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执念不似那么的云淡风轻

在车上，清霓与曦和一路沉默，气氛有些尴尬。回到家，曦和终于沉不住气了，他还是将自己的疑惑告诉了清霓。
　 “江皓喜欢你？”曦和装作不在意，他一边把玩着车钥匙，一边问清霓。
　 “怎么？你吃醋了？”清霓调皮地看着曦和。
　 “其实，江皓蛮好的。”曦和的声音有些弱，但他就是想试探一下清霓，也许，他这么做的确有点儿自私，可是，这次他真的想这么自私一回。
　 “江皓，你丫的。”清霓听了这话显然是生气了，所以她才爆粗口的。曦和这么说，让她不得不起疑心，曦和是不是真的不爱自己？
　　清霓赌气地嘟着嘴，转头望向窗外的风景。院落里的花圃正好进入了她的视线。现在的花圃，光秃秃的，毫无生机，那两棵木槿树也耷拉着脑袋，仿佛沉睡了一般，清霓想，它们一定是在冬眠吧。
　　“那你告诉我，昨天晚上你是不是也吃醋了？”曦和捏了捏清霓的脸蛋儿。
　　“嗯。”清霓只是点点头，她没打算再去理这个坏家伙。
　　“呵……”曦和不小心笑出了声。
　　清霓诧异地看着曦和，“笑什么？”
　　“笑你。”曦和这两个字说得干净利落，也许，他早都猜到了清霓转过头来只是问自己这句话吧。“某人说人家江皓幼稚，我看差不多，一样傻不拉几的。”
　　“曦和，你丫的！”清霓仿佛就会说一句你丫的。
　　“清霓，我想回我妈那里一趟。”曦和这次说的很认真，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
　　“嗯。”清霓依旧只是点点头。
　　“这次我是认真的。”曦和有些急了。
　　“这次我也说的是真的。”清霓将曦和的手拉到自己的手里，开始摆弄着曦和的手，一会儿捏捏他的手指，一会儿挠挠他的手心。
　　“丫头，不带你这么报复的。”曦和虽是这么说，但眼里尽是对清霓的宠爱。
　　“那我可以问你回家干什么吗？”清霓有些试探性地问曦和，“要是不想说，就别勉强。我只是随便问问。”
　　曦和勾了一下清霓的鼻子，“再过两天就是我父亲的祭日，我想回去一趟。顺便看能不能把我妈接过来。”
　　“哦。”清霓觉得自己此刻只能这样回答曦和。她生怕多说一句话会勾起曦和的伤心事。
　　“你以前是不是有一个很好，很漂亮的女朋友。”清霓继续把玩曦和的手。
　　“嗯，我的未婚妻”曦和倒是回答的极为平常，仿佛带着一丝无所谓。
　　“那你……她为什么要离开你？”清霓本来是想问曦和还爱她吗？可是，她就是没那个勇气将这句话说出口，索性改成问她为什么要离开曦和。
　　“为了她向往的美好生活呗。”曦和摸了摸鼻子。
　　“哦！那你现在还有她的音信吗？”清霓的声音有些颤抖。其实，她真的很想知道那个叫筱影的女生和曦和之间的事。但是，她每问一句，曦和就答一句，没有拒绝回答，却也不多说。
　　“没有，怎么？你是怕她回来？”曦和勾起了清霓的下巴，盯着清霓的眼睛，仿佛要看穿她的心。
　　“没有。”清霓努力地别过头，不让曦和的目光再对着自己。其实，她就是怕筱影回来。她怕筱影回夺走曦和，她知道自己是个懦弱的人，若是筱影回来真的跟自己抢曦和，自己别说抢了，她一定会把曦和拱手让给筱影。因为她知道，曦和那么爱筱影，要是筱影回来，自己的感情也到了结束的时间了。
　　“嗯。”曦和在清霓的唇上轻轻落下一个温柔醉人的吻。
　　清霓的脸有些绯红，也许是害羞了吧。
　　“那你觉得如果筱影回来了我会不会选择跟筱影走？”曦和总是能说一些让清霓不知所措的话语。
　　“呃……，我肚子饿了”清霓巧妙地躲过了这个让她尴尬并且不敢面对的问题。
　　曦和不是不知道清霓的意思，也就随了她的想法。“今天我们出去吃吧。”
　　曦和今天才解决完冰箱里的剩饭剩菜，他可不想再解决第二次了。还不如出去吃。
　　清霓也懒得做饭，也就答应了曦和，今天晚上出去吃。
　　曦和将清霓裹得像个圆滚滚的皮球，因为他不想让清霓再冻感冒了。俩人穿戴好就出门了。他们去了一家西餐厅，曦和要了一份三分熟的牛排，可是，清霓愣是嚷着要七分熟的，餐厅的服务员也有些尴尬。曦和则只是笑眯眯地给她要了一份七分熟的牛排，他知道，这丫头是在故意整他罢了。
　　清霓津津有味地吃着那份七分熟的牛排，她虽然低着头吃东西，但眼睛还不忘瞥一眼曦和。发现曦和看自己，清霓有点儿不好意思。但为了赌气，清霓依旧自顾自地吃自己的。
　　曦和的嘴角弯起了一个微微的弧度，他一直看着清霓将那份七分熟的牛排吃完。
　　之后，清霓硬拉着曦和去了无韵街。
　　“这大半夜的，你拉我来这里干嘛？”曦和揉了揉太阳穴。
　　“不干嘛。呆着。”清霓跳在石凳上，大声喊，“曦和。我爱你。”，然后从石凳上跳了下来，“好了，回家吧”
　　清霓拉着曦和朝家的方向走去。
　　清霓和曦和的冬天过的简单却幸福至极。这个冬天，曦和只发了一张专辑，剩余的时间都用来陪清霓了。清霓从日更新一万字变成三千字，最后变成了一个月更新三千字。连清霓自己都觉得她自己不可思议。
　　在这个冬天，清霓没有再见过江皓，她觉得江皓应该早都把她抛到脑后了吧。虽然这是她最愿意看到的结果，但是，为什么心又会很痛？
　　清霓拨通了一串电话号码，是永言的电话号。
　　其实，那天在做完清霓和曦和的访谈后，过了没几天，便有一个陌生号码打了过来，清霓接通后，才知道是永言的电话，她打过来只是想跟清霓聊聊，永言只是说她跟清霓很投缘，喜欢跟清霓亲近，后来，她们理所当然地成了一对无话不说的闺蜜。
　　“喂”电话里传来了一个慵懒的女声。
　　“永言，我睡不着，陪我聊会。”清霓正趴在床上吃零食。
　　“嗯……那我得睡觉，宝贝儿，明天我打给你好不好？”永言实在是太困了。这丫头大半夜打电话给自己，这纯属是折磨人。
　　“清霓，这才刚到春天呢。也不是发春的时节。”永言没好气地说
　　“永言，我和曦和在一起了。”清霓说话的语气明显带着一种特别的感觉。
　　“嗯！这个你早都给我说过了。”永言在电话那边翻了翻白眼。
　　“可是，现在我有一种莫名的感觉，说也奇怪，就是觉得我们的关系快到头了。”清霓说。
　　“好了，你就不要胡思乱想了，赶紧睡觉！”永言说着就挂断了电话。
　　清霓看见永言挂自己电话了，顿时鼓着腮帮子，“永言，你丫的，竟敢挂我电话”。骂累了，也就趴在床上睡得个天昏地暗。
　　第二天早晨起来，清霓在柜子里找了几件初春穿的衣服换上之后就出门了。她觉得，现在已经冬眠过了，是该要工作的时候了，不然，自己就真正地成废女人一枚了。
　　清霓想把这座城市用文字描述出来，所以她必须去这座城市的各个角落采风，好做自己的写作素材。当然，令清霓也感到诧异的是，这个冬天尽然没有下过一场大雪。
　　清霓又去了一趟美人榭，那里也因为春天的到来变化了许多，至少后山的树上没了积雪，中间的湖水也融化了，湖水清澈，宛若冰清玉洁的女子。湖水里还有倒映着的可爱洁白的云朵。清霓真的很喜欢这个地方。若是夏天到了，她还可以来这里避暑。清霓从包包里掏出了数码相机，拍了好多照片，各个角度的都有，清霓看着这样照片，满意地笑了。
　　之后，她又去了无韵街，这条对于她开说既熟悉又陌生的地方。街道，依旧是这么的狭长，比起以往，却繁华了许多。
　　而不远处，站着一个人，那个人正是江皓。他定定地站在那儿，看着清霓消瘦背影。
　　清霓准备回家，她转过头来，看见江皓站在不远处。现在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依旧是江皓先主动过来跟她打招呼。
　　“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清霓定了定神，看着江皓，只是一个冬天不见，就消瘦了许多，而且，还胡子拉碴的，一副颓废的无可救药的样子。清霓有点儿心疼这样的江皓。
　　“陪我走走吧。”清霓转过身去，漫无目的地在街上走着。江皓也跟了上来，他们俩就那样一路走，不知不觉就到了中心街，江皓为了不让气氛尴尬，就一直是主动问清霓一些这个冬天发生的事情。江皓发现他自己叽叽喳喳地讲了半天，清霓根本心不在焉。朝着清霓目光的望去，才知道清霓根本没听他说话的原因。
　　原来是曦和在中心广场那边签售他的新专辑。不时地有记者在他身边，八卦一些似有似无的东西。江皓索性也站在旁边陪着清霓看曦和的一举一动。江皓明白，在清霓眼里，曦和始终是她最在乎的那个人。
　　“曦和，恭喜你有发新专辑了。”一个戴着黑框眼镜的女记者一脸花痴样，“听说你是跟我们的才女清霓在一起了，是吗？”女记者将话筒递给曦和。
　　“呵呵。”曦和干笑。
　　曦和的这一举动恰好让清霓尽收眼底，清霓觉得有点儿伤心，为什么曦和会有那样的举动？他是不愿意承认他们的关系还是怕被筱影在电视上看到了？也许，两者都有吧。
　　“我们的同事无意间看见你和才女清霓手牵手在美人榭散步呢。”记者依旧八卦，一副打破沙锅问到底的样子。
　　“那是冬天的事了。”曦和说。
　　“那么你是承认和清霓的关系了吗？”记者这次还真是视死如归了。
　　“嗯，清霓是我的女朋友。”曦和点点头。然后朝清霓那边看了一眼。
　　“那祝愿你们甜蜜幸福。”记者用手扶了扶眼镜。
　　“谢谢。”曦和礼貌地点点头。再看那边的清霓时，早已不见了人影。
　　刚才记者提问时，曦和本来不想回答这个问题的，可是，无意间的转头，却也帮了他一个忙。让他看见清霓在不远处的人群里正看着他，他只好回答记者的问题。
　　而清霓早已离去，走在街上，此刻的她，似乎多了几分无助与彷徨，她发现自己真的不了解曦和。而江皓又一直跟在自己身后，清霓转过身来，“我想一个人静静，你先走吧。”
　　“我陪你。”江皓依旧是淡淡的声音。
　　清霓脸色大变，她朝着江皓吼道，“你就那么喜欢给我当狗吗？我让你滚，滚。听见了没有。”清霓说着将包包扔向江皓，然后继续往前走。走了几步，还不忘回过头来，发现江皓依旧杵在那里，她才放心了。其实，她不是真的那么恶毒，她就是想一个人静静，清霓更不想江皓跟着她一起难过，所以才那样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