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莫名的情愫

第二天早晨醒来，清霓发现自己睡在无韵街的石凳上。这也就罢了，最主要的是曦和竟然也趴在石凳上睡得七荤八素，连她自己都搞不清状况了。自己昨晚明明是去以前工作的那个酒吧了，而且，他们还喝酒了。怎么？今天就睡在大街上了呢？而且还是一男一女。这……，要是让路人看见，准认为是俩神经病呢。
　　看着睡得正香的曦和，清霓“噗嗤”一声笑出来，因为除了曦和这个奇葩，她还真是没有见过睡大街上还能睡这么香，这么安稳的人，曦和绝对是第一个，恐怕也是最后一个。
　　清霓拍了拍曦和的脸蛋，想要叫他醒来，一个大男人总不是睡大街吧。而且，他现在也是公众人物，要是让他的粉丝知道了，自己要么是被那群花痴女抽筋扒皮，要么是被唾沫腥子给淹了。谁让自己把她们的男神拉出去，而且在大街上过夜呢。
　　看曦和可爱的嘟了嘟嘴，然后接着睡了，样子真可爱。可是，接下来发生的事让清霓啼笑皆非，这家伙竟然拿石凳当他自己家的大床睡。曦和优雅的翻了个身，可是接下来，“嘭”……
　　这声音，让清霓有点儿不敢恭维，她只好双手捂住眼睛，不看这残忍的一幕。
　　曦和从石凳上摔了下来，也给摔醒了，他摸摸被摔得有点儿疼的腰，然后看看背着自己坐在石凳上的清霓，有种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的感觉。这丫头竟然敢笑他。
　　曦和从地上爬起来，眼里闪过一丝狡黠。
　　“咳……，嗯……”，曦和清了清嗓子，“怎么？女作家昨晚在大街上过了一夜，莫非这天气太过寒冷，被冻的抽风了？要不这小肩膀抖的，啧啧……”
　　“曦和你这个王八蛋，你才抽风了呢”
　　这次换清霓的嘴被曦和给气歪了。清霓眼里简直能喷出火来，要不是曦和躲得远，恐怕早都已经被烤乳猪了。
　　“刚刚是谁肩膀抖得不停的？不抽风才怪呢。我又没抖肩膀。”
　　曦和说出这句话后就撒腿跑得老远，他可不想遭到这飞来横祸。还是赶紧躲的好。
　　“曦和，你给我站住。”清霓蓬松着头发紧跟在曦和后面，“你丫的，有本事你给我站住。”
　　“那就看你有没有本事追上我喽……”
　　曦和虽然嘴上这么说着，但是脚底下放慢了步子。跑一会儿，然后停下来看一会儿。看着清霓双手拎着那双恨天高追自己的滑稽样子，就忍不住地笑。
　　“清霓，你说我们像不像一对偷情的狗男女？”曦和故意放高了声调朝还在追自己的清霓吼吼。
　　清霓也听见了曦和说的话，鼻子一酸，眼泪又吧嗒吧嗒地掉下来了。她觉得命运对自己真的很不公平，为什么永远都是她在追着曦和跑？而且，自己追的步伐越快，他就会离自己越远。就像爱情，自己越爱曦和，就会觉得曦和离自己越来越远了。
　　清霓停住了脚步，她平坐在大街上，看着曦和。
　　“怎么？女作家又生气了？”曦和朝清霓做了个鬼脸。
　　清霓对准了曦和那张可恨的脸，用尽浑身力气将手里那双恨天高抡圆了朝曦和扔过去，可惜，还是被曦和稳稳的给接住了。
　　“曦和，我不叫女作家，我叫清霓。清霓的清，清霓的霓，你丫以后给我记牢了。”清霓声嘶力竭地吼道，声音还在颤抖，带着一丝哭腔。
　　曦和本就是个敏感，细心的男人，他发现清霓不对劲，准备走过去给清霓赔礼道歉。
　　“不准过来。”
　　清霓用手指了指曦和，然后自己从地上站了起来，拍了拍手上和身上的泥土。站在路边的草坪阶上。
　　“曦和，我爱你。”
　　今天的这个早晨，乳白色的轻雾弥漫大街小巷，笼罩着这个风景迷人且美好的城市，天空中已经泛起了鱼肚白。
　　远远地，还有蝉鸣声，仿佛唤起了万物的灵性，整个城市中朦朦胧胧的雾，宛若笼罩着的银灰色的轻纱。
　　太阳还没有升起，可是，空气里却已弥漫着破晓时的寒气，路边的花花草草上也已掩盖了灰色的露水；早起的云雀在也半明半暗的云空高啭着歌喉，而在遥远的、遥远的天际，则有着一颗巨大的最后的晨星正凝视着，有如一只孤寂的眼睛。
　　天空里沁着微微的芳香，一夜过后，还有淡淡的茉莉花的清香也在空气中渲染开了，晨风漂溢，轻拂着清霓长又卷的睫毛。仿佛是飘进了每一个呼吸的毛孔中。
　　空气丝丝清冷，却使曦和与清霓都陷入了沉思。缓缓穿越记忆的海，忘记了时间，却忆起了往事。
　　清霓红了脸，她才知道自己刚才说出了一句什么话。可是说出了就是说出了，也挽回不了，索性承认的好，这样对自己和曦和都好。清霓抬起头来，倔强地看着曦和。
　　“看什么看，我就是喜欢你。”清霓噘着嘴。
　　清霓故作镇定，其实，此刻的她，真想挖个洞钻进去。
　　“清霓，我觉得你变了，至少不是五年前那个小丫头了”
　　曦和若有所思地说。其实，他早都该想到这点了，从做访谈节目时，他就觉得清霓看自己时的眼神不太对。他应该早就料到了，可是，他不明白的是：自己就是一个靠着唱几首歌为生的人，而且昨晚她已经知道自己心里已经住着一个人了。那么她今天为什么还要对自己说这么露骨的表白，他有点儿不能接受，当然，也不能接受。
　　“清霓，你知道的，其实我……”
　　“其实你心里一直有别的女孩儿对吗？而且，我还知道，那女孩儿叫筱影。对吗？”
　　此刻的清霓没有了方才的心高气傲，她有点儿底气不足，一直低着头。也不看曦和。她其实是想把昨晚曦和酒醉时的无意间吐露的事情永远埋藏于心底的，可是，脑子一热。她永远都是脑子一热，然后就什么话都能说出口。
　　可是，令清霓觉得不可思议的是：她发现曦和对于自己刚刚讲的话并没有多大的惊讶或是异常的表现。相反的，此刻的曦和，显得无比的镇定自若。
　　其实，昨晚的曦和，并不是醉的一塌糊涂，他总感觉，这丫头对自己有一种不一样的感觉。所以，昨晚，自己才会带她来无韵街，带她去以前的酒吧，给她煮酒，和她一起喝酒，还装得烂醉如泥。将筱影的事情告诉清霓，就是为了让清霓不会再对自己有别的感觉。在曦和心里，他觉得这种事还是趁早想办法解决的好，他怕时间久了，自己真的会爱上清霓，毕竟她真的太单纯，太善良了，没有人不喜欢这样的女孩子。
　　可是，曦和却很纠结。因为，至今，他还是放不下筱影，毕竟，他和筱影在一起的时间太长，真的可以说成是青梅竹马。他若是真的接手了清霓，他还是给不了清霓他所有的爱。而且，自己之所以回来，重新来到这所城市，完全是为了筱影，也许，此生今世，他都没办法忘掉筱影，那么，自己就不能辜负清霓。
　　但令曦和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她还是不在意昨天晚上自己在酒吧对她说的话，曦和原本想：自己昨晚已经说的那么清楚了，清霓就会死心，就会打消这个念头。但她还是说出来了。此刻的曦和，竟真的有些手足无措，他不知道自己是该接受还是不应该接受。
　　俩人都尴尬地站在路边，就这样，安静地站着。
　　“清霓，你要知道我是只把你当妹妹看待的，我的心里已经装了一个筱影了，所以，我没办法再接受你。我想，你也不希望跟一个心里装着别的女人的男人在一起。你应该找一个好的男人照顾你，可那个男人不是我，你懂吗？”
　　曦和向清霓作着解释。
　　“曦和，你说的话真像我小说故事里苍白可笑又愚蠢的对白，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你可以直接告诉我。没必要拿她做你的挡箭牌。曦和，我看不起这个样子的你”。
　　清霓哭着说完，然后从台阶上跳了下来，光着脚跑开了。
　　曦和脑子里一片空白，但他还是追了上去，他不想清霓为了自己出了什么意外，那样，他自己会内疚一辈子的。
　　“清霓，你等等我好吗？听我解释，好吗？”曦和劝清霓。
　　“你不用解释了，你不觉得你刚才的解释已经够完美的了吗？所以，你还要解释什么？给你的华美解释上多加几个修饰语。以表示自己说的话有多么的动听，诚恳吗？”
　　此刻的清霓有点儿无理取闹，她还是不听劝。
　　曦和停住了脚步，他伫立在路上，看着清霓的小任性。“那你喜欢我什么？”
　　此刻的曦和，声音压的很低很沉，不过，依旧很有磁性。
　　“我不是喜欢你，我爱你。喜欢是喜欢，爱是爱。爱和喜欢是不一样的，你知道吗？”清霓也停下了步子向曦和解释道。
　　“好，那我问你，我到底有什么值得你爱的？”曦和的声音依旧的冷得犹如从冰窖里发出的一般，让人不寒而栗。可是，对于清霓来说，她根本不害怕曦和这个样子。
　　“爱就是爱，要那么多解释干什么。我就是爱你，没有理由的爱。”清霓盯着曦和的眼睛说。
　　她现在才发现曦和的眼睛很好看，细长的，丹凤眼。
　　“那好，那等你什么时候说出一个爱我的理由，我就接受你。但是，在这之前，我不想再听到你说什么爱我之类的话语。”
　　说完曦和便冷冷地转身离开，只留下摇曳在晨风中的清霓。
　　“曦和，我会给你一个我爱你的理由的。”
　　清霓朝着曦和的背影声嘶力竭地喊道。对，她一定会给曦和一个充足的理由去告诉自己有多么的爱他。
　　清霓觉得自己就是一个爱哭鬼，每次遇到不开心的事都会哭个不停，这次，也不例外，她蹲在街上，抱着膝哭得很伤心，也不管路人异样的眼神。
　　哭完之后，心情好了许多，她觉得，自己一定要整理好心情，想想自己为什么那么爱曦和？其实，连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那么爱曦和。所以，趁着这次机会，自己也好好地想想吧。
　　清霓用力地用双手扯了扯自己的嘴角，给自己一个最美丽的微笑。然后，顶着一个仿佛是被雷劈过的头发回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