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祖母想说的秘密

　　第五章：祖母想说的秘密
　　莫名的就想起了我的祖母，更加怀念我的祖母。祖母想说，又没有说完秘密，原来就是家族的悠久历史。
　　奥！今非昔比，家族史的秘密，今天，不但可以公开在世人面前大声宣讲，还可以著书立传。看到今天的儿孙，能实现她老人家久藏在心底里的夙愿，我想祖母的在天之灵，也会得到安慰的。
　　人活在世上，首先应该知道你的祖先是谁？姓氏名字的来历和你的祖根在那里？也是人之常情。一个家族的悠久历史，一脉相承的血缘关系，的确连接着我们千百万个家庭的精神追求！
　　比如我的祖母，我的母亲，我的五弟，一脉相连。一个姓氏，一个家族，是我们的祖先为他们的炎黄子孙创造的精神财富。中国《百家姓》从古传到今，各家有各家的辉煌历史，各家有各家的相同血脉。经科学验证，遗传基因已经精确到了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九，名正言顺的姓氏家族，传承着家族的血脉。
　　追根溯源，顺着血脉回溯，你不能不赞美祖先的伟大！各家顶礼膜拜的先祖，他们的精髓融进了下一代人的血液之中，在由他们的儿孙源源不断的繁衍生息，把血脉慢慢的延伸开来，直到永远。
　　先祖的血脉来自他们的父亲，先祖的灵魂则来自母亲的躯体，是先父先母共同造就出祖先之魂魄！从这一点上讲，说我们是皇亲国戚一点没有吹牛，尚可喜的四儿子尚之节和康熙的亲妹妹正是我们的祖先。是他们俩人的血脉养育了我们数以万人的尚氏子孙，才有了今天千万个家庭的奇闻轶事，才有了今天尚氏家族的繁荣昌盛！
　　原来，我们的祖父祖母就住在辽宁海城的老家，祖父兄弟三人，他排行老大，主编尚庆书的父亲排行老小，尚城书的父亲排行老二。
　　我的祖父因个头矮小，身高只比祖母高五公分，不善于耕田，从十五岁时起，就被族人派去看管尚可喜陵园，直到四十五岁去世，整整三十年。
　　三十岁那年，他和祖母结婚后，生四男一女，二儿子、三儿子夭折，女儿自小因祖母产后受风重病，送给了族人，后失去了联系，这是祖母生前最大的遗憾！
　　她把想念女儿的母爱，全部都给了我的母亲。临死前没能见到亲生女儿一面，又不敢对儿孙们说出祖先是谁，她怎么能对得起祖父的临终遗愿：“一定要把家谱传下去”。
　　那时中国的政治形势，破四旧立新风，谁还敢去认祖归宗？谁还敢承认列祖列宗是谁啊！万一是个有影响的大人物，岂不是全家都跟着遭殃。
　　下传家谱的重要使命，对旧社会过来的老人们讲，大于自己的生命。多年来，祖母她老人家自己默默的承受着丧夫散子的巨大悲痛，艰难的过着孤儿寡母的痛苦生活，从此养成了坚强自信，勤劳善良，少言寡语的性格。
　　这次认祖归根，我们才得以同失散了半个世纪的姑母相见，父亲和叔父则长达六十年之久，才和我们的姑母兄，他们的妹妹相认相见。那是无法形容，悲喜交加的氛围，那是相见恨晚，欢乐幸福交融在一起的场面。全家人抱头痛哭。
　　解放前，祖母和祖父带着父亲、叔父一直就住在尚可喜的陵园中。房屋两间，地有百垄，一家人就是靠种祖先陵园中闲散的土地和祭祖族人们的赏赐生活的。
　　守墓人不但有田耕种，还有权居住两间房屋，安家落户，生儿育女，衣食无忧，已是人世间最美好的生活。旧社会的人，只要有房子住，有土地耕种，有鸡鸭鹅狗的陪伴，就有了生活保证。祖父祖母自己种菜种粮，自给自足，生活过舒适安逸，天天给老祖宗尚可喜，敬贡上香，感恩他，恩赐的美好生活。可以想象，祖父祖母，对于尚可喜的魂魄感情该有多深厚！
　　祖父去世后，按家规，女人是不能看坟守墓的，祖母万般无奈，就带着十五岁的父亲和七岁的叔父，来投奔已经搬来黑龙江居住很久的尚庆书和尚城书的父亲，我的二祖父和三祖父，落户在现在的松江县四站乡。
　　父亲、叔父从小就跟着祖父看书识字，解放后，父亲因为出身贫农，且又有文化，被招进了松江县城内的食品厂工作。从此我们家，由农村搬到了县城，从农民转变成了工人。
　　现在看来，难怪祖母对家族史，了解甚广，了如指掌，且有着深厚的感情，因为她老人家和祖先一起居住了整整十五个年头！
　　直到今天，父亲才敢把祖父祖母知道的故事讲给我们听，就像听神话故事一样，惊险刺激有欲望。
　　据我判断，母亲十年前就已经知道此事了，不然她不会对我的婚姻，横加阻拦的。
　　以至于我在这十年中，经常能听到她对着祖母的遗像忏悔！不应该和祖母对着干，成全了叔父和婶母的婚事，大逆不道啊，犯下了不可饶恕的罪过！
　　听得我们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叔父和婶母恩爱备至，日子过得幸福美满，叔父家的弟弟妹妹各个学习优秀，不知道错在那里？
　　今天终于明白了，原来，都是因为姓氏惹的祸！祖母十分忌讳族人之间谈婚论嫁，就是同姓的人，坚决不能成亲。
　　婶母姓吕，我爱人姓姜。看了家谱后才知道，姜、尚、吕本是一家人。按祖训，族人之间也是不能成亲生子的。
　　这一条我坚决反对，近亲是不可以结婚的，科学证实的确有害与子女的发育。但是经过上百年，上千年轮回之后的族人成为夫妻，应该不违背科学原则。
　　据史书记载，尚可喜是姜子牙三儿子尚生之后。辽宁海城及黑龙江所有的尚氏家族，都系尚可喜的四儿子，尚之节之后。
　　尚可喜晚年，也想到了自己，赖祖宗积业累行，启佑后人，是以有所成功的。考之祖训，于是著谱牒，流衍绵长，是为典籍，顺治九年曾编纂定稿，定名《三韩尚氏宗谱》。康熙十二年，朝廷批准撤藩时，又作了补充，重新刻印。亲自为子孙定训十三条，排定世系16字，是先人给后人留下的珍贵遗产。才有了之后的第三次、第四次、第五次、第六次的修补，共计四十八个字，可以轮回一千年！
　　听父亲讲祖先尚可喜的故事，就像看帝王将相，叱咤风云，南征北战的长篇历史电视剧一样。看那狼烟四起，惊险刺激，跌荡起伏，领地相争，权势互斗的征战，是先祖和尚氏儿孙永远的战场！尚可喜和他的儿孙们都是保家卫国，平叛安民的勇士，可歌可泣！
　　祖先尚可喜有32个儿子，32个女儿，孙子79人，重孙子一百多人。“三藩之乱”动荡之后，有很多族人怕再受牵连，离家出走，所以在尚氏宗谱里标注有大量无踪或无考、不知去向等人。特别是尚可喜四个有名望的儿子：尚之信、尚之节、尚之璜、尚之英后裔甚少，皆以隐匿四方。这也是我们这些尚之节的后人，来到黑龙江的主要原因。那时的黑龙江，人烟稀少，远离朝廷是非，好隐藏好做事，得以生存下来，才有了今天松江县如此庞大的尚氏家族。
　　祖先尚之节官居副都统，是一员英勇善战的将领。为官清廉、宗贞不渝、有胆有识。曾于康熙十三年十一月时，自率兵攻打潮州叛贼刘进忠，先后攻剿东律、笔架山、洗马桥等地方，一直打到刘进忠的家门口攻至广济桥，历史著称十八梭船二十四州，全长五百一十七米，今称跃进桥东岸。又单兵入福建平和县与叛军作战，先后多次参加平叛吴耿叛乱。竞被卷入李天植一案中，卒时年仅三十六岁，正直风华正茂，报效朝廷之际。而遭此非命。
　　
　　父亲回忆说：“小的时候，我和你叔父没事时，就跟着你们的祖父翻阅家谱，听你祖父讲尚氏家族的辉煌历史故事，在那个时候，我们俩就知道咱们的先祖是姜子牙”。
　　“就是不挂鱼饵，也能钓到鱼，愿者上钩的姜太公吗？”老惊讶的问。
　　父亲接着说“姓姜姓吕的人家，也是姜子牙的后代，都是咱们的族亲。所以，尚可喜陵园的建成，轰动了全中国，吸引了姓姜、姓尚、姓吕的大批家族成员来此地认祖归根，每年都有来自东南西北的族人到此地拜祭，家族兴旺，香火旺盛。捐款捐物，我们家的吃喝不愁，还认识了大批族人成了至爱亲朋。每天出了种粮种菜，打扫庭院，每日上香祭拜，接待族人食宿外，其余的时间就是看书识字，生活过的很有意思。”
　　“一定有当官做大事的吧？”老六急着问。
　　父亲接着说：“这期间经常来此祭奠，坚持最长久的，年年都来的，有一位姓姜的教书先生，领着和我一般大的一个儿子，他说是在大学里教书的，每次都带来些史书，给我和你们的叔叔看。还有一位姓吕的商人，领着一个和你叔父一般大的一个儿子，他说是做绸缎买卖的，每次都给你们祖母带来些绫罗绸缎做衣服，给我和你叔叔带来些糖果和糕点吃。久而久之，姜老师的儿子、吕商人的儿子、和我、你叔叔四个人就成了亲兄弟。吕商人的儿子就是现在的吕县长，姜老师的儿子就是老四他岳父。姜吕两家一直保持着联系，咱们离开陵园后，就和他们失去了联系，知道老四会亲家时，我们才得以相认”。
　　其实二十年前，叔父就和他们相认了，只是没敢告诉我的父亲，这是后来我岳父对我说的。
　　吕县长和姜老师得知婶母找的婆家姓尚，皆大欢喜，尤其是姜老爷爷，急切的相见这位族人。叔父被婶母领到林场相亲，尽管姜、尚、吕三人，从1947年到1969年二十二年没有见面了，可他们第一眼就都认出了对方。
　　最后分手那年，父亲十五岁，我岳父十四岁，吕县长八岁，叔父七岁，都是记忆最佳的年龄。得知叔父就是看尚可喜陵园家的老二，知道我的祖母还活着，姜老爷爷，喜之不胜。鉴于当时的政治形势，相互还不敢相认、拜访和相聚。而且此事，出了他们几个人之外，不能在让任何人知道了。如果传出去，被造反派抓住把柄，这三家都是有“严重历史问题”的人家，是要被判刑坐牢的，是祸不是福啊！迫于政治压力，一压就是二十多年没敢相认。如果那个时侯，能让祖母知道，她老人家不知道该有多么的高兴多么的自豪，也不会含冤而死的。
　　现在想想，婶母当时能果断的嫁给我的叔父，就是吕县长和姜老师做的主。他们到觉得，族人之间成婚，更是亲上加亲的美事，不像我的母亲，迷信、守旧、不讲道理，横加阻拦。
　　父亲接着说：“康熙拨款八千两白银，建造尚可喜陵园，你们想想，陵园是多么的雄伟壮观。满屋子的宝贝，连上香用的香炉碗，都是金子做的，你们的爷爷、奶奶，从没有拿过一金一银，得到了族人们的无比信任和爱戴，看守三十年，没有换人。要是文化大革命不被掠夺，现在可价值连城了。”
　　
　　老五听后，急得抓耳挠腮，满地下的转圈圈，连摇头带跺脚，惋惜的大声喊叫：“可惜了，太可惜了，真是太可惜了了。要不然，我们可都是亿万富翁了，亿万富翁！”
　　父亲语重心长的说：“人活着就得用钱，谁都得为了挣钱而活着，为了能让你们过得更好，我和你妈，起早贪晚，拼命挣钱。你妈开这个食杂店不容易，不但是吃苦受累，还要打理人事关系，她为什么呢？还不是为了给你们的儿孙攒点家业，以后别过我们以前过的苦日子。你们一定要记住，君子求财，取之有道，不能为了钱，伤天害理，更不能为了钱财，骨肉相残。到什么时候，你们都要按祖训行事，一脉相承的血缘关系，大于任何利益和钱财”。
　　人世间的百转轮回，有时真像是老天有意安排的，该发生的事，迟早是会发生的，该相见的亲人，早晚会见到的，命运无法抗拒，改变命运的不是神，而是我们自己。
　　2000年9月，我的家族已经达到了四十二口人。我们的家，娶了六位儿媳妇，一位女婿，生了十一个孩子，父母二人，六二六媳妇，十二口人，一女一婿，两口人，共计二十七口人。叔父家，娶了三位儿媳妇，一位女婿，生了五个孩子，共计十五口人。感谢计划生育的好政策，利国利民，不然就我们这一大家子，发展到百人大军没有问题。要我说，中国改变贫穷落后的面貌，不能不把提倡计划生育的伟人们，记上一大功！为他们歌功颂德，是优生优育，使我儿子他们今天这些八零后，人人过上了美好富足的好日子，国富民才强，这是永远也颠覆不破的真理。
　　为了祭祖，我们这个大家庭，从松江县运输公司包了一辆客车，分两次赶往辽宁海城尚可喜陵园祭拜。尚可喜陵园，被国家文物局大量巩固，修整后，焕然一新。我们家第一次由父亲、叔父带队，还请了吕县长和林场我的的岳父蒋老师一同前往。四位老人故地从游，感慨万千，老泪众横。又能在祖先的灵位前，磕上三个响头，敬上一柱香，是他们多年的心愿！父亲感慨地说：
　　“乱世多磨难，儿孙四处散。
　　心诚脉相恋，相聚天注定”。
　　叔父作诗一首：
　　混沌初开名失廘，追随赤日照四方。
　　扫荡残秽净乾坤，朕与王情父子长。
　　云贵天高逆飚狂，孤臣独撑金瓯壮。
　　九苞彩凤鸣高岗，圣贤事业无崖量。
　　五色云飞麟在囿，编钟清瑟声修扬。
　　我岳父作诗一首：
　　“尚氏家族源流长，炎帝苗裔薪火旺。
　　太公儿女千重浪，近古之祖平南王。
　　昆仑万丈迎风雪，松江千里古渡航。
　　
　　吕县长作诗一首：
　　王宫花草萦乡梦，百叠楼台系耕桑。
　　泰山如历黄河带，国典重姻列戟长。
　　翠岭蓝天拜祠庙，箕裘克绍奕世芳。
　　长达半世纪认祖归根的愿望，今天终于实现了，群贤毕至！一脉相承的血缘关系，血浓于水的亲情，永远也不会将他们的儿孙分开。
　　尚可喜陵园在文化大革命期间，曾一度被毁，改革开放后，又被国家文物局重建，现在是全国及海城市一大历史陵园旅游景点之一。进入陵园，一群气势宏伟，古朴典雅，风格独特，幽静宽敞的古建筑院落呈现在你的面前，红墙灰瓦的院墙，琉璃镶嵌的楼亭楼堂，院内苍松翠柏，花草树木，生机盎然，令人瞻仰和留恋。我们由四位老人领着拜见了先祖之墓、先祖祠堂。父亲、叔父还领着我们找到了他们原来居住时家的地址，依然有一位族人住在这里守侯陵园。
　　海城之行，真正让我们感受到了尚氏家族的繁荣昌盛！令人精神振奋，热血沸腾，久久不能平静。对此事最热衷，最虔诚的人，莫过于我的五弟，他已经到了，神灵‘附体’，不能自拔的境地，他不辞辛劳，往返两次跟着家人去祭祖。
　　回来后，就整天拿着祖宗的神话到处说事，谎称自己已经得到了祖宗的‘灵魂’，能掐会算，料事如神，招摇撞骗。
　　改革开放后，国家放宽了各种中教信仰政策，使得很多愚昧无知的人，趁机而入，大张旗鼓的崇拜封建迷信活动。打褂算命，求神拜佛，风靡全国，随处可见。
　　尤其是事业、婚姻、家庭有什么不顺利之事的人，不从自身找原因了，都会不喜重金去烧香拜佛，破财免灾。
　　我的五弟从此走上了邪教之路，横行于家里家外，害人害己。
　　认祖归宗的目的，为的是光宗耀祖，吸收其精华，废除其糟粕，不是要往老祖宗的脸上抹黑；而是让家族更团结，更奋发，互助互爱，发扬光大。
　　人生不会一帆风顺，什么年代都会出英雄，什么年代都会出人渣。父母要让每个孩子都做到尽善尽美，不是一件简单容易的事。尤其是在改革开放后的今天，这和每个人的素质、修养，道德、心术、利益是有直接的关系。
　　母亲热衷于认祖归根的家事，极其崇拜历史人物尚可喜，不惜耗资耗力，立牌坊，设祭堂。真心实意，虔诚信仰，顶礼膜拜自己的祖先，按祖训做人行事。为的是以此事，为契机，好来教育她的儿女们，胸怀大志，报效国家，光宗耀祖。比打骂管教儿女会更有效。因为，她对老五的管教，早就不灵验，已经失去了信心，认祖归根的喜讯，让她抓住了一棵救治老五的稻草，也许大有成效。被逼无奈，迫不得已，信租拜租，以身作则。
　　天天在儿女们的面前，背诵她自己翻译过来的文言文：
　　
　　记住做人的标准：遵纪守法，靠劳动致富，尊老爱幼，不损人利己。
　　记住做人的底线：一脉相承的血缘关系，意味着的是舍弃和奉献，有难同当，有福同享。而不是索取，自私自利。
　　如果都像我们家五弟一家人这样，当初我们还不如不认祖归宗的好，有损祖先的光辉形象！丧尽天良，不孝爹娘，唯利是图，为了财产，费尽心机，强略豪夺，无情的割断骨肉亲情的血脉！
　　直到今天，我才悟出了祖母为什么总是人前人后的夸我？一是我的生日好，和尚可喜是一天出生的，阴历八月初一；二是我的确老实厚道，俗话说的好，三岁看老相！久经沧桑岁月的人，眼睛都独，看人准。在祖母的心里，我即使没有大的作为，但也绝对不会干一件坏事的。
　　母亲夸我时，还不知道祖母诡秘的心事。但是，作为母亲，她比谁对自己儿女都能掐会算，料事如神，而且能看到你的心和骨头的颜色。只是不忍心戳穿儿女们的心机而已，想用她伟大的母爱来化解家里的一切矛盾，甚至她宝贵的生命！只盼她的儿女们各个都走正道，平安的活在世上，身体健健康康的，家家都过上吃穿不愁的好日子。实践证明，她错了，一切都是徒劳的。为了钱，无可逆转的事情发生了，残酷的现实存在了，触目惊心的一幕一幕上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