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三一》 第十二章 不满意的石原四郎
作品名称:七 三 一 作者:清贫 发布时间:2014-10-30 21:40:09 字数:3362
被感染上鼠疫菌的中国人,在路上,就有发作的;他们光着上身,身边车厢边,站着六七个穿着白色耀眼的防化服的日本士兵,脸上都蒙起来,就有一个带条形玻璃眼镜能监视着脚边,在叫喊和呻吟,仰躺,扑着,侧躺的光着已经在肚皮,胸部上出现的发青点状,和发红的成短线条的症状。
何发财,这时,仰躺在车门边,他好像反应不太明显,他看到自己身边躺着一个脸上发红,对着他的踏鼻孔,有两道如线条般细血从鼻孔里流出来的男人。仿佛是在流鼻血似的。他肚皮上一方面被冷的发抖,另一方已经出现青紫,在一起一伏的肚皮上,这青紫还跟着上下动似的,看上去,非常的可怜而绝望!
在这样情势下,或者在这样紧迫的死亡里,有些中国人仰躺着,车还没有到本部有些人陆续就死亡了。
……
到了本部的中心大楼,车就停在病理间的大门边。
石原四郎赶紧推开黑色轿车的门,身子像鱼一样,跳下来,非常心急地嚷道:“快,把马路大搬出来放到病理间去。”
“嗨,部队长!”他身边的一个身着防化服的日军中尉秋山静一,长的魁梧,有些斯文。他听了后,立刻对身边的还是身着防化服的日军下命令:
“快,快,把支那人抬出来!”
“嗨!”他身边的日军就跑到停在一栋发白的楼底下的大门口,把车门打开,把已经奄奄一息的,堆躺在一起的,头脸呈青黄有些如点点的潮红,发白,肚皮胸部等部位有点和块状发红的迹象的中国人抬下来,往病理间送进去,就跟送东西似的。
没有死的何发财躺在车上,他听到一些在呻吟的同胞被两个日军抬着,往里面去了。这时,有些中国人都已经送进去了。石原四郎立刻说:
“田中君,现在我们马上去看实验的效果,走!”他说,伸不出手,向病理室的大门一摆,好像他要邀请对方到他的家里做客似的。
“岳西。”
然后,两人就性急地走进去。步子迈得大,都想马上赶到病理室。
田中说:“我看见有些马路大已经死了,看来你的鼠疫菌已经达到预期的效果。”
石原听了,觉得有些不近人意,还抬起手,抹了抹伸出他尖鼻子下的嘴唇边的两片翘胡子,他是一个在细菌研制方面,特别是起效果方面,追求绝对化的“孜孜不倦的科学家”,他的理念是:大量生产细菌弹,拿去杀人,他特别热衷了用在中国人的身上。他觉得还要用在那些阻挡日本征服全世界的不知好歹的抵抗力的身上,如有必有要,他还用在自己同类的身上,最好就留他一个,其他的全部死。
“石原部队长,到了。”中野说。
“岳西。”他又把手抬起,抹了抹他翘胡子,就一步踏进了病理间。
这时,有五六个戴着白色口罩,身着白色的医生制服的日军军医,(历史记载:为了研制细菌武器,包括石原四郎在内的日本军部,在全日本征集来了三千名医学家、细菌学专家,目的是:为尽快研制出细菌生化武器,为强劲的医学力量提供保障力。)
他们站在一个躺在手术台上,身下是整洁的白布单的光着上身,在微微起伏的有青紫,带短条般,挨一起的皮下发红的肚皮,和丰满的隆起发达的胸肌上都有;他脸上发青,微微发抖,发烧,鼻子里流点血出来,他眼光迷糊,从神态来判断:快要死了。
看到这里,石原四郎生气了。他非常不满意喊道:
“谁让你们拿一个要死的人做检查。”
几个军医被他这样一喊,原来一心要等着下令,对感染鼠疫的中国人,进行感染过程检验的急不可耐的心情就被他破坏了,都没有敢说话。
石原看了看身边的难看的军医,显得硬气的眼光,含有一种严苛的意味。他马上说:“重新换一个马路大(日语:原木)。”
然后在旁边的一个日军队长,同样穿着白色的防化服,赶紧回答:“嗨,部队长!”
就转身,说:“跟我来。”
两个穿有防化服的鬼子就同队长,走出病理室。向停在楼底大门口的车里,还躺在上面,已经死了的,脸黄里呈青,胸部肚皮都呈散状的斜条纹发红,直到系了一根白色腰带的小肚皮;又扑着、或侧卧的中国人。较远处看去,以为是车里装有运出去埋的尸体一一一裸肚现脸的,透露出一种悲凉的死气。
一个鬼子,走到略有听到一点呻吟声的,一个男人靠里一个同胞的脚上的嘴里流出血的,肚皮斜躺在一个男人身边的30岁的敦厚的身子的男人。伸出手,抓住这个男人肌肉又弹性的左胳膊一拽,好像他在拖木棒一样。
“黑谷君,帮一下!”
“嗨!”然后一个只有一米六,矮实的鬼子,上前帮忙,就看见他要死了。说:“这个支那人死了。”
他又说:“找一个刚发作的。”
“我看都死了,感染的,死的也差不多了。”
“还是要找一个。”黑谷君还想找说。
“岳西。”
黑谷君,站在车板下,两只眼珠像狼在搜寻,就爱看到何发财感染后,发作不大。就像他找到了一块宝一样,欣喜喊道:“这有一个!”
“岳西。”
“走,把他抬进去!”
“岳西。”
两人就抬着在发作的何发财,到病理去了。
何发财在发作了。他身子在微微抖,又被室外寒气冷的,又冷又痛苦。在光裸的肚皮上,和隆起的胸部上已经有如沙粒般红点,随着肚皮的起伏,红点也跟着如波浪一样翻动。看到,何发财被抬进来,放在已经先前被一个发病中国人搞脏又换上一张白净的被单的手术台上。石原四郎看了一下还在发作的何发财,非常满意。他感到:被抬进来的是一块鲜肉。就抬起他身着防化服的右手,用他拥有的医学,实验经验对这一根据他要求而做的事非常的心满意足。他用戴有胶皮手套的手,看了下在发作的何发财,好像他有先知,他以不出他所料的得意、满意自居,用日语说:
“你们看见了,尽管我们已经增大鼠疫菌的毒性,可是,还有不近如人意的地方。看来,我们从投放,到回来,已经花一个小了,他才发病。这说明我们在细菌研制上有不足。”
一个叫横山谦的男大夫说:“可五十个马路大,几乎都死了,这一个不算什么。”
石原立刻粗暴地打断他:“叶(日语:不),我要让自己研制的细菌武器,百分之百灭掉支那军人,整过支那全镜和地球!”
几个在石原身边的军医立刻乖巧地说:“部队长太英明了。“
石原听到这些话,感到更听歌一样,他微眯他的双眼皮,两只鲨鱼般眼珠转了一转,好像在等着这些部下又说一次似的。
“他死了。”是横山谦的声音,他的声音有些尖。
一个记录员就在中国人何发财刚死时,马上就记录在工作本子上死亡的时间一一一1944年12月24日,下午,17:48分
尽管非常不如意,石原还是说:
“没想到,这个马路大在感染鼠疫病毒后,死的慢。”他又说,就有一个穿防化服的士兵进来报告:“部队长,还有一个马路大,还活着。”
石原一下冒火了,他觉得自己已经加大了鼠疫的毒性,居然还有中国人,没有死,立刻气恼地想到:
真是太不好了,太丢人了。想到这里。站在他身边的横山谦,就转过脸来,安慰般地说:“部队长,世界上没有绝对的事,有一两个没有感染的支那人也是正常的。”
追求完美的以科学那种“严谨”态度,为标准的石原,顿时再次感到自己丢尽了脸,他冲着横山谦喊道:
“八嘎,这次试验是失败的,是不容质疑的。我看,大家加吧劲,一定要提供跟我们日军最高效的细菌武器。”
“嗨!”在场军医敬畏地喊道。
然后,石原四郎用一副诚挚的脸,还十分恭敬地把他“高贵”的头,深深地对着军医们鞠了一躬:“拜托了!”
说到这里,他就立刻转身,气嘟嘟地像一个受了气的怨妇,踏步走出病理室去了。
之后,一些军医被石原的大怒,弄得来兴致没有,就走了。这时,就剩下军医横山谦,和这个叫小梨园贤十。站在已经死了的何发财光着有红斑的上身旁。
石原四郎在呵斥后,脸上就阴起来,在他尖鼻子上,一颗黑痣,在他气咻咻的猴子脸上,好像踏平爬起来。他把他适中的嘴唇抿紧,就如一个鬼影溜出了病理室。而站在躺着死了的何发财光着上身,有块状斑点的不在起伏的肚皮和红潮的丰满的胸部的手术台旁。
在他一边的一个好事和好奇的军医小梨园贤十,知道横山谦主刀军医心里气。就有意问:
“横山军医,你还在生气呀?”
横山谦一指死在手术台上的何发财说:“是这个马路大使我被部队长骂的。”他叹了口气,说:“这下,部队长对我不感冒(好感)了。”
“哎,你不是不知道,部队长就人傲慢,在同是细菌学家的同类面前,看不起人。”小梨园说。他心里讨厌石原四郎,可他总是这样话。好像在煽动他人也讨厌石原四郎似的。
横山谦立刻说:“不要说他了。”
梨园看到尸体,出现一个主意。他走近一步横山谦的身边,由衷地感叹:“我这些军医,整天在这里跟马路大,就是,肮脏的细菌呆在一起,人都受到了很大的压抑,我们太苦了。”他说到这里,好像他受了石原四郎很多的气似的,把他的冤屈的三角眼,瞟了一下还气耸耸的,一不高兴发红的脸,就形成一个小酒窝的横山谦。
直接说:“把支那人开膛剖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