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奇遇交错

钱秃子这一走就是四年，一直到“大学毕业”他才回家看望他爹。四年的期间里，钱秃子除了给他爹打电话报个平安之外，其余的再也不多说一句，也不向家里要钱。起初刚离开家，他在学校根本无法生存，潦倒地把原来的三顿饭变成现在的两顿饭，经常饿的头昏眼花。尽管这样，他也不愿意向他爹低头，说一句“爹，我没钱花了。”只要他开口说了这句话，他爹就会毫不吝啬地给他寄钱，他爹还是打心眼里在乎这个儿子的，只是闹成今天这个局面，完全在于他爹自己的顽固，加上没什么文化，思想守旧，不懂得如何去愛孩子，自以为以强硬的态度对待就是爱的体现，这只是他迫于说出“我爱你”这句话，或者迫于表达出这个意思。老一辈的人的这种思想令人痛之惜之。
在第一个礼拜之后，钱秃子的体力明显下降，这是长期食不果腹的结果。后来钱秃子自己也十分爱惜身体，他知道忍饥挨饿是会把自己搞垮的，于是他推敲着自己有点什么特长，或者会点什么，这总会让自己吃上饱饭。他想了半个小时也没得到结果，心灰意冷。他苦于小时候在农村一放学就是帮着父母干家务活，没能像城里的孩子那样学点才艺，哪怕会唱几句歌也是有用的，只可惜自己五音不全。他把目标转移到别的事情上。自从那次他爹吃了他炒的菜之后对他破口大骂，他就跟着他妈学习炒菜，每天放学就呆在厨房里搬弄的叮当碰响。在一段时间之后，他爹再也没有借口在做饭这方面找他的茬。钱秃子在做饭这方面的确有点天赋。钱秃子转念一想，“我可以去学校食堂应聘个炒菜师傅啊。”钱秃子一边想着，一边向食堂跑去，想也没想食堂是不是在招聘炒菜师傅，他满怀信心地以为自己肯定能够胜任。这次上天倒是给了钱秃子一块馅饼，食堂确实在招聘厨师；不过这块馅饼却被咬过了，他们招聘的不是什么“大厨”而是普通的切配工，并且这种食堂的切配工的要求是只要能把菜切碎就行。钱秃子来到食堂，客气地对着负责人说道：“请问咱们这招聘厨师吗？”负责人是一个很瘦的男人，说话带着媚气，他四下打量着钱秃子，问道：“怎么，你想试试？”钱秃子诚恳地回答道：“是啊，您看我可以吗？”负责人瞥了他一眼说道：“我们这招的可是切配工，不是什么大厨。”钱秃子犹豫了一下，说道：“切配就切配，您看我行不行啊？”负责人却不耐烦地说道：“好了好了，你去里面找王厨师长报道吧。”
钱秃子兴高采烈地跑进厨房，大声问道：“请问谁是王厨师长？”许久没人应答。钱秃子再次问道：“谁是王厨师长？”这个时候一个瘦子对着一个胖子小声说道：“老王，好像是找你的。”胖子用凝重的声调说道：“找我的，会有什么事啊？”胖子走了上去，问道：“你是谁啊？找我有什么事啊？”钱秃子把手伸上去想跟这个胖子握手，并且说道：“你好，我是来咱们这当切配。”胖子半天也没把手拿出来，傻站着回答道：“哦，切配的啊，你来这里把衣服换了吧。”说完他就把钱秃子往更衣间带。钱秃子从这一刻开始就没有对这个胖子产生好感。
食堂里加上钱秃子总共就三个厨师，其余两个负责炒菜，不，是煮菜。这里的菜不是给学生们吃的，而是所有教师专用厨房。教师们还以为这样是对他们的特别招待，其实这种想法特别幼稚。学生食堂那边规模大，人手就多，厨师们个人工作量就小，做起事来就认真很多，学生们的菜自然质量是比教师们的菜好很多。而教师们这边的食堂呢，三个人每天要面对三百个教师的饭菜，这工作量大到厨师想辞职，可是一想到丰厚的薪金，就埋头应对，每天把菜做的要多简单就多简单，甚至不切就直接下锅，这样就能缓解他们心中的压抑。这件事在钱秃子没来之前一直就这样进行着，钱秃子来了之后还是这样进行着。
王厨师长就是这里的负责人，这个人在钱秃子的眼里是个十足的蠢蛋。平时没有什么别的爱好，就是特别爱赌，逢赌必输，输了还赖账，后来那些跟他打牌的赌友都躲得远远的。还有一个跟他一起炒菜的人姓李，很瘦，钱秃子认为这个人肯定是因为抽烟过度而导致这样瘦的，因为他每隔十来分钟就要点上一支烟。
这次钱秃子的到来为他们的生活增添了不少乐趣。他们两个平时一个好赌一个好抽，是一对天造地设的“好搭档”，可是找不到第三个人来，两个人终究是无趣的。这次上天给他们派来了钱秃子，他们当然要拉拢过来。老王猥琐地来到钱秃子的面前抖着肩膀说道：“小钱，我们来搓麻将吧，打小一点怎么样啊？”他自信地以为钱秃子肯定会立马答应，并且迫不及待的向他借钱。而此时钱秃子的心里早就在想：“这个蠢蛋，能不能离我远一点！”他肉笑皮不笑的说了一句：“不了，我还要上课呢。”老王出师不利却不肯罢休，老李也来怂恿，“小伙子，你看你上课上的面黄肌瘦的，打几牌来放松一下没事的，再说了，这打牌也是一门高深的学问啊。”钱秃子不耐烦的回答道：“不了，我真的要上课。”心里却在想着，“这个蠢蛋，居然把打牌说成是学问，简直是在侮辱我们这些读书人。”老李继续吐着烟圈说道：“你是不是怕被老师骂？没关系，这个学校里的老师我全都认识，改天我向你们班主任说几句好话，保证没事，娱乐消遣嘛，没事的。对了，你们班主任是谁啊？男的还是女的？明天我帮你跟他说说，保准他还会感激我的。”钱秃子早就被这些个问题弄得烦躁不堪了，现在早就想拿张胶布把老李的嘴封上，他起身看了下手表说道：“我上课要迟到了，我先走了。”说完急匆匆跑掉了。老王笑话老李道：“怎么，牛皮吹破了吧。”老李十分不服气的说道：“人家是没钱，现在肯定是去筹钱去了，等下次他肯定会来的。”老王冷笑了一声走进了休息室。
这节课是文学课。老师是一位并不年轻的女教师，戴个眼镜是纯黑眶的，看上去很文艺，其实是心理扭曲。这个女人成功地开启了钱秃子的第一段爱恋。课程在讲到《华盖集》的时候，她先做了鲁迅先生的介绍。我们在读初中的时候，就对鲁迅就十分了解，基本的常识都熟记于心。可是这位教师首先就犯了大过。她扶了下眼镜，轻咳当做润喉，翘起兰花指说道：“鲁迅先生在年轻的时候还是一个情种呢。当年他与阿庆嫂相爱却被家庭阻挠，爱情之路过得极其艰辛。于是鲁迅先生看清了当时的‘吃人’社会，对自己的父母和对祖国子民的失望。他义愤填膺，决定投笔从戎，带上阿庆嫂去往日本。可是他又十分怀念自己的家乡，于是他写下了哪部作品？”堂下之前的切切的议论声与嘲笑声因为这个提问戛然而止，女教师又扶了下眼眶静静地等待有同学回答她所提出的不能得到答案的问题。堂下变得更加安静，大家心里都在想着同一个问题，那就是——千万不要点名回答问题，就这样挨到下课吧。早在心中嘲笑已久的钱秃子觉得尽管这个教师因为看言情小说而走火入魔，但是不回答问题总是显得不礼貌，于是他脱口而出一句“《朝花夕拾》”。这四个字一经说出，堂上惊叹不已，刚才的极度安静变成了现在的喧哗若市。女教师摘掉了眼镜，向堂下四处张望着，意欲找到刚才回答的那个人，可是没有找到。她急的拿起教鞭，问道：“是谁？刚才是谁说的话？站起来！”女教师的气势汹涌甚是折煞了钱秃子的不以为然，钱秃子吓得哆嗦起来，晃晃悠悠地站了起来，颤抖地说着：“我，是我。是我说的，老师。我说的不对吗？”女教师看到钱秃子，脸上发生了180度的大转弯，从刚才的神情紧绷，变成了现在的喜笑颜开。她走近钱秃子，近到几乎零距离，忽然大笑道：“英雄所见略同，所见略同啊。”突然她转过身来又问道：“你叫什么名字？”钱秃子不紧不慢的说道：“我，我叫钱进。”“好的，我记住你了，小伙子。”女教师谄媚地说道。
在这节课之后钱秃子名声大噪，一时间在学校成了焦点人物。原因有二：一是，他那独特的名字终于被全班同学知晓，并成功被散播；二是，他与文学老师的不为人知的“秘密”相继被传开，有人说他们真是一对神经病。在以后的一个多月中，钱秃子都是话题最多的“前进者”。
大学是恋爱的殿堂，钱秃子这个自命清高的青年也逃不掉这个世俗的传统，深陷其中。这个知识系统错乱的女教师就是出现在他生命里的第一道曙光，成功地剥夺了他宝贵的青春荷尔蒙。钱秃子的生活总是充满奇遇，这些奇遇让有些人甚为不解，像是上天在安排好的一样，又像是上天在故意捉弄，如果不是这样，钱秃子也许会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也许他的聪明才智可以让他丰衣足食，生活地滋润无比。可奇遇太多就容易让人深陷囹囫，走不出这些个圈圈点点。钱秃子自小的生活就是一场“遭遇”，他要每天面对与父亲的周旋战争，这场战争最困难就在于他只可以想办法突围，而不能完全战胜对方，也不能俘虏对方，对他来说这是一场如同黑人争取自由的独立战争。
第一个奇遇在食堂里开始，这是一段揪心的爱恋故事，善始却没有善终。
钱秃子来到食堂已经有一个多月，每次被老李和老王怂恿赌钱他都洁身自好，并且每次都成功开溜。这次老李和老王觉得钱秃子不可能搞定了，就把并不沉重的担子交给了钱秃子，两个人一起找乐子去了。礼拜六是没有多少老师在学校里的，都是一些旁听课程的老师在做演讲。这些老师的饭菜钱秃子完全可以一个人轻松搞定。刚开始钱秃子还以为老王和老李这两个人明摆着是在欺负自己，居然都跑走了，把这么沉重的工作交给自己。他心中的闷气没处发，就开始糟蹋土豆，他用熟练地刀工切了一个又一个土豆，其丝细的像绣花针，且根根均匀。他气愤的自言自语道：“让你们欺负我，这就是你们的下场。”他就这样在焦躁与气愤中切了一上午。
晌午时分，在钱秃子切土豆的“哒哒”声中伴随着“当当当”的敲门声。起初，钱秃子切得正起劲，投入忘我的状态，完全没有听到门外的敲门声。敲门人敲得不耐烦了，直接走了进来，走到钱秃子的身后，用力拍了一下钱秃子的肩膀。钱秃子被这一拍给惊“醒”了，他的肩膀快速向上耸了一下，把拍他的人的手抖了下来。他转过身来想看看究竟是哪个冒失鬼敢这样冒犯自己。这一回头，他之前的愤愤不平全都烟消云散，原来这不是别人，正是与他还在闹绯闻的文学老师。女教师今天穿了一身白裙子，披着头发，在钱秃子的眼里像极了电影当中的神仙姐姐，这一刻钱秃子的三魂七魄全被她勾走了，站在原地傻傻地盯着女教师。“喂！”女教师用手在钱秃子面前挥舞着说道。钱秃子突然缓过神来笑着问道：“老师，您有什么事吗？”女教师也笑着答道：“我是来吃饭的，今天有饭菜吗？”钱秃子回头看了看被糟蹋的土豆，转过头来点着头说道：“有，有，有。只不过还没烧，您可以稍微等一下吗？”女教师也只是点点头，脸上带着摄人心魄的微笑。
钱秃子换上厨师的衣服，倒像个大厨的样子，女教师坐在一张双人餐桌上看着钱秃子在那瞎捣腾。钱秃子炒菜带上艺术气氛，唱起了《国际歌》：“起来 饥寒交迫的奴隶 起来 全世界受苦的人 满腔的热血已经沸腾到要为真理而斗争 旧世界打个落花流水 奴隶们起来起来……”女教师觉得此时此刻不做点什么，显得太单调，她把双手举过头顶，拍了起来。钱秃子听到掌声，停了歌声，回头冲着女教师笑了笑。
钱秃子把糟蹋的土豆变废为宝，做成了一道美味佳肴。他小心翼翼地把菜端到女教师面前，彬彬有礼地说道：“老师，请慢用。”女教师觉得一个人吃饭太孤寂，于是她邀请道：“一起吃吧。”钱秃子假装推辞道：“那多不好意思，还是您一个人享用吧。”女教师觉得说出去的话如果被收回是一件不能忍受的事情，她直接站起来把钱秃子按了下去，“你就不愿意陪老师吃一顿饭啊？还是你觉得自己手艺太差，怕怠慢了我？”钱秃子听到别人质疑他，心中惶恐，忙解释说：“不不不，老师你一定要相信我的手艺，我还得靠这个吃饭呢。”女教师夹起了土豆丝问道：“你为什么来食堂炒菜啊？你是缺钱花吗？”钱秃子拿起筷子回答：“我的确是缺钱花。”女教师诧异地问道：“哦？你是不是谈女朋友了，女朋友找你要名贵的化妆品？”钱秃子听到别人这样说他，急忙想把这个“大帽子”拿掉，慌张地解释道：“我没谈女朋友，是我跟我老爸闹翻了。”女教师拍拍钱秃子的肩膀说：“父子没有隔夜的仇，你这个做儿子的道个歉，这事就过去了。”钱秃子义正词严地说道：“不，老师，您不了解我们，以后有机会我把我们的事跟您好好说说，您肯定会支持我的。”女教师放下了筷子，转向另一个话题，想把僵硬的气氛变得缓和，于是问道：“钱进同学，老师刚才听你在唱《国际歌》，你觉得这歌有什么特别吗？”岂料女教师把气氛越弄越糟糕，钱秃子不高兴地说道：“这歌跟我的经历息息相关，老师，我还是以后再跟你说吧。”女教师觉得有人愿意把秘密与她分享，自己的魅力在旁人的心里又大大地提升了，心中暗喜不已，就不再发问，埋下头继续吃饭。
这顿饭他们吃得比部队紧急集合还要快。这个女教师的饭量小的跟猫儿一样，钱秃子一味地问她吃饱了没有，她就只是回答“饱了饱了”，这让钱秃子的内心受到极大地创伤，因为他一直以为是自己的菜伤害了女教师的胃，女教师在刻意敷衍他。他们二人盯着空盘子看了许久，女教师起身要走，钱秃子迫不及待地把心中要解释的话告诉女教师，可是一激动这话变了味的说成了“老师，您贵姓？”其实他最想说的是“老师，您那天闹出笑话了，鲁迅的妻子是许广平，并不是什么阿庆嫂。”女教师戴上眼镜笑笑说道：“我姓许，叫许光萍。”听到这句话，钱秃子脑中如一道霹雳闪了下来，“许广平？她？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我一定要搞清楚。”他在心中极度想捋清这个线条，却发现越来越乱，只能傻傻地站在原地。许光萍在钱秃子的呆滞中就这样离开了。
到了下午，老王和老李输了钱回来，怒气冲冲，直接无视站在门口的钱秃子，横冲直撞地走了进去，狂乱的搜索着能够饱腹的东西。胡乱地找了一通，老李突然把尖锐的目光投到了土豆的“尸体”上，然后立马把“吃人”的目光转移到了钱秃子的身上，他走到钱秃子面前询问道：“这是你干的？”钱秃子知道这小子肯定会骂他，但他不服气他骂他，因为他不是厨师长，即使是厨师长老王在他心里也是个蠢蛋，他丝毫不买他的帐。他不想和老李说话，就轻蔑的看了老李一眼，然后说道：“是我干的，不就是点土豆嘛，不是还可以炒土豆丝儿嘛，又没浪费。”老李把输钱的怒气全撒在钱秃子身上，他嚷嚷道：“你小子知道什么，你这叫暴殄天物你知道吗？土豆不是你家的你不心疼是吧？不想干就滚蛋！别在这碍眼！”钱秃子从小就是这样被他爹辱骂至今，在家里他不敢对他爹怎样，可是在这里，他敢把老李的头打破。他反驳道：“你这个营养不良的瘦子精，你还敢骂老子，你真以为老子就怕了你了，撸起袖管老子绝对把你打趴下。”老李被这还击给震撼到了，他无计可施，只好请老王出面。钱秃子已经做好了与这个蠢蛋交手的准备，可是蠢蛋毕竟也是当过“领导”的，做事还是有条有理的。老王心平气和地上前说道：“小钱啊，你别往心里去啊，老李今天输了钱，心中当然不愉快，你看在我的面子上，不要和他计较。”钱秃子心里想着这个蠢蛋竟然没有和瘦子精狼狈为奸来挤兑自己，于情于理都不应该和他们再计较了。于是他对老王说道：“算了，本来也是我的错，我不该糟蹋土豆，我向土豆道歉。”老李眼看着自己的救兵帮着“敌人”说话，心中愤懑不已，觉得自己颜面丧尽，势必要讨回颜面。他走到钱秃子面前刚准备开口骂人，老王就把他拉走了，没有出气的老李还不依不饶地对着钱秃子叫嚷着：“你小子，别太猖狂了，否则有你好看的！”老王调解道：“好了好了，别再骂了，给我个面子。”老李看着战友叛变，更是气愤，他使劲地甩开了老王的手，独自一人气呼呼地跑了出去。
晚上七点钟，倒了一天霉气的钱秃子把厨房简单收拾了一下回到了宿舍。宿舍里除了他上铺的“眼镜王子”还在疯狂的打着电话之外，其他的人都睡着了。钱秃子澡也不洗地躺在床上，想着“许广平”，想着脑子当中所有的鲁迅先生的资料，想着想着，进入了梦乡——
在民国时期，军阀肆意践踏人民自尊，掠夺人民财产。这个时候引发出一位先进的爱国青年周树人。树人意识到民族的衰落，国人的不觉醒，使社会陷入了罪恶的“吃人”社会，外邦帝国主义者对我国虎视眈眈，国家陷入内忧外患。树人决定改变这一时局最好的办法就是武力解决一切，枪杆子里出政权。树人毅然而然地选择投笔从戎，参加到革命的洪流当中去，在英雄并起的年代，树人不负众望，左手持军刀，右手握笔杆，不仅立下赫赫战功，还写下了脍炙人口的经典巨作《朝花夕拾》。正当树人如日中天的时候，上天再一次眷顾这个时代的先驱，安排他与一位佳人邂逅，这位佳人就是许广平。许广平在周总理的影响下参加了“五四运动”，正式加入到革命的队列中。在部队上开始了她的文艺生涯，她学过护理，因此经常到最前线为伤兵们包扎伤口。在伤兵们疼痛难忍，极度思念家乡的时候，许广平就为他们唱起山歌，战士们听到山歌，心中的思念和肉体上的伤痛立刻好转许多。许广平也因此得到提拔，机关专门成立了一个“伤兵心理疗养营”，许广平担任营长。
多年后树人在一次激战中左腿受了重伤，被送到许广平的大营里疗养。许广平对树人悉心的照顾，使得树人深深地爱上了她，许广平也因为树人的旷世才情而萌生情愫，两人坠入爱河，在多年后生下一子，取名“周海婴”。
这个荒诞又离奇的“梦魇”伴随了钱秃子一整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