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夺宝记第八章【下】

作品名称:乌龙山夺宝记      作者:星期八      发布时间:2014-07-27 18:30:28      字数:4468


  三、连环妙计擒孤鸟
  秋风、画眉、丁邦海把资深美女手下的喽罗布防完毕,三人刚在草丛间伏好,忽见正南方空中一个黑点愈来愈近,身后拖着水桶粗的黑烟。
  此时天色微明,三人张大了嘴巴仔细观看,那黑点愈来愈大,一会功夫,就飞到了离三人藏身处不足五十丈的空中,只见他胁间双翅上下扇动,在空中不停盘旋,眼见是要准备降落。
  丁邦海咧嘴大笑:“原来是个乌人,哈哈。”
  秋风赶紧伸手捂住他的嘴巴,轻声说道:“小声点,莫让他听见,这人哪是鸟人,他是学院那边的大将“寒江孤鸿”江湖人称“孤鸟”的就是他,功夫可是相当了得,在南寨曾被天蚕网擒住过,他一准是奉命前来刺探军情的。”
  三人赶紧将头伏低,以兔被孤鸟发觉,秋风又轻声说道:“咱们三人怕不是他对手,一旦打草惊蛇、反被他溜了,咱可追不上带翅膀的。我在此盯紧了他,画眉去挨个告诉喽罗们,传言下去都伏好别惊了他。丁邦海,你赶紧回乌龙院报于鱼爷,让她带人来擒了这厮。”
  孤鸟在空中盘旋几周,瞅准林间一块空场,轻飘飘落了下来,他收了双翅,坐在石上稍喘息了一会,抬手理了理蓬乱的发丝,直起身来四处望了望,躬身钻进了密林之间,径往乌龙院方向摸去。
  丁邦海到小人鱼院外,守门的喽罗盘问了一通将他带进门去。小人鱼咋夜半宵未眠,揉着双眼问道:“嗨,你这黑小子在谁手下当差,怎地如此眼生?”
  “回鱼爷,小的在风飞沙手下任职,咋日擂上刚收编了的。”丁邦海低头哈腰回道。
  小人鱼脸色一沉:“哦,倒是听说过,你不与秋风、画眉在防区布控,大早上见我何事?”
  丁邦海连忙将发现孤鸟的情况仔细回了,小人鱼听后大喜,招手喊过贴身喽罗阿紫:“阿紫,你领丁邦海去找杏叶儿,见了她对她说,就让她如此如此这么办,办妥了回来领赏。就这点屁事,还劳本爷亲自出马,本爷还要去续个回笼觉,去吧。”
  孤鸟三穿两穿出了密林,此处逼仄的山路两边树木稀疏,抬眼望去乌龙院就在东北二三里外隐约可见,这一路崎岖走来,直把他累得气喘吁吁、满头大汗。
  又走了小半里路,但见山径左侧有两间茅屋,门前有一棵苍松虬枝翠冠,松下马扎上坐一白发老妪,闭了双目不知在想些什么。
  孤鸟紧走两步在老人身前站定,双手抱拳咳嗽了一声说道:“老人家,在下赶路急了一时口渴难耐,到舍内讨口茶吃可否?”
  老妪手柱拐杖颤微微直起身来,手遮耳轮说道:“你说啥,老身年岁大了,听不清。”
  孤鸟忙大了声对她讲,那老妪想是听力已损,任他口干舌燥连说带比划了半天,只一个劲地摇头。
  孤鸟正没奈何处,但听茅屋门帘一响,抬眼处,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女挑帘走了过来。
  这少女身穿素花长裙,腰肢婀娜,脸比桃花,眉似裁柳,眸若点漆,发如乌云,头上簪了一枝大红的山茶花,顾盼间明妍照人。
  少女走至孤鸟身前盈盈一福,笑着说道:“客官莫怪,我奶奶失聪已久,客官若是喝茶请屋内便是。”说着,她抬起纤纤玉手朝身后一指。
  孤鸟循少女手指望去,但见茅屋门右侧竖有一根二丈余高竹杆,杆顶挂布幌,幌子上斗大的“茶”字随风飘扬,不由暗恨白已眼拙,羞得低下了头去。
  孤鸟随那少女走入屋内,见屋内陈设颇为简陋,外间摆有三张茶桌,后墙中间开有门洞,探头望处,但见屋后搭有一架竹棚,棚下支有一口烧水的铁锅。屋内里间门上挂有竹帘,想必是这少女与她奶奶的卧处。
  孤鸟拣靠门的桌边刚刚坐定,少女巳是递过來一条湿毛巾让他拭汗,低了头说道:“客官稍坐,有事喊我杏叶儿即可。”说完,走到屋后灶边烧水去了。
  孤鸟见这少女容颜清丽,忽地想起这乌龙山中匪首可是个个姿色出众,不由心内暗暗做了提防。
  一会功夫,少女右手提一把大茶壶走了进来,提壶将孤鸟面前的粗瓷大碗斟满,顺手将茶壶放到了桌子上。
  “碧螺春?”孤鸟究竟是识茶之人,闻香问道。
  “家中就这一种茶了,客官将就着喝吧。”那少女淡淡应道。
  “碧螺春”产于洞庭东山碧螺峰石壁,距今已有千余年历史,民间原叫“洞庭茶”。相传宋时一尼姑上山春游,顺手摘了几片茶叶,回庵用其泡茶后奇香扑鼻,遂脱口而出“吓煞人香”,因此当地人又将此茶唤作“吓煞人香”。
  到了清康熙年间,康熙帝微服到此品尝了这种茶,大加赞赏,嫌其“吓煞人香”之名不雅,观其卷曲如螺,汤色碧绿,于是赐其名为“碧螺春”。
  “碧螺春”头酌色淡、幽香、鲜雅,二酌芬芳、味醇,三酌碧清、香郁、回甘。以形美、色艳、香浓、味醇之四绝闻名于世。
  孤鸟嗓中此时已是渴得冒烟,低头见茶碗虽粗瓷所制,其茶汤清碧微黄实是诱人,又怕茶中被人做了手脚,心间不免忐忑。正犹豫间,忽听门外脚步声响,帘挑处,一黑衣壮汉迈大步走了进来。
  这黑衣大汉直至孤鸟桌边,伸左手端起大碗,“咕咚、咕咚”仰头一饮而尽。他抬起衣袖拭了拭额头的汗水,口中喊道:“好茶水,实实的解渴”,右手提起壶来又往碗中倒去。
  到此节孤鸟疑心尽去,他伸出右手将大汉的手腕轻轻捏住,稍一用力,那大汉显然不会武功,直痛得嗷嗷大叫,松手将茶壶放下,孤鸟手腕用力往后一送,那大汉“腾、腾、腾”倒退了几步,一屁股坐在了当地上。
  孤鸟渴极难耐,见大碗中茶水已是斟满,舍却了厮文,双手捧起来仰头一饮而尽。
  茶方饮下,孤鸟立觉头晕脑涨,那少女又伸臂出来提壶续茶,朦胧间见她手臂肌肤胜雪,臂弯处有一块鲜艳至极的园痣形如杏叶,不由脱口而出:“杏叶儿?”
  门外苍松下那老妪闻言,忽地直起身板若风般旋进屋内,但见黑衣大汉已是站起,伸手指向孤鸟,口中喊道:“倒也、倒也、倒也。”
  孤鸟双手扶着桌子欲想站起,但觉腹内绞痛,头涨若裂,双手一抖,再也支持不住,‘咣当’一声歪倒在了地上。
  丁邦海、杏叶儿、有缘三人对望了一眼,不由放声哈哈大笑了起来。
  
  四、人心向背别匪帮
  孤鸟正昏昏沉沉间,也不知过了多小时侯,忽觉有冰凉的井水喷到自己脸上,不由激灵灵打了一个冷颤,挣扎着睁开了双眼。
  入目处一间独门高窗的石头小屋,想来是乌龙院中关押、审讯囚徒之所在,见小人鱼就站在自己对面三步处嗤嗤的笑着,猛地想起自已又一次成了俘虏。
  小人鱼伸指隔空点开了他上肢的穴道,孤鸟忙抬起衣袖拭干净脸上的水渍,顺手将鬓角的乱发理顺,低头一看,腰间的玉箫已是不在,伸手往怀中一摸,欧米茄怀表也无了踪影,他抬眼直视着小人鱼,咬牙切齿地说道:“呸、强盗、土匪。”
  小人鱼也不着恼,双手轻拍了一声,阿紫双手捧着一个锦盘从门外走进来,弯腰放在孤鸟脚边。孤鸟探头看时,但见王箫、金表、鼻烟壶、菩提珠等都是自己的心爱之物。欲直起身来走近,忽觉双腿不听使唤,才知下半身的穴道被人封住,无奈地叹了一口气,索性闭上了眼睛。只听小人鱼温言说道:“孤鸟,自古识世物者为俊杰,莫若就归了我乌龙山,甭说你这点小物件,我乌龙山中财宝何止千万,自是任你挑拣,管保你下半生锦衣玉食,你看如何?”
  孤鸟鼻间‘哼’了一声,浑没搭理她的意思,小人鱼耐了性子继续说道:“你若归了,我许了你做山赛的军师,职在一人之下千人之上,寨中头领自三当家以下,任你挑选一位为妻,你意如何?”
  孤鸟闻言沉思了片刻,仍是闭了眼睛回道:“大丈夫生于世间当顶天立地,岂能为你高官厚禄、金钱美色所惑。再者,我家中自有妻荞麦粒儿,娴淑静雅岂是你等妖艳狐媚之流可比。星校长知遇之恩,赠我新疆切糕、古巴雪茄,又岂是你等黄白之物可比?”
  小人鱼闻言不由勃然大怒,厉声说道:“好你个孤鸟,江湖人称你功夫卓绝、鲜逢敌手,你怎地被我连擒两次。你自称江南才子,琴棋书画无所不通,怎地你著的那‘求知路上’迂腐透顶、俗不可耐。就你这两把破刷子,别以为鱼爷奈何不了你,管叫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来呀,大刑伺候。”说完,她转了身就要往外走去。
  孤鸟闻听小人鱼说起“求知路上”,忽地睁开了双眼,急切间颤声问道:“先、先别走,我的‘求知路上’现在何处?”
  小人鱼停住脚步,没好气地说:“就你那破文字,貌似弘扬正气、激励人心,实则通篇之乎者也蛊惑民众,有违我匪帮教义,早已被本爷毁了。”
  孤鸟闻言怒火中烧,抬手指了小人鱼骂道:“土匪、强盗、文盲,我的书呀,怎么就被你毁了呢,它可是我毕生心血呀,没了它,我也不活了。臭鱼,你不是要大刑伺候吗,干脆给爷来个痛快的,本大爷反正活够了。”骂到后来,早已是声泪俱下。
  小人鱼眼见这厮视“求知路上”重若生命,不由怜悯起他来,走至他身边蹲下身去,抬手拍了拍他的肩头说道:“寒江先生,早道你如此衷爱此书,我说啥也不会将这本书毁了,事已至此,你哭也无济于事了,又何苦为了一本书丢了自已性命?”
  孤鸟闻言,戛然止住了哭闹声,急促问道:“一本,鱼、鱼爷,此书我仅余二本,一直是随身携带、视若珍宝,那日在你南寨被擒,两本书皆被秋风掳了去,我明明见他怀揣了一本,另一本给了画眉。”
  小人鱼闻言大喜,从孤鸟急切的眼神已知他心中所念,忙冲门外拍了拍手唤进阿紫,脆声吩咐道:“阿紫,快些去唤了秋风与画眉前来,须越快越好。”一边说着,她一边伸出右手食指隔空遥点,“嗤、嗤”风声中,已是将孤鸟下盘被封穴道一一解了开来。
  这孤鸟在金钱美色,高爵厚禄面前皆不为所动,未曾想一本“求知路上”、竞诱了他变节投敌,嗟乎!
  孤鸟将学院那边的兵力布置、人员调遣等大小事项,一古脑儿对小人鱼详尽说出,小人鱼大悦,伸手将孤鸟拉起,和声说道:“寒军师,你且随我大帐中详谈,即然学院那边已派了三人前来探寨,他们必是混在打擂的人群之间,咱得尽快想出对策,以扭转颓局。”
  两人并肩走出石屋,小人鱼扭头对阿紫吩咐道:“告诉后厨多备酒菜,今儿中午,我要大宴众头领,给寒军师接风洗尘。”
  众人依次离去,但见紧邻石屋右侧的丁香树村冠轻摇,静儿从树上飘然落地,若一阵风般往美妖府去了。
  非斐与风飞沙二人饮酒至中夜方罢,二人到了内间床上和衣相拥而眠。风飞沙已是不胜酒力,将她对小人鱼不满,一心想要归顺学院之举翻来覆去说个不停。她眼望非斐丰神俊目,不由得情动,张了小口就往她嘴上啃去。
  非斐见她已是大醉,轻笑声中,伸指拂中了她昏睡穴,这一点力度适中,二个时辰后穴道会自然解开。风飞沙双颊绯红,呢喃声中已是呼呼睡了过去。
  这一觉睡的真沉,风飞沙睁眼时见窗纸己是大亮,非斐独个坐在梳妆台边,含了笑望着她。
  她此时犹觉得头昏脑胀,必是咋晚喝太多了的缘故。低头看了一眼床上凌乱的锦被,想到自已昨夜与这人同床共枕,竟不知他对自已做了些什么,不由得羞敛了双眉。正胡思乱想间,忽然院门被人拍的“啪、啪”声响,只听静儿低了声喊道:“姐姐开门,姐姐快些开门。”
  听静儿这般呼声必有急事,风飞沙抬手理了理乱发,一边抻着衣衫,一边穿了鞋往门外跑去。
  待静儿将在石屋外所闻简短说完,风飞沙知道小人鱼一会就会带人查到这边,忙对非斐说道:“胥公子,事出紧急,我已决意去投学院,公子如有意,咱们一起去吧?”
  “姑娘,实不相瞒,在下即是学院派来的,不意竟与你一见钟情,姑娘赶紧收拾一下,我这即护了你一起闯出去。”
  “好的,只是、只是孤鸟这一投来,你那两位同伙也眼见就要暴露,又该当如何?”风飞沙急急问道。
  非斐喊过静儿,细细告诉了她王江南、火凤凰的模样,又道:“他二人现在定在擂下,你赶紧去通知他们速回学院。”
  静儿急匆匆报信去了,非斐转头望了风飞沙说道:“他二人我尽可放心,其中一人会飞,料小人鱼也擒她不住,另一人武功虽是平平,万一被小人鱼所擒,料她也舍不得伤他一根毫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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