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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我真的欣喜若狂

作品名称:香港爱情日记      作者:小白菜      发布时间:2014-06-17 21:30:28      字数:4023

  
  11月18日
  
  十月初十,是我丈夫的七十大寿。丈夫一大早起来,换上件喜庆的红衣服,墙上还挂了几个红灯笼。朱红屁股颠颠地跑来跑去,眉开眼笑,俨然一个女主人了,找不到人支使,她使对家里的那个哈巴狗呼呼喝喝,因为与我丈夫有着那种事实上的性关系,不管实质内容怎样,在她心里,已经与我平起平坐了。此时我意识到,她的存在对我是个最大的危险和威协,我便千方百计找岔子,想把她赶出这个门。对她这种佣人大过主人婆的行径,我是深恶痛绝的。
  临近中午时分,我搀扶丈夫到美心皇宫酒家。我们在那儿订了二十多桌。一进入大厅,便听到闹闹嚷嚷的人声和打麻将的声音。那些在电话里接到通知的熟人,不少已到这儿等候,这些都是些没事干的,来得早,聚在一起打麻将、喝茶、吹牛。我丈夫小时移民到香港,很多亲戚都在内地,他们来不了,今天到来的,都是些街坊,丈夫以前的工友以及平时点头之交的但联络得上的熟人,丈夫是个喜欢热闹的人,能请得来的人都请来了,他说,能做一年寿就做一年寿了,得尽量请多点人。还有的客人就是朱红请来的了,在这些客人面前,她极力显示主人对她的器重和宠爱,时时贴着我丈夫的臂膀,扶出扶入,扶上扶下,甚至还亲自送我丈夫到厕所里去,态度亲昵,表情暧昧,引得外界愕然,她的姐妹却吃吃笑,而朱红却得意洋洋的,不时撒着娇惊叫,千娇百媚地吐舌头,我早听说有些佣人是以勾引男主人为乐事的,原来还真的有这么一回事,在背后,朱红肯定把与我丈夫交往的来龙去脉津津乐道的,这个不知羞耻的货!
  我的亲戚和熟人呢,我是绝对不让他们来的,让他们知道我有一个这么年迈体弱的丈夫,光彩么?今天沦落到这老头子的地步,真是我难于启齿的耻辱!
  到了开席时间,前来道贺的人差不多都到齐了。酒店的歌班也来助庆,唱起了粤曲。我丈夫的咳嗽也显得特别响亮了。我听到咳嗽,眉头微微一皱,随即说:“刚才都不咳了的,怎么又会这样的?”边说往朱红那儿嗅,说:“哪里来了一种酸酸的馊味?害得我丈夫咳不止的。”旁边的人都吸鼻子,有说:“没有馊味呀?”有说:“有是有一点,不是很浓。”这时候,我便指着朱红大声说:“你知道我丈夫今天做寿啦,来了月经,还坐他那么近干吗?”又指门口说:“你给我出去,走得越远越好。”我尽量把这句话说得尖刻,够刺人。而这时候,朱红厚颜无耻简直登峰造极了,他撒娇地扯着我丈夫的手说:“我来不来月经,你知道的呀。”又望着我反咬一口说:“一定是你今天来月经了,不然你不会这么说的。”我真想给她一巴掌,但大庭方众之下,我不能这样干,我瞪了他一眼,慌不择言地说:“荒唐,你的月经关我丈夫什么事?”不想朱红靠在我丈夫身上,甜甜地笑,说:“你的月经他才不知道呢。”摇摇我丈夫的手:“你说话呀?”
  旁边的人抿着嘴不敢笑出声,也有人不顾忌地噗嗤一声笑了,感到气氛不对,便掩饰地往厕所跑。而这时我的丈夫忙得不可开交,他的咳嗽声音差不多盖过了喜庆的吹奏乐,腾不出嘴巴来给我和朱红调和。每次他一发话,朱红就不再做声的,不过丈夫很久才喘得过气来了,却挤出一句:“快,打999,叫白车(救护车),咳咳咳……”
  救护车很快来到了楼下。寿宴刚刚开始的时候,我丈夫找了个借口,说到门口去接一个人,上了救护车去医院。在路上,丈夫叫我下车,说:“你去应付好那些客人,不要扫大家的兴。”
  他到医院去,就由朱红和她的几个姐妹陪着,寸步不离。朱红仗着与我丈夫聊胜于无的性关系,比我还大了。而且她那几个姐妹,与我丈夫拿拿捏捏的,盲眼的人都看得出来,她们与我丈夫都有了一腿,而且就在我离开家里的这些时间,仅仅几天,她们肯定是怀着目的而来的,用女人的身体去哄老头子手中的支票。唉,我的丈夫泥土都快埋到鼻子了,这个时候还这么好色,他这一生,经手的女人他自己也数不清了,都到这个地步了,还不放过这几个么?而他的哲学却是:时日无多啦,得抓紧时间了!这个时候,我也得把老头子看紧一点。寿席一散,我便往跑马地的养和医院跑。
  
  11月20日
  
  今天,丈夫的检查结果出来了,医生脸色沉重,说不妙,又查了几次,最后确定了:不是伤风感冒,不是肺痨病,是肺癌,而且是晚期。听到这个消息,我真的欣喜若狂,站在走廊给程渔水打电话,然而,我丈夫的事我不能跟他说,如果他知道我嫁的是一个老头子,岂不是颜面全无?我甚至想把自己结婚的事全部隐瞒的呢,尽量使自己清纯一些,但快四十了还不嫁人,那样的老处女也是挺让人害怕的,谁不敬而远之?我在电话里找到了程渔水,却不知道应该和他说些什么,只是胡乱说了一些天气的话。放了电话,我才感到自己确实要找程渔水帮忙了,我又打通他的电话,说我的佣人勾引了我的老公,要他给我修理修理朱红。然而程渔水并没有挺身而出,只在电话中说了许多劝慰的话,要我处理好和丈夫与佣人的关系,我心里本来烦恼至极,这是程渔水难以理解的,一时性起,我便说:“我的佣人要是再敢这样下去,你给我找包老鼠药来,毒死她算了。”想不到程渔水在电话中哈哈地笑了起来,说:“我又不是不清楚你的为人,就是给你天大的胆,你也是下不了手的。”放了电话,我一下子哭了出来,这时候我觉得自己是多么的无助,上天,赐给我力量吧,让我把朱红她们打得落花流水。这时候程渔水却来电话了,他紧张地说:“防人之心不可无,你得小心一点呀,别让你家佣人把你毒死了,你吃的东西,要她先吃。这些佣人,不能再留在家里了。”
  放了电话,我咬着牙进病房,趁丈夫在昏迷中还没清醒,我手急眼快把朱红炒了。我到病房里,才发现病房外面走廊的那些女人都走了,只有朱红在张望。朱红一见我,便说:“我正到处找你呢,我父亲今天去世了,我现在要回家,你另外找人吧。”一听我就知道她是找理由走人,为什么走得这么快?连屁股也没拍便走人了。后来我才知道,她们个个声称家里有难,一哭一哄,丈夫在迷糊中给她们签了不少支票。那些支票朱红早已填好,随身携带,一到老头子高兴便递上来。据说前几天在家里,他们每脱一件衣服,老头子便签一张,他们每跳一个艳舞,老头子又签一张,一直签到手软。在这些岁月中,我丈夫似乎受了一种不正常的氛围误导,整天以签支票为乐事。我从广州回来迟了。
  接着两天出现的事更加触目惊心,一些长满暗疮的天使悄然出没,说话温柔得要使冰雪融化、春暖花开,她们说:只要我丈夫把自己的财产捐献给主,以后就会得到主的祝福,上到天堂。其实以我丈夫的淫贱,你给他上到天堂试试?天堂大乱世界末日呢。我看到丈夫躺在病床上,瞳孔放光,害怕下地狱的内心使他引颈企盼天国的光芒的尽快到来似的,在身躯将要归故土的时候,功名利禄如粪土,多大的财富也失去了价值,悬于一线的就是下一步的走向了。我对那些天使喊了出来:“走,你们走,这儿不欢迎你们,我丈夫是无神论者。”看到我这样激动,那些“天使”犹豫片刻,还是回避了。
  这个时候,我的泪水夺眶而出,我为自己命运的悲惨而哭泣。记得在内地的山区做教师时,我总是盼望有一封信从山外来,而这一封信的最后,写着程渔水的名字,然而,这封信迟迟不来,我家遭变故,父亲住在医院里,等钱医治。屋漏偏逢连夜雨,我哥哥开车撞了人,要十多万的赔偿,而我的妹妹就停学了。在这种情况下,经人介绍,我嫁给了一个叫丁弓的香港人。丁弓是我们村的,他随父母到香港多年了,做建筑工,常常回家到我父母那儿提亲。他就是我对面村的,看着我长大,看着我长得出众,从来没一天放过娶我的机会,这次他如愿以偿了,付出的代价是还清我家的债务。我在深圳居住了几年,也终于到了香港定居,然而才到香港三天,建筑工地上出事,张弓回不来了,我在家里给他煎好的豆腐他也顾不得吃上一块,匆匆忙忙便走了,记得他生前最爱吃的就是豆腐、豆芽、豆花,他说吃这些东西最容易做神仙的,想不到走得特别早,做没做得成神仙便不得而知了。人生不幸莫过于青年丧夫!流落异乡,我心灰意冷,常常到巷口吃雪糕打发时光,做梦也想不到的事便在我身上发生了,我现在的丈夫坐着车子过来,无意中看到了我百无聊赖地靠在墙上。已近傍晚,巷口光线不太好,但他后来说我的这张脸象荷花开在污泥上。他吹着“情花开”下车,那时候他的牙齿不齐全了,但吹口哨还吹得很响的,隔一条街都听得到。他在我身边站定,说:“小姑娘,你长得这么好看,不拍三级片就浪费了。”他那时非常热衷给朋友物色拍三级片的演员。我白他一眼:“我没认识你,不知道你说些什么。”他便笑:“到时你就会认识的。”
  半个月之后,有人前来说合,说我现在的丈夫丧妻多时,看上我了。我家公说:“比人家父亲还老了,亏他说得出口的。”我家婆精妈是有名的铁算盘,却眉开眼笑,认为天上掉下了馅饼,她说:“姜还是老的辣,再老一点,更好呢,”我以为她这样打发是想扫地出门,气恼地跑到街上去。精妈跟了出来,我拉到暗处,说:“我打听过了,那人是富豪,家有巨额财富,你天生有一副漂亮的克夫命,三五年便把他克死了,那些钱还不是你的?傻女。”我害怕得发抖,说:“我不敢这样黑。”精妈冷冷笑:“这是黑吃黑,他们的钱你以为来得光明正大?不一样是剥削得来的血汗钱?”见我还不上路,她又抖着大而无当的胸脯说:“你不要怕,到时精妈会帮你的。”没多久,我便过了门。我进刘家,完全是我丈夫一时心血来潮,他为什么从物色我做三级片演员到据为己有呢?我无从知晓。这个时候,我唯一能找的人,便是精妈了,没有他的教唆,我不会走到这一步,我是为巨额财产而嫁的,差不多煮熟了的鸭子,我不能让它再飞了。然而,我以前的家公却在电话里说,精妈心肌梗塞,上个月走了。她也真没用的,等不到她盼望的这天便提前走了。我一时惊慌失措,不知如何是好,而在这个时候,也只有打电话给程渔水了,他是我唯一的“稻草”,我不敢把精妈的贪婪,为我设计的阴谋和陷阱全盘向他托出来,我只说:“我丈夫得了癌症,让他在内地为我联系医院。”这也是我突而其来的想法,让丈夫到内地去,避开那些与我争夺财产的“天使”。我牺牲了比精妈预计的还长两年的青春,为的就是这块“肥肉”,现在是怎么吃到肚子里的关键时刻了,我告诉自己:一步也不能走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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