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集:世事难料
作品名称:怒放的生命 作者:水墨年花 发布时间:2014-07-17 23:30:48 字数:6637
三十六集:世事难料
保管员彭叔家这一天中午鞭炮齐鸣,热闹非凡。确实,今天对于他家来说,是一个来之不易双喜临门的黄道吉日。这不,他家摆满的上十桌的酒席上,坐满了前来喝喜酒的亲朋戚友和邻里的乡亲社员们。
彭叔今天尤为显得特别的开心,脸上是发自内心的淋漓尽致的最灿烂的笑容。是啊!这是自打他从娘肚子里出世以来,让他最自豪最骄傲最扬眉吐气的一天。其原因不外乎有两条:
第一条,终于在大队书记的扶持下,不凭选票的就当上了心仪已久的队长。这让他太高兴了太激动了,为之苦苦奋斗多年的队长的宝座总算是如愿弄到手了:这来之不易的胜利,他岂能不摆酒庆贺?
第二条,他的女儿明天就要出嫁了,要嫁到县城的一个什么“菜队粮”的一根独苗之家。他想不到,确实想不到:自己的独生女儿居然也能嫁到城里去?而且女儿的婆家是要钱有钱,要房有房,他岂能不摆酒庆贺?
能够在同一天家里办两件喜事,对已到中年没有办过大事的彭叔来讲,就别提有多神气了。他由衷地感叹:是不是家里的祖坟显灵了?是不是老天眷顾他这个有志之人?于是乎,满怀憧憬的他今天就早早的起床了,而且也把自己打扮得是十分的有模有样:头上那顶老实的鸭嘴帽盖住了渐渐稀疏的那想多了事的长脑袋,上身那件新的的确良衬衣遮住了他的上身黑黑的皮肤;脚上着的那条卡其布裤子尽管是当保管员时做的已经有好几年了,但由于他穿的次数不多,成分还有七八成的新。只是,由于裤子是明显地缩水,以至于让他的腿看起来要比别人长好多。还有,早上起床时,本来他是穿上了老婆做的一双新布鞋的。但是,那双鞋实在是他老婆做得太小,穿在脚上让他很不舒服:他就索性穿上了那双已经前门开洞了的洗白了的旧军鞋。加之他的嘴巴里缺的那天晚上不知道被哪个打掉的两颗门牙,而且又一边不停地发着“红洁”牌香烟还一边作揖:请抽样,请抽烟。他的这一连贯性的动作,就让所有到场的人感觉他有点不伦不类的了。
老队长周叔和四妖精在这关键的时刻终于也来了,他们两个人是满脸笑容,和众人打过招呼后,两个人就坐在了同一张桌子上。尽管两个人的脸上还有留着淡淡的伤痕,但也掩饰不了他们那种与众不同的典雅的气质。
看看队长:足足有着一米七五的个头,穿着一套十分合体的新做的灰色中山装。四四方方的国字脸,脑袋上是剪了的短短的平头。从来没见到他穿过皮鞋的双脚,今天居然也穿着一双美观发亮的三接头新皮鞋,和新队长彭叔是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四妖精的打扮也和以前是大不一样:以前蓬松自然弯曲的披着的长头发,今天是第一次盘在了带香的头顶上。微红的脸上一对漂亮的小酒窝,衬托那明亮的大眼睛好像在说着话。淡紫色的外衣里穿着的是从县城买来的那新朝的文胸,是比以前的红裹布更性感更迷人。纯白色的长裤子,居然也印出了里面那只有县城的女人才有资格穿的小巧玲珑的三角短裤。加上脚上的鞋,是一双农村的人谁也没有见到过的最新式的塑料的凉鞋。让他们两个人在桌子边一座,就成了众人的焦点,让来的朋友和队里的社员们都齐声称赞不已。
“队长啊!你这队长当得好好的怎么就不当了?”一个社员询问的声音。
“哦,现在队里不是没有人开拖拉机了吗?我主张买的,总不能放在那里做摆设吧?”
“队长啊!这几天您在忙什么呀?怎么没有看到您呀?”另一个社员关切的声音。
“哦,我到县城把拖拉机的所有的毛病都修好了,这不回来了吗?谢谢你的关心。”
“队长啊!你今天和四妹打扮得这么潇洒漂亮的?什么时候喝你和四妹的喜酒啊?”还是一个社员的嘻哈有趣的声音。
“快了,到时候我会请大家喝喜酒的,你们可都要来啊?”
老队长周叔不停的应付着社员们问话的同时,在旁妩媚的深情地凝视着周叔脸的四妖精也露出了脸上那幸福灿烂的笑容……
“各位领导,各位朋友,各位社员同志们,大家中午好。今天我代表我们全家对各位的到来表示热烈的欢迎和衷心的感谢。希望大家不要客气,尽量的吃好……我们干杯……”一想着自己家里的喜事,居然成了他们两个焦点人物表现的场所?心里难受的新队长彭叔是忍无可忍的对着周叔和四妹的那一桌大声地喊着:“今天我特别谢谢老队长和四妹前来捧场,但我希望老队长继续起带头作用;同时也希望队里的父老乡亲们在今后的工作中大力的支持我,我会让大家看到我的能力的。谢谢!”
新队长彭叔之所以大声地喊话,目的无非是想让社员们把注意力都转到他的身上来。然而,桌子旁吃饭的社员们好像都没听到,竟然还是一如既往地和队长边吃边拉平常:简直就没把他这个新队长放在眼里。这就让他的情绪受到了很大的波动,气得他恼羞成怒的恨不得冲上去:扇他们每人两个的耳光。可是,今天毕竟是他家同时办的两件大事,要图一个吉利的。所以,他如论如何都要忍着。再者,在自己的家里闹,别人会笑他小肚鸡肠的:对他今后开展队里的工作就会有很大的影响。
哥们几个进人高中后,还是以前的老样子。只不过红鼻子和大脑壳两个人就成了一对一句话也不说的老冤家了。其实缘由不在他们两个,全是由他们双方的父母亲引起的:周叔自从队长的位子下来后,到四妖精家里去的次数就明显增多了。而四妖精也是常常的没事找事的往队长的家里跑,两个人经常有说有笑的甚至还很亲密的坐着拖拉机去县城。这个时候的队长让人感觉好像比以前是年轻了好几岁,而四妖精的人就比以前更成熟更妩媚的了……于是乎,队里或外面的好多人就笑着问大脑壳和红鼻子:你们什么时候合成一家啊?你叫爸或者妈了吗?你们的爸妈肯定还会生很多小大脑壳或小红鼻子的?
这些无聊的话语,对于沉默寡言早已经想过了的大脑壳来说是没什么好怕的。可就让长大了的红鼻子,是好多天的不喊他的母亲四妖精了。于是乎,大脑壳那天晚上和我说的话居然就变成了现实:红鼻子极力反对他的母亲和老队长周叔两个人的婚事,说什么他母亲如果改嫁的话他就要离家出走怎么的?还说他母亲这么大的年纪已经有两个儿子了,还要男人干什么?如果冬天晚上实在怕冷的话,他和弟弟两个人可以晚上轮流陪着她母亲睡。更有甚的这傻小子居然说:是不是现在不搞计划生育的就可以随便地乱生?妈的,你看看这小子是不是邪门啊?那一套一套的,不知道他从那里学来的那么多的歪道理?但仔细一分析,又觉得他说的也不是没有一点道理。是的,按他的角度来说,他已经是上了高中的快成年的人了,而他的母亲竟然还要再一次的嫁人?让他脸面何成?让他在学校里或同学中间怎么做人?他能不反对吗……
我是他们的哥们,也是他们的‘领导’。但面对长辈们这些情感的瓜葛和红鼻子的这些是不是道理的道理我也说不清,我也一筹莫展,不好调解。于是乎,我们从小长大的玩了十几年的好哥们也突然间被分成了两派:我和大脑壳走前面的或者走后面的,红鼻子和小眼睛走后面的或者走前面的,一句话就是错开走,免得他们两个人在一起尴尬。当然,这是我的主意,我还是他们的大哥,我还是他们的连长。可除了只能这样简简单单的化解他们两人的矛盾外,我还能怎么的?
自队长答应了要和她结婚了的满心欢喜的四妖精正处在万分的欢乐之中,就等着队长的大红的轿子那么的一抬,她就可以再重新感受一下做新娘的那种说不出来的幸福。谁知,被自己儿子的一盆凉水当头的一泼让她又从头凉到了脚上:刹那间悲从心起,两眼无神发呆。她知道,只要是儿子大红鼻子摊牌的干涉,她自己的一生就什么都完了,她的一生的希望就全部化为泡影了……
从此,她的脸上就再也没有半点的笑容了。寂寞的夜里她只能一个人独自在心里苦苦的嘶喊:“儿啊!哎?你怎能明白为娘的难处呀?娘活在世上也就只有队长是我一生的追求?让你从中一搅……哎!老天啊?我的命运怎么这样的苦啊?我看着,望着,想着的自己的心上人而又无可奈何?老天爷啊!你回答我…呜呜…我活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意思……呜呜……”忍耐不住悲从心起的四妖精,经常从自己睡觉的房子里发出了只有在老公狗牙子死时的那最惨厉的断断续续的哭喊声……
那哭声像一道利剑刺破夜间的所有的屏障,刺在每次前来探视的老队长周叔的凄凉无比的内心世界里……队长是浑身颤抖的站在夜深人静的黑夜里,透过窗户望着抱着枕头哭泣的四妖精,他都心酸得掉下自己的眼泪……
曾以为是苦尽甘来的老队长周叔的内心,怎么也平静不下来,他那寝食不安痛苦的心也在不停的呼喊:“老天啊!你不公啊?我看着的已经长大了和我差不多身高的红鼻子,居然敢拿上刀跑到我家里警告我再不要到他家里去了?不要和她的娘再有什么不轨的动作了?否则?否则就有我的好看?你看看,这畜牲竟然敢如此这样的对我?这混小子竟然敢这样的污染我的人格?怎能不令人气愤?这混账东西确实可恼?哎……”本想敲开门好好的与红鼻子理论一番的队长突然的就叹了一口气:“哎!算了,毕竟是自己心上人的儿子,毕竟是还没有成熟的中学生,又何必搅在中间的让自己喜爱的女人左右为难呢?自己的一生一世只要能够看到这个也喜爱自己的女人就心满意足了……”
三十七集:《乐极生悲》
彭叔刚开始当上队长时就别提有多牛皮了:戴着一顶崭新的草帽,围着一条白白的毛巾,买了一个吹得特别响亮的新哨子,人是显得特别的有精神。每天从上屋跑到了下屋,每次从这家到那家的不厌其烦的喊出工:可就是队里的社员们好像都不太卖他的帐。尽管他口中的哨子是吹得嗡嗡的直响,嗓子的嗓门也是喊得特别的大,可几乎每次都要把他吹得和喊得筋疲力尽半死不活的,社员们这才走着的说着的零零散散慢吞吞的不成体统的出工了……所以,总体的一句话话就是:不是社员们选的,队里的社员们就都不听他的。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好不容易把队长弄到手的彭叔,到这个时候才知道他和老队长的差距有多大?他才知道高高在上发号施令有着无限权力的队长绝不是他想象的那么容易?他才知道没有社员们的投票而由大队书记直接任命的队长简直就是狗屎一堆。你看看:社员们对他流露的那鄙视的目光,对他那添油加醋的挖苦,以至于都把他说的话当成是放屁的了……他心里能好受吗?日复一天,月复一月,随着时间一天天的过去,他的斗志也就慢慢的消失,渐渐的他的人就慢慢的见老了。这不,就前后几个月的时间,本来不多的脑袋上的头发几乎已经全白,黝黑的脸皮上的皱纹就像干渴的水田里被太阳晒成的那一条条的干沟,手掌上的老茧和裂纹比地图上的点点的粗黑线还要粗。由于嘴里掉了两颗门牙,以至于让他那关风不了的嘴巴,总是流着那带味的令人讨厌的口水……
无官一身轻的老队长周叔,就尽心尽力的开着他的拖拉机。有时,拖拉机没事的时候,他就把车的毛病修好,然后再把它洗得干干净净的。再有时间的话,他就和队里的其他社员们一起出工,把那最苦的最累的活抢过来留着他自己干。只不过,他很少有话语了。走比别人是先到工地,回也比别人后回到家。时不时的走在路上,还可以听到他的长叹和短叹声了……队里善良的社员们也知道他的心里很苦,也就尽量的不搭着他说话,偶尔有什么重要的事也就问一句的简单了事……
自儿子反对和队长相好的四妖精,也突然间的变老了。黑黑的头发中居然也出现了一根根的白头发,尤其是当她抬起头来张眼望着老队长周叔出车或者回来的时候,她眼睛边的鱼尾纹就明显的带着一道道的沟痕,人再也没有以前的那种水灵了……
四妖精的公公婆婆也知道自己大孙子的阻拦,让自己的儿媳心比黄连还苦的。可他们也没有办法:他们只能让儿媳尽量的少做一点事,反正他们老两口的手艺还行,养家糊口的还不成问题……
公元一九七六年九月九日零时十分,是中国人民最伤心最悲痛的日子:我们伟大的领袖和导师毛泽东主席与世长辞。当第二天的傍晚时分广播里面的男女播音员用那无比悲痛的心情发布这个消息时,正在桌子上吃着晚饭的社员同志们刹那间全都目瞪口呆。沉默好几分钟的社员同志们,当时还在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有毛病?主席本来应该万岁,怎么就仙逝了?当确确实实听到连续的第二次的播送是千真万确时,所有的社员们全部都大放悲声……那悲切切发自内心的呼喊声惊天动地,似排山倒海的滔天巨浪,迅速摧枯拉朽的摧毁一切敢于阻挡的任何的力量。那悲戚的声音响彻云霄,响彻整个中华大地......已经长大懂事了的流着泪的哥们几个,也突然间一个个的茫然不知所措,对自己的人生未来的方向也失去了任何的目标……
炮竹声声除旧岁,梅花点点迎新春。中国最具有传统色彩的重大的节日新年的钟声敲响的同时,天上飞舞的雪花也把大地染成了一片洁白的世界。瑞雪兆丰年的古语,让人们对新的一年充满着无限的期待和盼望。尽管接连不断飘飘的厚厚的白雪阻碍了人们的出行,但大人们还是带着小孩在雪地里走街串巷尽情的玩着乐着……
新年的正月初五的傍晚时分,无声的雪花还是在不停的飘着摇着。不是十分热闹的县城稀稀疏疏的鞭炮也在零零散散隔三差五的炸响,队长彭叔的女儿全家围坐在火炉边的桌子上喜气洋洋欢庆那五中大字年的到来。桌子上的菜是十分丰盛的,鸡鱼肉蛋豆腐什么的都有,摆了满满的一桌。就连她家里的门外那高高挂着的大红灯笼,也显得格外的明亮和阔气。大门两边的长长的宽大的带金边的春联,也尽显着城里比农村的客气和不同。是的,农村的生活没法和城里相比的:农村的每家每户的桌子上能够摆一碗肉或猪头肉,有一盆白萝卜炖骨头那就是天大的喜事了。农村的孩子有父母亲买回来的耍龙用的‘三五’长的鞭炮拆散开来,一个能半天的放着,那就是很了不起的事了……
彭叔那从农村嫁到城里的女儿,端着饭碗开心恬静的坐在桌子边。望着窗外舞动的雪花,望着对她体贴有加、充满无限柔情的丈夫;望着对她照顾有如自己亲生女儿的公公婆婆;她的眼中就自然而然的流露出那种无比温馨的幸福感。你看:她那带笑的面孔,分明掩饰不住她内心的自豪。那微微隆起的肚子,分明显示着小夫妻俩晚上的劳动没有白费。“再有几个月,我就成为一个幸福的母亲了,希望为他们家带来一个有把的男孩,希望老天爷保佑。”彭叔的女儿不平静的心总在不停的祈祷……
彭叔的女婿也在肆意的大口的吃着带香的晚饭,时不时的也夹点菜放到自己漂亮温柔的老婆的碗里。想到自己快要做父亲了,他的内心也是感到无比的温馨和快乐。饭吃到一半的时候,他突然感觉自己的头有点昏眩和膨胀,于是他赶紧闭上眼睛想把自己心静下来好好的调整一下。“怎么了?自己身体好好的今天晚上怎么了?啊?哎哟…。。”他说着的话还没有结尾的同时,他的眼睛的黑珠子就像晚上灯光照着的兔子的眼睛那么红,随即脸也像大门外那挂着的红红的灯笼那么亮,紧接着他整个的人就钻到在桌子底下去了……
送到医院的急救室,已经魂归西方极乐世界的彭叔的女婿,被医生诊断为突发性脑溢血。随即,他的尸体就被拉回了家。目睹和面对老公突然的死亡,来不及反应和没有半点思想准备的彭叔的女儿的心如同晴天霹雳?如同六月的飞雪?她的心中一片恐慌和绝望。晚上的十二点以后,怎么也想不通的有着遗传因素好强的彭叔的挺着肚子的女儿,称着婆家的人一不留意,心伴随着老公已死的她就向着屋后旁边的一口池塘里走去……站在池塘边的她没有犹豫,没有彷徨。她把自己的身上的衣服脱下来整整齐齐的叠好,再把自己的鞋子恭恭敬敬的放在衣服上,随即她摸了摸自己挺起的肚子:“儿子啊!妈妈对不起你了?妈妈也是没办法活了......呜呜......老公呀!你等着我啊?我来了……呜呜……”边说就边向着冰冷的池塘里的寒水走下去……水漫过她的腰身,水漫过了她的脖子,水漫过了她的脑袋……
整整的摆在堂屋里地下的两个人是三条人命,要多凄惨就有多凄惨。当新队长彭叔听到这个噩耗传来,他怎么也不敢相信他自己的耳朵:“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女儿啊!我可怜的女儿啊!爸爸对不起你?都是爸爸害了你……”站在地上叨唠了几句的彭叔突然间的哈哈大笑:“报应啊!老天啊,我这是报应啊!呜呜......呜呜……”哭着笑着的彭叔就突然间的神智不醒了......
从此,队里就多了一个见着谁都说“报应”的连屎都吃的疯子。于是队里的小孩也终于有事干了:有事无事的就逗着蓬头踏面从不穿衣服的彭叔叩头或者吃屎……
彭叔唯一的亲人,他的老婆把自己的眼睛都哭得睁不开了。面对自己唯一宝贝女儿的惨死,再看到老公整天疯颠的这个傻样。哭肿了脸的她终于忍受不住精神的折磨和肉体的痛苦,也是在一个夜深人静的晚上,她在自己睡觉的房梁上缠了一根绳子,自己站在椅子上后就听到她凄惨的哭喊声:“娘的乖女儿啊!你何苦这样傻哟?你让为娘的怎么活呀?娘来了……”她把自己的脖子伸进绳套里,然后她用自己的脚把椅子一蹬,魂魄也到天国报到去了……当第二天队里的社员们发现她死了的时候,把她从绳子上起下来:那伸出的长长的舌头吓得好多社员都不敢看......而在一旁看“热闹”的彭叔竟然‘喜得’还是打着哈哈地说什么“报应,报应,死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