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节　采药蛇神山（二）

　　幺哥依然是那矫健敏捷，而李百实却极差，由于经过两次攀爬李百实已是脚妑手软，刚爬到三分之一处就唰唰唰地滑了下来，裤子被撕裂，成了开裆裤，脚也被擦出血，差一点见了马克思，李百实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总算爬了上去。
　　天色近黄昏时，他们就这样如法炮制四五次，在历经千辛万苦之，终于到达一个稍微大一点的平台。这个平台正是蛇神的脖子部位，平台顶上的许多岩石是伸出来的，刚好可以避雨，到这个平台后，幺哥就靠着里面的石壁一屁股坐了去，用仅有一点力气支撑着坐在地上喘气。而李百实则是依着石壁一歪身子躺到了地上，不要说力气，恐怕连好肉都没有二两了，在上山的路上，李百实不是这儿碰一下，就是那儿撞一下或擦一下，弄了个体无完肤，悬鹑百结。但这时并不觉得痛，只想美美地睡上一会儿。
　　可是没有睡几分钟，幺哥就连叫带拖地把李百实弄地靠石壁而坐，：“李老师，地上睡不得嘞，要生病的，你一生病，我可不好办哦！”
　　看见幺哥着急的样子李百实想调侃一下：“幺哥，有神医安道全在此，生病有何惧哉！”
　　幺哥呵呵地笑起来说：“要是能像他那样就好了，即有高超的医术悬壶济世，又有豪爽的性情大块吃肉，大碗喝酒。”
　　笑起来说：“幺哥你的医术已经不错了，你看我们今天不也有点像梁山水泊英雄吗？”
　　幺哥也一笑：“哪点像？”
　　“你看，他们是占山为王，今天晚上咱俩不也占山为王了吗？”李百实继续调侃。
　　幺哥的情绪也活跃起来：“你调侃，那我也调侃一下，来，他们大块吃肉，咱俩大口吃馍。”他先甩了一个馍给李百实，然后自己拿了一个大口地吃了起来。
　　李百实接着后没有吃，幺哥见他没有吃，就问道：“你怎么不吃，难道你不饿吗？”
　　李百实笑一笑回答到：“咋个不饿呢？肚皮都快贴背脊骨了。”
　　幺哥不解地：“那你为什么不吃呢？”
　　“要是有个火烤一下，那不就更好了吗。”李百实发现离他们不远处，有一堆干柴。
　　幺哥听李百实这么一说，就非常赞成：“对的，你不说我倒把弄柴这事儿给忘了，趁现在还看得见，我们得赶快去弄点柴来。，要不然今晚可要受冻了。”说着幺哥站了起来，拿起了砍刀。俩人一起找起柴来，幺哥砍李百实抱，不一会就弄了非常大的一堆湿柴。
　　幺哥对李百实说：“光有湿柴还不行，咱们还得去找些干柴来添上，晚上把火烧得旺旺的。这样即可以取暖，又可以防兽。”李百实在幺哥的带领下，四处寻找干柴，不一会他们就各抱两捆回来。幺哥说：“李老师差不多了，咱们歇口气，烧火烤馍吃。”
　　他们坐下来，一边休息，一边架柴。开始李百实有些急就胡丢乱搭一通，然后点火，可是怎么点不着，倒是整了个一大花脸，眉毛、胡须、被烧焦了不少。
　　幺哥见李百实那个狼狈样，不禁哈哈大笑起来，笑得石壁嗡嗡作响。
　　李百实没好气地一屁股坐在地上说：“幺哥啊幺哥，天都快黑了，肚子也饿扁了，我心急火燎地烧火，眉毛胡子都快烧光了，你到像没事的人儿，还在那儿笑。”
　　幺哥还是笑：““斯斯文文的李老师，快变成了黑脸的粗李逵了，真个可以占山为王了，咋个不笑。”
　　说完后幺哥一点也不急燥，慢悠悠地先把柴折成长短合适的一根一根的，再把所有的旁枝折下。
　　李百实着急地催到：“幺哥快点，你说咋弄，我来。”
　　幺哥没有答李百实的话，只是微笑地把李百实刚才胡乱堆放的柴一根一根地拾来放在一边，再把自己刚才折好的柴，先码几层干柴，然后点火，等烧起后，再加些旁枝和湿柴。火燃起来，包围他们的黑暗被迫后退了，身上暖和了。他们把馍用小棍穿起烤时医生才对李百实说：“这些事急也没用。”
　　馍在小棍上发出丝丝的香味，引得李百实口水都快流到地上了，大概这是人间最美的食物了。馍烤黄了，李百实从小棍上取馍，由于心急，取快了点，结果烫得不停地吹手，吃的时又被馍哏得脖子伸得老长，幺哥见了又一阵大笑，李百实也不好意思地笑了。
　　吃了馍，他们一人喝了点水。李百实本来还想喝点，水壶却被幺哥拿走了，幺哥对李百实说：“这点水还得留到明天用，所以就对不住了。”李百实也就不好意思再喝了。
　　喝完水他俩坐在火边无事瞎侃，幺哥对李百实说：“李老师，你知识丰富，摆个龙门阵来听一听。”
　　李百实谦虚地：“我哪有多少知识，我可比不了你，你是家传渊源深厚，走的地方多准有好事。”
　　幺哥也不推让：“那我先来，不过今天的话要哪儿哪儿丢，你不可能外传，特别！特别在我爷爷面前说不得，他平时总教导我，非礼莫言，非礼莫听，非礼莫信。今天我俩都是男的，就非礼一下，我摆个骚龙门阵，打发时间。”
　　幺哥讲的故事是这样：“在很久以前，有一个人六七十岁也未近过女人，不知女那东西是个啥样，就向医生的好友询问，好友告诉他说：‘就像一只竖起来的眼睛。’他又问：‘玩那东西，舒服吗？’朋友对他说：‘妙不可言，俗语讲：‘吃肉三顿，不如入肉三寸。’于是便淫兴大发，到街上四处寻找秦楼楚馆，见一上画眼睛的招牌处，以为更是。也不问情由冲了进去，问道：‘价钱几何？’医生以为他是就医者，就对他说：‘五文足矣！’他道：‘便宜。’医生美貌的女助手让其躺在床上，他心中真是美滋滋的，心想：‘有此一次，此生足够了。’可是他是左等也不见那女了脱衣，右等还不见那女子脱衣，就见她不停的翻弄他的眼睛，过了好久那女子叫他可以走了，他说：‘我还没玩那东西，怎么就可以走了。’那女子不明白他的意思，就问到：‘玩啥东西？’他答到：‘女人的那东西。’他不明白是怎么回事，脸上就被火辣辣地抽了两个耳光，女子愤愤地骂到：‘老不正经的，下流东西，给我滚出去。’他捂着气哼哼地走出了来去。碰见老板，他怒气冲冲地说到：‘女人的那东西，味道真辣，从此我再不敢想那东西了。’……”医生的故事还没讲完李百实就睡着了。
　　这天晚上李百实做了一个黄粱美梦，他梦见一个标致人儿入梦来，那人眉似春柳叶，脸如三月桃花，纤腰袅娜，檀口轻盈，玉貌妖娆花解语，芳容窈窕玉生香。眼如盘内走明珠；唇似红杏笼晓日，暗带风情。足可以勾得人蜂狂蝶乱。纵是个再没用的男人，再阳痿的东西，也不得不为之动容。即使是柳夏慧在此也要跪倒在她的玉腿之下。
　　她玉步款款而来，近前竟是李百实的意中人，她舞姿漫妙，飘如惊虹，宛如游龙，云鬓蓬散，青丝飘飘，罗裙轻轻解开，羽衣逐渐退去，玉体白如雪美如苏，她的体香扑鼻。他是意乱情迷，脱去了伪装，还原了本性，他们相拥而卧，你抚我爱渐入佳境，然后李百实是马爬其身慢慢进入，猛一用力，是欲仙欲死。正在美妙之时不知什么东西，狠狠地撞击李百实脚上的伤口一下，把他从梦中痛醒，咋看一美女立于前，刚才想拥抱，美女竟成了幺哥，再眨眼一看，幺哥又不见了，只有美女，只听得那美女说到：“挠了你的美梦吧，李老师快醒来，我们中曼陀罗花的毒了。”这声音分明是幺哥的，李百实定睛一看美女不见了，只见幺哥一手拿着手电筒，一手捂着鼻子。幺哥又用脚踢了李百实一下叫到：“快起来，逆风跑。”
　　白天的南风变成了北风，他们向北跑了十多米远那股耐人寻香味没有了，在风中站立二十分钟后，眼前不时出现的幻觉没有了，他们头脑清醒了。
　　李百实望着幺哥有点奇怪地：“睡梦中你怎么知道中毒了？”
　　幺哥不无惊吓地说：“老弟啊，今晚我俩差点就见了阎罗王，是火神爷救了我们两个。你不知道这曼陀罗花其毒无比，一嗅就要产生幻觉，我还在梦中吃大餐呢，突然脚背上火辣辣地痛，我醒来一看，是被风吹过来的一个大火星烧的，烙了个大泡。鼻子中嗅到却是曼陀罗花的香味，眼前出现了梦中的情境，我知道大事不妙，也顾不得痛，赶忙从衣兜中掏出手电，狠命地踢了你一脚，还好你中毒也不深，一脚就把你踢醒了。”
　　李百实不无幽默地：“哥哥嘞！这曼陀罗花，毒是毒，可名字满好听的，杀人方式也特别，让你在幻想中得到充分满足后，浪漫地死去，挺好的。”说完李百实笑了起来。
　　幺哥见他这样是笑不得，哭不得，幺哥甩了句粗话：“你还笑，死都死逑了还有什么好的。”说完后，他停了一下又接着说：“唉！兄弟，你说浪漫，你刚才怕在梦中浪漫了一下吧？”
　　李百实马上觉到血涌到脸上，还好是夜里幺哥看不到。他们站了一会后，天上下起了零星小雨。幺哥对李百实说：“李老师，天好像要下雨了，时间也还早，我们回去再睡一会吧！”
　　李百实有些担心地说：“幺哥，那曼陀罗怎么办？”
　　幺哥很有把握地说：“这个现在好办，我们捂着鼻子顺风细心找，找到后拔出来顺风一甩，就搞定了。”
　　他们照幺哥说的，很快找到了曼陀罗，幺哥把手电交给李百实，从衣兜中掏出一个烟盒，把烟盒扯开，包住曼陀罗的茎，用力一拔，然后顺风轻轻一扔，那美丽的曼陀罗就随风去了。
　　他们回到原来的地方时火快灭了，坐下后李百实随手架了几根柴，幺哥却发出了感叹：“唉！这人生其实有许多的人和事就如同这曼陀罗花，而有许多人就如同中了这花毒一般，你们何尝不是如此。”
　　李百实不知幺哥这般感叹缘何而起，便问：“幺哥怎么会有这般感叹？”
　　幺哥一笑：“兄弟，你细想吧。挺困，我要睡了。”
　　李百实也很困，幺哥又不明说，李百实也就睡去了。
　　一觉醒来，天刚微明，火也不知啥时被雨水给浇灭了，他们的裤子大半都被雨水沾湿了，岩石上的小沙粒被冲得干干净净，就如同有人用洗过一样，有土的地方被冲出一道道的小沟。
　　他们起来时下半截身子全是冰凉麻木的，幺哥从里边靠石壁的地方拿了一些干柴重新生了火，他们回到最原始的状态，都脱下裤子把水拧干，光着腚在火上烤，既烤裤子又取暖。
　　烤了一个小时左右，裤子烤干了，身上暖和，活力又回到他们身上，穿戴整齐后，照昨天，把馍烧热烤黄，饱饱地吃了，饮了水。他们又开始了今天的征程。在出发时幺哥告诉李百实今天最难的一关就是要像荡秋千一样荡过一个一丈左右的断崖，过了断崖就到目的地了。
　　他们很快来到断崖处，幺哥像玩魔术一般甩出绳子，一下就钩住了断崖高处的一笼箭竹的根，像耍杂技一般，一眨就站在了对面。然后叫李百实把竹竿递给他，幺哥用竹竿把绳送了过来，李百实把背兜和蛇杖捆在绳上荡了过去。
　　最后李百实也学幺哥一样拽紧绳子，向后猛退几步，一收双脚，人在空中一荡就到对面，但是由于李百实心里怕，在要上断崖时一脚踩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