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跟连襟兄弟去买树

　　由于前一天晚上和他们三个喝酒太多，第二天早上我的头有些昏昏沉沉的。我七点钟时还在那个床上睡着呢，就接到了我那连襟兄弟王成名打来的电话，告诉我关于他来买花木树和果树的情况。他在电话中说，他得在八九点才能到我们这儿。于是我在八九点的时候就骑车去三王庄我那堂叔家等他。到八点钟的时候，他电话说他已经快到了，让我赶紧去接他。于是我就来到了那个大道边。
　　我这个连襟兄弟王成名，家住在市开发区，离我们这儿有三十多里吧！所以他能那么早赶来，说明他对这个事情还是很重视的。他是跟着他们公司的车来的。公司为这事还特地给他配了个加长的面包车。反正那个车还是挺阔的，我对车不在行，让我说我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车刚到村口，他坐在副驾驶座上就看见我了。车一停下来，车门“哗啦”一下就开了。他在车上大声对我说：“快上车吧！”。
　　他又说：“这儿的花木树和果树多吗？”
　　我上了车。我边从兜里掏出我那红一品香烟撒给他们，边答他刚才的话：“花木树应该很多吧！大家都知道要拆迁了，又不能盖房，谁家还不栽上几棵值钱的树啊！”
　　我的这位连襟兄弟大号王成名，一米八零的个子，国字脸，浓眉毛，大嘴巴，嘴里常叼着一根香烟，看人的时候总是眯着一双长长的眼睛。他从兜里掏出了“大苏”牌香烟，抽出两支递到了我的面前，我只好收了自己那个老粗烟，接了他的“大苏”牌。其实我平时也不抽什么烟，可是他这个烟很好很贵的，我便接了一根，点燃了，猛吸了一口，又轻轻地吐出来。面前立即有了一圈白色的烟雾。一股香气立即包围了自己。嗯！好香啊！我是不是有点馋了？他又递给那个司机一根。
　　他问我：“最近你都在家忙什么呢？”
　　我说：“上次刚从北京打工回来，现在在家里也没什么事。上次去联系了一个工头，他说要等他的新工地开工，我才能过去。”
　　他说：“那现在就天天在家待着啊！你也不着急啊？！”
　　我说：“怎么不着急啊？！我这不是给你联系了点事吗？我跟你这个大老板的后面也沾点光！”
　　他说：“我是什么大老板啊？我这是在别人公司里打工，在别人的公司基础上做老板，有能量也有限。那像你说的那样。”
　　他又说：“你要是最近没事，倒可以到我这边临时干几天！工资也只能马马虎虎，反正比在家里像这样整天玩要强一点。”
　　他又说：“你家亲戚这儿的花木树到底多不多啊？要是多的话，你在这儿就可以干上几天了。总胜于你跟着我跑到城东开发区那儿吧！”
　　他又强调着说：“这儿到底是那些树多呢？”
　　我说：“这儿的花木树和果树都多，像白果树，我堂叔东边那家菜地里就栽了好多的白果树，像我堂叔家门前杏子树、桃树、无花果、葡萄树、柿子树，有好多种呢！”
　　我们正说着，司机已经把车开到村子里较广阔的一个场地上停了下来。我们从车上下来，就往堂叔家去。平时天天忙着瓦匠工的堂叔那儿也不去了，就在家准备拆迁的事了。听他说前两天有两次工作组来他家，他家都是“铁将军”把门。对于两次让工作组人吃闭门羹，他心里也打不到底，害怕工作组人把他家当钉子户处理。毕竟人家是工作组，代表着政府下来的，而自己是个小老百姓。他在门前忙乎，看到我们来了特别高兴。
　　当时我想堂叔见到我找来了收花木树的连襟兄弟，是会很有高兴的：首先他家的那些竹子呀、柿树、樱桃树、白果树这些个花木和果木都能处理到一笔钱。现在可是要面临拆迁的时候，多处理一样好一样啊！要是这几天不把它们处理掉，过上些日子拆迁搬走，这些个好的树木恐怕连烧锅草也不如了。其次，他认为他这几天可以不去做瓦匠工那辛苦的重活了，而他带着我这连襟兄弟四处收树，也可以得到一笔数目还可观的工资。我们这儿都把挣这样的钱叫作挣巧钱。也就是说碰到了他苦巧钱的时候了。最后他带着他们到邻居家收树，还可以赢得邻居们的好感，甚至一些想卖树的邻居，都得找找他帮忙说个话。因而昨天我一提这话，他就很高兴。今天王成名来了，他就显得更加高兴，而且对他也非常的热情。记得昨天我那婶娘就一再表态，让我们今天中午就在他家吃午饭。要知道我这个婶娘，平时可是个卖菜做小生意的，那是特别地抠门。在这里还是用那句老话来讲：天下嚷嚷，皆为利往啊！利益是人这部机器运转的发动机啊！
　　我的堂叔把我们三个让进屋，是让座让烟让茶。我们三个稍稍坐了一下，王成名就要去看树了。于是我这堂叔先带我们看了他家里的果树，又带着看了他家屋后的竹子。王成名看完了十分满意。他说：“堂叔啊，这个竹子我们全收了。先前这竹子有人来收吗？都收多少钱一棵啊？”
　　我堂叔说：“先前就我们庄的一个人来看的，年前来时是二块七，上几天又来了说是二块四。你要是出二块四的价，估摸着经过我一介绍，我们这儿的人肯定就都卖给你了。”
　　王成名说：“先前那人收去干什么用呀？我们搞绿化的可收不了二块四！但你家的这些我就全照二块四给收了。”
　　我堂叔说：“行啊！估摸着少点也有人愿意卖。到时再谈谈看吧！”
　　说着他就带着王成名看了他家的花木树和果树。王也当场表态，说是这些个树都可以用到绿化上，他也全要了，价格也好商量。接着我们三个又跟着我这个堂叔去看了别人家的树。紧邻堂叔家的一户人家门口栽着八棵的枇杷树，那树都长得有一人多高了，树的造型很好，他看了很满意。我堂叔就喊户主出来了。
　　王问：“你家这枇杷树卖不卖啊？”
　　那个户主说：“当然卖啊！你也知道的，我们这要拆迁了，这些个东西都得处理。我们的价格都好说，你看着给个价吧！”
　　王成名支着个牙一笑，一对细长的眼睛眯缝着一眨一眨的说：“这个树都还没长成形，买回去还得栽在地上养着，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用上。我的资金压在上面，可就不能回笼。我们可是小本卖买，耗不起资金啊！”
　　那个户主见他哭穷，以为他看不好了，支着个牙露着一脸讨好的笑容说：“你们搞绿化的都是大老板！几棵树你就看着给呗！只要马马虎虎，我就卖了。”
　　王成名说：“自然你老哥这么说，能带我就给你带着吧！一棵树给三十块！你看怎么样？”
　　那个户主说：“老板啊，能不能再加点啊！”
　　王说：“不能加了。你这型的树在花木批发市场也就只得卖个六十块左右的价，我还得找人来挖。回到家还得有空地栽着，还不知什么时候能长成型，什么时候能用上。我们跑这儿，总归是望能比市场便宜点。”
　　那个户主说：“三十就三十吧！反正我这集体也给过钱了。”
　　“好了。明天我找人来挖，挖一棵给一棵钱。你看怎么样？！”
　　“行。老板，你看我这田里还有一棵老大的柿树和好几棵白果树。你要不要？”，那个户主一副期盼的神情问。
　　王显得没情没趣的说：“现在市场上白果树很多，价格也烂，我看就顺便看看吧！”
　　那个户主就领着王到他家的菜园里去看树了。我看到那棵老柿树靠近地面的根都有碗口那么粗了，在有一人高的地方分叉开枝，顶高的树枝要有五、六米高，树枝上是绿叶婆娑生机兴旺。这样的柿子树一到秋天那肯定是硕果累累的，真正是一棵很好的柿子树。我们这位王大侠看看了给出了价：柿树五十块钱，白果树一十五块一棵。那个户主满心地不情愿，可也还是同意了。
　　就像这样的谈生意，一上午我们转了好家，大约谈妥了能五、六十棵树。中午我们也真如我那堂婶客气说的话，真在他家里吃饭了。饭前我见到王成名在给他的公司汇报情况：“钱总啊！今天上午我在这里看了，这里有好多的竹子、花木和果树，那个树的型都特好。就像那个竹子粗的都有一拳头那么粗了，细的直径也要有五、六个厘米。那些个竹子一个价，不管粗细全部是二块四！就这些个竹子弄到了苏州至少要卖他个七到八块的价！还有那个枇杷树都有一人多高，每棵都卖三十块！至于柿树、白果树什么的，那是多了去了。这绝对够你老大喝上那么一壶的了。”
　　我就听到电话里头传来了细微的声音：“那来那么好的好事？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啊？”
　　“你有所不知啊！这个地方是我的连襟兄弟的老家，他们这儿拆迁了。是他找得我，不然我们打着灯笼也找不到这类好事啊！你下午就派个会计来，我们赶快做成这笔生意。”他向电话里头说着。他的这个电话当然是背着我的堂叔和堂婶打的。
　　下午我有事，我先回去了。结果到家又被家中的事情给拌住了，直到快五点时候才去三王庄看看他们折收树情况。当时我就往好了想：这那么晚去，说不准他也把我下午的工给算上了。谁知道这一去一回还就出了个差子，搞得我对他买树这事彻底没了兴趣。精彩的故事让我在下一章里再给你叙述，在这里得给大家说byebye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