们第一次有了关系，我就认为你是上天赐给我的女人，你既然早有这个想法，那我们就在一起吧！厂长和我是一个村的，给他讲明，让厂长给你安排个轻活，我们一齐打工赚钱，你的儿丶女负担，我们两个一齐担当。＂
　　邝七一席话说的女人痛哭流涕，女人一把把邝七拽到身上，＂你真是好男人，来吧！让你玩个够！＂
　　………………
　　风雨过后，两人依依难舍的分了手，女人回去收拾东西，让邝七明天开车把她接到厂里。
　　当天睌上，邝七向老板明林讲明心芹来厂做工的事，明林很支持，年龄近四十的邝七能找到女人，不论是正式的也好，临时的也好，做为同村乡邻，都应无条件的大力支持，明林表态，心芹到厂，一定给她安排轻活。明林还问：
　　＂把她接厂后你们就住一起么？＂
　　邝七红了脸，但还是有点羞涩的点了点头。
　　＂这样好，论说你同她早已生米成了熟饭，不住一起女人也不会来厂，这样吧！我把住你屋的小甄调到别屋，那间屋就成你的婚房吧！＂
　　邝七很感动，＂明天心芹到厂，我中午买十箱啤酒请全厂工人喝啤酒。＂
　　当晚，邝七去小卖店交给当时开店的许林十箱雪花啤酒钱，让许林早早把酒进回，不要误了中午开饭时间。
　　第二天中午十点，明林派了一辆面包车，去到洗浴中心把心芹连行李带人，一齐给接到厂里来。同时明林又让两名工人在大门口挂上一千响的鞭炮，待面包车一回来就把鞭炮点响，庆祝邝七娶回了女人。
　　…………
　　心芹是在大伙的欢迎中进了厂门，这对新人来厂的第一个晚上，引起了没带女人在身边的四十几个男人的思念女人之情，这么多男人有一半在上班，剩下这一半他们没停歇的围着心芹闹腾，老家叫闹洞房。心芹是见过大世面，经验过大世面的人，仼这群离乡男人们挑逗丶煽情，男人要求怎么做她就怎么做，要求怎么说她就怎么回答：
　　＂你们不是要看老娘的奶吗？＂女人真的撩开上衣，解下胸罩，手托已软塌塌的两只乳房，＂这就是老娘的奶，那个儿子上来吃吧！＂
　　她这么个大胆举动让那些对女人垂涎三尺的打工男人都低下了头，谁吃她的奶就是她的儿？谁个愿意做她和邝七的儿呢？热闹中，哄笑中过去了大半夜，直闹得这些独身男人口干舌渴，浑身发燥，还是邝七的伙计老本说了话：
　　＂大伙别闹腾了，想说的都说了，想看的都看了，有本事自己也从外边领一个回来，光过咀瘾丶眼瘾有什么用？明天还要上班丶下力，给邝七留点力气和时间让他们在床上玩吧！＂
　　世间没不散的宴席，更没有不散的闹洞房，洞房花烛毕竟只是两个人的，离家的男人再眼谗，再垂涎，只有回自己被窩里自已给自已解决吧。
　　人们都散去了，邝七和女人在自己老乡们的窩子里度过了一个放心的，大胆的，开心的，愉悦的一个夜晚。因为两人在别的地方偷情，总有点偷偷摸摸，没有安全感，因为说不定那一天公安局又捁＂打黄丶扫非＂，不合法的两性接触者，会被罚款或关进劳动教养所的。
　　
　　二十二、邝七好运不长
　　
　　这两个非法同居者住一起了，邝七怕心芹老公找上门，就把心芹的手机换了新号，他把換下来的老卡丟进厂门前的小河里，丟后哈哈大笑说：＂从今后心芹就永远属于我的了！＂
　　心芹在厂里住了两天后，就对邝七说：＂都玩了几天了，歇的有些心慌，给老板说说找个活让我上班吧？＂
　　邝七把女人拉到怀里说：＂瓦厂都是重体力，生产线上不停的劳动十二个小时，你坚持不下来，再一个我舍不得你去干，我和老本商量商量，你给我们两个帮忙，每天挣个四丶五十块钱就可以啦，你说中不中？＂
　　＂中！你同老本商量一下，我明天就同你们两个一起干。＂
　　邝七在班上出瓦时，对老本说了心芹帮工的事，老本一口答应，＂这还用商量吗？我们以往找一个妇女搭班，也是给人家五十元工钱，这是自己人，出同样工钱，有啥说的。＂
　　心芹给邝七和老本帮工有半个月，这天厂门口突然停下一部轿车，心芹一看吃惊了，轿车车牌是是他婆家那个地方的，她机灵的对邝七示了个眼色，就躲开了。心芹一示眼色，邝七心里就明白了，他又给老本示了眼色，两人就向大门口走去。
　　轿车里下来开车的男人，那男人先给邝七和老本递上香烟点上火，然后问：＂老乡，问一个人你们知道不？＂
　　老本答：＂天底下人山人海，你问那一个？＂
　　＂一个三十五丶六岁的女人，叫心芹，家是咱河南东县的？＂
　　老本故作沉吟了一会说：＂东县的女人？我们厂里没有哇！＂
　　＂不会吧！我们都打听好了，听说是你们厂一个光汉条收留了她！＂
　　老本又答：＂你们从那里打听的？我们怎么没听说过？＂
　　那个男人没再问话，轿车里下来一个男人，那男人有四十来岁，人长的人髙马大，就是腿瘸了，右腋下拄个柺子，看来是右腿残废了。车里又下来一十多岁的男孩，一七丶八岁的女孩，两个孩子，男孩聪灵帅气，女孩标致漂亮，男人领着孩子到了邝七和老本跟前，三个人＂扑嗵＂一声跪在了老本和邝七面前，男人说：
　　＂两位大哥！我和孩子出来一个礼拜了，为找他们的妈妈，我们吃尽了苦头，两位大哥看在两个孩子的面上，帮我们找找我的女人吧……＂
　　男人说着话，男孩和女孩各自举起了手中女人的放大照片，那照片是几年前的心芹。
　　邝七和老本没预料到会有如此场面，两人拉住男人的手，老本说：＂老弟！快起来！不要这样，都是老乡，有话坐起慢慢说！＂
　　男人长跪不起，邝七丶老本丶还有开车的男人和两个孩子，几个人在厂门口拉扯着，话嚷着，引起坐在厂办公室里明林夫妻的注意，二人出了办公室到了这群人面前。
　　明林夫妇瞄到孩子们手举的照片，随即明白了是怎么回事，明林上前对跪地的男人说：＂跪我厂门口是怎么回事？走！有什么话都到办公室说去！＂
　　老本也说：＂这是厂里老板，起来到办公室给老板说说，兴许会找到你们女人的。＂
　　跪地男人起了身，一干人众都随明林去了办公室。
　　这边，邝七赶紧趁势去找心芹，心芹躲在车间里边的一小间工具室里，车间机器声音太吵闹，邝七就手拉着心芹进了伙房老白的住室。老白知道大门口发生了什么事，他看到慌乱的失神的心芹，就问：
　　＂瘸子是你老公，两个孩子是你亲生的吗？＂
　　＂是！＂心芹回答。
　　＂你愿意跟他们回去吗？＂
　　心芹哭泣了说：＂不知道？＂
　　老白看这场面，不是一句话丶两句话会说到底的事。他是经历过许多复杂场面，处理过很多复杂纠纷的人，眼前这件事，要捊顺头序，弄清原委，头脑清醒，心态平静，才会妥善把这件错综事情处理出滿意结果，他让邝七不要紧张，要安慰丶稳定住心芹，他去办公室去听听男方有什么动静？有什么要求？
　　在明林办公室里，心芹丈夫在向明林夫妻哭诉：＂我知道我对不住心芹，但我成了残废人是心有余力不足呀。她出来这四丶五年，受尽人间酸丶甜丶苦丶辣，她用这些辛苦钱支撑着这个家。是人不该死有人救，感谢人民交警五年内不舍不弃，终于抓着了肇事者，现在钱赔了，我要心芹回去理好这笔财，不再在外边挣那种丢脸的钱，屈辱的钱，自己开个小超市，自巳当老板，活的尊严，活的自在，也算我对得起她……＂
　　开车的男人说，他是心芹丈夫一个村的，心芹丈夫租用他的车，他们行车两千多公里，经历了五丶六天，才打听丶寻找到这里。
　　那男人的一席话说的在场人都很感动，明林看到老白来到办公室，就把老白拉到自己卧室，问老白：＂你是当过大支书的人，见的世面多，你看这件事怎么处理？＂
　　老白说：＂邝七说过，心芹知道老公得到赔偿这件事，她来咱厂同邝七住一起，那女人就是躲老公才这么做的，这件事是人家男人找自己女人是合法的，邝七和心芹虽有感情，但同居一起是不合法的，这件事不能闹大，因为咱厂毕竟是在外地，一件小事处理不好就会影响到咱厂的声誉，这件事要在厂内消化掉，不能急躁，先让他们吃丶住下来，情绪都稳定了就好解决了。＂
　　明林佩服老白的处理方式，就把这事交给老白摆平，厂里还有间招待室，就先让来人去招待室屋里呆着，明林回到办公室对来人说：＂咱们虽然不是一个县，但出门在外，都是河南人，咱们就是老乡，老乡见老乡，有忙就得帮。在几千里外的江南，你们能找到我的门上，这是我们前世有缘，老白，今中午安排一桌菜，算我为老乡接风，你们随老白去吧，厂里有业务还要在办公室谈。＂
　　老白带心芹丈夫几个人出了厂办公室，把他们安排进了招待室，住室简陋，有两张朩板床，木板床上有被丶褥，老白安排好他们说：＂老板发话了，中午他请客，你们先临时休息一下，我去安排午饭。＂
　　老白出了临时招待室，回到自己住室，邝七和心芹正翘首等待，听了老白所讲，两人不得不慎重考虑，究竟该怎么办？
　　老白中午还有全厂几十号人吃饭仼务，老白不得不对二人下逐客令：＂邝七！中午这请客应该你请，老板请客没有道理，你抢人家老婆，应该给人家赔礼道谦，向人家男人赔不是，你说是不是？中午这客你请不？＂
　　＂当然要请，两百元的菜钱，酒水我另外安排，你说中不？＂
　　＂中！你们两个回你们屋自已商量去，我锁门去干活了。＂
　　两人出了老白的住室，回到自己住的小屋，心芹趴在被子上抽泣起来，邝七劝她：＂心里要想开些，没有过不去的河，我知道你想你的一对儿丶女，你想同他们见面，是吗？＂
　　心芹止住了哭说：＂那是我身上掉下的肉，我是去年春节回老家见的他们，这都快一年没见面了，你说能不想吗？见到他们，他们是要求我跟他们回去怎么办？你对我这么好，我也是真正的喜欢你，你是我的人生中难得的知己，眼前的状况是我舍不下他们又离不开你，你说这怎么办呀？……＂说着心芹又大哭起来，哭的是山崩地裂，肝肠寸断。
　　心芹哭着，邝七在酸楚楚的想着，怎么办？他出了小屋去到厨房找正忙活的老白，问老白究竟该怎么办？
　　老白边烧菜边说着话：＂事情到如此地步，关健在心芹，我看她是舍不了原来的家，但又舍不下你，是一脚踩着一只船，邝七！你说说你比那个男人有优势在那里？＂
　　＂我没有那个男人有优势，但是，我的优势是身强力壮，没残沒疾，心芹原来说那男人失去了男人功能，经这几年治疗，现在不知好了没有？＂
　　＂邝七，如果那男人这病没治好，你就有强有力的优势，三十五岁的女人需要男人这功能，离不开这功能，你和心芹还是有戏唱的。你们先别着急，趁中午喝酒，先把孩子引开同他妈见面，我灌那男人几杯，摸摸虚实。菜都烧好了，这端盘端碗伺侯客人是你的事，还有，小卖部有二十元一瓶的酒，那酒就可以，饮料掂王老吉的，你先去拿酒丶水，然后安排上菜，去吧！＂
　　邝七经老白一指点，来了精神头，颠儿颠的忙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