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集 死亡 第一章

　　我是李然。出生在西北的一个城市。家里就我跟母亲。我希望我是捡来的。但是事实证明，我是母亲亲生的，我没有父亲。
　　小时候，一个人呆在房间，看着窗外的少年嬉戏打闹。母亲总是在夜晚外出，她也许是为了游玩，也许是为了挣钱，这些只是我的猜测。我不知道母亲的职业，就像我不知道我为什么出生在这个世界一样。
　　我自己都不懂自己。我好像有双重极端的性格，一种柔软，一种坚毅。这种极端的性格影响着我的生活。我有两个朋友，一个牙尖嘴利的王通，一个看似柔弱实际强大的胖子。最后我却抛弃了他们。除此之外，我的世界中陪伴我的便剩下一支笔，一张纸。
　　我以为，生活只是，一个人做事，一个人思考，一个人活着。。。然后一个人孤独地死亡。
　　直到我遇见姜立，然后眼睁睁看着她走进这个城市，然后被城市的繁华逼迫直至死亡。她是唯一一个可以被我容纳进内心的女孩。可是，我错了。我原以为，爱情这玩意，只要自己违心便会敷衍，只是，到后来才发现，违心的爱情竟然可以让两人同时受伤。
　　所有人以为姜立死后，我才变得沉默，才变得忧郁。其实，我觉得，我的这种性格是与生俱来的，而之前，我所有的快乐只是表面上的东西罢了。
　　所以，我并不快乐。
　　而现在这样的我，是我吗？
　　遇见贝贝，是个意外。我从不会相信，世界上竟然会有如此相似的两个人，她的性格，她的一切，那么像以前的我。
　　我以为我遇见了爱情。然后会邂逅，和许多人一样进入婚姻。只是贝贝，让我惊醒。
　　郭煌的早晨，很冷。晓晨依然在熟睡。我依偎着晓晨。他的睡姿像极了他的母亲。总是喜欢将手护住脸颊，仿佛害羞似的。然后我便想起了王通，胖子。我开始怀念他们。然后有一种冲动，我想联系他们。尽管我曾经以为他们应该有他们的生活，可是，他们所想的生活，应该是有我的陪伴的。
　　然后拿出久违的手机，打开的刹那，我看见那么多的未接，那么多的思念瞬间从手机上泛滥开来。
　　眼泪在那一刹那，忍俊不禁。我看着一行行字，一行行关于王通胖子对我的思念，然后泪流满面。我并不是喜欢哭泣的人，却在这一刻，由衷的赶到欣慰。至少我还有朋友。
　　最后一条短信是母亲的。她只发了一行字，“照顾好晓晨，念安。”
　　这个世界，我以为除了死亡是我们不能控制的，但是现在才发现，情绪这个东西我们也很难控制。
　　然后我拨通了王通的电话。
　　“喂，李然，狗日的。你怎么可以将我们丢下，说好的要在一起的，你现在在哪，我们马上过来。”他粗重的喘息，然后我听见，“胖子，姜立，李然的电话通了。”
　　我能想到他们三人在我电话通的那一刹那，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只是我突然无话可说，只能静静地听着电话那头所有的思绪泛滥。
　　“你还在吗？告诉我们你在哪？我想死晓晨了，说啊！你个狗日的，别给我装深沉。”胖子焦急地喊着，声音若有若无，仿佛是在于王通争抢手机似的。倒是姜立一直安静。
　　“我在郭煌。”
　　“好，你等着，我们下午就到。你用微信把位置发下。”
　　之后，我将位置发给他们，然后看见贝贝出现在眼前，穿着粗布衬衫，一双泛白的球鞋。辫子随意地扎在脑后。无妆容的她总是会让我产生幻觉。
　　“李然，你在跟谁说话？”
　　“朋友。”
　　之后她将我拽起，然后躺在晓晨的身边，“去买早餐吧！我照顾晓晨的起居。”她完全没有了昨晚的阴沉，仿佛昨晚的事情对于她而言，只是一小段插曲。
　　“下午，我们会有朋友。”站在帐篷门口的我忽然又转身说道，“下次，我们就是真正的徒步了。”
　　我想到了一处地方，绝对是可以让我终生难忘的。
　　是在上午十一点左右。接到王通的电话。他气喘吁吁地，兴奋地喊，“我们到了，有钱真他妈的好。”
　　“我在广场这边，你们过来吧！”
　　贝贝笑嘻嘻地看着我，“怎么，你终于舍得让你的朋友参加这次徒步了，真是难以想象，你是怎么开窍的。”她搂着晓晨，然后忽然转身看向我，“真好奇你的朋友是什么样子的。”
　　还在贝贝唠叨的时候，我便看见飞奔而来的王通，他快速地将晓晨抱起，“终于见到你了，小宝贝。”后面紧跟着气喘吁吁的胖子不满的看着王通，“你个王八蛋，为了跟我抢个干爹至于吗？”
　　这句话果断地让身边的所有人笑了，因为他的华中的含义是，晓晨竟然是他们两的干爹。
　　幽怨的姜立不满的看着我，“你真不是个东西。”这句话俨然是个导火索，三人立马脸色阴沉的看向我，“李然。”
　　我知道在接下来一秒他们三人的愤怒会以什么样的方式发泄在我的身上。对于王通与胖子我可是一只忌讳的。只是，晓晨死命的护着我的时候，他们三人才罢休。
　　“哎，这个美眉是谁啊！皮肤这么靓？”王通疑惑的看着我，然后被身边的姜立揪住耳朵，分贝提高，“你说什么？”眼神之中却满是温柔。
　　我才从胖子提示的眼神中发现，在我离开的不到一周的时间里，王通竟然与姜立在一起了，而且王通的母亲极为喜欢姜立。真是难为王通母亲了。
　　我嬉笑着看着亲密的两人，解释着关于贝贝的事情。胖子似乎起了色心，一直上下打量着贝贝。
　　“胖子，喜欢吗？”我故意看向胖子，嬉笑着，“这个美女可没有对象，而且很乖得。”
　　胖子的脸瞬间红了起来，他只有在女孩的事情上可以让他害羞了。其余的事情他的脸皮实在是太后了，就算是女孩也要他喜欢的那种。
　　“你好。”贝贝倒是丝毫不介意，伸手转向胖子。
　　胖子眼睛瞪直了看着贝贝，“你长的真像我的同学。”
　　我与王通相视一眼，无奈的看着胖子。这一套他已经在不少女同学身上试验过了，只是，好型没有任何效果。
　　“胖子，换个新颖些的，上海的女孩都是很开放的。”我故意打趣着，完全没有了在学校的忧郁症状。我不知道为什么会在见了胖子与王通两人会变成这样，只知道，我应该这样。
　　“是啊！你得学习老哥的泡妞技巧，你看，姜立还不是被老哥征服了。”王通也适时取笑着胖子。
　　“得了吧！还不是姜立追的你，人家在学校的时候就已经喜欢你了，靠近李然只是个幌子。”胖子反驳着，然后笑嘻嘻地看着贝贝，“你可以叫我胖子。”然后绽开他那双几乎像是馒头的手。
　　“李然，下一站我们去哪里？”王通冷静地看着我说。
　　嬉笑的胖子顿时收起了嬉闹的心，看着我，“是啊！下一站去哪！我觉得郭煌并不是你想要来的地方。”
　　“下一站，你们会有惊喜的，不过倒是苦了你们了。”
　　“为什么？”
　　“因为我们要折返回去。”
　　在我说出要折返回去的时候，他们三人忽然脸阴了下来。冷静地看着我。我以为他们还在生我的气，所以没有当一回事。可是明显冷淡的气氛让贝贝感受到了。
　　“你们不想折返回去吗？反正兰州也是你们的家。到兰州我们还可以住一晚。”
　　王通最沉不住气，“不行。”口气僵硬，似是命令。然后我看见姜立轻轻拽王通的手，似是在提醒着什么？
　　“李然，你就不要绕圈子了？直接告诉我们不就行了吗？”胖子及时圆场。而这一切被晓晨看在眼里，“爸爸，你想去哪里呀！”
　　在晓晨问出这句话的时候，我发现他们三人似乎同时舒了一口长长地气。他们三个究竟在做什么？为什么要这么紧张。
　　贝贝看着我，然后走到我的身边，“我们去吃饭吧！你们肯定饿了。”
　　“好。”三人几乎异口同声，然后王通搂着我的肩膀，胖子抱着晓晨，“李然，我说，你想去哪里？我们奉陪到底，可别想着在中途又把我们丢下。”
　　“是啊！你不知道，你走了，我们三个满世界找你的样子。我还以为你要去死呢？”胖子在一边小声搀和着。但是当他说出‘死’这个字的时候，王通与姜立几乎是一瞬间用眼神遏制胖子的。胖子似乎是有醒悟的一般，“开个玩笑，你小子那么贼，怎么可能呢？”
　　“是啊！所以，我们只是麻木地寻找了一段时间，然后便与王通私定终生了。这一切可得感谢你。”
　　“爸爸，什么叫私定终生？”
　　“就是姜立姐姐被你王通叔叔骗了。”胖子心直口快，“不然姜立姐姐那么心疼，怎么可能喜欢你王通叔叔那么抽象的人，你说了，晓晨。”
　　可是，究竟发生了什么？他们三人平常可不是这样的。就算胖子怎样大大咧咧说出怎样逆天的话，王通都是不会制止的，因为习惯了。可是现在，他们究竟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