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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飞凤舞日月剑(三十)

作品名称:龙飞凤舞日月剑      作者:江苏黄云峰      发布时间:2010-04-22 09:22:08      字数:7745

第三十回
踏旋板齐天凤七荤(昏)八素(苏)砸如来呆武豹消气解恨

丐侠南海忠被雪狮引到木门宫出口,见洞口虽狭小,却有伸缩性,便学着孙悟空钻出铁扇公主肚外的办法,将六合棍支起,慢慢向前推。木门宫的马屁股实际上乃洋人从南洋搞来的橡胶皮做成,南海忠将棍横推,上下皮靠棍,他抬不起身。又将棍竖推,可是左右的橡胶皮贴紧,他能抬起头却前进不得,咋办?有了,南海忠手握支起的棍,背靠左方,足蹬右方,一用力,正好能撑开,他一点一点移,终于钻出了马屁股。雪狮正在后门口对他唁唁地叫着,高兴地直摇尾巴。丐侠忙将雪狮抱在怀里,亲热了一番,然后对木门宫的构造细细打量。宫里虽然暗淡,丐侠还是看出了刚才钻的原是一匹庞大的木马。他从后门走到马肚子底下,见有许多木棍排列,稍一用力,木棍便滚动,他用六合棍将木滚一一撬起,方才走出木门宫。
再说梁上燕受玄青的委托破的是乾门宫。乾门宫摆的是迷魂阵,实际也就是一座迷宫。宫中九九八十一条路,只有一条是生路。那八十条路中,有的是陷阱,有的是野兽,有的是暗器,好在伍彩萍设的这些宫皆为捕捉活人,一般来说不会置人于死地,除非闯宫之人乃无能之辈。话说回来,没有三把神砂,谁又敢闯西岐呢?梁上燕乃玄衣的关门弟子,玄衣精心授其真传,其用意旨在废了门中的败类,梁上燕得到师父如此厚爱,武艺当然不错。何况她的轻功在江湖上也可名列前茅,因此夜闯乾门宫并没有遇到什么麻烦,只不过是动了不少心计。
起初,梁上燕闯错了不少路,后细分析,觉察伍彩萍的布置皆有条理性。迷宫没九条路一组,共九组,八排。第一排十八条路,第二排九条路,第三派十二条路,第四排六条路,第五排十五条路,第六排十二条路,第七排六条路,第八排六条路,第九排三条路,没排都有路连着生路。梁上燕穿来绕去,有暗器就用剑挡,有陷阱,就凭借轻功腾身术,如此三番,也闯出了乾门宫。
梁上燕刚出乾门宫的后门,正巧碰倒齐天凤闯出了坤门宫。原来齐天风入了坤门宫,见宫中并没有什么,但一踏上宫中地板时,只觉得咚地一声,自己被弹了起来,撞倒了宫顶,头被宫顶的石板撞得不轻,当她落下趁二次被弹起时,连忙抓住地板的缝隙,没有被弹起。本以为安妥,谁知那地板竟猛地旋转起来,正好将她抛起,她怕再次被弹,一个倒翻退到宫门前,不敢盲目冒进。借宫内灯光细看地板,发现地板并非完整一块,而是由好多圆板三三构成,齐天凤暗暗责备自己太粗心大意,没记住玄青的话,吃了闷亏。怎么办呢?总不能站在这儿干看?天凤左思右想,有了。只见她取下刀鞘,往地板上一甩,想试试地板能承受多大压力。诸位也许要问,这剑鞘的重量能同天凤的身重相比吗?可以。天凤毕竟是练过轻功之人,她虽然比不上梁上燕的轻功,可也晓得自己的分量。一只鸡蛋放在青石板上,她从丈余高处落下,立在鸡蛋上,蛋可不碎。那剑鞘别说从丈余处落下,就是在鸡蛋跟前倒下也会把鸡蛋碰个粉碎呀。因此,天凤用剑鞘尝试是完全可以的。
再说齐天风的剑鞘落在地板之后,只听咚的一声,跟刚才一样,剑鞘也被弹到宫顶,在落回原处后,地面上的两块圆板旋升约二尺高,飞速转动,剑鞘被甩到别处,别处又是如此,总之,剑鞘一离开那圆板,圆板就缩回,仍和地面一平,恢复原来模样。
天凤看到此,心里有底。她想,踏上宫板,先是被弹,后是被旋,弹旋之间有一时空隙,倘若能抓指着空隙时间往里闯是没多大问题的。想到此,便用手中宝剑点压圆盘板,每个圆盘直径约三尺长短,天凤的宝剑一点,圆盘即弹起,待圆盘似落未落,后两个圆盘似升未升之时,她急忙踏上,又用宝剑点下一组圆盘,当跟前两个圆盘旋飞时,她已经站在另两个圆盘之上了。眼看要到最后一组圆盘时,天凤同样又用剑点压,然后纵上,这一下她可就吃了大亏。伍彩萍设计的最后一组圆盘,跟别的相反,是先旋后弹。天凤仍像前面一样,结果被旋飞,抛回宫内。接着被连续弹了几上几下,撞得她鼻青脸肿。好在宝剑仍在手中没有丢掉,她抽个机会又返回前门,揩干鼻血,定定神,复回。这次到后门时,她不再像开始那样,而是先踏那块弹板,然后跳到后门跟前,发现门前有块方板,正如玄青说的那样,是机关所在,便掀开木板,钻入暗洞,顺洞而下,听有哗哗水声,却看不清,只得返回,从宫中取下壁灯,端到洞里一看,只见洞中流水湍急,冲击飞盘下部齿轮,可是齿轮并不转动,只有上面有了压力,地板的控制阀张开,齿轮才飞旋。那弹板原不过是板底下按着弹簧罢了,天凤挑破机关,这才出宫,正好碰上梁上燕。
未几,玄青、红孩儿、侯老西、南海忠、陈海涛也相继赶到。独独缺少秦豹和武豹,众英雄又四处寻找。来到阳门宫,见宫门紧闭,玄青便带大家从后门而入,破了机关,阳门宫内烟消云散,裸露出来的皆是暗洞,听得洞下有人声,随声寻找,终于发现。打开洞盖,只见秦豹正在里面哼哼唧唧呢。众英雄忙将秦豹救出,秦豹见那如来佛还在笑津津地望着他,俨然有种嘲弄之意,气得抡起大锤,乒乒乓乓一顿,将如来佛砸个粉碎,然后还跺上几脚,吐了几口唾沫,骂了几声,方才消恨。当一听说武豹尚无着落,又急得大叫道:“尔等何不快去救豹哥哥,莫非等俺前去,倒也是的,俺这一锤砸去,非把土门宫砸塌不行!”众人心里话,你自己尚顾之不及,还能救他人?但谁也不说,知他是个鲁莽之人,便一笑了之。
来至土门宫,入内一看,武豹正直挺挺地躺在那儿,一条趴在武豹身旁的眼镜蛇见众人入宫,忙想溜走,秦豹哪里放过,一锤甩去,砸个正着,眼镜蛇顿时毙命。
玄青奔到武豹跟前,伸手搭脉,见武豹脉搏虽弱,仍在跳动,便道:“有救。”
南海忠解开武豹上衣,见胸口有毒蛇咬伤之印,道:“他乃毒蛇咬伤,须及时抢救。”
众人手忙脚乱,有的要用口吸毒,有的要用刀剜。玄青道:“不要焦急,且让我来。”
玄青伸手对武豹的伤口,运动丹田之气,慢慢手向上提,只见武豹伤口有血丝殷出,那血丝如同丝线粗细,离玄青之手约有五寸,玄青手停在上面不动,那血丝仍不散去,像挂在空中的红线线。众人见玄青内家功夫如此绝妙,无不大赞。玄青细看了一会儿血丝,道:“没有事,没有毒液入内,看来这种眼镜蛇只是用来吓唬人的,毒牙已经被掰掉了。武豹是惊吓昏厥,我来救他。”
玄青说毕,便对武豹的回生穴处用功,不一会儿,只听武豹大嚷一声:“好快活的一觉!”
众人见武豹醒来,无不高兴。武豹看大家围着自己,不知何故,起身一看,原在土门宫,心里方才明白。当听说龙心楼尚未破掉时,便嚷着和秦豹头前开路。
龙心楼此刻寂静无声,众好汉不见海龙,心中犯急,便分散寻找。
海龙在何处呢?原来正在暗道理和打手们厮斗。伍彩萍的连环龙心楼设计得如此复杂周密,海龙思来想去,甚是生疑。小小荆州府,既无皇公国戚,也无金山银海,设计此楼用意何在?他问玲儿,玲儿也说不清,只是说,来此楼内的大多是年轻公子,但是,只见这些公子来,却不见他们走。再不就是肖林等屈指可数的几个武林高手,那都是伍彩萍的至交好友或狐群狗党。他们常常带些贵重礼物,不过,这些礼物全封在箱子里送来的。玲儿说,这些箱子也是只见进,不见出,收在何处更是无从知道。海龙知道伍彩萍这类人,狡猾无比,有什么罪恶勾当,是轻易不会让丫头们知晓的,除非万不得已。龙心楼到底有何秘密呢?他得探查。他想,龙心楼九个宫皆有别的人去破,独暗道他人不知,那连环图也未标明,莫非那里就是秘密所在?不然别宫无人把守,而暗道为什么则三步一岗,五步一哨?想到此,提剑便进入暗道,和守护暗道的打手交起手来。待玄青等人找到暗道时,那些打手已经被海龙撂倒了几个。众人上前,不一时暗道便被扫平。众英雄询问伍彩萍现在何处?海龙道:“她贼父送给穆贼的蟠龙贡瓶被盗,便独自出门查访,不知下落。”
秦豹骂道:“便宜了这个骚货!不然,我非砸死她不行!”
海龙又将自己对龙心楼的看法诉之于众,众人皆认为龙心楼有鬼。反复搜查,却什么也查不到。
丐侠道:“何不去会会伍厚元那小子?”
众人觉得有理,便去找伍厚元。玄青又是一番叮嘱,万万不可惊动整个荆州府,省得麻烦。
伍厚元那老小子自蟠龙贡瓶被盗后,终日惶惶不安。一怕穆彰阿怪罪,在皇帝跟前说他的坏话,革了他的职;二怕伍敦元恼怒,伤了手足之情;三怕伍彩萍翻脸,要了他的老命。前两怕他还不觉恐怖,因为他手里握着他们的罪证,穆彰阿勾结伍敦元贩卖鸦片,买官卖官,行贿受贿,欺上瞒下,这些事他一清二楚,逼急了,他就赴京参他们一本。可是,独独那黄毛丫头,心狠手辣,犯她不高兴,暗来一剑,神不知鬼不觉,喊冤都来不及,怎么办呢?请人打?她武艺高强,不一定能打过她,不能来硬的。他只能来软的。反正这丫头贪财贪色,在荆州府任她横行也就算了。想到此,便不再问伍彩萍的事,让大小老婆七八个来陪着自己和肖林饮酒作乐。当他沉湎于酒绿灯红之中时,想不到九连环阵已经被好汉们破了,当众英雄来到伍府时,伍厚元睡得像死猪一样,南海忠揪着他的耳朵拎起时,他嘟嘟囔囔道:“小花,你别搞,嘻嘻,老夫给你揪得怪痒痒的。”
秦豹气得抡起大锤就要砸,海龙连忙拦住,武豹早伸出蒲扇般的大手,啪啪几下,把个伍厚元扇得晕头转向,睁眼一看,哪里是他的小老婆花儿,乃是一伙吃人的魔王。他吓得脸发白,腿发抖,牙齿打颤,连连哀求道:“好汉饶命,好,汉饶,命……”
玄青道:“伍厚元,你知罪吗?”
伍厚元道:“老夫有罪,有罪。”
玄青道:“你的罪十恶不赦,罪该万死。你霸占了多少民女?搜刮了多少钱财?杀害了多少无辜?你该千刀万剐!”
伍厚元筛糠似的道:“好汉饶命,老夫下次不敢了。”
玄青道:“想饶你狗命容易,快说你同洋人如何勾结,与穆彰阿如何狼狈为奸的!”
伍厚元知道个中厉害,想让他说出实质性的东西,那是不可能的。他只能避重就轻地敷衍一通。
海龙问:“你刚才说你看不惯伍彩萍的行为举止,暗地里反对她,那么你就说说建这龙心楼用意何在?”
伍厚元一听龙心楼三个字,如雷炸顶,那里的秘密,他当然知道。说出了龙心楼的秘密,不是被皇上斩首示众,就是被伍彩萍刺杀。这秘密就意味着死亡,他能说吗?不能!可是不说又能通过吗?也不行。这些绿林好汉的刀也不是吃素的。如何是好呢?伍厚元绿豆眼睛像老鼠一样,转来转去,忽然想到,连环龙心楼,奥妙无穷,处处设防,宫宫有机关,能攻易守,量这几个人也奈何它不得,我不如将昨天送来的鸦片一事说给他们,引他们去搜,这样,我再令衙役们同去捕捉,不怕捉之不到。便强打笑容道:“那龙心楼本是为皇上南巡而建的,后来有个洋人来此,将它修改成如今模样,伍彩萍从南海带来鸦片,就在楼中收藏,以后便送给穆大人或分发各地,捞取不义之财,众好汉,我知道的就是这些。这些事也与我无关,请绕老父一命吧。”
海龙让他写纸画押,伍厚元不想干,但已看到寒光闪闪的宝剑,只得从命。海龙将供词收好,秦豹和武豹又想杀他,无奈众人劝阻,只得作罢。玄青让秦豹将伍厚元牢牢捆住,堵住嘴巴,锁在房里,这才带领众人返回龙心楼。
当众人出得门来时,只见房顶有个黑影飘逝而去。陈海涛、梁上燕、南海忠即跃到房顶跟踪。你到那黑影是谁呢?原来是湖广一指禅马疤眼。马疤眼本想来找伍厚元的小老婆花儿开心,见众好汉夜闯伍府,有心想搭救,一看玄青等高手在此,不敢招惹,拔腿就遛。
海龙和玄青二返龙心楼,一路细找,却不见齐天凤,便向武豹打听。武豹道:“未曾看见。”
玄青道:“他刚才还在龙心楼找你,后来到伍厚元处,就没注意到他了。”
海龙四下寻找,哪有天凤的人影。众人闻听也很着急,把个龙心楼、伍府花园翻了个遍,也是瞎子点灯——白费蜡。众人正焦急之时,只听玲儿道:“我想起来了,在龙心楼二楼有张画子被一位年轻公子取下,那张画是于公子画的。画上面是于公子和伍彩萍及其丫头们在戏耍。我看这位年轻的公子看到画之后,竟暗自流泪,最后,竟将画子扯下扔于地上,忿忿地纵出龙心楼,后来就不清楚了。”
海龙赶到二楼,他的画确是被抛在墙角,想是齐天凤见他与伍彩萍在一起厮混,不高兴,气走了。于是,拾起画,撕个粉碎,抛出楼外。
此时,东方见亮,玄青恐事发,遂让众英雄离开,各奔前程。
陈海涛和南海忠追了一通,没追上黑影,只得作罢。陈海涛道:“老丐头,咱还是找那淫妇才是。”
南海忠道:“牛鼻子,你说的正是。不过,如今我俩盯的女子,看来是两个人,她们又是一般模样,如何区分谁好谁坏呢?”
陈海涛道:“老丐头,不是在你嘴里吹牛皮,我追的那绿衣女子准是淫妇。”
南海忠道:“牛鼻子,不是在你头上拉大蛋,我追的那红衣女子才是淫妇。”
陈海涛道:“谁对谁不对,抓到手一问就知道那是郡主那是淫妇,老丐头,如今我俩谁也别争,你我大个赌吧,谁输了谁请一桌酒。”
南海忠道:“牛鼻子,输了可不准赖!”
陈海涛道:“赖了就是小狗。”
两人又开了一通玩笑,方才分手。
南海忠本想云游四方,怀中的雪狮却唁唁两声,一想,君子不爱他人之美,这雪狮乃童府的宝贝,我得还于他们。于是来到童家坞,海龙等人已经离开,南海忠也不愿久留,尽管童老爷百般挽留,他还是告辞去寻找淫妇。
海龙从伍府出来,带着武豹和秦豹来到童府,侯老西和红孩儿也跟了来。侯老西来童府倒不是为了找天凤,天凤在不在童府跟他侯老西没关系,说心里话,他有点不喜欢天凤,天凤这小子曾骂过他侯老西,骂两句倒也无所谓,只是他这个男子常露点女人的脂粉气,实在令人作呕。男人就是男人,女人就是女人,什么男生女相,将来必是宰相,什么女生男相,将来会家破人亡,呸!全是骗人的鬼话,侯大爷才不信这一套!我看那齐天凤将来准当不上宰相,俗话说,宰相肚里能撑船,胳臂弯能跑马。他行吗?看到海龙和那女人合在一起的画子,就吃醋,就不告而别,还有什么肚量?再说了,海龙也不能跟你一个男子一辈子在一起呀!
侯老西盯海龙干甚?有事。有要事!他在伍府听说伍厚元丢的那蟠龙贡瓶,乃无价之宝,贡瓶里还有七粒宝珠,更是稀世珍品,他侯老西能不操心吗?能不着急吗?不过,他这操心、着急,不是为了伍厚元,也不是为了伍彩萍,而是为了自己。想我侯老西虽不是神偷手,可道业也不浅。老贼的宝平被盗,活该!他就不该有宝,宝物应该归穷人。我侯老西是穷人,所以宝物就该归我。我因何不早知道呢?如今,宝物被他人所占,我的眼皮底下东西被人捞走,这能不急人吗?急有何用,侯大爷理该寻找才是,找到了下落,咱就捞他一份,俗话说,见面一半。他倘若招子放亮点,分给咱老西一半也就罢了,倘若招子不亮,我软偷不到,就硬逼。逼不到就抢,抢不到就告知官府,让大家谁也捞不到。到那时,不怕对方不献出宝贝,不怕对方不匀一半给我。对,就是这个理!人说我好讲歪脖子理,我就讲歪脖子理,只要能捞到好处,管他娘的什么理!
侯老西想到此,暗自欢喜,就像宝贝已经到他手里一样。他又向海龙反复问了贡瓶情况,还未到童家坞,他找个理由就遛了。红孩儿见侯老西如此,知是为宝而去,觉得好玩,也偷偷离开,去追赶小白猿侯老西。
海龙因惦记天凤,侯老西和红孩儿离开时,他尚未注意。只有武豹骂了几句,说侯老西不懂情分,天凤不见了,也不帮助寻找,相反不告而别,太缺德。秦豹更是不开心,大骂侯老西和红孩儿,说是下次碰到一人送他一铁锤!
海龙见天凤未到童府,心里更急。童老爷闻听,也是不安,又派人四下打听,仍是杳无音讯。童老爷道:“齐公子会不会误入伍彩萍的机关?”
海龙摇头不语。停了一会儿道:“天凤贤弟肯定没中机关,他是误解了我,气走了。这样吧,我不打算在此久留,准备继续南下,去他姨父家,倘若天凤弟来找我,就说我在广东等他,让他务必赶去。”
童老爷道:“于公子放心,此信我想法带到。以老朽之见,齐公子说不定有两处可去,一是回老家秦岭,一是去广东他姨父家,别的地方他肯定不会去的。”
海龙道:“童老爷所言极是,我今日就启程去广东。”
童老爷再三挽留,哪能留得住,只得放行。
武豹和秦豹一定要随海龙去广东,海龙道:“二位贤弟,不是我不带你们,只因义胜镖局事情多,你们还应该照应镖局才是。”
武豹道:“哥,镖局里能人多着呢,我不去不要紧。”
秦豹道:“俺不管他什么镖局不镖局,俺乃局外人,就跟你跑一趟。虽说俺笨,可端茶倒水,还是行的。我有的是力气。”
武豹说道:“哥,我等一同前去,路上倘若有事,还有个帮手,你就答应我俩去吧。”
海龙道:“两位贤弟的心情,哥哥都理解,只是不同意你们跟去,武豹兄弟果真要去,可先去义胜镖局交差,再来找我。”
秦豹道:“我无差可交,跟你走。”
海龙道:“你和武豹兄弟乃结拜手足,理应去见过老人家才是。等你去了河南后,再和武豹兄弟一起来找我。”
秦豹道:“你要藏起来,俺上哪儿找?”
海龙笑道:“我不会藏的,不过,两位兄弟来可以,须得经过母亲同意,并带上她老人家的书信,方可前来。若来的话,时间不宜太久,我在广东多说半个月即离开。”
两个呆子见海龙执意不让随行,只得返回义胜镖局,草草交差,见过玉娘。
吴玉娘见秦豹同自己儿子一样憨厚,自然喜欢。武豹又说去找海龙一事,玉娘看义胜镖局近来生意不忙,就千叮咛万嘱托,路上不要惹事,找到海龙后,即可返回。武豹见母亲应允,什么条件都答应,生怕母亲变卦,第二日就带着母亲手书启程南下。
再说侯老西离开海龙后,就去寻宝。上哪儿寻呢?宝在何处?他挠了挠后脑壳,又敲了敲前脑壳,敲出来了。此处能盗伍厚元宝贝的,只有桃花岭的花俊卿。那天夜闯龙心楼,有人在树上笑,那笑声就像他,对了,准是那花老儿,我这就去寻他!
哎,去不得!我在他箱子里撒尿屙屎,倘若他知道是我干的,他能跟我拉倒吗?他见我要说,猴子,宝贝是在老夫手里,可是不能给你,谁叫你在我箱中作怪?若不是有此事,好办,一对一半分。他老东西东西不给我,话还落得说了,怎么办?不怕,这尿尿屙屎也没记号,又没人看见,我不承认,不就得了?人说捉贼那脏,捉奸拿双,我没把柄在他手里,他就明知是我干的,也说不出。对,去得!!
哎,去不得!怎么又去不得?花翠萍的婚事碍着呢。上次允亲,是假的。齐天凤根本没打算要娶花翠萍,只不过想捞回宝马,要点盘缠,我这一去,花老儿要问,贤侄,你是来接我女儿的,还是来下聘礼的?我侯老西如何回答?倘若是下聘礼,一来我无“礼”,如何下?即便有“礼”,也下不得,万一宝贝没捞到,我这不是偷鸡不成赊把米?再说,要是叫我接,我接到哪儿去?怎不能让花小姐跟我吧?我想倒是想,可那花小姐看不上我这雷公嘴,有何办法?花小姐武功了得,一旦知道上当,她趁我熟睡之际,一刀下来,我这身首两分,岂不是亏上加亏?去不得!去不得!!
哎,去得!反正花老儿也不知道我是骗她女儿,他若是让我接,我就接。对了,就说天凤托我下聘,接他女儿,聘礼嘛,路上给强盗抢去了,随行人给打死了。他女儿要让接,就接,到了僻静处,一抛了之。若能让人送信到秦岭,让秦岭人来接,那更好,我就在山上多待几日,正好寻宝。
侯老西越想越得意,越走越有劲,越思越觉得自己是胜者,一切宝贝正望着他笑呢。嘻嘻嘻嘻,嘻嘻嘻嘻!
“呔!你原来在这里,让我好找呀!”
小白猿侯老西正在得意之时,猛听得一声断喝,吓得双腿一软,差点跌到。待睁眼一看来人,好不气恼!
正是:画迷图白猿骗红孩;
宿野店狄磊戏君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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