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才情初露

　　记得年幼时，爸爸就一字一顿教刘鹄一首儿歌：“翩翩少年郎，骑马上学堂。先生嫌我小，肚里有文章！”
　　刘鹄感到非常有趣，没有马，他就拿爸爸的背当马背，爸爸很疼他，一听说刘鹄要骑“马”读诗！立马匍匐于地，四肢着地，还滑稽地昂着头，学起了马的长长嘶鸣：“咴咴……”喜得我小刘鹄乐不可支。时而“翩翩少年郎……”摇头晃脑，时而佯装牛仔策马扬鞭状“驾——驾——”连声……只需两只小脚轻轻一夹，爸爸便如战马上阵，绕着院子双腿跪着两手支起飞快跑动起来。刘鹄兴奋的手舞足蹈，要“马”停时，只需轻轻扯一下爸爸耳朵“吁——”地一个拉长音，爸爸便僵在那儿一个起身把刘鹄掀翻于地，父子俩哈哈大笑，前俯后仰。
　　一首唐诗背下来，爸爸通常汗流夹背，但为了刘鹄背诗，父亲十分乐意当马让刘鹄骑。就是这样，在“马”背上，刘鹄顺着爸爸苍老的嗓门，半懂不懂地背下了几百首唐诗。刘鹄仿佛走进了一片千年丛林，干涸的心田犹如注入一股甘洌的清泉。
　　当年刘鹄对家乡的记忆是屋后有绵绵青山，门前有环绕村子的小溪水。俗话说“熟读唐诗三百首，不会作诗也会吟”，于是刘鹄也仿效七言五律，不知平仄押韵，只知字数相同地吟起：“屋后一座山，门前水一湾。爸爸当我马，骑着上诗山！”邻居听刘鹄小小年纪未上学堂也会出口成诗。甚为奇怪，便说：“你家小三莫非是个神童？”而爸爸和刘鹄听了都心里甜滋滋的！仿佛自己真成了神童似的。
　　见儿子喜爱看书，过目成诵，还能背诵几百首唐诗宋词，非常欢喜。见人就吹说自己的孩子是当作家的料。
　　到了沙坝圆城小学后，早熟的刘鹄开始关注起女同学来。除了上课，一下课便与同学评论起女生,他把排在前五位的漂亮女生分别列为“金、木、水、火、土”五朵金花，又对她们筛了又筛选了又选，最后选定一个叫丽凤作为自己暗恋的“梦中情人”，常常根据她不同的神态，用铅笔作画并放置枕下，日思夜想乐此不疲。
　　暗恋女生的滋味多甜美啊，每天刘鹄看着前一桌的丽凤出神，尤其她头上用手帕扎的蝴蝶结。他也找了一根手帕，学着扎了一遍又一遍。
　　看着丽凤有时他会不断出神，发呆……陷入无限的遐思。
　　他常常这样想：我己十二岁了，我未来的老婆应该出了世吧！那她会是谁呢？是我眼前的丽凤吗？如果不是，那她又会是哪位神仙妹妹？现在又藏在哪旮旯呢？
　　刘鹄常常莫名其妙这样想，一边想方设法接近丽凤，或借笔，或问作业……不然就学嘴学鼻装她的口音让她们笑骂一通，也很觉舒服。
　　由于刘鹄文笔不错口才也好，又有当校长的父亲当“后台”加上自己“翩翩美少年”形象，这五朵金花都对刘鹄都很好。
　　这引起了一个女生强烈不满，她叫赖菊香，也是个老师的女儿。是刘鹄老爸要好的同事女儿，长相不错身材也很好。但刘鹄没有把她列入“五朵金花”中，之所以不在五朵金花之列，是因为她性情比较高傲，总以为自己长的比别人漂亮，加上壮着自己教职工子女的优势条件，整天不是与甲同学闹别扭就是与乙同学生口角，所以背后人家称她“臭美”。而臭美的人在刘鹄眼里是乌鸡而不是凤凰。乌鸡是不能入“五朵金花”之中的，就好象牲丹虽是花中之王而不是“花中君子”一样。
　　但这赖菊香没有丝毫的自知之明，不知道人家孤立她的原因，她一直以为她长的美人家妒忌她才不愿意与她接近。她甚至觉得，她是一个唯一可以配刘鹄的人。于是她偷偷在自己书桌下用小水果刀刻了一行字“鹤立鸡群，问心无愧！”
　　她这一举动被一个绰号叫“快嘴鸟”的男同学发现了，他一下把这件事当头号新闻广播了出去，大家听了很生气，个个义愤填膺，磨拳擦掌。喜欢搞恶作剧的刘鹄灵机一动，叫大家稍安勿躁。他卖弄起他的“怪才”来了。趁赖菊香中午回家之际，他把“鹤”字改成“鸦”。把“！”加成“？”号。这句话就成了“鸦立鸡群，问心无愧？”改完以后大家又若无其事地回到自己座位，佯装不知情。
　　刘鹄恃才放旷改了赖菊香的八字箴言。待下午上课赖菊香一来，看到自己“名副其实”的箴言被人纂改成羞辱自己的反问句，一时气急攻心，直听“呃”地一声，一口痰蛔虫似地往上钻，一下卡在了喉咙。继尔出现癫痫症状，口吐白沫，手脚抽搐，忽而又狂笑大哭。待有同学告老师赶来，菊香竟变得更加疯狂，抓狂似的揪发跺脚，更让人惊讶的竟然脱起了衣服……
　　而此时正值下午课前，全校师生四五百号闻讯前来看热闹，蜂涌而至，门里门外，一个个眉飞色舞，笑逐颜开，都说看免费的现场直播黄色录像。
　　班主任陈老师连忙驱散人群，校长刘鹄的爸爸命值日生提前敲上课钟，鼎沸的人声渐渐远去，陈老师又赶鸭子一样把班里的男生撵出去，只留下女生，一个叫“鬼精子“的小个子男生偷偷躲在门外乜眼偷窥，被陈老师揪着耳朵拖了出来，又老鹰叼小鸡一样扣紧“鬼精子”衣领拎了出去，传来门外同学幸灾乐祸的掌声和笑声。
　　身兼校医的体育老师闻讯赶来，断定是“范进中举”式的“痰迷心窍”，于是挥起右手照着菊香耳根就是一掌。说来也怪，经体育老师这一打，菊香停止了抓狂，女生帮她整好衣裳，先送去女生宿舍消停。
　　接着陈老师又吆喝着把学生赶进教室，并令全班同学严守当日之事，不得泄漏，然后开始追究原因。大家默不作声，陈老师仔佃查看菊香书桌上被改的“鸦”又巡巡回回对照男生作业笔迹又逼视着一个个耷拉着脑袋的男生。
　　刘鹄作贼心虚，怕老师查到会像罪犯一样“抗拒从严”便红着脸承认了自己行为，其实陈老师早就怀疑是刘鹄搞得鬼，因为在这个学校除了他还有谁会整蛊这些稀奇古怪的事情呢？于是陈老师把刘鹄的作业本拿去对比，以进一步证实他搞得恶作剧。
　　爸爸得知自己的儿子闯了祸，十分的尴尬。在教职工会议上，他自我批评地承认自己在教育孩子上的缺失和作为父亲的不合格。表示一定要严加管教。
　　菊香几天没来,阿刘鹄觉得自己玩笑开大了，很是惭愧。虽然学校念他初犯没有对他怎么处罚，但是他自己心里觉得学校都是因为自己是校长的儿子才如此“宽宏大量”。他诚恳地写了检讨。主动到菊香家里道歉。
　　几天后菊香来了,她经过这一闹变得文静多了,见刘鹄一而再再而三地向她道歉，菊香也很矛盾。刘鹄其实也是她喜欢的人，怎么可以因为自己也有责任的事情而闷闷不乐呢？
　　她主动找到了刘鹄，两个欢喜冤家又和好如初了，这件风波渐渐平息。
　　从此，刘鹄开始对菊香刮目相看，觉得她并不是那么“臭美”况且菊香此后也变了性格似的文静多了，大方多了。一有好吃又分给大家共享。
　　刘鹄眼睛里的的“五朵金花”渐渐淡出了他的脑海，菊香这个散发着清香的名字悠悠地飘荡在他心空，菊香的身影如一只迷人的小鹿撞进了刘鹄的心里。
　　对菊香莫名的喜欢在心底不断升腾。光阴荏冉，白驹过隙，转眼到了毕业班，由于刘鹄写作能力超强而被当作“特长生”保送县一中，但个性倔强的他偏不吃这个“香馍”，他非得自己考不可。于是这一名额被让给另一个“五朵金花”之一叫金玉的去了。
　　在升初中考试这节骨眼上学校偏又出了一段丑闻，此事竟无端把刘鹄卷了进去，着实让人汗颜。
　　这件事还要从一天夜里说起,这天午夜两点,月黑风高,只有依稀几粒星星在隐露着寒光……校园四周群山如黛，伸手不见五指，黑黝黝的让人惊悚……
　　山脚下横着几间平房就是女生宿舍。里头住着五个路远的寄宿生，因为怕黑，学校允许女生亮灯就寝，且搭个大铺，五个女孩挤挤挨挨睡一块，个子大的英莲便在最外面挡床，此时她们正睡的香……
　　只听窗外风吹树叶沙沙作响，村里深巷里隐约传来几声狗叫，甚至有的雄鸡也胡乱打鸣。惊醒的英莲往里挤了挤。这当儿，只听“叭”一声，电灯被一个类似弹球的小沙石击中。
　　房内一片漆黑，鬼魉魉的怕人。另四个女生也被这灯泡的爆炸声惊醒，十分害怕，想叫又不敢出声，似乎被鬼捂住了嘴不敢出大声，四个小女生压低声音，悄悄对英莲说：“英莲姐，什么东西呵？”
　　英莲此时更是害怕惊出一身冷汗。但作为大姐她不能让小妹们惊吓。便故作镇静说：“别怕！有我呢！”一边用发抖的手紧抓床沿，五人一齐钻进被窝，把头盖了严严实实。
　　这时只听得“嘎、嘎”地连叫几声，好像蛇打拐（蛇咬蛤蟆）。不一会儿，窗外出现影影绰绰的模糊的人影，似乎有人把窗栅使劲拉弯，只见一条黑影“嗖”地跳将进来，蹑手蹑足摸到床前，又用手电白光照在女生眼晴上，伸手摸进英莲胸膊。过度的紧张和害怕再也控制不住五个小女孩的情绪，英莲惊恐地尖叫起来：“抓贼啊，抓流氓啊！”另四个小女孩则放声大哭起来，被她们一闹将，那厮便转身拉开门拴，夺路而逃，一边举着电光往后山去了……
　　刹那间，全校师生象被捅的蚂蜂窝，全都穿着裤衩起来追贼。全校的灯都打亮，一人手执一柄棍子在校园内外草丛中拼命打压，可哪有贼的影子？
　　这时有人突然狐疑说：“刘鹄呢，怎么不见他？”
　　对呀？刘鹄呢？他去哪了？刚才大家忙着追贼，一时谁也没注意。其实刘鹄现正在厕所，昨天多吃了几个菊香送的柿子，闹便秘呢。刚象武大练力似的屙出一粒“羊球屎”便听得外面乱哄哄……
　　正当他们找他之际，他正提起裤头，满头大汗地举着手电往外撞，大家都把目光落在这个冒冒失失的刘鹄身上，不用说，他被当作第一嫌疑对象带进了校办公室。
　　父亲简直不相信这会是自己的儿子干的，一脸严肃，怒目而视，半晌才“包公审案”似的问：“这件事可是你干的？”
　　“什么我干的？”刘鹄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哼！不怕你不承认，待明朝送去派出所，谁也救不了你！”父亲一派大义灭亲的神情。
　　刘鹄不知根由，不知道父亲说的是什么。
　　父亲绷着脸，那脸上似乎被人抹了层草灰那般僵硬和死气：“那你刚才是不是到了女生宿舍？”
　　“我没有！”刘鹄这才知道父亲把自己当采花贼了，他立马反应过来，回答的很是坚决。
　　“哼！没有？说的比唱的还好听！早就有人向我反映说你总是想那些乌七八糟的东西，上次菊香的事余波未平现在又给我捅乱子，你可把我的胡须都削光光了！你这搅乱糟糠的细短命子，看我今天怎么收拾你！”
　　无论刘鹄怎么解释父亲一口断定就是自己的儿子干了这场坏事。
　　刘鹄这下就像黄泥掉进了裤裆里——不是屎也是屎了。气得刘鹄直跺脚，指天发毒誓：“这事是我干的，我天打雷杀！”
　　父亲厉声道：“臭小子，你别以为你是我儿子就敢在校园里大闹天宫，今天我就要大义灭亲让大家知道我刘某人不会徇私枉法！是当代包青天！你这就捡包回去，我没有你这个儿子！你也不要怪我这当爸的无情！”说完“啪”地一记响亮的耳光甩在刘鹄的脸上。
　　这是父亲平生第一次打自己，且打得他震耳欲聋眼冒金星晕头转向。
　　刘鹄百口莫辩，好像白布掉进染缸里——洗也洗不干净了。他捂住热辣辣的脸颊，非常的委屈和愤懑。两只眼睛开始露出狼眼睛一样的凶光，愤怒地张望着眼前的一切。他知道现在自己怎么解释父亲都听不进去的，对父亲来说，刘鹄的解释就是掩饰，掩饰就是确有其事。
　　父亲恨铁不成钢，双方僵持到凌晨四点，父亲放下狠话：“先去好好反省！我会和别的同学犯错一样处分你！”
　　刘鹄返回宿舍,一肚子委屈化成冤枉的泪水……
　　刘鹄知到自己“拗篾子凑栉”刚刚在女生宿舍出事时拉了那堆屎，甚至有点埋怨是菊香好心送的那柿子导致了他那怕长100张嘴也说不清的烂包事。
　　他越想越气，自知跳进黄河洗不清便想用极端方式来证明自己清白，他写了首“遗诗”：
　　“天生可怜一个我，凭白无辜遭人诬。百般解释仍无用，不如死去化成乌。”
　　趁人不备，他偷偷溜出了校园……
　　他一边走一边想。自己清清白白一个人，如今被诬为色狼。名声多难听啊！不如死了倒干脆，不知不觉来到了大河边，河边有棵大榕树，也是唯一的渡口。这大河虽大却由于村里穷，连个象样的桥都没有！只是用几驳用杉木冠成的桥板连结而成，下面仅用梯字形的木头架作桥墩。刘鹄一屁股坐在大树下，手里不停地扯树须，零零乱乱散了一地……就像他此刻的心情乱糟糟被人塞进杂草一般。
　　在下定决心之后,他想了许多结束自己生命的想法：上吊?撞车?投井?毒药?想来想去没个主意。
　　就这样，刘鹄漫无目的地走在木桥上，学校的钟声一遍又一遍敲打在他心坎，他面前仿佛又出现老师与同学鄙夷的目光，甚至感觉到最喜欢他的菊香也对他表示厌恶。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他徘徊在桥上不知多少遍，耳边隐隐约约传来刺耳的警笛声，刘鹄恍惚间似乎看到父亲正带着戴着大盖帽的公安人员向他包抄过来，那几个小女生指着他的鼻子说：“色魔、色魔……”他突然跑到桥中央一个急转身，两手像大鸟一样张开伸向天空，仰天长啸一声：“冤枉啊！”纵身跃入河中，河中溅起一丈多高的浪花，呛了几口浑水之后，刘鹄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再说学校,刘鹄失踪之后也乱成一锅粥，刘校长召开紧急大会，大家议论纷纷，有的说刘鹄是畏罪潜逃，有的说是蒙冤出走……众说纷云，莫衷一是。
　　刘校长心情十分沉重，显然没有休息好，脸上死灰，眼角的黑眼圈好像动物园的熊猫眼睛。他神情沮丧，两手下压示意大家安静。不管结果如何，一旦刘鹄出事，责任最大的是校长，何况是自己的儿子，在事情还没有水落石出之前，刘鹄的失踪更是给他致命一击。他也心里如打翻了五未瓶……他下令动员全校师生，以班为单位各班班主任带队往刘鹄最有可能去的地方去找，但一直杳无音讯。
　　一个大活人人间蒸发似的说没就没了？
　　直到傍晚六点才有消息说老船工占青古家救起一个十二岁左右男孩，全校师生得到消息才陆续收兵，一场虚惊。刘校长终于止住冷汗，压在心里的石头总算落了地。但是接下来这么处置呢？
　　原来,老船工占青古是专门在雨天木桥被冲夸时为乡亲们摆渡的人，闲时打打鱼。近几天天气好，木桥安然无恙。他便在桥上游一个叫苇子湾的地方打鱼，正要撒网，猛听桥上有人大呼冤枉“扑通”跳河里了。他连忙甩掉手里的鱼网，手撑竹杆，驶向桥下救人。占青古在河上飘荡几十年，失足坠河的人不知有多少，但自杀的事倒是头一回听说。恰巧让他碰上了，也让他成为了见义勇为的英雄。
　　他救起刘鹄时,刘鹄已经喝了不少水,肚子圆滚,嘴唇发乌，不省人事。占青古把他反卧船上，用木板压在他背上用双手按压，大口大口水从阿根口中倒出……然后又把他翻转身子，嘴对着嘴作人工呼吸，不一会儿，刘鹄终于缓过神来，老船工把较干净的上衣替他换了，把他背回家，回到家里，叫媳妇给他烧了盆热水擦身，又煎了一碗姜汤给他喝。
　　这场面让刘鹄永世难忘。
　　接着老船工又是询问又是开导，刘鹄哭着把昨天学校丑闻说了一遍，这一说倒好。居然把那晚的淫贼给引出了尾巴。
　　刘鹄被老船工占青古救后收留，问得缘由，便想起昨晚遇见一情景……
　　昨晚两点时分，老船工闻得狗吠，便起身在回廊探看究竟，见同村的外号土孢子的占洪慌慌张张从学校方向跑来，继尔钻进房里“吭吃吭吃”喘着粗气，土孢子家就在前一排，故占老爹了解他，平时游手好闲东逛西溜，净干些偷鸡摸狗的事，只是事情没搅到自己头上都不去理他罢了，这家伙长着苦瓜脸、刺猬头，没事总喜欢插把弹弓打鸟。
　　老船工得知情况后立即将刘鹄送回学校，当老船工将事情向刘校长反映，刘校长方知错怪了儿子，险些酿成大错，不禁心存愧疚，将儿子紧紧揽在怀里，清泪长流……
　　听老船工说后，校长猛然回忆三年前的一桩事，三年前也是这个占洪，当时还在本校读四年级，整天吊儿郎当，不思进取，成绩向来全班倒数第一，上课心不在焉，大呼小叫！专会搞小动着搅乱秩序，下课就拉邦结派欺负弱小，是人人讨厌的过街老鼠，由于眼凹深陷，眼圈泛白，学习又最差，人们给他取了个绰号叫“土狍子”。然而更令人愤怒是有一天，有个长得漂亮的高年级女生上厕所，他却溜到底下（学校厕所两层，便于掏粪。）他把粪池门打开，去偷窥。这还不算，更令人不齿的是还拿一根长竹竿去捅女生私处……事件给全校造成极大影响，经全校师生投票表决把他开除了。如此看来，昨天之事必他无疑。刘校长自知错怪儿子，便立马奋笔疾书写了张黑字白纸的“告全校师生责己书”向刘鹄表示道歉！刘鹄自己罪名已洗干净，又高兴返回同学之中，并自告奋勇要协助大家抓贼。
　　学校联系派出所,设计了个“引蛇出洞”和“瓮中捉鳖”计划。
　　掌握到占洪喜欢在学校搞集会活动时出来捣乱的情况，学校按派出所意思，放出风去说那天女生宿舍一事己查明是一个患夜游症同学做的，接着又说为了庆祝毕业班同学顺利毕业召开联欢晚会和电影连放。
　　果然,占洪一听到那晚事件有人成了“替罪羊”，暗自庆幸有人“黄狗吃屎，白狗担当”，不再东躲西藏。
　　听到学校搞活动更是情绪激动，以为报复学校机会已到，当晚便纠集了一伙社会闲杂人员到学校起哄闹事。
　　刘鹄真恨这个差点给自己带来性命之忧的坏蛋，恨不得扒了他的皮抽他的筋剁他的肉烤他的骨，但他却克制自已．因为公安人员已埋伏在四周。
　　正当晚会开场之际，占洪前面一个女生突然“哎哟”惨叫一声，原来占洪把吸得正红的烟蒂抛进一女生脖子，烫得她大叫，接着人群一阵骚乱。
　　刘鹄和十多个男同学手牵手把友洪他们包围起来，然后校长一声令下“快抓住打坏蛋占洪啊！别让他逃了！”
　　人群顿时沸腾起来，大家合力形成一个大包围圈，将占洪团团围住，如箍桶一般将他们一伙小流氓围住。
　　“不许动！举手抱头！”派出所的同志从天而降，一个个手持驳壳枪，凶神恶煞地出现在占洪面前，占洪只好束手就擒。
　　第二天，占洪被捉来游街示众，群众听说欺负女生的流氓已抓,个个义愤填膺，弹冠相庆，奔走向告,前来看热闹。
　　恰逢圩天，街上人来人往熙熙攘攘，人群挥汗如雨，占洪被反绑一条电线杆上，低着头，胸前悬挂一牌云“流氓阿飞占洪”，群众有的朝他吐口水，有的扔果皮，扔纸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