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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二集:队列训练

作品名称:怒放的生命      作者:水墨年花      发布时间:2014-07-20 17:21:20      字数:4947

  四十二集:队列训练
  “嘟……嘟……哪嘟哪嘟……咪嘟……”
  早上准时五点二十分,我们进入军营第一天的起床号终于吹响了。
  “起床,起床了。”是我们排长的喊声。紧接着,房子里面的灯就亮了。
  “还没有天亮啊?干什么?”不知道是哪个的声音。
  “大家起床了,准备出操,动作快点。”还是排长严厉的声音。
  “啊?当兵要起这么早吗?”我听到的是下铺另外一个新兵的声音。
  “好了,好了。穿好衣服马上集合,到坪里集合。”排长已经在坪里大喊着。随即听到的就是我们脚步乱七八糟的声音。
  “立正!向右看齐。”排长加大了声音的分贝。而我们十几个人,是拖拖拉拉歪歪斜斜的站的不成体统。
  “同志们,你们已经是军人了。是军人就有军人的纪律,就有军人的规定。今天早上我们出操,只是让你们感受一下紧张的气氛。但同志们务必记住:明天早上的军号一响,你们马上就着好服装到外面集合。大家听明白没有?”排长洪亮的声音,震得我们的耳朵发麻。
  “同志们,今天我们吃过早饭后,就要进入为期三个月艰苦的队列训练了。你们十六个人分成两班,由优秀的老兵班长们训练你们。好,现在还有一点时间,大家进屋,全部练习打背包,只有一个早晨的练习时间?明白没有?”
  “明白!”是我们参差不齐的回答声。
  背包?打什么背包?叠被子难道还要练习吗?这可是很简单的事情啊!带着这个芝麻点的小问题,我们急急忙忙又回到了居室。很快,当我们看到排长打的背包后,这才知道什么是叫真正的军人背包:被子层层叠叠摆好摆整齐,把那根短的大的背包带夹在里面,然后中间放上白枕头,再用长的小背包带把“井”字的横竖的中间结结实实的再加上一横一竖,十足的我们看到的电影里面的炸药包。是啊!没有背和带又怎么叫背包呢?最后在被子和带子的中间夹双军鞋,就是地地道道的军用背包了。还真是的,忙活了整整的一个早晨,十几个新兵蛋子才在排长的期许下,交上了马马虎虎的答卷……然后又在排长的吩咐下,再把打好的背包扯散,叠成有棱有角豆腐块,整整齐齐的摆在床铺上。接着就是十分钟的洗脸漱口,时间很快过去。转眼就到了吃早饭的时间。
  “集合,排队吃早饭。”排长的声音喊得很大。
  不是很整齐的队伍开到食堂的坪里与早到一步的老兵的队伍相遇。在我们的眼里,老兵都是个头差不多,一脸的严肃,一样的衣服,一样的帽子把脑袋遮得严严实实。一个微胖魁梧的上衣有着四个口袋的首长,正好像脸色严肃地作指示。
  “所有的新兵都有了:立正。”
  只见,我们的新兵排长叫了我们一个“立正”后,对着训话的魁梧的军人跑过去就是一个举手礼:
  “连长同志,新兵排吃完饭准备分成两个班进行队列训练,请指示。排长,郭万达。”
  “入列!”连长很威严的声音。
  “是!”排长一个‘是’字,就站到了的队伍里。
  “我代表全连,欢迎新兵同志的到来。希望你们训练刻苦,练出好成绩。”几大步走到我们面前的连长,对我们新兵说完话后,突然的把脸一变。
  “路长林。”
  “到!”
  “出列!”
  “是!”
  “任新兵一班班长!”
  “是!”
  “毛清!”
  “到!”
  “出列!”
  “是!”
  “任新兵二班班长!”
  “是!”
  十六个新兵终于被分成了两个班。
  我和大脑壳在一班的班长是路长林:四川人,一米七的个头,瓜子脸。如果不是脸上长出来的胡子的话,绝对是一张很漂亮的女人脸。二班班长是毛清,河北人,不到一米七的个头,一对一字眉。嘴巴那厚厚的嘴唇,让人感觉很憨厚很老实。可想而知,连队的最高行政长官任命的班长,应该是很有分量的,我和为国都在心里揣摩着……
  队列训练正式开始了。队伍刚刚编制完毕,我们的新兵班长就拍不急待地给新兵蛋子开始讲课了。
  “同志们,我们今天第一天训练的内容就是齐步走。简单来说,也就是说学走路,希望大家认真掌握好动作要领。”我们的班长把话一说完,我们底下就全部开锅了:有人说,走步还要训练?有人说,我们都这么大了,还没有走过路吗?还有的就干脆站在原地冷笑了。
  “严肃一点,瞎闹什么?你们还是军人吗?你们哪个会走路?那就走出来瞧瞧?让我见识见识?”我们的班长一发火,新兵们马上就鸦雀无声了。
  是呀,会走路?那就走出来让他看看?很简单的道理啊!看来连长任命的班长,确实不是吃素的。这不,只见他把眼睛往上一抬,随即一道锐利的目光对准我们的脸上,是狠狠的扫了过来:“齐步走分两个步骤:走和立定。走的要领是:抬头,挺胸,收腹,眼睛平视前方。走的同时,自然甩动的手臂与军装上的第五粒扣子同高。立定后,动作不变,两手自然下垂,中指贴近裤缝……”
  哟?走个路居然有那么多的名堂?邪门不?刚才还在牛皮哄哄的新兵们,好多都没有走出个所以然来。看看,很简单的齐步走,我们的新兵蛋子走的就是那么的别扭。
  一,动作不统一:出的出右脚,伸的伸左脚,有的手和脚居然还搞成了同边步。
  二,眼睛不规范:有的看前面,有的看路面,还有的就看着自己的手和脚。
  三,不能令行禁止:班长齐步走的走字还没有说完,有的人就已经走出去了。立定的两个字说完了,有的人的脚步还没有停下来。你看看?这就是我们想象中的简单的走路?走了整整的一天,我们竟然还是找不到统一的窍门?气得班长不停的叹气:“还没有见到像你们这样不会走路的兵呢?”他们听不出来,我和为国读书人还听不出来?妈的,等于就是说我们蠢得像猪一样?蠢猪就蠢猪吧,谁叫我们不会走路还信口雌黄?真是不知死活。骂的活该?还好,他没有骂我们是吃屎的呢?
  整整的训练了三天。路,是一边学又一边学着跑步了。是啊!我们十七八岁的大龄青年,总不能老停留在‘简简单单’的‘走’步的人生当中吧。而人生的道路,本身就是由走然后再到跑步的。更何况我们还要做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可是,目前我们连简单的路都‘走’不好,还谈什么‘跑’呢?这不,我们这些笨的新兵蛋子,确实让班长们好无可奈何的。你看,班长叫着那喊破了喉咙的嗓子:“跑步——走”,这个后面的走字还没有开口,我们班的两员‘大将’就老是迫不及待的冲出去了……长时间的教不变?气得我们班的男子汉班长竟然和女人一样的在地上跺着脚:“你们两个怎么回事?我说跑步这两个字,然后就是拉长的语气。那拉长的意思就是要你们准备好,我说完了‘走’字后,你们就可以跑了。怎么跑了这么长时间,还是抢跑乱跑?怎么回事?还有,每次向后转,你们两个都是两边转?左右不分?同志哥,我不喜欢你们在训练的时候玩卓别林?如果再这样?你们两个人就给我加班?”班长那气成了的茄子的脸色,那脸上流着的汗水,以及嘴巴哼气几乎嘶哑的声音?让我和为国都怀疑:我们这一代青年是不是全部都变异了……
  五天的训练和接触当中,动作尽管没学到多少,但我们接触的主要人物倒是基本上搞清楚了。我们连队最大的官:连长,是河南人,一口河南的普通话。和连长平级的指导员是广西人,十足的南方调。新兵排长,是河北人,说话有点卷着舌头。我们一班的八个新兵:我和大脑壳是湖南的,我们是湖南偏北的普通话。这不能怪我和为国,因为学校里,我们的老师从来就没有教过我们普通话。高大的潘移声和瘦条的许剑是江西的,两个人的话有点带南腔北调,是混合的普通话。杨五六和柳和平是贵州人,看样子是山沟里的娃子,说话很幼稚的也是他们家乡的塑料普通话。而黑黑的刘向前和胖胖的赵构是广东汕头人,根本就不会说普通话:他们两个人老说着一口广东的白话,总是说的我们班里老云里雾里的……
  四十三集:紧急集合
  第五天的晚上四点,不知道有多辛苦有多累的又忙乎了一天的新兵蛋子,都流着口水是进入了甜蜜的梦乡……
  “去、去、去、去——去、去、去、去……”突然,八声连续带节奏的哨子声把我们全部从梦中惊醒。紧接着,就听到门外排长的大喊声。
  “紧急集合,紧急集合。大家动作快点,按第一天教你们的那样,迅速打好背包,背上水壶,到操坪上集合。”随即听到的是裤子上皮带‘咔咔’的声音。
  “柳和平,灯泡拉线不是在你的床边吗?你怎么不拉灯啊?笨猪?”是江西潘移声的轰炸机声。
  “不准拉灯?拉灯那还叫紧急集合?”好像是二班长的声音。我们的班长在我们这一边,尽管黑,但声音的远近还是很容易分辨出来的。
  “帮长,【班长】瞎哭哭的,【黑呼呼的】米都砍嗯倒哦?【什么都看不到】”广东黑黑的刘向前的普通话和白话结合的着急的声音。
  “不准做声?速度快点,好了没有,还有一分钟。”听得出来,排长卷舌头的声音是比较急躁。
  “你们哪个拿了我的帽子?哎?在这里,怎么到了地下了?”贵州的杨五六那小子幼稚的声音。
  “立正!向右看齐……向前看……稍息,立正!”集合完我们一班队伍的我们班的班长,对着几步远的排长跑过去就是一个举手礼。
  “排长同志,新兵一班紧急集合完毕,请指示。一班班长,路长林。”
  “入列!”
  “是!”
  “排长同志,新兵二班紧急集合完毕,请指示。二班班长,毛清。”二班的班长也是一个标准的军礼。
  “入列!”
  “是!”
  “全体都注意了:围着操场跑步——走。一二一,一二一……”排长和我们同时跑动的脚步声是此起彼伏。
  “一,二,三,四……一二三四……”排长的声音。
  “一,二,三,四……一二三四……”我们跟着排长喊的声音。
  “立定”跑了整整五个圈的队伍,终于在排长一声长长的‘立定’声中停了下来。
  “同志们,我们今天晚上的紧急集合是用了整整的十一分钟的时间,而正规的紧急集合是五分钟的时间。我们现在跑的路程是一点五公里,【操场一个圈是三百米】你们都看看,你们现在这个样子成何体统?”坪里亮灯的同时,是我们排长特别大的声音。
  “你们看看,你们现在是什么样子?还是一个军人吗?”看得清楚,排长的脸色是明显的不满意。
  当我们喘着气,用自己的眼睛看着我们两个班的队伍时,也全都忍不住的笑弯了腰:哈哈,哈哈……这是什么队伍啊?简直就是逃荒的。
  江西潘移声的上身的军装的扣子进错了一个大门:那魁梧身子下面的参差不齐的衣摆,是要多滑稽就有多滑稽。让灯光一亮第一眼看到他的排长,就用双手死死的捂住了他的脸和鼻子。
  江西的瘦高个许剑手里拿着一双鞋:这小子往外跑的时候,看到大家的背包上都插着一双鞋,他这才记起自己的备用鞋还在床头柜子里面睡大觉。好不容易把鞋拿出来,也许是背包的带子打得太紧,又也许是自己的心里特别紧张:试了好几次,鞋始终是插不进背包。无可奈何的他,就只好提着自己的军鞋,跟着队伍里跑了。
  贵州刘和平头顶上的帽子不见了:队伍停下的时候,他还在用手死死的摸着自己的短头发。同时,贼头贼脑骨碌碌的眼睛,也在他看到的视线范围内是不停地搜索。
  而最好看的,就属汕头的赵胖子了。哈哈,你看看,他那简直就是日军侵华时,被日本鬼子拿着枪和刀子赶着跑的逃命的人:连着被子和身体的带子,是已经完全的分家。左手拿的,是被子里掉出来的白枕头和吊着两根鞋带的军鞋。而他的右手,是紧紧的夹住怕掉下来的睡觉的被子。那根小小的背包带,居然是拖着长长的尾巴,竟然也能够让带飞尘的地面留下一条条的痕迹来。好在他是我们班的再后一个。否则,那拖着的长长的尾巴,凭他的力气:不带翻几个我们这样的新兵蛋子才怪呢?
  我也不算雅观。戴的好好的帽子在跑的当中,不知怎么回事就突然地掉了一个头:帽子的前面转到了后面,变成了十足的傻呆农村超生游击队。不应该啊?戴的帽子是标准的三号,正合我的脑袋,是应该不会转的呀?今天还真是邪门了?看看,直到队伍停下来,班长用手把我的帽子往前一带,我才明白是怎么回事?傻,就是傻,那还用别人说?再看看,别人的背上都背着一个叮当响的新水壶,而我的水壶竟然孤零零的在卧室里的床头柜,做着它的春秋大梦?哎!水壶呀,我那可怜的傻伙伴:我确确实实忘记你的存在了。
  好笑!他们那一班也不见的比我们好,甚至比我们班还差。这不,从排长班长们的捧腹大笑中,就知道有多么的好笑了。哎!我们六十年代出生的这些‘傻乎’青年?怎么就是这样的不长进?怎么就是这样的傻呼呼?居然连打个背包这样简单的事都做不好,我们还能干什么?看来,国家的粮食还真的是让我们白吃了。
  不过?不急,不着急。我们总算还有一个让排长和班长夸奖的标兵呢:那就是我的好哥们卫国。高大笔直的身体,着一套得体的二号绿色军装,虎虎生威的那两条剑眉和炯炯有神的大眼睛,能够让见到他的任何人都产生心灵的震撼。背上那炸药包似的背包,配上腰上的砰砰响的水壶……那神气?那姿态?连我们的排长和班长都投来赞许的目光……于是乎,我们新兵在一起的都把自己叫做“傻呼呼的”。于是乎“你看我‘傻呼呼’的”样子,就成了我们那一代部队人夸自己的口头用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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