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飞凤舞日月剑（三十一）

第三十一回
黑鱼穿江风红海折服宝珠显奇能老西心痒

却说小白猿侯老西得知荆州府玉雕蟠龙宝瓶被盗后，估计是花家寨老寨主花俊卿和他儿子花占魁所为，心想，我侯老西得前去看看，揩点油水。那老儿若讲点交情，奉送些银两给我，咱就一个哈哈两个笑，若是一毛不拔，就休怪我老西心刁手快，把那宝瓶盗走了事。
侯老西说干就干，一路往桃花岭花家寨而去。走不多一会儿，横道里闪出一个孩子，大叫道：“侯七爷，你到哪儿去？”
侯老西先是一惊，后一细看是红孩儿，就没好气道：“你个毛娃娃，不回少林寺去，跟着我干什么？”
红孩儿心想，你侯七爷不辞而别，鬼头日脑，料是别有心计，我红孩儿也是好奇之人，焉有不跟你侯七爷之理？便道：“七爷，我喜欢你，我今天就跟定了你，你侯七爷到哪儿，我就到哪儿。除非看不见就算了。”
侯老西当然不想带红孩儿走了，红孩儿跟着，他的银子就会得少了，三一三成一嘛，不能带着。便挥拳吓唬道：“你快回去，不然我可就要揍人了！”
红孩儿干脆往地上一躺，大喊大叫：“我的妈呀，侯七爷打我了！师父呀，侯七爷打你徒弟啦！”
红孩儿一边叫，一边假嚎，并且在地上还打起滚来。侯老西见红孩儿这般模样，又好气又好笑，可也没办法，心想，带就带吧，半路上能甩掉就甩掉，甩不掉，在桃花岭和花老儿闹起来，说不定他还能助我一臂之力。就骂道：“你这个小东西真坏，倒会耍赖，起来，去就去吧，路上可不能调皮。”
红孩儿翻身跃起，嘻嘻笑道：“我就知道七爷舍不得我，七爷，你上哪儿去？”
侯老西道：“七爷到桃花岭寻杯酒喝。”
红孩儿道：“七爷，哪里没酒喝，你非到那去干什么？”
侯老西道：“要去就少罗嗦，不然七爷就自个走啦。”
红孩儿只得闭嘴。
二人走了几里路，来到一个小镇上，侯老西酒瘾发作，不愿再走，想进店喝酒歇息。红孩儿看太阳还高，就道：“七爷，天色尚早，还可走十里，到下一个镇子再歇吧。”
侯老西生气道：“你做主，还是我做主？我说歇就歇，毛孩蛋，休要废话！”
红孩儿无奈，只得跟着进店。小二端上酒菜，侯老西大吃大喝起来，不一会儿，便喝得酩酊大醉，鞋子不脱，脸不洗，上床倒头便睡。红孩儿想，倘若一路上逢店便歇，逢酒就喝，喝了就醉，醉了就睡，何时才能到达花家寨？他想自己走吧，路不熟，不走吧，又急得慌，只好到店外转转。刚出店门，见迎面来了一个童子，头戴青色巾，身穿黑缎子紧身短靠，外罩天蓝色大氅，直奔上房走来。
只听店小二道：“小爷，上房有人住了，你在西厢房讲究一宿吧。”
那童子听后即折向西厢房。
红孩儿见这童子好生面熟，却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人家不认他这个红孩儿，红孩儿也不好搭讪，径自出门溜达。回房时，店小二早已经点上蜡烛，侯老西仍在呼呼大睡。红孩儿走到床边，用力地推侯老西。侯老西睁眼一看是红孩儿捣蛋，道：“你这娃娃真淘气，我睡得正香，你把搞醒干什么？”
红孩儿道：“七爷，我有事想跟你商量。”
侯老西道：“什么事？”
红孩儿道：“我知道你不想带我才这样装睡的，你别生气，让我说完。你看这样好不好，我俩分开走。”
侯老西道：“好呀，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
红孩儿道：“七爷，去桃花岭的路我不熟。”
侯老西道：“不熟就不去，到别的地方玩嘛。”
红孩儿道：“别的地方我不去，就要跟你侯七爷去桃花岭。”
侯老西道：“你非去桃花岭干什么？”
红孩儿道：“你去桃花岭干什么？”
侯老西道：“我去有事。”
红孩儿道：“我去也有事。”
侯老西道：“你去什么事？”
红孩儿道：“跟七爷的事一样。”
侯老西以为红孩儿知道他的目的，便道：“你别瞎胡说。”
红孩儿笑道：“我瞎胡说什么啦？”
侯老西道：“好好好，我不跟你说。你看这样吧，我给你画张图，表明去桃花岭的路线，你按图走，就可以到桃花岭。不过，不能走差了道，走差了道去不了桃花岭，休要怪我。”
侯老西说着从百宝囊里拿出一张打火折子的纸来，又摸出一小截碳头，画了图递给红孩儿，道：“按此图走就行了。”
红孩儿接过图道：“七爷不会骗我吧？”
侯老西道：“信，你就照着走；不信，你就不走。天色不早，快回去睡觉吧！”
就在红孩儿和侯老西在房中叙话时，却不知隔墙有耳，被人听了一清二楚。那人正是和红孩儿打过照面的童子。童子认识红孩儿。他听人说红孩儿本领如何高强，便想和红孩儿过过招。晚饭后，他在床上静坐片刻，就蹑手蹑脚来至上房，用舌头舔破纸窗，向里张望。
侯老西耳尖如猫，知道窗外有人，便对红孩儿一使眼色道：“天色不早，快睡觉吧。”
也不问红孩儿愿不愿意，侯老西一口吹灭了蜡烛，红孩儿何等乖巧，早知侯老西之意，他悄悄潜出门外，一纵身上了房，见一人正扒在窗上向内窥视，他便扑过去，猛伸双手将那人按住，喊道：“七爷，抓到贼了！”
侯老西道：“好娃娃，快把那贼押进屋来！”
红孩儿没想到，那人也非等闲之辈，只见他一个就地缩身法，紧接着粉蝶穿花，哧的一声跃上了墙头。红孩儿抓个空，非常气愤，遂将手中抓到的那人头巾，夹带着袖镖一同打向那人。
那孩子好手段，一伸双手，一手接镖，一手接过头巾，往头上一戴，随即回身一扬手，那枝袖镖又射给了红孩儿。红孩儿眼疾手快，赶紧接过袖镖，再想打出时，早不见那孩子人影，只有气得干瞪眼。
回到房中，侯老西问道：“贼呢？”
红孩儿撅着嘴，气呼呼道：“被他跑了。”
侯老西道：“是老贼，还是小贼？男贼，还是女贼？”
红孩儿道：“小毛贼。傍晚进店时，我和他碰过面。”
侯老西道：“那孩子什么长相？”
红孩儿把那孩子叙说一遍，侯老西一听就明白：准是狄磊无疑！但他不明说，道：“跑了就算了，歇息吧。”
第二日凌晨，红孩儿又跑到西厢房察看，那还有人影儿。用罢早饭，侯老西道：“毛娃娃，你既然嫌我走得慢，你也有图纸，我们分开走，前面山上见吧。”
侯老西说罢，也不管红孩儿同意与否，施展其陆地腾飞术，瞬间而逝。红孩儿毫不怠慢，亦施展飞行术追去，他连中餐也未用，一口气追到傍晚，来到一座山前，心想，这下侯七爷肯定落在后面了。正在得意之际，忽见前面一棵大树上睡着一个人，鼾声如雷，直钻耳朵，到跟前一看，原来是侯七爷，到底生姜老的辣，不得不佩服。于是叫道：“七爷，你好快呀！”
侯老西故作被吵醒的样子，道：“娃娃，你怎么到现在才来呢？七爷我等你半天了。”
红孩儿羞得满脸绯红，道：“七爷，你这飞行功夫不得了，能否传授给小侄？”
侯老西大笑道：“七爷走路太慢，没啥本领，哪来的飞行术传你？七爷还想跟你学飞行术呢，这样吧，咱也俩谁也不学谁，再赶路吧。”
侯老西说罢，翻身一纵，一道白影闪去。
红孩儿又钦佩又不高兴，心里话，你不教拉倒，俺反正有师父，俺师父比你侯七爷强多了，我到时非学得比你强不行！红孩儿闷着头，一边唧咕，一边走着。
正走间，身后有人喊道：“红孩哥——”
红孩儿回头一看，是个孩童，一身着黑，认得是盖小杰。于是喜上眉头，道：“小杰，你到哪里去？”
小杰道：“我到北方找俺师父，你去哪儿？”
红孩儿道：“回少林寺。”
小杰道：“那正好，我俩一路。”
红孩儿道：“还有七爷呢，他在前面，我现在先随他去桃花岭。”
小杰道：“我也去。”
红孩儿道：“你能跟上我？”
小杰道：“我俩走着瞧。”
红孩儿一贯逞强好胜，比不过侯老西，当然他想超过盖小杰。于是施展腾飞术，一个劲向前赶去。不多时，见前面有条大河拦道，河面上无船无桥，红孩儿只得跳下水，向对岸游去，游约三丈开外，发现一条黑影从身边穿过。那黑鹰一会儿沉入水底，一会儿漂在水面，活像一条大黑鱼。红孩儿想抓住黑鱼，眼看到手，不料那黑鱼一个腾空蹿跃，飞上对岸，等红孩儿跳上岸时，却见岸边树上正晾挂着一身黑衣服，旁边还有一套蓝衣服也晒在树梢上。树下有两个娃娃，光着屁股，只穿件红兜兜，正在说笑呢。红孩儿一看，正是盖小杰和一个不认识的娃娃。
红孩儿道：“小杰弟弟，你真不愧为闹海哪咤，好水性，我佩服！”
盖小杰道：“哥，小弟比起你来还差远着呢，来，这位是狄磊哥哥，你俩相识一下。”
红孩儿道：“咳，我俩昨天就相遇了，狄磊弟弟，你昨晚闹得我好苦呀。”说着两个人都笑了起来。
这三个娃娃闯到一起，那可有好戏看了。
红孩儿道：“都快穿好衣服，我等去桃花岭找乐去。”
小杰道：“俺不认得道，怎么走？”
狄磊道：“看把你急的，红哥哥有图呢，哥，那图湿了没有？”
红孩儿道：“我用油纸包着，湿不了。”
红孩儿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纸包儿，打开铺在地上。三个娃娃围在一起，像大人似的，研究起图来。但见图上画的大路、河流、山岭、关隘，都没标字，图画得稀里糊涂，娃娃们也看得稀里糊涂。红孩儿捉摸一番道：“我看这山可能就是桃花岭，岭前是一条大河，看样子就是我们眼前的河，过了河是一座关口，出关便是大路，通往山里，我等就向关口走，准没错。”
再说侯老西摆脱了红孩儿的纠缠，转过一个山湾，便掉头直奔桃花岭。不一时到了花家寨的门口，守门的小卒认识侯老西，忙去通报老霸花俊卿。花俊卿让儿子花占魁迎接，进了聚义厅，花俊卿让座献茶后，道：“贤侄，你可是替天凤送喜帖来的？”
好个侯老西，单刀直入道：“花老寨主，小侄此行，也可以说是为翠萍妹妹，也可以说不是。”
花俊卿道：“此话怎讲？”
侯老西道：“近日听说老寨主发了一笔大财，得了无价宝物，特来贺喜，可否赏光让小侄见识见识？”
花俊卿知道瞒不住侯老西，暗骂猴头鬼机灵，又来敲竹杠了，便道：“贤侄想见识我的宝物，那有何妨？占魁，去把宝瓶取来，让你侯哥哥看看。”
花占魁不一会双手托着一个红漆锦盒放于案上。那锦盒有明锁、暗锁，花占魁打开明锁、暗锁，揭落黄绫，这才现出一只玉瓶。果是宝物，但见：绿云腾腾，蓝雾蒙蒙，二龙抢珠尽入瓶。蓝田有玉如日月，和氏之璧胜乾坤，也引不来这东海水晶宫中两神灵，倾国倾城。
侯老西看得不禁心里痒痒，道：“这等稀世珍宝，若非老寨主和占魁兄的高手，岂能得到？”
花俊卿最喜欢戴高帽子。他本来想询问女儿花翠萍的婚事如何，如今见侯老西谈起了宝瓶，并夸赞他是神偷，他乐得心花怒放，道：“非是老父夸口，这种宝贝乃大清的镇国之宝，伍厚元不知从何处搞到，他本想送到北京巴结穆彰阿老贼，想不到被我所得，真是天赐我也！”
侯老西道：“老寨主有福。只是，小侄有点不明白，你怎么知道荆州府有宝瓶的？”
花俊卿道：“是道上一个朋友透露肖林那小子带到荆州府的，老父一直跟着肖林，入了荆州府。那荆州府戒备森严，无高超本领，焉能获得宝瓶？”
花俊卿光说过五关，斩六将，就是不提走麦城。他在荆州府险些失手，若不是花占魁相救，他只能在囚牢中蹲着。
侯老西道：“老寨主，这种难得的稀世珍宝，理应邀请老朋友来赏识赏识。”
花俊卿道：“不能。不是老夫怕事，你想想，那么珍贵的宝物丢了，那伍厚元和伍彩萍岂肯罢休？我张扬出去，岂不是自找是非？”
侯老西道：“老寨主说的也是。”
花俊卿道：“贤侄，我这瓶中还有宝贝呢。”
花俊卿说着，将瓶口朝下一倒，倒出来七颗宝珠。大的有鸡蛋大小，小的也有鹌鹑蛋大，个个光彩夺目。侯老西又惊又喜。
花俊卿道：“这七彩宝珠，各有奇异功能，避火、避水、祛病、除毒、镇邪、明目、聪耳，真乃价值连城呢！”
花俊卿一边炫耀，一边端来水盆，将一粒发蓝的宝珠放入水中，但见那满盆水顿时皆蓝，宝珠周围尺余似有一堵无形的墙，让滴水不能靠近宝珠。
侯老西馋得猴抓猴挠，道：“老寨主，你这么多宝贝，不如赏几粒宝珠给我吧。”
侯老西说着伸手就抓，花占魁眼疾手快，急忙抓起宝珠装入玉瓶中，道：“这哪儿能成！”
花占魁用黄绫包好玉瓶，装入锦盒内，上了铜锁，拿回房中。
花老寨主怕小白猿侯老西不高兴，忙叫人备酒备菜，让侯老西用餐。席间，老寨主道：“贤侄放心，宝珠之事，日后老夫会送你一颗半颗的。”
侯老西心想，让你送，你是不可能的，我只好另想办法了。他草草吃了一点饭，便要告辞。
老寨主道：“贤侄来一趟也不容易，何故来之匆匆，去之匆匆？姑且在小寨盘桓几日，老夫正有话要跟你说呢。”
侯老西心里明白，准是天凤与他女儿婚姻之事，故意客气道：“老爷子，不管何事，你叫我，小侄敢不从命？”
老寨主道：“天凤一去数月，音信皆无，你这月老是如何操办这事的？”
侯老西道：“啊呀，老爷子有所不知，天凤上次回家时，不料途中中了魔邪，遍请名医，均无奏效，如今正是生死难卜之时，那还顾得上这婚姻之事。这不，你要不说，我还忘了，小侄此次出门，正是寻访名医呢。”
花俊卿似信非信，道：“不知天凤得的何病？贤侄寻到郎中否？”
侯老西道：“齐公子得的何病，我也不是医生，当然说不出。我就知道他上吐下泻，吃多少，拉多少。三天未到，人瘦得像个芦柴棒，哪还有什么白面书生，简直就是棺材里爬出的骷颅，要是让小姐看了，那还不吓个半死？至于先生嘛，唉，难找啊！”
侯老西故意装作为难的样子，花俊卿虽然不太相信，可见他一本正经的样子，又不敢不信。于是焦急地问道：“贤侄，如今齐公子身在何处？那先生嘛，你就烦烦神，救了齐公子，老夫还能亏待你？”
侯老西道：“当然是。别说齐公子是我侯老西的弟兄，又是老爷子的乘龙快婿，就是不相识之人，咱侯老西也会拔刀相助的。”
花俊卿道：“老夫知道你的为人，是条江湖汉子。”
小白猿侯老西心想，哟，老梆子，给我戴起高帽来了，好，我就哄你哄到底，让你知道侯老西哄死人不偿命的厉害。便道：“老爷子，这郎中嘛，不瞒你说，寻到一个。历经多少麻烦，我不想表功。那郎中的手艺嘛，不是在老爷子嘴里吹牛皮，可称得上天下无双。活的能医死，好的能治坏，哦，瞧我说的啥话，这郎中能救死扶伤，妙手回春。齐公子的病，经他医治，准好。”
花俊卿道：“那郎中可曾请去？”
侯老西道：“人是寻得着了，可请不动。”
花俊卿道：“何故？”
侯老西道：“这老家伙要价太高，他说他看病概不出门，倘若请他出门，则一步一金，两步一银，老爷子，我等外出之人，哪来这些银两？”
花俊卿闻听，暗骂猴头，你想敲诈老夫！别说是山间野郎中，就是皇上的御医，也不能一步一金两步一银呀，便道：“贤侄，那郎中索价是太高，就是老夫的金库打开，也付不出这笔药费。我看这样，咱们去抢，把他抢到齐公子处，他若替公子看病，一切好说，若不看，就废了他！看他还有什么花花绕！”
侯老西道：“抢不得。你抢了人却抢不到心，你把他抢去，他就是不给齐公子看病，你有何法？或者他开个不起作用的处方，不能对症下药，你我又不动药理，害了齐公子还不知是怎么回事呢。抢不得，抢不得！”
花俊卿一听，猴头言之有理，不知如何才好。总不能为了个女婿把山寨卖了？
侯老西见花俊卿低头不语，便道：“老爷子，依我看，你不如把蟠龙贡瓶给他算了，权当你们爷儿俩没出手，这样，山里金银不会少，公子性命也能保，岂不两全其美？何况，这贡瓶脱手，山寨能安静些，老爷子，你说呢？”
花俊卿一听，哟嗬，这猴头想来想去，还是打我的宝瓶主意。我看，这猴头要贡瓶请郎中是假，拐跑倒是真的。嗯，他的心思我不点破，得罪他不起。我得另想办法，道：“贤侄，承蒙你提醒，这宝瓶嘛，老夫同意给那郎中，只要能救齐公子的命。”
侯老西看宝瓶有望，喜出望外，道：“老爷子，只要宝瓶到手，齐公子保管能活着回来见你，那，就请把贡瓶给我带走吧。时刻不饶人，救人如救火，耽误一会儿，说不定就会出现不测。”
花俊卿道：“贤侄，那贡瓶乃无价之宝，你一人带着诸多不便，为安全起见，老夫愿意随你走一遭。”
侯老西见花俊卿要跟他一起去，暗骂花老儿老奸巨滑，又道：“老爷子，你年纪高旬，就不必前往了，一切有小侄来办吧，错不了。”
花俊卿道：“为了齐公子的性命，老夫辛苦一趟也值，你不必多虑，走吧。”
嗨，饭也不让吃了，侯老西肚里早饿了，本想骗骗花老儿，谁知花老儿属铁公鸡，不仅一毛不拔，相反还要倒把一毛，侯老西当然不甘失败，便笑道：“老爷子，我此刻正饥肠辘辘，等吃了饭再说吧。”
花俊卿见侯老西退阵，也不紧逼，只好笑道：“贤侄何不早说？寨里别的没有，吃的喝的是不缺的。”
花俊卿让人摆酒，侯老西酒足饭饱，饭碗一推，双手捂着肚子道：“啊哟，疼死我也，疼死我也！”
花俊卿忙问怎么回事。侯老西道：“我原有心口痛的毛病，这几天因为奔波，老毛病又犯了。”
花俊卿道：“可要请郎中？”
侯老西道：“不用，不用，你快去请郎中救齐公子要紧，我躺在床上歇几天就会好的。”
花俊卿见状，自然明白，让人扶侯老西去书房。
正这时，只听丫头来报，说小姐昏过去了。花俊卿听说小姐昏过去了，倒真的着急起来，忙奔至绣楼看望。
正是：小白猿盗宝得假，独行侠窥花遭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