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八集：龙虎相争

　　三十八集：龙虎相争
　　哥们几个还是一如既往的上着学。就在离毕业不久的时候，一天放学的归途中，小眼睛突然好像发现了什么秘密似的。他对着放学的哥们三个的脸上张着眼的看了看，就大声的打着哈哈了。
　　“呵呵，有意思，你们三个人的嘴巴上居然都长出好长的胡子了。为国啊！就你的胡须特别的黑，呵呵……怪不得周文君挺喜欢你的？原来是看中我们的美须公了。只是红鼻子啊，你的胡子最不好看，像小麻雀的毛一样：参差不齐。哈哈……好难看？”小眼睛一蹦三尺高的看着我们三人‘傻’笑着。
　　“小眼睛我的伢子哟，你以为你的毛长出来的就好看啊？儿呀！你上面到现在还没长毛，下面肯定也没有长毛？哈哈，我的儿，你吃了那么多年的东西还没长毛：你还是一个男人吗？真是白白吃掉这么多年的大米：你气死为父的我——了”红鼻子也是哈哈的嘻说着，后面竟然还带了湖南花鼓戏的拖腔。
　　“小眼睛：你吃我的奶长大的儿——呀，你肯定是还没有发育齐全？你将来到外国去了可怎么办啊？那红头发绿眼睛的女人肯定是要把你吸得焦干的……哈哈……你吃不消的话？儿啊！你可记得找父亲我哦。”红鼻子是笑的蹲在了地上。
　　“红鼻子我的崽要，我何得了了？我喜欢的心上人让你横中的插一杠，我就得不到了哦？为娘的我只能去寻死了哟……呜呜……我活在世上还有什么意思……”小眼睛惟妙惟肖的女人的声音，把我和大脑壳都笑的坐在了地上。
　　“你他妈的怎么学我的母亲啊？你再说？老子打死你这个忘恩负义的小人？妈的，你欠揍是不是？”哪壶不开偏提哪壶的小眼睛的话，让红鼻子突然间的大怒。
　　“你当我的爹当得？我就不能做你的妈啊？你王八蛋仗着家里有钱，就老是欺负我？你以为我是这么好欺负的？来啊？谁怕谁？”小眼睛也据理相争，同时也把眼睛看着我。
　　“妈的，你这小子真是欠揍？老子今天不打死你，我就不是人？竟然敢学我的妈？”红鼻子说话的同时，人就对着嘴硬心软的小眼睛冲了上来。
　　“你们两个龟崽子干嘛呀？妈的，开玩笑就开玩笑？怎么就点真了？老子要是发火了？你们就知道老子厉害的？来啊？都对着我来啊？还真的是邪门了？”好长时间没有发火的我终于也发火了，我还得要树立自己的威信。看看，还真是，这两个龟孙子越大就越来越不听话了，气死我了。
　　“你们俩个还闹什么的？把哥气成这个样子的？书马上就读完了，还有心思瞎闹？想想今后怎么办吧？哥，别理他们。”很少说话的大脑壳为国一看我来气了，就连忙出来说话了，他是知道我的脾气的。
　　“你有什么资格出来说话？妈的，从来就没有看到你放个半个屁？只有那个傻周文君喜欢你这个傻呆子？可你别在老子面前臭美了？”红鼻子突然的把矛头指向说话的大脑壳了。
　　“你他妈的，我怎么没有资格说话啊？老子闯世界的时候，你不是跟在后面吃屎吗？你他妈的是人还不是人啊？你不找老子说话还好，一说老子就来气了：居然敢拿着刀子跑到我家里去威胁我父亲？老子不和你计较是看在你母亲的面子上，否则的话？就你那个吊样？老子一脚就能够带倒一推，你试不试？还真的反了？不学好样的东西？周文君喜欢我她是喜欢我的人格，怎么了？你难道还想她喜欢你不成？”搭发了火的大脑壳也不理会我的眼睛，竟自顾自的对着红鼻子大发雷霆。同时，也举起了手中的拳头。
　　“老子难道还怕你不成？是你父亲老是勾引我娘，让我娘成了别人的笑话。我不说话谁说话啊？我拿刀子？那是吓唬你父亲，难不成我还真杀了他？亏你还读了那么多的书？呜呜……这世道还真他妈的……你父亲是男人，我母亲是女人，世上只有男人占女人的便宜……我不能眼看着我的亲娘被别人骗了，我就是不准他们两个人相好？怎么的？我保护我的母亲难道还有错吗……呜呜......”红鼻子一边十分伤心的哭着一边对着大脑壳分辨。
　　“老子知道你打得几个人的，但老子打不赢你咬也要咬你一口……呜呜……队里的男人没一个是好东西的，就知道欺负我们孤儿寡母的……”红鼻子满脸的泪水解释着，让人听到是无比的辛酸和难过。
　　“大脑壳，红鼻子，算了：都是好哥们为这点小事就不必计较了。我们还是好兄弟好哥们，眼睛和鼻子啊！你们两个今后也要少开点过火的玩笑，免得哥们伤了和气，是不？我们书很快读完了，今后在一起的时间就很难说了，何必搞成这样的不痛快呢？看看？天色已经很晚了，我们赶快回家吧！”我一出来说话，全部就鸦雀无声的了。是呀！‘领导’出来说话是应该有分量的：要不，我这当了十几年的连长岂不是白当了……
　　以江青为首的篡夺党和国家最高领导权的“四人帮”终于垮台了。全国人民无不欢欣鼓舞，慷慨激昂，情绪高涨。欢乐的人群敲锣打鼓载歌载舞，以各种方式庆祝这来之不易的胜利。哥们几个也是兴高采烈，摩拳擦掌，居然化妆也加入了演出小品的行列。
　　马上就毕业了，已经是五大三粗的哥们几个心里还是十分的着急。都不知道走入社会自己能干些什么？面对自己的人生的未来是大伤脑筋：真的回到家里面朝黄土背朝天的修地球？哥们几个是这样的人吗？哥们几个心中还是一片茫然……
　　大脑壳临近毕业时突然的显得特别的开心，嘴巴边老是挂着令人捉摸不定偷偷的微笑，居然还时不时的扬起他那对漂亮的剑眉向我和小眼睛展示他的骄傲。你看他那神气的样子？你看他那幸福的样子？这小子有问题？
　　“为国啊？有什么事值得你这样高兴？你捡到钱了？还是有单位招工啊？你小子有什么好事可别瞒着哟？”我这个领导居然不知道这小子有什么喜事？我只能耐心的问着。
　　“大脑壳，妈的你这小子肯定是有单位招工吧？瞧你这得意的劲头？有？你可就得请我们吃东西哦？别有了好事，就把哥们几个摔开了？”小眼睛把自己的眼镜取下来抹了一下的说着，然后把头转向了离我们几步远的红鼻子。
　　“没有的事？我还能有什么喜事？哥啊！你俩就别瞎猜？”这下子说完，脸居然红了。
　　“哥啊！你看这小子的动态，肯定是他那个喜欢的女生周文君向他表态了？你小子是不是啊？”小眼睛这小子居然也这么厉害了：他的判断十分的正确。
　　“啊？你这小子肯定是偷看我书包里面的信了？是不是？老子打死你？”大脑壳红着脸的说完话，假动作要冲不冲的冲到小眼睛的面前。你看？这小子装得多像？有意思！
　　“哈哈！你这龟儿子不打自招？连长，他的女朋友的信肯定在书包里？你叫他拿出来看看，这小子厉害？比他爸……”说了一半的小眼睛突然的把话打住了，他对着红鼻子伸了伸自己口里的舌头：“我不是有意的？”哎？你看看：这小眼睛居然也这么圆滑了？让我不得不刮目相看。
　　“大脑壳，你不够哥们吧？我们是一个整体，有什么事情好瞒的？把信给我？”我假装来气了，我对着大脑壳伸出了右手。
　　“哥——啊！哎？也没什么好怕的。她是给了我一封信，你们看就看，可不准笑话我？”大脑壳无可奈何的把书包里的信用手掏出来交给我，随即脸也红到了耳朵根。
　　“哥，让我来念？这小子真是成了精灵？居然把再漂亮的女同学钩到手了？呵呵，佩服，令人佩服。”小眼睛竟然也学会油嘴滑舌的了。
　　“你这小子再胡说八道，你看我不凑你？”说是说的大脑壳，脸上是自豪的表情，人站在原地根本就没有动，还说什么打人？这小子？已经尝到恋爱的滋味了吗？难道说恋爱中的人就是这样的？我不理会他们两个人的嬉闹，我把信封打开，用手把信纸一抖，信上清秀的字体就出现在我的眼前，我大声的念着：
　　为国：你好！
　　时间过得真快，我们马上就毕业了。回忆起我们在学校里面的点点滴滴，是让人无比的辛酸和迷茫。为国，你知道吗？你的举手投足，你脸上的喜怒哀乐，都给我留下了非常深刻的印象。还记得你那次为我父亲挺身而出吗？从不夸人的我父亲是这样评价你的：是一个重义气有血性的男子汉，是一个勇敢的有正义有出息的好青年。如果今后我要选择男朋友，就要选你这样的有男子汉气概的大丈夫。我不知道我父亲说的话对不对？但我自那次听到父亲称赞你的话后，我就对你特别的留神和关注了。让我万万想不到的是，后来慢慢的看到你我就有点脸红，再后来每天不看到你就浑身的不舒服，我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到今天我才知道我自己是真的喜欢上你了。
　　为国：你是不是感觉我说的太露骨太幼稚太好笑了？总之，我不管你怎么看我？我今天在纸上非得要把话说明白：因为，我们还有几天就天各一方了。也许我们还会再见面，也许我们就此分别永远不再见面……所以，我不想让它憋在心里的难受，我要把她说出来：为国，我爱你！不管你将来干什么？我都永远的爱你。
　　周文君字
　　当我把信念完，哥们几个包括红鼻子都感动了。世上居然有这样痴情的女子？有这种情怀的女人？生有何欢？死有何惜？人生难得一知己？更何况是红颜知己？哥们几个再也没有讥笑大脑壳，全都陷入深深的沉思中了……
　　三十九集：投笔从戎
　　书总算读完了，哥们几个还真的是全部回家务农。十年窗下无人问，一举成名天下闻：还闻？闻狗屁？让别人闻自己身上的汗气味吧？上了十年学堂的哥们几个，终于又回到出生地一起修地球了。在家玩了十几天的哥们几个，要么都呆在家里不出门的闷头看书，要么两人凑合在一起下一下军旗地打发枯燥的日子。
　　还是在一个风高月黑的晚上，我和睡一头的大脑壳两个人唉声叹气的又拉开话题了。
　　“为国！我们几个是不是去学些什么手艺啊，今后肯定还得讨老婆成家是不是？有一门手艺了，将来也就能够养活一家人了？”我不无愁忧地对大脑壳轻声说。
　　“只是那两个书呆子，怎么得了？好像除了书本，其他的事根本就与他们没有关系似的，弟啊！眼看着哥们几个都快成废人了，怎么办？”
　　“嗯！哥啊！凭着我们几个人的水平，种田是肯定不会干的。但是，招工好像又都没门，进工农兵大学我们也没有关系？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这年头？确实难啊？难道我们也要和长辈们一样，就默默无闻地一直到终老一生？哥！我们还有其他的门路没有？就这样，我太不甘心了。”大脑壳用双手捂住自己的脸蛋，也是满腹心思地感慨着。
　　“好了，为国：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我们听天由命吧！再说，我们想多了也没有用？睡觉：一，二，三，……”我说完话，连桌子上的油灯都懒得理，我们俩手拉手地一起钻进了被窝……
　　就在第三天一个很早的早晨，大脑壳大汗淋漓地跑来找我了。
　　“哥，国家征兵的时候又到了，我们两个去当兵吧？说不定到部队还能够弄个一官半职的，将来也能光宗耀祖。那两个书呆子，我们就不管他了。”他把他的想法告诉了我，并征求我的同意。
　　“他们两个人不去吗？你问了没有？”我抬起头问大脑壳。
　　“红鼻子我不说话的，我没问。小眼睛说他的眼睛不好，肯定是验不上？他自己也好悲观的。哎？哥，我们两个去吧！红鼻子这小子还是在死死的读书，妈的这小子有神经？”看大脑壳说话的样子：我不去，他肯定也去。
　　“那我们今天就去报到，你和你爸说了没有？你家就你一个儿子的。我家可是有两个带把的，我没什么问题的。”我说出了自己心中的疑问。
　　“哥！我爸同意。就是我爸告诉我这几天验兵了。他说年轻人应该到外面去闯闯，呆在家里孤陋寡闻一点见识都没有。还说，读了这么多年的书不到外面去发挥，也就浪费了。哥！一句话，我父亲完全支持我当兵。”大脑壳心花怒放地对我说。
　　“你小子还有一个人要同意，知道不？”我望着大脑壳笑了笑。
　　“哥，你说什么啊？她说了，不管我干什么都支持我。她也知道我想去当兵了，虽然舍不得，但她还是蛮支持的。”大脑壳说话的同时眼睛也有点带红。
　　“你小子，竟然敢重色轻友？先问女朋友，然后再征求我的意见？你不够哥们吧？”我假装来气了。
　　“哥！你冤枉我了：那是我在学校的时候，我就把我当兵的念头告诉了她，现在回家这么多天了，哪里看到她的人啊？哥！那我们两人就决定了哦？”大脑壳说完，就兴高采烈地走了。
　　想当兵的人还真是不少：几千人的大队报名参加初验兵的有二十来个。我们在大队民兵连长的带领下，全都来到公社。谁知，一个回合就把好多人都刷下来了。到真正由公社武装部长带队去县城验身体的我们大队就只剩下六个人了。我和大脑壳的身体是没得说的，我们心里都很有把握：体重，身高，和没有任何毛病的壮实的身体，让很多同龄人都望尘莫及。
　　第二天上午，全公社好几十人又在公社武装部长的带来下，一行人开拔到了县城，体检身体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首先进去的人好多都垂头丧气的出来了。轮到大脑壳进去了，不到十分中的样子高兴的笑着走了出来。我也进去，我也高兴的走着出来。都过关了，就剩下再后的一关了……
　　二楼的一个有着两个大窗户的宽敞明亮的房子里，邪门？大白天的居然还亮着灯。当第一批的四个人进去后，十分钟时间的样子，他们都红着脸出来了。检验身体的怎么还红脸？邪门？我在心里不停地纳闷着……
　　我和大脑壳一起的第二批四个人，总算是进去了。看到里面有一男一女两个老医生在翻着花名册，他们俩对着花名册上点名后，就命令我们脱衣服。我们四个把外面的衣服脱下来后，就穿着裤衩背心站在那里不动了。
　　“哎？小伙子们？你们还楞在那里干什么？快把衣服脱了？我们今天很忙的。”那个男医生有点着急地对我们说。
　　于是，我们几个站在原地都把上身的背心脱了。然后，我们又同时都望着两个老医生。
　　“小伙子们，你们下面的短裤也要脱下来：别不好意思的，阿姨比你们的母亲的年纪都大呢。不要怕，脱啊！我们要检查你们的身体。”那个女医生对着我们一副和蔼可亲的样子。
　　“啊？衣服要脱光啊？衣服里面也没有挡住什么啊？”我哥们大脑壳红着脸是强词夺理。
　　“没挡住什么？那你怎么拉尿的？有什么好怕的？不就是有个尿尿的小玩意吗？快脱，不脱衣服你们是过不了关的。”男医生有点生气了。
　　没有办法，几个人只好脱下了自己身上的短裤。应该说，已经进入青春期的大男生们的身体是有所反应的，尤其是有女人在场。这不：身上那带弹性的东西的闪动，羞的我们几个都红着脸的低下了头……
　　只是，我们低头的时候，两个医生也开始忙碌了：男医生和女医生随即用手在这个人的身体摸摸，然后又在那个人的身上看看，女医生居然还扳开了大脑壳的屁股瞧得很仔细。只见她瞧着摸着大脑壳的屁股就说话了：“还好，你这小子屁股的肌肉这么多居然没有烧裆，嗯，难得？确实好身材。”女医生说话的时候，大脑壳的头已经几乎垂到了自己的胸前……
　　就在我们以为事情完了的时候，谁知那个女医生居然还叫我们四个人伸手伸脚的在地上要一顿乱蹦？邪门？我这才想到我们前面四个为什么是红着脸出去的？原来还要我们光着身子蹦？哎？管他呢：反正我们的身体都已经全部让她看到了，蹦就蹦罢？难道还有哪个没有不成？女人和男人也就只有高低的差别罢了，怕什么？哥们两个身体的体检总算是合格了，哥们两个终于能够成为并肩战斗的人民的解放军战士了……
　　中午，县城的招待所是十分的热闹。闻着那香喷喷的美味，哥们两个不停地吞着口水。穿着绿色军装走进大厅，整整的三十桌的大排场让哥们两个有点像《红楼梦》里面的刘姥姥进了大观园：耳目一新眼睛发亮。看着桌上的那满满一桌的鸡鱼肉蛋，哥们两个放开肚子一口气就把桌子上的美味佳肴消灭了大半。你看看：桌子上和我们一起穿军装吃饭的战友，居然还眼泪旺旺，邪门不？男人居然还有这么多的猫尿？不吃就别吃？别挡着哥们的雅兴？呵呵，哥们俩尽情的吃着，品尝着菜的味道。要知道，这是我们两个有生以来吃过的最丰盛的大餐。
　　吃完午饭，我们这些新兵蛋子马上就要出发了。赶到火车站，离下午一点半的军车的到来还有整整的半个小时。我和大脑壳在爸妈和姐姐的陪同下，两个人手拿着手，眼睛在不停的观望着期盼着：那两个猪小子怎么没有来？妈的，什么东西？十几年的感情竟然是这个结局？太不近人情了吧？居然敢不来送我们？我和大脑壳都不敢想象……
　　“喔……轰隆……轰隆……”下午准时一点半，火车就唱着欢乐的小曲往前缓缓的移动了……窗子外亲人们的眼泪我们没有顾及，我们只在心里死死的恨着那两个王八蛋……火车的速度是明显的加快了……“喔……隆隆-隆隆……”再见了：我的亲人。再见了：我的故乡。再见了：我的光屁股长大的哥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