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集 光汉条邝七

　　十九、光汉条邝七
　　
　　制瓦生产线最后一道工序是成品瓦的养生丶出库，明林这条生产线的养生库是明林和姐夫许才共同发明创造出来的。养生库是直线形的，有三十几米长，上边盖上顶棚，就似一条隧道，隧道铺有轻型道轨，里边两米一盏一千瓦炽热灯，隧道两头门一封，里边温度很髙，一库三千片水泥瓦，二十个小时就可以成熟出库的，生产线上这样的养生库有两条。
　　从养生库里往外出瓦，是又累又热的活，一小轨道车装瓦二百片，再加上二百块铁底瓦，总重有七丶八吨，出瓦工只有两名，两名出瓦工要把瓦车从几十米深的隧道里拖出来，拖出后要把底瓦翻掉，又要把成品瓦送到货场摆成排，垛成撂。车间每天生产五丶六千块瓦，这五丶六千块瓦出瓦工要经两遍手才算把活干完。这活是累是重，但每天也会有两百元的报酬，这个工种是瓦厂工人最髙的工资了。
　　干这活的，一个是带老婆来的，四十岁年龄的壮汉老本，一个是三十九岁的光汉条邝七。
　　邝七人长的个子不很髙，按老尺寸计算，是标准的五尺男，他这五尺身材，长着强健肌肉，浑身有着好似用不完的力气。邝七的脑袋长的也很结实，脑袋上头发并不茂盛，前额上边有很大的一块榭顶，因而他的头发一直剪的是寸发。他脑袋上各个部件长的都很到位，没有一件是有缺陷的，他的面皮粗糙丶黝黑，很有岁月苍桑的感觉。
　　从邝七外形方面推断，他不应该找不下老婆，可他已经三十九岁还是光汉条一个，这应该从他家庭状况说起。邝七七岁那年父丶母都患癌症去了世，他是跟奶奶长大的，奶奶供他读书，他读到初中沒毕业，奶奶也去世了，从十五岁开始，他过的就是独身的生活。一个独身的男孩子，一直住着父丶母留下的三间破瓦房，有女儿的人家谁会把女儿嫁到这样的家庭呢？就这么一耽二误，邝七的婚姻问题就耽搁下来了，到三十岁那年，他靠打工攒钱，把三间破瓦房拆掉盖起了三层小楼，但这小楼仍招不来老婆，因为他老家的农户生活水平都提髙了，家家都住楼，家家都实现了电气化。那时的女孩子找对象，除了物质条件，还开始讲究男人的文化丶文艺条件，人生命运就怕一歩赶不上，就歩歩赶不上了，过了三十岁，邝七年龄又成了问题，就这么耽误下来，邝七自己也承认，自己是打一辈子光棍的命了。
　　农村人，找不到老婆打光棍的男人是被人看不起的，因为你有再大的本事，女人不愿意跟你，不愿意为你传宗接代，就是你无能，就是你的一切都不如人。光棍汉别人看不起，自己也看不起自己，就有自卑感，就有不敢往人前站的感觉。
　　邝七和明林是住一个村庄，自明林闯江南以来，邝七就跟随明林打工，邝七就是他的贴身干将。在厂里邝七是明林的眼睛和耳朵，工人之间有什么风吹草动，邝七都会及时的报告给明林，邝七得到明林额外好处是时不时丟给他一盒几元钱一包的香烟，或者明林在外边请客吃饭，把吃剩下的好菜打包带给他。邝七唯一崇敬和尊重的人是明林，明林给了他工作，给了他工资，因此他对明林称得上忠心耿耿。
　　有君子就有小人，君子养了小人，这也是条真理吧！
　　邝七和老本搭伙计干出瓦这个活有二年了。
　　是在去年秋天，老本去年来江南没带老婆，这一年老本过的也是光棍一条的生活。这种生活邝七过了几十年，有女人在身边和没女人在身边他品味不出究竟有多大的好处？老本就不行了，他慬得男人的欲望该发泄不发泄会给男人造成多大痛苦？因为这种需要发泄，造成了强奸犯，为此做牢，为此丧命。
　　老本记得七十年代初，老家发生的一件惊天动地大事情。
　　当时他们那个生产队驻有一个女知青，那知青是地区一个专员的女儿，女知青那年十八岁，如花的妙龄，如玉的美貌，是地区专员的掌上明珠，他怎舍得在城市出生，在城市长大的女儿下乡到穷乡僻壤的落后乡村呢？他也是没有办法，当时是＂知识青年到农村，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的大势所趋。他找到抗日游击队时，在豫西山区认识的一位抗日积极分子，这位积极分子现在是一个人民公社的党委书记，刚好这个公社就在自己掌管地区的辖区内，他先电话联系了这个公社书记，老领导丶现领导直接找到了自己委托给重仼，公社书记受宠若惊，表示会当自己女儿那样照顾老领导的女儿。
　　专员亲自坐车把女儿送到这个公社。公社书记选择了当时全公社比较富裕的生产队，自己亲自把女孩送往这个生产队，郑重的把女孩交给大队支部书记，支部书记又郑重的交给生产队长，生产队长又郑重的安排到妇女队长家，妇女队长格外细心的打扫丶佈置了一间草房，让女孩吃住都在她们家，出工去田地里劳动，都跟着妇女队长。
　　对女孩这样的安排，专员丶公社书记丶大队支书都滿意，都放心。
　　女孩下乡到老本他们这个村庄有半年，女孩不仅人长的漂亮，又有文化，又能歌善舞，又有干部家庭的家庭教育，尊老爱幼，热情丶活泼丶大方，村里老老少少对女孩都很喜欢，半年多都相安无亊。
　　有成语＂智者千虑，总有一失＂。公社书记考虑丶安排的再周全，却忽略了这妇女队长有作风问题，而这妇女队长的情夫是生产队的民兵连长，这民兵连长三十壮岁，是个有妻有子之人。他与妇女队长有染，已有三丶四年交情，近两年妇女队长丈夫去县城一工厂当了合同工，每个星期有六天不在家住，除了礼拜六和礼拜天两个晚上，民兵连长和妇女队长两人有五个晚上的自由时间，这五个晚上是民兵连长想哪个晚上找妇女队长就哪个晚上去找。
　　这个晚上妇女队长去娘家有事情当天晚上回不来，临走她交代那个女知青这晚上睡她屋里给看家，交代完她就去娘家走了。
　　这天晚上，负责治安巡逻的民兵连长巡逻到半夜，欲火来潮，他想到妇女队长，他有妇女队长家钥匙，就去了妇女队长家。妇女队长家的大门锁和房间锁，如果不在里边锁上保险，从外边就可以打开的。
　　那天晚上这两道锁女知青都没锁保险，民兵连长很轻松的就进了妇女队长的房间，女知青睡觉睡的很死，她对民兵连长进房间没有一点察觉，酣睡在梦中。民兵连长钻妇女队长的被窩是轻车熟路，他不需要打招呼，就熟练的脱光衣服往女知青身上趴去。
　　这一趴女知青惊醒了，大呼大叫起来。民兵连长听是女知青的叫喊，他本可以起身跑掉的，但他性的欲望太强烈，再加上平常就对女知青垂涎三尺，这么个深夜又只有他们两个人，女知青就是喊破嗓门也没人会发觉的，他认为机会难得，机不可失。
　　那晚上十八岁的女知青呼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民兵连长强暴了她。民兵连长天快亮离开她时，威胁说女知青如果敢报案，他对她要红刀子进，白刀子出。
　　天亮后，女知青毕竟是城市长大的女孩，她不会容忍一只色狼对她的侵害，她找到了公社书记，哭诉了这一切。公社书记悖然大怒，他亲领公安派出所民警去村里把民兵连长抓捕归案。公社书记发誓，不枪毙掉这个民兵连长他不干公社书记！
　　最后公社书记负荊清罪到地区，把女知青送到专员父亲身边。
　　民兵连长被捕后，他知道犯罪不轻，他想他会判十年徒刑。
　　民兵连长捕后有四十五天，当时社会还处在文化革命阶段，公丶检丶法还没完全恢复职能，各级政权还在军管当中，是管全县政法的军代表向民兵连长宣伂，对他执行死刑。民兵连长没想到会给以死刑，当时执行死刑要用绳子五花大绑，背上要插亡命旗，还要开公审大会，游街示众到正午，最后一颗子弹要了民兵连长的命。
　　为图一时痛快，为一次泄欲，多少男人入了监狱，甚至还付出了生命，值得吗？女人是禍水，果然是禍水呀！
　　
　　二十、邝七去休闲
　　
　　老本是在去年独身来江南七个月后，二百多天的孤身寡欲，使他很难耐，很难熬。这天下午，他和邝七干完了当天的活，早早就收了工，二人去装有太阳能热水器的洗澡间冲澡，冲澡中间老本说：
　　＂邝七，我们都来江南几年了，光听说镇上的洗浴中心有小姐按摩丶卖淫，我们一次也没去享受过，你说人拼命挣钱是为了啥？应该别人能享受的我们也能享受，你说是不是？＂
　　＂本哥！你就一年没带嫂子来就受不了了，你要受不了我邝七咋过？我苦熬几十年，该是什么滋味呀？＂
　　＂都同样是男人，我们为什么要苦自己呢？你知道咱厂老民和记东几个人，他们每个月都去消费一丶两次，听他们说那个中心价格公道，一百五十块钱免费洗澡，小姐全服务四十分钟，你说他们能消费起我们为什么不能，我们两个挣的钱比他们都多，你愿意去不？＂
　　＂有什么愿意不愿意，你敢去我就敢去。＂
　　＂听他们回来说，去那些地方要全身轻装，钞票只能带二百块钱，其余手机呀什么一律不要带，受骗上当就那二百元。＂
　　＂你个老本哥，没想到你嫖娼之心已预谋好久呀！既然去，咱们就草草洗罢，去那地方再洗痛快。＂
　　两人匆匆出了洗澡间，換上比较得体的衣服，就去了镇上那家洗浴中心。洗浴中心老板问他们二人洗什么规格？二人说厂里有人来洗过一百五十元钱的，也洗这个等级的吧。这么一说老板心领神会，就摊开两张女人照片说：＂这个价格只有这两个小姐伺侯，你们各自挑一吧？＂
　　这两张照片的女人明显一个年纪轻些，也就是不会超过三十岁，另外一个肯定三十多岁了，两张照片老本看了半天，这两个女人还是都比自己老婆漂亮，毕竟是比四十岁的老婆年轻几岁吗。老本挑上了那个年轻一些的，剩下那个就是邝七的了，两人交了钱，老板说：
　　＂你们一人一个单间，你们先进去洗着，小姐随后就到。＂
　　邝七进了单间，单间里有浴盆，有淋浴，还有一张简易床，床上只铺有贴膜的海绵床垫。邝七到三十九岁还没挨过女人，同老本在一起还有些胆壮，剩他一个人，他心臓在忐忑直跳，同女人单独在一起，并且要做那事，他感到害怕，并且是怕的不得了，在单间里他不知该做什么？站在屋中间他无所适从。
　　这时单间门推开了，一位三十多岁的女人进来了，女人有一米六几个子，是身材丰滿型的，人长的白而红润，她见邝七呆呆的立在房间里，大咧的招呼说：
　　＂你傻呆着干什么？你是来干什么的忘记了吗？快把衣服脱光！＂说着女人坐在床边，爽利的脱的一絲不挂，直接打开淋浴坐进了浴盆里，见邝七仍傻呼呼没有动作，女人又说：＂别傻呆了，快脱衣服，我们是有时间计算的，快一点，老娘等不及了！＂
　　女人这么一说，邝七不傻了，他极快的脱光衣服，猛虎般的冲进浴间，同那女人纠缠在了一起……
　　四十分钟很快的，邝七和那女人纠缠的难舍难分时，老板敲响了房间门，老板喊＂时间到！＂
　　邝七依依不舍同那女人分手，临出房门，女人给了邝七一个电话号码说：＂你玩的太有力了，让过足了瘾，欢迎你再来，这是电话号码，来之前先打电话来，我为你准备着。＂
　　邝七走到大厅，见老本被一年轻女人拉着不让走，女人说：＂你要加钱，四十分钟你让伺侯你四回，再加一百元钱！＂
　　老本说：＂我又没超过四十分钟，我身上只有五十元钱，你要就接着，不要拉倒。＂
　　女人接过五十元钱，没有再纠缠，二人匆忙离开了这个洗浴中心。
　　有了这次以后，老本没有再去过洗浴中心，他是可惜钱，一次二百元划不来，二百元寄给老婆会办很多事的，可又性急了怎么办呢？不排泄人会急的生病的，常出门的独身男人都会懂得自我排泄，那就是手淫自我解决，这是出外男人心照不宣的秘密约定，有了这种方法，男人会心平静气的长期呆在外边世界，半年，一年，甚至几年不挨一次女人也能熬过去。
　　你看厂里边公厕的墙上就装有安全套自售机，塞进一元硬币就会自动蹦出一条安全套，这东西带着女人出来打工的男工可以用，自我解决的男工也可以用。在厂子里男工取这个东西还是很害羞的，都是夜深人静，没人看见的后半夜来取的。
　　邝七有了第一次的发泄后，他有瘾了，那个三十多岁的中年女人牵了他的心，一个礼拜去一次，他都去了四次了，去的多了，对那女人也了解透了，那女人告诉了邝七很多她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