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爱或是不爱

曦和转身离开清霓后没有回家，而是去了五年前自己住过的出租屋。可是，曦和找了好久就是没有找见那个出租屋。
难道是自己的记性变差了，连住过那么长时间的房子也会忘吗？不可能呀。曦和还怀疑自己是不是间接性失忆了。可是，不可能呀。要是失忆了，怎么可能记得“殇”呢。
那么怎么没有出租屋了呢？曦和没办法，只好问住在附近的人。
原来由于出租屋的是危房，所以被拆迁了，紧接着，出租屋的房主也跟着搬迁了。曦和还说自己怎么就是找不到呢。他按照邻居的指示找到了出租屋的旧址，这里除了那座花圃，剩下的早已经是物是人非了。这里，被建成了一座别墅。
“呵！也没什么奇怪的，五年前，这地方就清幽寂静，的确是个建别墅的好地方。”
不过，幸好花圃里的花还开的正艳，他和筱影栽种的那两棵木槿树还在，还被照料得很好。只是，花圃里少了广玉兰和白茉莉，那也是筱影最爱的花种。曦和不禁有些许的伤感。
他还从邻居那里得知，这边的别墅都是新建的。所以他所在的这一栋别墅还没有被卖出去。
曦和忽然有了一个念头，他想把这栋别墅买下，不，应该说他是要把这栋别墅给买下，没有别的理由，只因为这里有太多他与筱影之间的故事和值得他去回忆的美好记忆片段。那，就买下吧。
曦和去了一场售楼中介处，和销售员磨了半天的嘴皮子，花了一百七十万将这栋别墅买了下来。
他没有用父亲留下来的钱买这栋别墅，而是用自己这些年打拼挣得钱买下了它。现在，自己手头上也只剩个四十多万了。这些钱，还要用来给母亲支付昂贵的医药费，不过，就算因为给母亲治病让自己再变成个穷光蛋他也愿意，为了母亲他可以做任何事。因为，如今的曦和也就只与母亲相依为命了。可是，他想将母亲接到自己买的新房子里，可母亲就是不肯离开老宅，她说她想一直守着父亲。
当母亲每次一提到父亲，曦和全是愧疚。他不知道该如何应对，只好答应了母亲，怕母亲有个万一，所以就将买来的新房子搁置下，自己搬回去和母亲住在一起。
曦和觉得自己这辈子最对不起的就是母亲了，是他害得父亲与母亲阴阳两相隔，更是他让母亲患了间接性精神失常，他觉得，自己这辈子是弥补不了自己犯下的错了。
这次，曦和没有找理由。他没有说自己是因为所谓的音乐梦想才将一个好好的家给毁了。曦和觉得现在的自己再谈所谓的梦想真的会有点儿可笑。
曦和将买下的别墅叫人装潢后，过了有一周的时间，他就搬了进去。他重新将院子里的那个小花圃拆了，然后挪到阳台旁边，重新用木板砌了一个很大的花圃。他小心翼翼地将那两棵木槿树移到新花圃里。
而且曦和还专门跑了几趟花市，重新挑选了白茉莉和广玉兰的花籽单独种在木槿树下面。这次，他还搜集了一些名贵珍惜花种全种在这花圃里，有蝴蝶兰，蓝百合，薰衣草，伊丽莎白，孔雀椿，秋牡丹，狮子头，粉红西施，叠红玫瑰。还有连他自己也不知道的花种。其实，他还真不太在意什么花，除了他单独分开的那几株之外。
天空中渐渐飘起了细雨，曦和绕有兴致的打开窗户，看着窗外。雨丝在空中扭动着腰肢，自由地舞着自己的美。雨丝浸在曦和的头发里面，衣服上面，但是，曦和还是痴痴地望着窗外，好像只要他多看一会儿，筱影就会出现在他的面前，可是，那也只是痴人说梦。
一晃就是半年过去。
在这半年里，清霓又出版了一本书《给爱找一个理由》，这本书刚出版，就被买断，而且销量破百万，连清霓自己都觉得有点儿不可思议，她只是想把自己想要告诉曦和的心里话用铅字描述出来，让曦和看到而已。但她万万没有料到这本书如此畅销。这本书里，写到的是不同的人对待爱情的不同看法。而且，清霓也将自己的观点呈现：爱就是爱，不需要什么理由。
这天，曦和正在花圃里修剪那些花草树木，电话铃声响了，看了一下手机屏幕，原来是清霓打来的。
“喂”
“曦和，我想你了。”
“嗯。”
“我想来找你。”
“嗯。”
曦和将自己的住址告诉了清霓，让清霓到别墅这边找自己。
半个小时之后，清霓下车。依照曦和说的地址，找到了曦和的家。
“他还真的挺会享受的。”清霓低喃着。
说着清霓就进了小院，他看见曦和在花圃里修剪花草，索性径直朝着花圃的方向走去。
“乱炖……”清霓来就来了，但是来别人家竟也不说一句中听的，这就是她的不对了。
“想吃东西了，自己到厨房乱炖去，我这边忙着呢。”
从清霓进门开始，曦和就听见清霓的脚步了。步子悠闲，带点儿懒散。在这个像口压力锅的城市中，他所认识的人里边，也就只有清霓才会走得这样悠闲从容了。
“我没说的吃饭，我是说你的花圃，简直是乱炖。”清霓指了指曦和的花圃。
“哦？是吗？你对花圃还有研究，还是说你喜欢研究乱炖？”曦和好笑地看着清霓的小脸被气的鼓鼓的样子。
清霓是个没有脾气的女生，就算有脾气，她也从来不会在别人面前发脾气，也许，这就是即使清霓与曦和只有一面之缘，但曦和愣是五年都没有忘了清霓的原因之一吧。
清霓在花圃旁边杵了一会儿，还扳着指头算了算什么，曦和问她算什么，她愣是不说，却说出了让曦和又一次不知所措的话。
“曦和，我想了想，我觉得我还是做你男朋友的好。”清霓捂着嘴偷笑。
“那你想清楚了你是爱我还是喜欢我？我想趁早了解，以防止五年前发生的事重现。”曦和很认真的看着清霓，这次他没有躲避清霓，更没有逃避清霓的问题，而是极其的认真。
也许，这半年时间里他应该想了很多，毕竟，他不讨厌清霓，应该说是挺喜欢这丫头的。
“喂。你有见过做喜欢的吗？”清霓吸了吸鼻子，有点儿不好意思。
“没有，我见过做爱的。”曦和回答的理所当然，他一边修花，一边出其不意的回答了清霓的问题，显得多多少少有点儿云淡风轻。
“那不就得了，所以呢。我还是爱你的吧。”清霓若有所思地回答。
“嗯，然后呢？”
“没有然后了。要说有然后，那就是：然后我就是你女朋友。”清霓奸笑着。
“呵呵。”
曦和依旧是保持着他那云淡风轻的笑，不过，更让清霓琢磨不透。
清霓不明白曦和只是笑，却不回答自己的问题。这是什么意思呢？难道曦和这样做表示默认了吗？
“你不说话就表示承认了哦”
清霓本来是打算问曦和“你不说话难道是答应了吗？”但是她觉得这样子问有点儿太委婉了，要是那丫又反悔了怎么办，所以来了个霸王硬上弓。清霓自己都佩服自己的灵活呢。
曦和也没说话，只是一味地摆弄着他的那些花花草草。好像是顺从了清霓的话了吧。
清霓将包包扔在花圃的石阶上，然后跳进花圃里。
“要不要让我帮你处理一下你的乱炖？”清霓笑嘻嘻地说。
“非常乐意。”曦和说着就将剪刀塞给清霓。
清霓也没多介意，接过剪刀，开始在曦和那些名贵的花花草草上一通修剪。曦和则悠闲地坐在石阶上吃冰淇淋。
“女作……呃，清霓，要不要吃一口？”
曦和将冰淇淋拿的很高，他可以感觉得到清霓很喜欢吃冰淇淋，所以趁着空闲时间逗逗清霓。
“嗯嗯。要的。”清霓舔了舔嘴唇，像只馋猫。
“那你过来我喂你。”曦和笑得像个无赖。
曦和话刚说完，清霓就冲了过来。趴在曦和的大腿上，长大了嘴巴。
“真是没羞，哪有女孩子家这么不矜持的？”曦和用手指戳了戳清霓的额头。
“喂！你都承认我是你现任女友，所以我干嘛还在你跟前矜持？”清霓撇撇嘴，甭提多骄傲了。
“嗯……，那眼睛闭上，我喂你……”曦和用手指将清霓被风吹乱的头发揽到清霓的耳后。
清霓也听话，乖乖地将眼睛闭上，等着美味可口的冰淇淋，可是，她等到的不是香甜的冰淇淋，而是曦和的嘴唇。曦和将清霓一把搂在怀里，吻上她的唇。温柔，美好。清霓有些不知所措，以及到后来的适应和陶醉。
待两人呼吸都急促时，曦和才恋恋不舍地将清霓放开，他定定地看着清霓，眼神里充满无限爱恋，清霓脸红的像云霞，美好且充满幸福的味道。
不过，气氛却有点儿尴尬，清霓只好想法子打破僵局。
“曦和，你这个王八蛋，你竟然偷吻我，我是要吃冰淇淋，不是要吃你，……你嘴唇。”清霓朝曦和的胸口捶了几拳，可怎么看都不像是因为生气才打曦和的，倒像是在撒娇。
“是你说你是我现任女友的，那我干嘛不能吻你？”曦和的声音充满磁性和魅惑。
“那应该是我亲你的，没让你偷亲我。”清霓挥了挥小拳头以表示自己的主权地位。
“那好啊。那我请求老……女友大人亲我。”曦和还是没有将老婆那两个字说出来，他觉得，那应该是留给筱影的。
清霓不是傻子，她懂，但愣是没有说出来，她觉得，现在这样自己就很幸福了，她说过的：她不是个贪婪的人。
两人又装作若无其事地腻歪了一会儿，然后曦和给清霓做了几道他最拿手菜，一天，就这样结束了。
饭后，清霓就是赖着不走，曦和没办法，也就留下清霓了，不过，他做了一晚上的柳下惠，他觉得，没有爱情的做爱就是一个流氓正在流氓。清霓也懂，她只是紧紧地抱着曦和，然后安静地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