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回：命运有转机

　　于文龙在耐心接受苏妃的倾诉，把几小时前他自己认为，是对异性友人的猥亵行为——其实质在当前现代青年朋友中的一种极不正常行为，已经被刚刚接受的苏妃语言输入內容所全部掩盖住。两人的情感交流，又回到正常。
　　苏妃又说起，她在省城就读时的艰辛：
　　她所在的中学，是姑父捐赠电脑室和资助贫困生的学府。姑父是这座学校名誉副校长，兼职课外辅导员，主要是军训课。
　　一年也就几天时间和教职员工、学生们在一起。她与姑夫的亲属关系，没有向外公开，贵族子弟学校同学们，也沒有刨根问底儿的习惯。
　　学校对学生仪表、服装，要求很严，校服一年一换样。在款式、颜色每年都有更新。苏妃想用旧校服对付，看来要泡汤，另外，有的同学猜测她也是诗圣文资助的贫困生在此校读书，实际她没得到过任何人资助，但她不能给诗总裁掉面子。
　　说今年是白绿相间色，她那套旧校服是蓝白相间的。另外她初一那套也小了许多，艰苦岁月，长个头儿一点也没耽搁。
　　学校要每个学生上缴一百八十元校服钱。万般无奈，她只好硬着头皮去大姑家，知道姑父又出差去了广州，大表姐说姑父这次要三个月才能做完南方事。
　　她决定给大姑赔礼道歉加磕头，一是想结束长达三年姑侄间，不该发生的结怨。二是想，从大姑那里得到一点母爱。三是最关键一点，用钱地方太多，一时又挣不到，想得到一定的资助。
　　苏妃的一连串赔礼道歉加磕头，没消减大姑一点怒气。最后大姑拿出五元钱来，递到她面前羞辱她。她觉得委屈的回到姑父为她置办的小屋。一头扎在被褥上，哭的稀里哗啦的不成样子，大约哭了三个多小时，把三年积累的泪水，倾肠倒肚的倾泻一干二浄。她越哭越伤心，越哭越收不住。一切都是命中注定，她那天再接着哭两小时，可能会真的就去见妈妈了的。
　　那是天意、不是凑巧，在她哭的正伤心时候，大表姐来了。有五个礼拜没来的诗恩大表姐，在复习课程时心里翻江倒海难过。在教室闹心的四处张望，吓坏了她的好友、同学，大家帮她分析，可能连心的亲人出了什么状况。
　　大表姐诗恩给家人打电话，一切都安全无羌。诗恩想到苏妃，是不是牵挂苏妃的原因？知道苏妃又没电话，诗恩从高三应考班打出租去了苏妃住所。
　　大表姐诗恩推开苏妃的房门，发现她哭的一塌糊涂问道：“妃妃呀！你这又是怎么了？我的妃妃小妹可是从来不落泪的，今天这是怎么了哇？为什么会这样啊？快说呀，你可急死大姐了啊！这些天大姐我紧张的复习功课，所以姐沒来，为什么要这样？”
　　“对不起诗恩姐，耽搁了您复习功课了。”
　　“我在上课和复习时，心里慌慌的好难受，不知道是怎回事儿，和老师请假来看看是不是你这有啥不测？因为别人都有电话，唯独你没有。快说呀？你想急死我吗？”
　　苏妃也养成了习惯，有一个人在身边，她也不会哭的，诗恩表姐是心急，当她发现有人用钥匙开门时候，她已经知道是诗恩表姐。那阵她就停了哭声，但哭的时间太常了，抽泣还一时半晌还没有停下来。
　　她看到表姐急成那样，她抱着表姐一边抽泣一边说：“我给大姑磕头道歉借200元钱，大姑拿出5元钱羞辱我。我觉得委屈。”
　　大表姐诗恩把我搂到怀里泪眼汪汪的说：“苏妃呀苏妃，你真是个傻妹子啊，不该去和我妈借钱，你爹爹和我妈妈真是亲哥俩。我妈牌桌上输多少都不心疼，让她给汶川地震捐款也是拿出5元钱。别说了，说出去叫外人笑话。以后有缺钱时候找姐要，我从我爸那里拿钱，爸爸是慷慨解囊的，这1000元你先拿去，以后啥时候用尽管说话。”
　　“大表姐，我有200足够了，我不能多拿您的”
　　大表姐很生气的说：“我大舅脾气我知道，他不会多给你汇过来的，拿着吧。”
　　“大表姐还不知道呢，我爸从来没给过我一分钱，在家念小学时就这样。”
　　苏妃沒有推辞，人在矮檐下，只有低头生。接过诗恩表姐1000元人民币心里无限感动，这是除姑父一次交半年伙食费后，第一次接过不劳而获的1000元人民币。
　　心里也兹生另一种念头，以后挣到钱时候，一定还给表姐诗恩。另外表姐把她领出小屋，走到手机专卖店，表姐诗恩又花300元，给她选一件比较便宜一款手机，也是她拥有唯一的一部，到现在她还使用它呢。总觉着这部手机就是大表姐诗恩，曾有人给她换过新的，但这部手机她仍然用着。
　　诗恩表姐笑着对她说：“以后不许哭了哇！把眼睛哭坏可不美观了的。有事儿打电话给我，别去找我妈了，现在还不到时候，等大学毕业后再道歉吧，到那时也许她老人家会接受你的，因为你不再去借钱了。”
　　对生活已经习惯了那种艰难环境。有一种无声力量在支撑着她坚强活下去，越是思念妈妈，越是要活下去找到杀害妈妈凶手。
　　苏妃镇长和于文龙在继续她的自身苦难经历、总结性的倾诉着她那段撕心裂肺的八年苦难岁月。于文龙在听到她的八年自食其力，自挣学费，多多少少有些不太相信的问：“我说苏妃姐姐、镇长同志，这些是你的经历吗？哎，我怎么听着您像是讲别人的故事呢！就凭你一个十多岁小女孩儿，能在省城大都市自谋生路、完成中学、大学学业，听着有些天方夜谭。真像姐姐讲的这样，该编个剧本向世人游说，让当代90后也学有榜样啊！”
　　苏妃一声冷笑说：“呵呵，不信是不是？连我自己现在都怀疑，八年艰辛是怎么熬过来的？但确实是走了过来，并且在毕业班年部论文获金奖。”
　　于文龙又歪过头仔细看着苏镇长的脸，还心有疑虑的说：“姐姐耶，我怎么看你细皮嫩肉得花容月貌的，也不该能有这些故事啊？我的大镇长我问你一句您也许不爱听，您在说这段故事时，有多少是虚构的？”
　　苏妃把两眉紧锁，眉宇间那道川字纹告诉世人。在这张天造俏丽脸上，不该有这样人生的岁月划痕，从大二到今天，这道川字纹有些展平，在日常很难有人在这张俏丽脸上再见到。让于文龙今天来上这样一句插话。又把她推到六年前的人生的悬涯边缘。苏妃长长舒一口气说道：“唉，文龙啊，没尝过黄莲者不知苦的味道，没有经历过困苦极限生存的人，没人会相信我的现实。尤其是改革开放三十多年现在青年人，更沒人相信二十一世纪的大都市里，还有这样贫困大学生。对，那座学校里有90％是富二代，我也是赖竽充数富二代。”
　　“苏镇长，除我以外，没人相信你是勤工俭学八年？”
　　“对，你说的对。况且我又是凉山地面种粮大户、首富的女儿、北方集团总裁的妻侄女。就连我的执友都不信，何况别人呢？不管你信不信，我必须简而该的说完。总有一天你会相信的。”
　　初中时代的苏妃，那种超自强的性格，从十三岁开始靠一双手，给饭店做晚工拿到由400元到800元工资，维持生计，要完成学业。饭店倒闭后，热心老板娘又帮她选择做晚上擦皮鞋，挣下好多钱。曾一度想将来毕业找不到工作，就干擦皮鞋，一个月下来两千元酬劳没问题。每天悠哉游哉的闲心养身，也是一生的美满。
　　好景不常的擦鞋匠险些被歹人至残，美梦象泡沫那样破灭了。为生存、为完成学业，十四五岁好强的苏妃，宁可苦死累死也不肯和姑父、大表姐诗恩道出爹爹不给汇款，反而要她回乡做家务的实情。
　　她怕别人笑话她爹无情无义，更怕别人笑她是没人要的孩子。为生计、为求学，她还在继续苦苦的寻求生存之路。
　　在一家超市又做了两个月的晚工，一场无情大火，烧毁了超市房屋、一千多万元商品、也烧丢了我苏妃来之不易的一份工作。
　　苏妃爹爹不会写信，求他雇佣的农工给带笔。要苏妃立既回宋家洼子的家，做饭做家务、照顾小弟苏振。代笔的张大哥在信的一角用反笔写到：“千万莫回，你爸太狠！张园。”
　　她接到爹爹信笺打开看后，并没觉得难过。因为这就是自己父亲的性格，“舍命不舍财”。在她意料之中的。想从爹爹那里得到学费的念头，将一产生，便遭到如此般回复，给她又一次打击。
　　哭了一个中午的苏妃，得到大表姐诗恩的千元赞助，同时也象得到一份母爱一样，趴在大表姐诗恩怀里哭诉了大姑的羞辱。
　　诗恩给苏妃那样一个解释：“我妈和你爸是亲哥俩，属性也一样；视财如命，谁都很难从她手里拿到钱。
　　现在苏妃心里也兹生另一种念头，一定还要找工作，一定不能放弃追求。完成学业，走上工作岗位。用一切办法要找到杀害妈妈的凶手。
　　不达目地，绝不罢休。对，还要坚持找工作，以后挣到钱时候，也好把钱还给表姐诗恩，有了钱也能报答大表姐诗恩的情怀。又走出去有一周多，始终没有适合自己做夜工，或下午五点后的工种。又走了两三道街无结果，灰心丧气的，偶然眼前一风景。在自己家小屋前一棵电线杆上一张小广告，是给八岁儿子二年级小学生寻家教。
　　广告大体內容：“小儿杨广，现年八岁，顽皮。因家长常在生意场上忙碌，保姆已经不能帮他学习。特想找一位女性家庭教师。路远的可车接车送。联系电话：158786888888。
　　条件是：“要有初中以上学识的，五官端正青年女性，晚上五点至九点。包教语文、数学、英语三项，每周六个晚上，周日必须全天。月薪六百，成绩突出有奖金。可供一顿晚饭，另备夜宵小吃。”
　　苏妃看到小广告，眼前一亮。急忙拿出表姐给配置的手机，按地址电话拨了过去，对方告诉她，马上要见一见，并派车来接。
　　她告诉对方，在028号电线杆子下站着，穿一身学生装，剪短发，手里拿着一张您贴的小广告。车刚出门就见到了她在她家门口看小广告，原来穿一身学生装的她，就住在楊女士附近。平时有过相遇，但沒有语言交流。
　　苏妃随楊女士走近她的豪宅，是那座天天她都见过的一处洋房别墅。据说这里原来是一家大学教授住宅，老辈进京将此宅转让给杨女士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