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文学网欢迎您! 用户笔名:密码: 【注册】
江山文学网  
【江山书城】 【有声文学】 【江山游戏】 【充值兑换】 【江山社团】 【我的江山】 【返回首页】
当前位置:首页>长篇频道>悬疑武幻>龙飞凤舞日月剑>龙飞凤舞日月剑(三十七)

龙飞凤舞日月剑(三十七)

作品名称:龙飞凤舞日月剑      作者:江苏黄云峰      发布时间:2010-04-24 10:59:46      字数:6777

第三十七回
灵雪狮衔回鸳鸯剑痴情女巧遇心上人
丐侠南海忠纵身上了松树,想不到早有人隐伏在树丛中,一看,不是别人,乃是巾帼英雄齐天凤。
原来天凤告别花翠萍及杨世俊后,欲回秦岭,想陪伴年迈的父母,仍然过自己的世外桃源生活。一别秦岭数月,海龙伴随身旁,终日东闯西荡,看不尽青山绿水,走不完的人间风波,倒还不觉得空虚,如今海龙不在身边,自己身在异乡,一缕思乡之情,油然而生。她想念慈祥的父亲,想念善良的妈妈,她留恋家乡的黄土高坡竹篱茅舍,她热爱秦岭的皑皑白雪。她觉得自己好像一只高升在云天的风筝,可是心却拴在故乡的手中。她觉得自己犹如一片绿叶,她的根还深深地埋在秦岭。她想回家。想。
然而,她不能回,不能!离开桃花岭三天,她就想了三天。左思右想,还是不能回去!此次出门,是她自己要的,是父母叫的。陪伴海龙,是她的终生志向。她是海龙的人,活着要随海龙东奔西跑,死了灵魂也应跟海龙永不分离。可是如今,抛下海龙,自己想返回秦岭,父母知道了能不生气?自己又怎能对得起自己?海龙的家仇国恨未报,她怎能苟且偷生,袖手旁观?海龙的前程路上,荆棘挡道,猛兽横行,她怎能看着他蒙受灾难?想到此,天凤身不由己,拨马南下,路过一座石桥,她又想起和海龙两人牵马走在桥上说的话,海龙当时说道:“天凤弟弟,你看,这两山虽然相隔,可是有了这座小石桥,它们就连在一起了。要是没这座小桥,想过山,还不知要绕多少弯路呢。”她当时也说道:“龙哥哥,两座山相隔,一桥即可连起,倘若两人相隔,这一桥可就难连了。但愿我俩莫要相隔呀。”海龙笑道:“傻兄弟,你就喜欢说呆话,我俩朝夕相处,长枕大被,因何要相隔呢?要相隔,除非是凤弟弟嫌弃于我,否则,我是不会和弟弟相隔的。”
海龙的预言是对的,闹分手的不是海龙,而是她齐天凤。她必须回去,去架一座彩色的桥,牢牢地将她和海龙连在一起,永不分离。想到此,天凤催马加鞭,一路南寻。她知道海龙会去广东姨父家,她也知道海龙会等她。
当马过荆州府时,忽听后面传来一阵马铃声,天凤的赤兔马便长嘶起来,勒马后望,见松林间的小路上跑出一匹红榴马,马上坐着个年轻人,待马靠近时一看,乃是童府的兴儿。只见他怀揣雪狮,汗流浃背,当他看到天凤时,连忙滚鞍下马,高兴道:“哎呀,齐公子,你怎么在这儿?可叫于公子好找!”
天凤闻听道:“于公子现在何处?”
兴儿道:“他说去广东,至于在广东什么地方,他说你知道。他临走时一再嘱托我家老爷,说是若碰到你,一定叫你去广东找他。”
天凤道:“看你如此匆匆,打算向何处去?”
兴儿道:“于公子走得仓促,盘缠没有带,我家老爷叫我想法找到你们,给你们送些盘缠,这下见到你就好了。”
兴儿说着,便将两捎马的银两递给天凤,又将雪狮送给天凤道:“这也是老爷吩咐给齐公子的。”
天凤道:“这雪狮不是掉进荆州府后花园的枯井里了吗?如何救出的?”
兴儿道:“听老爷说,是老丐侠救出的。”
天凤用手抚摸着雪狮道:“这雪狮我留下,这银两是万万不可收的。”
兴儿道:“齐公子,这银两你务必收下,不然,小人不好回去对老爷交差,老爷说了,一天不将银两送到你们手里,就一天不准回童府,两天送不到,两天不要回去,一辈子送不到,就一辈子不要回去!公子,你若不收,叫我如何回府呢?”
天凤无法,只得收下银两,并摊纸捻笔,写了回信。那纸是草纸,笔乃用松枝烧焦后的木炭,信上字也不多:银两收下,谢童老爷,凤叩。兴儿揣好书信,拨马便回。
天凤听说海龙到处找他,心中有说不出的一种甜意,只觉得一股暖流,从头流到脚,又从脚流到头,欲加恨自己的心胸狭窄,草率无知,急忙策马向广东赶去。
这一日,天凤骑马转到树林,只见林中出现一溜红砖墙来,透过林层,隐隐约约发现是座古庙。天凤看时辰不早,便想借宿,顺便打探一下海龙的行踪,于是策马来到庙前,见门上有一匾额,上写“紫霞庵”三字,知是尼姑庵,便下马,抱着雪狮,上前叩门。开门的是个小尼姑,问清天凤的来意,遂道:“施主少待,待我禀告师父。”
小尼姑退入庵中,不一时出来个年纪大的尼姑,打了个稽首道:“施主请吧。”
天凤道:“师父法号怎么称呼?”
老尼道:“不敢,老身法名静修,施主尊姓?”
天凤道:“敝姓齐,名天凤。请问师父,贵庵近来可有一个年轻的公子来此借宿?”
老尼道:“实不相瞒,此地乃庵院,一般不收留男施主,前面一二十里处,有个玉佛寺,可去那里问个明白。”
天凤见静修师父对她的问话不太高兴,本想去玉佛寺打听,一来天色太晚,二来地方生疏,三来自己究竟是个女儿身,住在和尚庙里诸多不便,只得赔笑岔开话题:“师父,今晚有扰净地,明晨人马使用一总重谢酬金便了。”
瞧,她的言外之意是住定了。老尼见天凤闻这问那,分外不高兴,无奈答应了她的要求,只得快快引进。
天凤道:“有劳师父,那马就放在院中,不要下鞍,也不要栓,添点草料就行了。”
老尼应诺。
天凤进了庵房,小尼提了壶水,拿盏油灯,送进屋里,又折身回去,将斋饭送来。天凤用罢晚膳,宽了大氅,紧了紧短衣靠,挂好宝剑,按按镖囊,扎束停当,一口吹灭了灯,然后关紧房门,从后窗轻轻跃出,直至后院,四处打量了一番。见院内旁边有棵老槐树,树下拴着一匹白马,乍看上去,好像海龙的那匹白龙驹,急上前细看,那马蹄上缺少一颗鲜红的痣,知道认错了,忙匿迹欲走,却见不远处的一扇窗户里透出灯光,遂趋前窥视,原是一位倾色女子,全身着绿。待看到她的脸时,天凤惊异,觉得此人太面熟了,好像在哪儿看过。对了,是在长安。长安闹灯的那天晚上,她正与一个红衣女子争斗,突然插进一个绿衣女子,那红衣女子看到绿衣女子,显得慌乱,后败逃。想不到绿衣女子如今到了紫霞庵。天凤正想进去接触,却见窗内灯光熄灭。她想,自己虽是女子,却男儿装束,久在一个女子窗前窥望,甚是不妥。倘若被女子发现,或是被老尼知晓,那还不知她们有何想法,还是回房为妙。
齐天凤正想回房,却听绿衣女子房门微响,她急忙闪到暗处,只见绿衣女子走出房间,全身夜行披挂,左右看了看,便一纵身翻墙越脊而去。天凤正待跟随,又见老槐树上跃出一人,紧跟那绿衣女子。天凤想,这一男一女,意欲何往?我何不弄个明白。再说那绿衣女子在长安曾助我一臂之力,今日后面有人跟稍,我也应助她一臂。
想不到一追就追到玉佛寺,那男女不见踪影,天凤见院内有棵大松树,便纵入树丛,相察看究竟,正这时,只见树下的禅房里滚出一人,细看,乃海龙。天凤大喜,欲唤,却见远处来了一个胖和尚,直奔海龙滚出来的那个房间,海龙闪入暗处,胖和尚并未发现,天凤却看得清清楚楚。但胖和尚进入禅房后的情形,天凤却不知道。但是,凭他的直觉,今夜玉佛寺大有文章可做。只是不清楚谁与谁斗,也不知因何而斗,谁好谁坏,一时难以分清。天凤正在思虑间,房门内又窜出两个人来,这两个人身材相仿,各持一柄宝剑,其斗法娴熟,功夫不差上下。天凤暗暗赞叹,突然,又见一人跃上松树,她以为是海龙,细看却是南海忠,便低叫了一声,两人打过手势,共同坐山观虎斗。
在院中相斗的是郡主穆梦梅和三箭姑伍彩萍。她们一个使的是“龙凤剑”,一个使的是“鸳鸯剑”。躲在暗中的海龙看到两个女子的身法、步法、举止、模样,如同孪生姊妹,若不是衣着不同,简直无法辨认,他非常惊讶。当然,两个女子固然惟妙惟肖,如同一人,可气色眉宇间总有不同之处。伍彩萍虽然长得俊丽,可这淫妇脸上总是露出一丝灰暗色的阴影,不像郡主始终显露出少女的贞节之态,伍彩萍的眼睛,虽然也大得迷人,可那双眸中射出的光,却淫荡飘浮,不像郡主那样,纯真善良。伍彩萍尽管武艺精湛,可是见到郡主后,心总是虚的。海龙明显看出伍彩萍的胆怯,郡主的逼人态势,不过,伍彩萍究竟是个艺高胆大的女子,她轻易不会让郡主穆梦梅讨便宜,她想和郡主决一雌雄。她原用峨嵋剑式,突改八仙剑,劈刺滚翻,一招紧似一招,海龙暗暗着急,想发镖,又怕伤了郡主,说心里话,他也不想置伍彩萍于死地,毕竟伍彩萍待他不薄。他只想抓住伍彩萍。
穆梦梅见伍彩萍换了招式,于是也换了龙凤剑的招式,改用“青萍剑”。两人来来往往,斗了几十回合,伍彩萍渐渐怯场,突然,她卖了个破绽,闪出圈外,伸手掏出毒镖,唰唰唰三箭,丁字形射向郡主,郡主不敢怠慢,早将五颗钢珠拿在手中,见三箭奔来,就甩了出去。三颗钢珠正好将三箭击落,另两颗钢珠却向伍彩萍的双眸砸去。
梦梅的梅花五珠是专对付伍彩萍的三箭而练的。她原随玄衣师父学的是三颗钢珠,后听说有人冒充她淫荡江湖,善发三箭,功力非凡,便改为五颗。她想,贼女有三箭,我的三珠只能招架,不能后发制人,只有再加两颗,方能高贼女一筹。当然,能打出三珠,不流下几多血汗是想也别想,若练五珠,所用苦功可以想象。伍彩萍的三箭,在百步之内,百发百中,若非高手,根本不能躲过,郡主的五珠,也是如此。不同的是,伍彩萍的三箭乃毒箭,人若被射中,几乎无可救药。而郡主的钢珠是无毒的,她不想伤害无辜,只求防身自卫。不过,五珠虽然无毒,可是有功力,能随心所欲,击中对方穴位,相比来讲,郡主的五珠要比伍彩萍的三箭技高一筹。
伍彩萍见郡主的钢珠击落自己的三箭,本已经慌张,又见两颗钢珠袭来,欲加惊慌。此时,郡主又使出“玉步连环鸳鸯腿”,伍彩萍的剑被踢飞,正巧落在海龙的不远处,海龙大喜,欲拾,不想一道白影从大树上飞下,衔住宝剑,即飞跃回树上。天凤将雪狮口中的鸳鸯“月”剑接过,与自己的鸳鸯“日”剑合为一体。海龙见雪狮衔走自己的宝剑,不由得大叫:“狮儿!”一纵身也上了大树。
伍彩萍见宝剑失手,知道非是梦梅对手,欲溜,梦梅的剑逼得她脱不了身,想再抽箭,却腾不开手。眼看死到临头,却听到一声断喝:“贼女休要称狂!”紧接着树上飞下一个老乞丐,举棍就朝郡主梦梅打去。伍彩萍趁机上了墙,一逃了之。
郡主架住丐侠的辊道:“老前辈,我与你素不相识,近日无仇,往日无冤,你打我何来?”
丐侠道:“谁叫你淫荡江湖,残害无辜,我从全福洞跟你至今,想不到在荆州府又让你跑了,今日,玉佛寺中,定要尔的狗命!”
郡主梦梅知道丐侠认错了人,多解释也无用,只说道:“老前辈认错人了。”
丐侠道:“贱女子,扒皮我都能认到你的骨头,你休想逃走!”
郡主拔腿就走,直奔紫霞庵,丐侠一纵身也跟了上去。
伍彩萍逃出玉佛寺外,正暗自庆幸,擦了擦额上的虚汗,整理一下行装,向寻个地方歇息一下,以便再度跟踪海龙。正在她打着如意算盘想走时,面前跳出一个老道,手执一柄宝剑,对她嘿嘿冷笑道:“贱人,这下子你往哪里逃,看剑!”
来人是谁?水上漂琛还套,空了道人也。陈海涛破了荆州府的水门宫,听说伍彩萍寻蟠龙贡瓶溜走了,于是四处寻访,后来竟跟上美人鱼穆梦梅,一直追到玉佛寺,本想捉拿,想不到半天里又冒出一个女子,两个人一般模样,陈海涛犯了难,心想,我只捉拿淫贼,万不能伤了无辜,且待弄清楚再下手。他在童家坞开始见的是绿衣女子,后来追到荆州府的是红衣女子,原以为是一人所变,此刻方知是两人。他见丐侠追绿衣女子,他就追红衣女子。
再说海龙上了大树,一眼便望见天凤,惊喜道:“凤弟弟,你跑哪儿去了,让我到处好找?”
天凤此刻酸甜苦辣融于一身,说啥好呢?无啥可说,又什么都想说,结果什么也没说。一心的话变成了热泪,扑到海龙怀里咿咿地哭了起来。天凤因何出走,又因何返回,海龙当然不知道。天凤此刻苦得泪人儿似的,他还以为是自己不去找她继续南下所造成的,所以连忙赔不是道:“都是哥哥不对,我应该找到你才是,你恨我吧,打我吧!”
天凤看海龙那副认真的样子,愈是喜爱,忙用手遮住了海龙的嘴,道:“别说了,都是小弟不是,龙哥哥,今后我再也不离开你了。”
海龙轻轻地揉扶着天凤道:“哥哥我今后在不会丢了你不问,不会再分别了。”
他们俩只顾在树上谈离别之苦,那丐侠追踪美人鱼,牛鼻子老道追杀三箭姑之事,他们一时竟忘到了脑门后。直到被冷落在树枝上趴着的雪狮不高兴地叫了一声时,他们才想起时辰不早,东方已露鱼肚白。于是四下探望,庙内只剩下瞽目和尚独自坐在菩萨面前念经。海龙相问和尚一些情况,和尚装聋作哑,海龙只好作罢,好在马还在,于是牵了宝马,随天凤到了紫霞庵,告别老尼静修,继续向广东高要府赶去。
一路上海龙和天凤饥餐渴饮,早起晚宿,这天来到一处,只见层峦叠嶂,树木丛生,山洼处显出一座茅舍,门口挑着一个酒肆,迎风招展,诱人耳目。海龙道:“凤弟弟,天黑了,天上虽有明月,然不宜赶路,况又肚饥,进店歇息吧。”
天凤点头同意,二人策马来至店前,店小二忙迎接入内。
客店虽小,倒也干净,三间草房,一明两暗,明是堂间,内摆桌椅茶炊,暗是内室,一间由店家自己居住,一间为过往客商宿处。海龙和天凤进了房间,见四张铺床摆得满满的,几乎没有下脚处,好在没有外人,二人倒也满意。店家端来洗脸水,又拿来脚盆,二人你让我敬,净过手脚,店家又将饭菜摆好,无非鸡鱼肉蛋,又送上一瓶老酒,天凤打开瓶盖,每人斟了一杯,只见酒香扑鼻,分外高兴。道:“人生在世,若抛弃烦恼,走江闯湖,看看湖光山色,游游名山大川,真是不错,无怪乎有些人弃官去职,幽居桃源呢。”
海龙道:“是啊,若无烦恼,那自然是好。只是人无烦恼处,烦恼自扰人。你看那些当官的,呼风唤雨,好不威风,实乃内心空虚苦恼,官场上你吹我拍,你争我夺,尔虞讹诈,勾心斗角,相互利用,相互排挤,人不说嘛,官管官,官官管,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你别看那些官老爷嘴上讲得好听,什么明镜高悬,什么为民做主,呸,全是骗人的鬼话!他们都是喝老百姓的血,西老百姓骨髓的肮脏之辈。”
天凤道:“照你说来,当官没有一个好东西了?”
海龙道:“能为国为民的清官乃沧海一粟,在官场上,居身清正,两袖清风,为民请命者,轻则削职,重则斩首,即便有幸存者,迟早也会遭到谋害,如今当官的要诀,最要紧的是会巴结上司,拍上司的马屁,你知道吗,被人巴结的官,也是最会巴结上司的官,当官的若不懂这一手,趁早回家种红薯。”
天凤道:“如此说来,伯父的冤仇无法可申了?”
海龙道:“本来也没抱希望,只不过试试而已。苏姨父还是为官清正的,他若敢为我父含冤,自然很好,若喊不成,我再另走它路。原先我想找到凶手杀掉就算为父亲报了仇。后听二魔王康力所言,知道凶手只不过是走卒而已,杀了他只能解心头之恨,却不能算是替父报仇,只有除掉朝中的那个奸臣,方能算了结。然而,凭你我的宝剑是杀不掉的,除非有尚方宝剑,这尚方宝剑除了皇上所赐,别人谁敢有?可是,谁能说服皇上呢?也许苏姨父可以。因此,我只有投苏姨父的门路,求得一线希望。”
天凤叹道:“唉,想不到堂堂大清,却让奸贼当道,假若做官的都是好人多好。”
海龙道:“若皇上昏庸,好人还是不做官好。”
天凤道:“凡是好人都不去做官,那官位岂不都被坏人霸着?那样的话,黎民百姓岂不更遭殃?”
海龙道:“天不亡道,地不亡人,赃官、奸贼,总会倒台的。你看历代王朝,大大小小的官,有多少能久居高位的?哪个不是今日高官厚禄,来日白骨弃野?前朝的和坤不是最好的一例吗?”
兄弟俩叙谈了一阵子,方才睡去。
天凤每到三更天,总要起来照看一下,这也是女孩子家天性,比起男孩子要心细多了。这一夜也是如此。她看海龙的被子蹬掉了,便轻轻替他盖上。然后,又美美地端详海龙一番。那冠玉的脸,亮星的眼,英雄的眉,无不令她爱怜,越看越心甜。天凤偷偷看了海龙一阵后,又出门照看一下马匹,觉得一切正常,方才进屋睡觉。可是,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她想起高要的姨母。这姨母又是她的师父,对她百般疼爱,天凤早就想去看望,只是没有机会,这次千载难逢,心里当然激动。还有姨母家的君玉姐姐,如今情况如何?她巴不得一脚踏进姨母家门。她暗暗祈祷,祷告上天开眼,让姨父能替海龙在北京喊冤,并且皇上能给于家昭雪。到那时,她向海龙宣告自己乃闺门女儿,还原自己的女儿装。她想,她的爱到那时会使海龙的心软化的。他们会有洞房花烛夜。想到这儿,她的脸不由自主红了起来,芳心也扑通个不停。美想了一会儿,自己又说自己,整日自作多情,应该志向远大才是,应给如何帮助海龙铲除奸贼打赢官司才对。正当天凤胡思乱想之际,忽听窗外有轻微的脚步声,天凤耳尖眼细,稍有风吹草动,顿时惊起,她折身朝窗外一望,只见月光将一个人影印在窗纸上,天凤轻手轻脚下床,将宝剑拿在手,蹩在窗边。这时,只听微微的吱扭一声,窗户被掀了起来,一个人头露在窗口,向床上窥望。天凤见那人鬼鬼祟祟的样子,手里还握着亮晃晃的短刀,估计不是好人,于是顺手摸起一只小板凳,猛地朝窗口砸去。只听咕咚一声,外面有人大叫哎呀跌倒在地。天凤对海龙大叫一声,道:“不好,有贼!”
天凤也不管海龙听到没有,便趁势夺门而出。
正是:暗人专做暗中事,行刺只当行刺人。
发表评论 查看评论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
分享按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