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八 章：为 了 爱 情

　　第八章：为了爱情
　　
　　周紫云终于等来了李文涛上班的消息，也终于等来了十一黄金周。虽然她只有两天的假期，她还是很高兴，迫不及待地坐上了广州——深圳福田汽车总站的大巴。汽车离深圳越近，她的心里越激动。又经历了将近三个月的分别，一百多个日日夜夜地苦盼，她终于能够见到朝思暮想的文涛哥了。
　　紫云！周紫云刚走出熙熙攘攘的车站出口，就看见李文涛站在门口向她招手。他的个子很高，在人来人往的出站口越发显得长身玉立，头发短短的竖立着，显得整个脸又干净又白晰，一只手插在牛仔裤篼里，一只手冲着周紫云挥舞着，有一种说不出的洒脱。周紫云连忙迎上去，两个人手牵着手，来到了大街上。李文涛伸手拦了一部的士，打开车门让周紫云先坐了进去，他随后进来一边关车门一边对司机说：师傅，去深南中路，海涛居。
　　海涛居是哪里啊？是你家吗？周紫云侧过脸来问他，他只对着她点了点头，便伸出手臂，把她揽在怀里。
　　都有谁在家啊？你爸妈在吗？周紫云忍不住又问。
　　只有爸妈在家。哥嫂一大早就出门去了，可能晚上才会回来！李文涛补充道。
　　哎呀，这下麻烦了，我忘了买礼物给你父母，空着手上门多不好呀？周紫云惊叫起来。
　　没关系，第一次上门不用那么客气！等一下在小区门口的超市买点水果就行了。李文涛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
　　嗯，我听你的。周紫云更紧地依偎着她，他的身上透着一股淡淡的薄荷的清香，让她很是陶醉。
　　半个小时后，车子停在海涛居小区大门口，两个人又走进超市买了一袋水果，就进入了小区。李文涛的家在海涛居二梯704房。进了电梯到七楼，李文涛按了按门铃，一位六十多岁的老妇人出来打开了门。
　　我妈。妈，这是紫云。李文涛作着介绍。
　　阿娘好！周紫云连忙微笑着跟老人打招呼。进门就是客厅，文涛妈拿过一对拖鞋给周紫云换上，就把她往客厅里让。一位六十多岁的老人家正坐在沙发上戴着老花镜聚精会神地看着报纸，听到他们进来，正从报纸上抬起头来，手扶着眼镜望着他们。
　　这是我爸。李文涛一边把手中的水果交给他妈去洗，一边给周紫云作着介绍。
　　阿伯好！周紫云又连忙微笑着打招呼！
　　哎，好，好，好，来啦！坐，坐，坐。李伯爽朗地笑着，一边指着旁边的一张单人沙发向周紫云示意。
　　不一会儿，文涛妈就洗了水果，沏好了茶放在了沙发前面的茶几上，她端起一杯茶给周紫云：妹仔，喝茶！
　　多谢阿娘！周紫云连忙站起来，双手接过茶杯，象征性地泯了两口，又把茶杯放回到面前的茶几上。周紫云刚坐下，文涛妈又拿起一个苹果递给周紫云：妹仔，吃苹果！
　　多谢阿娘！周紫云又连忙站起来，接过水果，拿在手里，不知如何是好？站在一边的李文涛看不过眼了：哎呀，妈，你那么客气干啥？都是自己客家人，她想吃什么自己会拿。
　　好，好。文涛妈退了回去，挨着李伯坐在了沙发上。李文涛也挨着过来，挤坐在周紫云的那个沙发扶手上，右手搭在沙发的靠背上，左手一挥说：爸，妈，这是我的女朋友周紫云，你们有什么问题就问吧，有什么意见就提吧！
　　李伯简单地问了问周紫云的家庭情况和工作情况后，用右手捋了捋头顶稀疏的白发，叹了口气说：哎，我们老人家老喽，只有吃闲饭的用，你们年轻人的事我们管不了了！只要你们自己钟意就行了，你们自己有情意饮水都饱啦！说完就吩咐文涛妈：
　　老婆子，煮饭啦！中午就将就着吃个便饭，下午再去市场买只鸡回来，打个电话给老大要他们晚上回来吃饭，就说涛仔的女朋友来了，要他们回来吃个团圆饭。
　　文涛妈起身进了厨房，周紫云也连忙跟进去，帮助文涛妈洗米，洗菜。吃完饭后，周紫云又抢着去洗碗筷，文涛妈拦着说：妹仔，使不得，你第一次来咱家是客人呢，哪能让你干这么多活呀？
　　妈，你就让她干吧！她这是熟悉业务呢？李文涛站在一边狡黠地笑着说。
　　于是，文涛妈就退出了厨房，和端着一杯茶的李伯一起走进房间休息去了。两个年轻人腻在厨房里细述着相思，几个碗洗了半天才洗完。洗完碗，擦干净手后，周紫云就挽起了手袋，和李文涛进了他的房间。
　　李文涛的家是三房两厅，装修的豪华气派，最大的那间主人房是哥嫂住的，另外两间房是李文涛的父母和他各住一间。其实严格说起来这里还不算是李文涛的家，房子是他大哥买的，在农村的父母只是偶尔进城来住一住，李文涛真正意义上的家还在南塘那个农村里。
　　哎，我有礼物送给你！周紫云刚进入房间，在床沿上坐定，就满脸神秘地对李文涛说。
　　真的？我也有礼物送给你！李文涛说着，双手扶着她的肩，挨着她的身边坐下后问道：你有什么好东西给我？
　　周紫云却只是把包抱紧，头扬了扬，像个孩子一般顽皮地说：你给我的是什么？你先拿出来。
　　李文涛想了想，才说：这样吧，我们两个一起拿出来，行吧？
　　周紫云想了想觉得合理。便点头同意。只见李文涛站了起来，走到床头，把手伸进床上的枕头底下，喊了声一，二，三。周紫云和他便把各自的礼物捧到了对方的面前。
　　看着送给彼此的礼物，周紫云和李文涛都不禁愣住了，又不约而同地慢慢露出了笑容。周紫云看着李文涛一直笑着，笑着，直到笑得眼里滴出了泪花。李文涛拿过周紫云的礼物放在手里来回抚摸着，好一会儿，才抬起头看了她一眼，激动地唤道：紫云。
　　也许这就是别人说的心有灵犀吧。只有彼此爱得深，才能这样的心有灵犀一点通。连送给对方的礼物也能如此地让彼此感动。
　　三星牌手机在当时价格不菲，周紫云在柜台前来来回回反反复复了很久，心中终于下定了决心，为了心爱的人，为了能够经常听到心爱的人的声音，更是为了心爱的人工作上的方便，她买下了这部手机送给刚刚上班两个月的李文涛。
　　李文涛第一次看到那个红色的三星牌手机的广告时，就一直想象着周紫云拿着这个手机接听电话的样子一定很美丽动人。积攒了两个月的工资，虽然有一点心疼，他还是决定买下来送给心爱的她。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只是慢慢地拆着礼物，心里只觉得爱意无限，心中千言万语说不出来。两部款式新颖的手机在两个人的手里闪着光，红色的小巧玲珑，红的耀眼，黑色的美观大方，黑得发亮。他们的目光慢慢地从手里的手机上转到了彼此的脸上，他们的头渐渐地越靠越近，脸庞紧挨着脸庞。最后，李文涛伸出那双健壮的双手，一下子把周紫云抱在了怀里，无限深情地吻了下去……
　　窗外，是蓝蓝的天空，可以看到白云悠悠地流过，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来，屋子里满是阳光的味道。这一对情人的心头涌动着无限的激情，这一刻的他们只感觉到爱情是如此的美好！
　　傍晚时分，李文涛的哥嫂才从外面回来。大哥李文波长得和李文涛一样高大英俊，只是比李文涛略胖，听说是深圳市宝安区某镇镇长，他只是象征性地冲周紫云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了。
　　李文涛的嫂子是个三十不到的少妇，眉清目秀，盘起的发型一丝不乱，端正的套装，透着一股职场成功人士的干练，说话带着一股凌厉之势。她是某银行深南支行的营业部主任，也就是李文涛的顶头上司。
　　她把周紫云的家庭情况和职业情况包括和李文涛的恋爱情况问了个一清二楚。当听到周紫云说自己只有初中毕业时，她禁不住反问道：什么？你才初中毕业啊？咱们家文涛可是本科毕业呢？言语里已有了不屑。
　　当听说周紫云在迎宾馆里只不过是一名合同工，而且也没有广州户口时，她那眼神简直就是轻蔑：这样看来，你只不过是一名打工妹喽？
　　周紫云被她说得无所适从，诚惶诚恐地坐在沙发上，简直尴尬极了。好在这时文涛妈从厨房走了出来说：大家准备吃饭了！周紫云赶忙从沙发上站起来，走进厨房去帮助摆碗筷。
　　这餐饭吃得相当沉闷，连一向活泼的李文涛也不多言语了，周紫云更是连菜都不敢伸出筷子去夹，只坐在一边默默地吞着白饭。文涛妈看不过眼，连忙挟了块鸡肉放到周紫云碗里，安慰道：妹仔，别客气哦，喜欢吃什么自己挟。李文涛这才醒悟过来，连忙帮周紫云挟菜。
　　李伯老两口最先吃完饭，放下碗筷就去看电视了。哥嫂吃完饭后就钻进了房间里再也没有出来，李文涛相帮着周紫云洗完碗筷后，两个人才回到房间。
　　周紫云明显地感觉到了李文涛哥嫂对她的轻慢，内心里面有一种难堪的委屈，可是又不能表现出来，只好安慰自己：自己爱的是李文涛，跟他的哥嫂没有关系，不必去理会他们的态度。
　　紫云，你带了睡衣没有？先去冲凉吧！两个人说了一会儿话，李文涛走出房间外看了一下，回来后体贴地说。
　　让你爸妈哥嫂先洗吧。我晚一点也行。周紫云还是想到毕竟是在别人家里，考虑要周到一些。
　　爸妈已经洗过了，哥嫂不会出来了，他们房间里面有一个冲凉房。于是周紫云就去冲了凉。
　　这一晚的李文涛显得特别安静，并没有与周紫云做过多的耳鬓厮磨，等周紫云冲完凉后，他也乖乖地去冲了凉，然后就抱起一床被子去客厅里的沙发上睡了，把房间留给了周紫云。
　　第二天，李文涛带着周紫云去了风光旖旎的西丽湖度假村游玩，直到下午两点，才恋恋不舍地把周紫云送上回广州的大巴。
　　光阴荏苒，流光悠忽。1995年的元旦节就到了。元旦虽然只放了一天假，周紫云还是想办法和同班的小姐妹调了班，这样就多了两天时间去深圳和李文涛相会了。
　　元旦那天的上午，当周紫云出现在福田汽车总站的广场上时，左顾右盼，却没有看到说好前来迎接她的李文涛的身影。当她正想从手提袋里拿出手机打电话给他时，一辆银灰色的凯美瑞小车停在了她的面前，驾驶室的窗口里探出李文涛那张英俊的脸：紫云，上车。
　　周紫云打开车门坐在了副驾驶座位上，车子平稳地在深南中路的大道上奔驰。
　　那么牛啊？上班不到半年，已经开上车了？周紫云望着全神贯注开车的李文涛说道。
　　是大嫂的，她今天跟着大哥的车出去了，没有开车。李文涛解释道。
　　汽车慢慢地驶进了一个叫玫园新村的小区。周紫云四周一看：不对啊，这不是你家的那个小区啊？
　　爸妈都回乡下去了。我们今天不去大哥那里！李文涛对满腹狐疑的周紫云说。
　　那去哪里啊？周紫云更是不解了。
　　等一会到了再告诉你。李文涛径直把车子开进小区里，停在一幢墙头有着一个大3字标记的楼房前面的空地上，就带着周紫云进了四楼到了401号房前。
　　李文涛掏出钥匙打开门，对着周紫云作了一个很绅士地请的手势，周紫云走进房间内四处打量着说：这是哪里啊？难道你买了房，不对啊，你刚上班还没有半年，哪里来的钱买房呢？
　　这房子的首付二十万元是大哥给的，以后的月供由我自己负责。傻妹子，这以后就是咱们的家了！李文涛跟在她身后得意洋洋地说，
　　真的？哦，太好了！周紫云高兴地把包扔在客厅的沙发上，就跑进里面的两个房间里兴奋地转悠着。那个大一点的房间里只有一张床，床上凌乱地放着一床被褥还有一些衣物，靠墙放着一个衣橱，靠窗放着一张写字台。另外一间房稍微小一些，还是空荡荡的。
　　以后咱们结婚，这间大房就做主人房，小房先做书房，等以后有了……再……。周紫云说到这里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不妥，羞红了脸没有再说下去。
　　李文涛却不依不饶起来，从身后揽住她的腰，把脸依偎在她的肩上：等以后有了什么啊？说下去啊，怎么不说了？
　　讨厌，不跟你说了。周紫云挣脱他的怀抱，跑到客厅，客厅里的摆设很简单，只有一套沙发，沙发面前放着一张茶色的玻璃茶几，一台电视机靠墙放在一个简陋的柜子上，客厅靠近厨房的那个地方放着一张白色的大理石餐桌，四张红木椅子整齐地排列着。
　　家具是你买的还是你哥买的？周紫云一边看着一边问。
　　是我哥买的，我刚上几天班啊？哪有这么多钱啊？李文涛说。
　　你哥对你真好！周紫云不由得感叹道。
　　是啊，俗话不是说长兄如父，长嫂如母嘛，我哥嫂对我真是如父如母，不但供我读完大学，还帮我找到了好工作。现在又帮我买了房，起码让我少奋斗十年。李文涛充满感激地说。
　　那你更要好好工作，拿出成绩来给他们看看，让他们知道没有白疼你。周紫云鼓励道。
　　知道了，亲爱的，你放心。我不会让他们失望的！
　　两个人说话间走进了厨房，厨房里锅，碗，瓢，盆，煤气灶，冰箱，洗衣机摆放的整整齐齐。周紫云左看右看，总感觉到少了一样什么？
　　对了，还少了一个消毒柜。她一拍脑袋想了起来。
　　这样吧，消毒柜我来买好了，算是为咱们的新家作一点贡献。我下次来时带过来。
　　谢谢你，亲爱的。李文涛高兴地说。
　　两个人又说笑着走出客厅，来到阳台上。阳台有三米多宽，站在阳台上，近处小区的景色尽收眼底，冬天的阳光正好照进来，让人感到既温暖又温馨。
　　今天的天气真好，我先帮你把被子洗一洗，然后把卫生也搞一搞吧？周紫云体贴地说道。
　　你刚坐了两个多小时的车已经很累了，算了，不要洗吧，卫生明天再搞吧。李文涛一点儿也不赞成。
　　不行，自己的家不搞干净我浑身不舒服，会吃不下饭，睡不好觉。周紫云说完就转身进了里屋，动起手来。她先把李文涛床上的床罩啊，被套啊，枕套啊都拆掉拿到洗衣机里去洗，然后就挽起衣袖大搞起卫生来，经过一个多小时的战斗，两房一厅终于被周紫云打扫得窗明几净，也把她累得瘫倒在沙发上，中午饭也没有力气做，还是李文涛出去买了两个盒饭回来将就了一餐。
　　下午，两个人哪里也没有去，窝在沙发上看电视。周紫云看着看着倦意和困意一齐袭了上来，头枕在李文涛的腿上睡了过去，李文涛小心地把她放在沙发上躺好，拿出床褥盖在她的身上。当她醒来的时候，已是夕阳西下时分。她左顾右盼，却不见李文涛的身影。她只好先站起来，走到阳台，收起已晒干的被子，进入房间，刚把床铺好，李文涛已经从外面回来了。
　　你到哪里去了？周紫云问。
　　我已经煲好饭了，出去买只盐焗鸡和一斤青菜。我们炒个菜就可以吃饭了！李文涛说。
　　那我来炒吧！周紫云从他的手里接过菜就进了厨房，不出十分钟，一盘油汪汪，嫩绿嫩绿的蒜茸炒菜心就端了出来。
　　两个人一边吃着饭一边谈论着。
　　我们明天要不要买点东西去看一看你大哥大嫂啊？周紫云问。
　　算了，你千万不要去，他们不同意我和你来往。李文涛摆了摆手说。
　　我就知道他们会反对我们的，上次去你家我都看出来了，是不是嫌我文化低，又没有城市户口什么的啊？周紫云逼视着李文涛。
　　看你，这么盯着我干吗？那是他们的想法，我又没有嫌弃你，好了。好了，别生气，吃饭，吃得饱饱的，肚子里就不会有气了。李文涛一边安慰着周紫云，一边夹了一块鸡肉放进她的碗里。
　　讨厌。周紫云满肚子的气被他这么一哄，就发作不起来了，又重新低下头吃起饭来。
　　紫云，咱们不和他们正面冲突好不好，毕竟他们是我哥嫂，供我读书又帮我找工作，对我帮助很大，我不想得罪他们。咱们转入地下工作，不给他们知道好不好？李文涛见到周紫云没有生气了，又央求道。
　　那咱们什么时候才能转到地上来，难道就这样一直躲避着他们？永远也见不得光？周紫云抬起头来问。
　　快了，只要咱们结了婚，木已成舟，他们也无可奈何了！李文涛信心满满地说。
　　谁要和你结婚？周紫云故意努起嘴，气鼓鼓地说道。
　　李文涛听了她的话，故作一惊的样子看着她：你要和我结婚啊，紫云，刚才你在看房间的时候说的，怎么现在又耍起赖来了？
　　周紫云抬头看他那个样子，忍不住一笑，斜睨了他一眼，道：我有说过吗？讨厌。只见她眼波流转，自有一股灵动之气，又因为浅笑薄嗔，那样的妩媚可爱，动人心弦，李文涛看得痴了，连饭都忘记吃了。
　　吃完饭，洗完碗。两个人又腻在沙发上看了一会儿电视。李文涛就起身到冲凉房帮周紫云打好热水，又到房间拿了一套崭新的粉红色的睡衣出来对周紫云说道：紫云，冲凉吧，这睡衣是我新买给你的，已经帮你洗过了，干净的。快去吧！周紫云接过睡衣就进了冲凉房。
　　冲完了凉，周紫云就坐在沙发上一边吹头发一边看电视。不一会儿，李文涛也冲完凉走了出来，他接过周紫云手里的吹风机先帮她把头发吹干，然后又吹起了自己的头发。
　　今晚我们怎么睡？你还是睡沙发吧！周紫云仰起脸对他说。
　　我不，我要跟你睡床。李文涛一副无赖的样子。
　　不理你，讨厌！周紫云的脸色陡得一红，急忙转过脸盯着电视看。
　　李文涛放下手里的吹风机，紧挨着周紫云坐下，看着灯光下的周紫云。只见她皮肤莹白光洁，温润如玉，心中只觉得像是被拨动了心弦，禁不住伸出双手从背后环抱着她，把头埋在她的脖颈间，轻轻地摩挲着，嘴里不停地呢喃着：
　　紫云，可不可以？可不可以？
　　什么嘛？周紫云依偎在他的怀里，无限温柔地问。
　　今晚，我们……他没有再说下去，只管抚过她的脸，轻轻地吻了下去，他的唇越来越灼热，呼吸越来越急促，双手更是越来越紧地箍着她，好似要把她嵌进自己的身体里一般。
　　仿佛有一团未知的熊熊的火苗在他们之间点燃了，周紫云的柔情在心海里一波一波越漾越急，令她也不由自主地回吻着他。她的身体最后被李文涛抱进房间，轻轻放在床上的，她已是无力抵挡。在微弱绵长的刺痛中，她像一朵美丽的山捻花一样开放在李文涛的床上，他们都感受到了各自心中深深的情意。一切都是为了爱情，痴情的山妹子为了爱情不顾一切地献出了自己，她爱他爱胜过了爱自己，为了他们的爱情就是让她献出自己的生命她也毫不迟疑！
　　看着躺在怀里轻盈得像一茎芦棘草，柔弱得像一只善良的羔羊的周紫云，李文涛的心里十分柔软起来，他轻轻地亲了亲她的脸颊，含情脉脉地说：紫云。我们结婚吧！
　　嗯，什么时候？周紫云轻声地问。
　　今年五月端午节前后好不好？那时家乡山头上的山捻花正开得旺盛，我们带部相机就在山捻花丛中拍我们的结婚照，一定很美很美！你知道我刚上班，没有钱拍婚纱照，也没有钱摆酒席，咱们一切从简，只回去登个记就算了。你愿不愿意就这样嫁给我？
　　我愿意，我什么都不要，只要你。周紫云抬起身子在他的嘴唇上亲了一下，就把头埋在了他的怀里。他的胸膛宽阔而温暖，几乎可以感受到他沉稳的心跳和血液汩汩流动的声音，她只想就这样永远依靠在他的怀里。
　　夜已深了，客厅里被主人忘记关掉的电视机还在播放着节目。在这静谧的夜晚声音听起来越发地响亮，这一对情人只顾缠绵陶醉在他们的爱情里，周围的任何喧嚣已与他们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