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家事重重

　　第十一章：家事重重
　　过年，对中国人来说：就是享受天伦之乐！
　　自从有了“年”这种动物出现以后，人们过年不但是为了庆祝，一年艰辛劳动的丰硕成果，更主要的是为了驱邪镇妖，保平安。太平盛世，才是人们最向往的美好生活！
　　现在过年，已经从民俗民风，转变成，传承中国五千年悠久历史文化的光荣历程。是全中国人民最重要，最重大，最喜庆的欢乐节日！
　　自从下乡以后，我连续留守看护知青点，已经有三年没有和家人一起过春节了。已经有三年的时间，没有同我的六弟见面了。我探亲，他上学，他放假，我回乡下，就这样，一过错过一年，一晃就是三年。
　　腊月二十三这天，刚吃完小年的饺子，小妹突然阑尾炎手术，住院！
　　今年的春节，火烧眉毛的大事，不是怎样过个好年了？而是如何把老五从拘留所里，“解救”出来，回家过年；小妹是否能下地行走，平安回家过年。
　　家里已经没有那种喜气洋洋过大年气氛，全家人都阴沉着脸，怎么能高兴得起来呢？心情郁闷、焦虑、烦躁。为了老五的事，全家人四处求人拉关系，也没能解决。
　　母亲即要找人送礼，“营救”儿子老五，又要照顾生病住院的宝贝女儿小妹。情绪到了无法控制的地步，沾火就着，吓的我们连大气都不敢喘。
　　每当这时，父亲最痛苦！他除了干好本职工作，每年都能当上劳模，能靠出苦力给孩子老婆挣点饭钱以外，在就没有其它的本事了。让他请客送礼，求人办事，对他来说：比登天还难！
　　家里的大事小情，全靠母亲一个人来打理，难免她脾气暴躁，爱发火。打骂犯错误的儿子，是她泄私愤的手段，以此来缓解生活对她的巨大压力！
　　六个肩膀挨肩膀长大的儿子，一个含在嘴里怕化了的宝贝女儿，天天都有干不完的家务活，天天都有操不完的闹心事。只几天的时间，就又多了一层白头发！
　　幸亏，松江县城里，尚氏家族人多，当官的也有，各行各业都有人照应，办起事来总算能找到知根知底的人帮忙，少花了不少的冤枉钱。
　　家族亲戚告诉母亲，这次没人再敢担保，救老五提前走出拘留所了，更别说回家过年了。他三番五次的被拘留，在公安局已经挂号了，除非是县长的批条，没人在敢放他。
　　老五已经是第三次走进拘留所了，在有一次，就得劳教。劳教就得去外地关押，至少得判两年。到那时，在有关系也帮不上忙了。
　　老五，一天不过上正常人的生活，尚家就一天无安宁的日子可过。如何安排老五就业，娶个媳妇成家，找一个能吼得住他的女人，来管他，迫在眉睫。因为家里所用的招数，在他身上都不起作用了。娶个媳妇来爱他，也许能够救他，这是最后一线希望。
　　我实在是心疼母亲，为了一脉相承的亲弟弟，鼓足了勇气，第一次走进了吕县长的办公室，说明我的来意，说明老五目前严重的情况后。
　　我向吕县长表着决心：“以后就是为了我的前途和命运，也决不会在来求您为我写什么批条。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听了我的介绍后，吕县长提出了一个大胆而又可行的好建议；“过完年后，可以为你们的父亲提前办理假退，国家为了安置青年就业，已经在工厂实施了。让老五接班就业，这样也许就能改变他这种无业游民的闲散状况”。
　　说心里话：“建于老五的人品！松江县城内，没有那个单位敢招他进厂的。那么，他要想找到工作，只有接班这一条路可走。也许，我是说也许，说实在话，我也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接班就能彻底改变他的人生，就看他本人的造化了。”吕县长无可奈何的说。
　　腊月二十八这天，我拿着吕县长如同圣旨的亲笔批条，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和老六一起，从拘留所里，接回来了老五；又和老六一起，急冲冲的赶去县医院，接回来脸色蜡黄的小妹。全家人多日悬着的心，才算放下，总算团圆了。
　　按过母亲拉的年夜饭清单，我是领队，带着老五和老六，去买年货。
　　1977年的中国，买米买面、买鱼买肉、买紧俏商品，都是按户口，按粮本、或者凭票购买的。
　　特别是到了节假日，街上人山人海，水泄不通；松江县那三里长的街道，拥挤不堪，寸步难行；城市给我的第一印象就是，出门见到的人多，走在马路上车多，在也没有什么好的感觉！排队，拥挤，买米买面，拥挤，排队，买鱼买肉，是在正常不过的事了。
　　别看老五在拘留所里，像霜打的茄子，蔫巴，垂头丧气的不敢看人。连大气都不敢喘他，可一走在街上，判若两人！精神头十足，耀武扬威，没有不知道的地方，没有不认识的人。
　　见到谁都打招呼？人多难买到的食品，他就抢过我和老六手里的钱和票证，不知道用得是什么‘神功’，我和老六还在老远的排着队呢，老五把该买的东西，已经都到手了。
　　我不得不主动让贤，从领队变成了跟班。跟在老五的屁股后头，乐得屁颠屁颠的，提着大包小包，听从他，呼五喝六的指挥。
　　此时的老六，把对老五的恨，强压在心底，表面上服从命令，听从老五的指挥。心里的战火早已点燃。他和老五的这场激战，随时随地都可能爆发！我劝着老六，哄着老五，经过一天的艰苦‘奋战’！终于将年货办置齐全了。
　　贴春联，放鞭炮，欢欢喜喜过大年！
　　按照惯例，三十这天，一大早儿，儿子领着媳妇、孙子，孙女必须赶到母亲的家里来过年。吃完年夜团圆饭后，在回到各自的家里休息。
　　我惊奇的发现，大哥、二哥，自从过完小年后，就带着每天能领到的，自家分的那份年货，或者是临时通过各种关系买到的年货，天天往家里送。
　　他俩还从初一到初五，像平时上班时一样，有时也领着孩子，天天都来母亲的家里集会。吃完晚饭后，像下班似地，在回自己的家。父母和儿子、孙子、孙女，天天在一起欢欢乐乐的过年，就差大嫂、二嫂，这儿媳妇两个人，不来家里吃饭。
　　现在想想，母亲的做法，大错特错，又是那样的不尽人意。大嫂、二嫂真是好妻子，好儿媳，孩子们的好母亲。
　　每年都是这样，不但把一年到头才能见到的几斤肉腥，几包糖果点心，样样孝敬给了婆婆家，婆婆她老人家狠着心，大过年的，把人家妻儿骨肉分离，很残忍！
　　要是现在的儿媳妇，早就离婚了。母亲这个婆婆，从对待大嫂、二嫂的关心程度这一点上看，就没有祖母对她善良了。
　　看到母亲如此专横跋扈，如此的不懂人情事故，我非常的气愤！经常和母亲理论是与非，对与错，母亲一句也听不进去，依然是我行我素。就和六弟商量，私自做主将亲戚，朋友们送来的拜年货，给两个嫂子和侄子侄女们偷偷送去。而且，一整天就呆在她们的家里不回来，以是对母亲的无言反抗。
　　大哥、二哥，撇下老婆孩子不管，将年货送回到母亲的家里；我和老六，在偷偷将年货送给嫂子们；这种永远也无法分割的血脉亲情，让兄弟之间的情感，是那样的无比幸福和快乐！
　　母亲发现后，也会臭骂老六一顿：“没有良心的兔崽子，竟敢在我面前吃里扒外，谁是你亲妈？想想清楚在做事，在做人好吗。”
　　
　　但看在老六为她光宗耀祖的贡献上，嘴上骂的欢，骂得很，心里还是痛的，并不真的生气；家里家外吃着香的，毕竟都是她的亲骨肉，侄子侄女也是她的血脉，大折骨头连着筋呢，再贵重的食品，也都装进自己儿孙们的肚子里，母亲慢慢的，就会烟消云散了。
　　她不气自己没有吃到那几包点心，那几盒罐头，那两包糖块；而气的是，这份礼物，应该由她亲手送过去。好让儿子、媳妇、孙子、孙女感谢她，领她老人家的情意，而不是让我和老六抢了这份头功。好小气狭隘的母亲。
　　现在家里又是十一口人，唯一敢和母亲对着干的，叛逆造反的的人，只有老六。为了过好这个团圆年，母亲和两个嫂子，从早忙到晚，准备着丰盛的晚饭和年夜饭。
　　可爱的孩子们，喜气洋洋，打打闹闹，穿的花枝招展，快快乐乐的放着烟花炮竹；母亲看到儿孙们，就会乐的合不拢嘴；看到家里人丁兴旺，一起过团圆年，她就有超强的忍耐力；就能控制住自己，从来不在过年过节的时侯发脾气，打人骂人。这对我的母亲来说，已经是超凡脱俗的极好表现了。
　　今年的情况特殊，家人难得聚齐团员，她爱自己的儿孙如同命根子，生怕惹谁不高兴，少了许多对孩子们的严厉管教和束缚，孩子们的活动也就自由自在多了。即便是在今天，谁不小心打坏了杯、碗，盘、勺，也不会受到惩罚的。
　　若在平时，谁要是不小心打坏了她的东西，母亲就会骂上一整天不开晴，骂人骂的、累的、气的，她全身颤抖，满脸通红，脑门子青筋直暴，大汗淋漓！最后吓得我们那个孩子要是不小心打坏了东西，就悄悄的扔掉，既保护了自己，又不伤害母亲。两全其美。
　　在我的记忆里，1977年，松江县城内，还没有一户居民住上楼房！午夜十二点左右，家家户户，男女老幼，就纷纷聚集在院子中，鸣放鞭炮，接财神，正式过上大年。
　　看着孩子们即想看热闹，又害怕鞭炮震耳朵，用小手捂住耳朵，东跑西躲的模样，可爱极了；看着大嫂、二嫂煮着一大锅白白胖胖的年夜饭饺子，就有食欲。这就是中国人，千里迢迢往家奔，欢欢喜喜回家过大年的味道！
　　遥望漫天飞舞的烟花，听着二踢脚一声响似一声震撼，砰啪！砰啪！闻着浓浓的火药味，全家人坐在一起，满足的夹着大鱼大肉，快乐的喝着白酒啤酒，幸福的吃着辞旧迎新，象征着团团圆圆的饺子，过完了大年。
　　你会忘记一切烦恼，痛苦和不愉快！这就是我们日思夜想的家！是凝聚父母和儿女们血脉亲情的家。你，无论身在何方？你，无论职务高低？家，都是我们魂牵梦绕的地方！家，永远都是我们最想念的地方！家，永远都是我们最怀念的地方！
　　酒足饭饱后，给侄子侄女们分发压岁钱，是大年初一必须做的第一件大事。清楚的记得，母亲的标准是：每个孙子、孙女两毛钱！我们这些叔父、大伯，大娘、二婶，都是五元钱压腰。
　　然后，全家人恋恋不舍的准备送大哥一家，二哥一家，回自己的小家，今年的大年就算圆满的过完了。本来都要出门了，老六知道老五没有给孩子们压岁钱后，故意找茬，当众揭了老五的短。他的用意我明白，是想教育老五长记性，今后好好做人，好好工作挣钱。不然，就连三十晚上给孩子们几个压岁钱，你都做不到，你还算人吗？
　　可老五若是能有这样的觉悟？还用家得着家里人为他操这么大的心吗？母亲这几年花在他身上的钱，不记其数，甚至能盖一所房子。她宁愿在孩子们的面前，丢面子，宁愿看着儿媳妇们的脸色，也舍不得多给一毛钱压岁，留着钱，好办她自己认为的大事情。
　　尽管是在缺粮少钱的今天，两毛钱，作为奶奶，实在是拿不出手。但是她没有办法，只能丢尽老脸，为了打理老五的事情，为了小妹的住院费，她已经向婶母家借了三百元钱，那是父亲半年的工资。
　　大年初一就开战！老五老六，相互揶揄，相互指责，火不打一处来，没说上三句好听的话，两个人便打在了一起。扔飞了凳子，推翻了桌子，吓坏了孩子。一顿美好的团圆饭，就这样被他俩打的支离破碎，人人惶惶不安，各个胆战心惊，不欢而散。
　　老五被父母强行拉到了南炕，睡下。我和三哥、老六住进了小屋。没有了过年时的喜庆和快乐，谁都不在说一句话。都是亲兄弟，都是骨肉情，看到谁受到伤害都是一样的心疼，家！就是一个不说理的地方，我也难受的没有张嘴，去说谁对谁错，闷闷不乐的上了炕。
　　躺在炕上，全身酸软，像散了架似的疼痛，真的很累很累了，却没有一丝的睡意。情不自禁的又想起了我的小芳，什么时候她也能和大嫂、二嫂一起进厨房为全家人煮饺子呢？什么时候她也能坐在三十晚上，尚氏家族的团圆饭桌上，和我一起幸福的过大年呢？而不是只有思念，相爱却不能相守，十分痛苦过着日思夜想，无法在难捱下去的岁月。
　　可家里的情况，真的不适合小芳。别看人家住在农村，姜家人的素质、修养和家风，都比我们家好，好很多。
　　四女一男，只比我们家少两个孩子，而人家就过得十分温馨惬意。我从来就没有听到姐妹之间吵架谩骂，更没有看到过一次兄弟姐妹之间相互厮打。我和她的家人一起过了三个春节年，吃饭无数次，从来就没有看到谁生过气，或者是谁不高兴的时候。年年岁岁，日日月月，都在顺顺当当的过日子。
　　姜老师，是个非常有涵养，有能力的人，是个可亲、可敬，又威严的父亲。
　　姜妈妈，是个非常温柔善良，夫唱妇随，中国式的贤妻良母。
　　我之所以深爱着小芳，这和她们的美好家庭，有直接的关系。小芳品德高尚，性格极好，心底善良，通情达理。既有父亲的优秀品格，又有母亲的温柔贤惠，是一个难得的好女人。
　　小芳将来不但是一名好妻子，更能做一名世界上最好的好妈妈。这是我最最看好她的地方，也是最最吸引我的地方。夫妻间，如果没有，你尊我让的情感，家务安宁之日，还结婚干吗？我是被母亲的霸道，父亲的软弱而惊醒了，宁缺毋滥。
　　将来有小芳做我孩子的母亲，孩子一定会生活的很幸福。一个孩子，能否健康的成长，生活的快不快乐，长大能否有前途，和自己的母亲，有直接的关系。
　　这是男人和女人在性格上的最大差异。管理、照顾、教育孩子，你不能不承认，是女人的强项。作为一个男人，我个人找对象的标准是：不是她家里是否有权有势，还是她个人地位有多高，首先应该是彼此尊重。先有敬意，后有爱意，互敬互爱，才能白头偕老。她还一定得具备，有教育好孩子的能力和责任，有赡养父母的爱心和义务。
　　当然了，漂亮的媳妇谁不爱，谁不追，谁不求呢？我不否认，我为小芳的俊俏美丽而倾心，而自豪，更为她的人品而仰慕！
　　就目前尚家的媳妇来看，小芳的相貌，暂时排名第一，我已经见过未婚的三嫂。过去的人们，尤其是在乡下，吃完年夜饭后，就得家家户户去拜年。然后年轻人就会三五成群的聚在一起，打打扑克，打打麻将，下下象棋，一闹就到天亮。近三年来，我每年都是陪着小芳这样过大年的。
　　往事不堪回首，人非草木，岂能无情。看看现在的年，多好过啊，最多五口人。有丰富多彩的文艺节目，有央视亲力亲为，如豪华盛宴的春节联欢晚会，相陪相伴，从年三十到除夕，二十多个小时的欢乐陪伴，人人不会寂寞。
　　家家一个小宝贝，打架都没有对手了，过得即快乐又精彩！连拜年都是现代化了！电话、手机、网上，几秒钟，就可以把最美好的祝福，及时的送到千家万户。
　　马上就到2011年的春节了，写着这些水流经的记忆，泪如雨下，心情久久不能平静！突然留恋、怀念起，和父母、哥嫂、兄弟、姐妹；和我在知青点时，过大年的美好岁月，别有一番情趣！
　　1973年的春节，因为我刚被批准为预备党员，为了表现我扎根农村，干一辈子革命的决心，主动要求留守看知青点。还有另一个诡秘心里，只有过年时，我才有机会和小芳单独相处。
　　那是我第一次在农村过年。白天，公社党委书记，大队党支部书记，生产队小队长，分别带着礼品前来慰问我！白面、大米、猪肉、羊肉、松花江大鲤鱼、冻饺子、冻豆包，装了满满的一大缸，一直吃到正月十五。知青们回点后，我的缸里还存着不少的年货。
　　那时农村人过年，比城里人讲究热闹，基本一夜不睡。惊动的也早，午夜十一点钟，就有吃完年夜饺子的人家，然后去家家户户，相互拜年。
　　我从小胆子就大，加之有美好的前程和伟大的爱情相伴，人是亢奋的。十五间的大房子，就我一个人和一部电话，并不孤单。
　　记得，我的饺子刚刚下锅，三姐、小芳、小弟瀛洲，就来给我拜年了！感动的我热泪盈眶。
　　为了看好知青点，我谢绝了去姜老师家里过年。我知道他们几个，是有意早点来陪我的，免得我一个人寂寞。
　　三个姐姐对我和小芳，都特别的好，前天是在大姐家吃的，昨天是在二姐家吃的，每天都被姜家人的亲情温暖着，一点都不想家。
　　小芳放好桌子后，我把早就准备好的一瓶红酒，为每个人斟满，共同举杯，为我过年。然后，磕着瓜子，吃着糖块，坐在热炕头上，四个人围着炕桌打扑克。
　　看着小芳那柔情似水，炯炯有神，美丽动人的大眼睛；模着小芳那又黑、又亮、又长的两条大辫子，是我青年时代最快乐，最幸福的时刻！什么苦，什么累，什么烦恼，都会一扫而空的。
　　一声鸡鸣，天亮了。我和瀛洲睡在了北炕；小芳和三姐睡在了南炕。
　　那个时代恋人之间，无论感情多深，是不敢越雷池半步的。尤其是我，是没有胆量乱摸乱动的，好像那根神经，也没有现在的人发育的好！一觉睡到日落西山。
　　重回往事，老五接班以后，暂时没有闹事，家里总算过上了几天平静的日子。
　　可谁又能想到，最省心的三哥，没有顶住家里的压力，因为未来的三嫂工作不好，是大集体单位，决定和相处三年的王姐解除婚约！他们已经装修好了房子，是父亲当上了车间主任，单位照顾我们家子女多，令分给的一处小房子。早已粉刷了墙壁，打好了家具，之差把被褥拿来，两口子就可以过日子了。
　　对于三哥的婚事，我是没有发言权的，因为，小芳不但没有工作，连最起码的城市户口都没有。要想进这个家门，谈何容易。我的婚事，已经在家族内部里传开，引起众多人的反对，毫无情面的同母亲一起猜台，教育我。不看好小芳的地位，既没工作，又不是城里户口，将来房子怎么解决，住露天地生孩子。断定我和小芳的婚姻，不会有好好结果。我恨死这些愚昧无知的亲戚，眼光短浅，自私意识，不懂什么是真正的爱情。我从来不和他们理论，躲躲远远，避免和她们照面，免得扫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