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回 嫦娥普陀赏美景 木咤离开珞珈山

　嫦娥初来普陀，见是这般美景，对菩萨道：“这般景致，怡养仙人，怡养心境情操，便做只鹿儿吃草，做只鸟儿嘀树，也是造化。得菩萨恩泽离了广寒居此，嫦娥心中感激莫可名状。”菩萨微微一笑，领嫦娥至山前，二十四路诸天及镇山熊罴迎上来，因嫦娥要久居此山，就介绍一番。镇山熊罴道：“嫦娥貌似天仙，吭吭，嫦娥本是天仙，吭，嫦娥比天仙还美，怎是这个样子？头发……”菩萨见嫦娥正在高兴，怕引她伤感，忙对熊罴道：“嫦娥将久居此处，你勿多言，兀自镇山就是。”再行至玛瑙滩，又有惠岸迎来，菩萨又介绍一下，木吒亦惊讶，见菩萨瞪着自己，不便多言，侧身伸手让菩萨嫦娥前行。嫦娥行在玛瑙滩上，但见铺地一片：
温温润润光光，晶晶莹莹亮亮，闪闪烁烁灿灿，柔柔羞羞漾漾，　　
其色其形蕴韵，其光其神爽爽，乍见一颗恋恋，忽看一片迷迷。
嫦娥情困已解，在华山生出些许豪情，随菩萨来普陀，心情舒畅，先见岛上旖旎雅丽景致已是心旷神怡，又见这温润晶莹娇羞玛瑙又心荡神驰，在这曼妙仙境，趣情欢意兴起之时，弯腰除下穿云履，以斧攥挑了，赤脚行在玛瑙滩上，直觉柔滑惬意，翘翘翩翩行了几步，见菩萨冲自己莞尔一笑，回首看一眼木吒，忙羞赧地穿上鞋子，跟菩萨进了紫竹林。
嫦娥刚见得一片竹林棵棵修竹婷婷紫色，乍闻得周遭是处缕缕青香脉脉清神，就听菩萨叫道：“龙女、善财、灵儿、雪儿。”但见林中转出两位，一女一童，接着跃出一白猿，飞出一白鹦鹉。嫦娥见面前这仙女，不枉是慈悲观音身边的，极是标致，看她：
娟修浓眉微微弯，浓得正宜甚可观，微微弯来忒娇美，瑶草秀叶见即软。
观眉已觉多神韵，又见眉下双汪泉，似圆非圆光熠熠，明神闪处妙稍扁。
巧匠利刃琢杏核，晰晰双层秀上睑，泉水不溢也不流，汪汪亮泽刚刚满。
蕴着两颗黑珍珠，静泊清泉莹莹闪，闪得客人心慌慌，才想低头藏自赧。
忍看脸中直隆隆，疑是白玉镶一段，双泉中下直秀起，下端隆隆秀可餐。
世人枉夸樱桃口，见此方知目光浅，樱桃太小圆如豆，莫若延于鼻两端。
丹唇微翕唇线曲，人中之下有巧弯。秀鼻俊口俏眼眉，不近不远谐于脸。
笑靥俊形怎堪比？椭圆微丰似鸭卵，瓜子见之自羞惭，靥泽艳丽比牡丹。
牡丹过艳比荷花，静立水面处子妍。白皙浅遮一羞红，巾帼最是她美艳。
秀发云髻蜗头上，似堕非堕神仙挽，衬上一粒明月珠，明丽不枉做神仙。
白锦斓衫浅黄绦，束出蜂腰柔又软。领袖襟边绣黼黻，心喜装束雅而淡。
裙袂松舒齐履底，难见天足是金莲。沉鱼落雁兽适去，羞花闭月物偶还，
倾国倾城谁曾见？龙女面前皆枉谈！即是菩萨也爱惜，观音纳之随身边。
昔日悟空伏红孩，曾请观音珞珈山，菩萨瓶装四海水，欲遣龙女赴阵前，
惦记龙女形貌美，唯恐大圣行拐骗。今日嫦娥来普陀，见之不禁也瞪眼。
如非嫦娥今憔悴，二仙恰似亲姐妹。
再看那童子：
面白唇红好俊才，面上胖胖挺福态，胸前合定观音扭，头顶四肢金箍戴。
那鹦鹉浑身似雪，白猿通体冰凌，见有客人，化作仙女，也是圆脸秀媚，俊眼修眉，玲珑娇俏。菩萨介绍完了，四众也是愕然，菩萨紧接道：“玉帝允嫦娥离广寒来咱家，以后常相伴随。”嫦娥见龙女俊美，向她言道：“妹妹如此美丽，这般看我，想是见我邋遢了？”龙女尚未回话，菩萨道：“她们长居于此，极少离开，难免有些少见多怪。”嫦娥见善财童子模样，笑道：“金银饰物都是女儿家事，小哥何也这般？”菩萨将当初收服红孩儿事向嫦娥简述一番，嫦娥听了笑道：“既敢与孙大圣舞枪弄棒，又变作菩萨模样，穿金戴银也是造化。”那善财童子将鼻子耸耸，对嫦娥道：“你说是造化，得空你也造化造化。”菩萨微微一笑，念个松箍咒，将善财身上金箍退下，收在手里，五个合一，递与嫦娥：“当初佛祖授予我金紧禁三个箍儿，那紧箍儿先于孙大圣戴了，后因加职为佛退下，如来仍授予我。那禁箍儿仍在熊罴身上。这个你先收着，日后或有用处。”嫦娥道：“我初到菩萨门下，没进尺功寸劳，不敢接此宝物。”菩萨道：“你且收着，是否列我门下再说。”嫦娥拜了拜菩萨，接过了。善财童子退下金箍，踢踢两腿，双手仍合于胸前推拉一下，向菩萨深施一礼：“我随菩萨久了，早晓了善恶，没了劣性，今日嫦娥姐姐一来，菩萨就除了我的金箍，多谢菩萨、嫦娥姐姐。”说罢又朝嫦娥施礼。菩萨又念个诀解了他观音扭，善财分开双手，手舞足蹈，煞是高兴。菩萨看看善财与灵儿雪儿，吩咐：“你等自行玩耍。龙女，你与木吒随我来。”然后移步入林。
菩萨到林中玉桌后坐下，嫦娥、龙女木吒在前边侍立。菩萨道：“都坐下吧。”看看嫦娥与龙女再看看左右，嫦娥、龙女就于左右坐下，木吒坐于菩萨对面。菩萨对木吒道：“木吒，你随我久矣，我法力法门悉数授你，你只缺自行研修，长随于我，反为不美。况久离父母，不能尽孝，随我身边侍儿一般，终无大益。”木吒闻听即时离座跪下，焦急道：“师父何故要逐徒儿？徒儿有甚差池愿受惩罚，只不想离开师父。”菩萨道：“我非逐你，你本是一正神祗。孙大圣言‘种桃吃桃’，你终要独自行善，度成正果。”木吒将头撞地“咚咚咚”三声：“弟子知道师父心意。师父端庄严正，心底无私，大慈大悲，救苦救难，弟子况得师父一身艺业，便不得此，也是感佩不已。今日相离，虽然不舍，然师父悉心教诲，思虑深远，实为弟子处心虑事。弟子永不忘师父之恩，将来为师父粉身碎骨方表弟子寸心。”言罢又磕一个头，站立起来。菩萨闻木吒言语微微一怔，将左臂抬起，袖里飞出一条金龙，凭空游至木吒面前，化作加持宝杵，立在那里。菩萨道：“此杵乃佛祖所赠，威力不小，你今离去，我授予你，望珍重使用。内有火珠一枚，我从火山腹地炼得，你一并收了。”木吒慌慌道：“此杵乃佛祖予师父护身至宝，弟子怎敢领受？”菩萨道：“为师今后也不惧何路邪魔。”木吒知宝杵用法，听菩萨这么说，缓缓攥住宝杵。菩萨又道：“你离父母也有时日了，回去吧。”木吒又磕三个响头，一步一回首，依依不舍地离去。菩萨对龙女道：“招呼一声，大家送送他。”于是菩萨在前，嫦娥随后，龙女招呼善财雪儿灵儿一起，出了紫竹林。菩萨立定，斜看龙女，见她目光莹莹，似有泪闪，便对她道：“代为师多送他一程。”龙女听了，也不言语，拧身绕过嫦娥菩萨，缓缓向前，待木吒与诸天、熊罴作别，才急向前追去。
菩萨与嫦娥返回林中，在玉桌边坐下，等龙女回来。约有小半时辰，才见龙女回转。她拿了一对吴钩剑一直不曾抬头，到菩萨前敛衽一揖：“师兄得师父加持宝杵，心中感激不尽，将随身吴钩剑留下，请师父定夺。”菩萨细看龙女，见她眼圈红红，语音不亮，微微一笑：“你赶紧将他唤回，为师还有一事交待。”龙女提着剑，一转身便没了踪影。眨眼间木吒龙女一起站在菩萨面前。木吒躬身问：“师父还有何吩咐，弟子定谨记心中。”菩萨呵呵一笑：“有些事不是仅仅记住就行，要努力施为才成功果。”木吒忙答：“师父尽管吩咐，弟子当竭尽全力。”菩萨道：“当初我把你从父母身边带走，收做徒儿，并未要你入教，你该是个俗家弟子，如今不小了，一千多岁了吧？”说完微笑着看木吒。木吒听师父这般说，立时局促起来，低头斜睨龙女，蠕蠕回菩萨：“是的，师父。”菩萨又道：“你回去后跟父母商量商量，我想你父母怕是也早就盼望抱孙子了。”木吒愈发局促，那龙女先前眼圈的潮红即成酡红，延展到全脸。菩萨看在眼里，对龙女道：“这对吴钩剑归你了，好生练剑。”又对木吒道：“好了，唤你回来就这事，你走吧。跟父母商议妥当，如果想来珞珈山提亲，为师非常高兴。”木吒一时失措，嫦娥笑道：“师父把态度向你明示了，你赶紧走吧。”木吒方作了一个罗圈揖，大踏步离开。
木吒离开珞珈山便起在空中，又围普陀岛转了三圈，始向西行进。他在天空前行，不时向下打量普陀近处山山水水，行到天台山上空，想起当初师父本是要卓锡于此的，因为自己查到普陀青霞仙子制造瘴气使黎民常受瘟疫之祸，师父便去普陀降伏青霞仙子，仙子虽是为恶，却极有女儿情趣，这普陀的摆势，也讨师父喜欢，于是师父便驱了仙子妖邪蜃气，住到普陀了。木吒想着，就细看起天台来，忽然发现在后山一峰上站着位仙家，细看乃是斗战胜佛孙悟空，静立峰上向山坳观瞧。木吒不明所以，见悟空聚精会神，就从空中朝他降下。待近了顺大圣目光看去，见那山坳里黑雾缭缭，邪气漠漠，有妖魔戾气，便纳闷大圣怎不去降妖捉怪，只是驻足观瞧？即降至大圣身旁施了一礼：“木吒见过大圣，大圣何以在此？”原来悟空赌气撇了菩萨回花果山酗酒，被菩萨制止，连日真不敢多喝，在花果山觉得有点郁闷，想看看菩萨是何样状态，就来到普陀。一想当初赌气离去，眼下又不知怎样言语拜会，不觉在附近绕了几圈。发现这山坳情景，觉得好玩，便多看一会以消弭时光，谋待时机。木吒突然到来，悟空一惊一喜，心想：遇上菩萨的弟子了，正好，一会让木吒带我去见菩萨。可对木吒的问寻，也不方便直说，便淡淡道：“我闲来无事，到处走走，就看见趣事了，你瞧。”说着向山坳一指。木吒顺大圣指向看去，在那树木阴翳里有一白影，激射飞奔，好似那：
深秋正午日正炎，烘得棉田桃烂绽，绽出团絮耀眼白，枯蕚藏起不得见。
忽然一阵疾风吹，吹走棉团似飞箭，压地一溜雪白影，直似一道白闪电。
疾飞的白影后边，一条黑蟒，粗如海碗，长有丈许，头项翘起朝白影直追。木吒看看周围，却是草藤纷乱，树木良莠，但见得：
漫漫枯藤乱缠，糟糟鸦雀绕树，下游粼粼恶蛇，也跑獐狼野兔。
再看那团白影，甚是迅捷，黑蟒追了一阵便拉开几丈距离，哪里追得上？黑蟒便转头回走，回至一棵巨松旁边，慢慢缠绕上去，瞪起一对毛骨悚然的眼睛，盯了来路。白影回头见黑蟒退去，停下身形，折了回去，警惕地向黑蟒靠去。木吒看清了，原来是只洁白的兔子。那白兔至黑蟒近前，盯着蟒头转来转去，黑蟒也把头朝着白兔拧来拧去，还“嘶嘶”地吐着舌头。白兔转了一会，前爪往上一跃，直立起来，立时化作一位女子，相貌也不凡，见她：
面似细磨白玉莹莹，身如柳发新枝婷婷，袅娜娇美无限楚楚，见之顿生爱怜饧饧。
这女子手持一根鹤嘴短棒，寻找黑蟒破绽。相持一会，她突然跃起，斜斜一闪，弃了蟒头，一棒槌向盘在树上的蟒身。黑蟒立即绕下树，张口獠牙，信舌飘飏，摆尾乱扫，首尾向女子夹击。女子盯着黑蟒舌牙，一下被蟒尾扫倒。眼见獠牙将至，木吒手一抬要挥杵相助，被悟空按住。就见女子一倒地即变成白兔，箭一般跃过蟒身，疾驰而去。黑蟒又追一阵，复回巨松上，白兔亦折回蟒前转悠。
木吒见是这样反复，不禁笑了。悟空见木吒发笑，也笑道：“我已看了有两个时辰，蟒兔只是这般斗来斗去，有趣，有趣。兄弟可识得这白兔？”木吒怔怔看着悟空，心想：“美猴王何时有这般定性，看了两个时辰？”悟空没听到回答，转头看木吒，木吒才回道：“我不识得，想是大圣识得。”悟空道：“此乃月宫中玉兔 ，昔日我师徒西去，她曾在天竺国假变公主，要坏我师父元阳，差点做了我棒下鬼魂，亏那太阴星官救了她去，故而认得。今日似是黑蟒占住什么宝贝，她要调虎离山，夺那宝物。”木吒才问：“大圣竟也看了两个时辰？还不得详细？”悟空寻思一下，道：“眼拙，草杂。”木吒便仔细看那巨松，见是这巨松上缠了一藤，有手指般粗，藤梢已绕进松枝密处，叶成心形，已如红薯叶般大了，白茸茸肥厚，长得茁壮。木吒看罢不禁一惊，此乃一株何首乌，怕是年龄与自己差不多，实是世间绝无仅有之物。这白兔既是月宫中那捣玄霜仙药的，自然知道此物珍贵。想到此对悟空道：“大圣可瞧见那大松树上的何首乌？”悟空闪闪金睛：“我不认得。”木吒道：“这何首乌已有上千年光景，得之大有益处。人吃了可以成仙，仙享了法力倍增，且青春焕发，咦？”木吒说着突然想起一事，看着悟空，悟空也转头望他，他问悟空：“大圣可知嫦娥在普陀山随了我师父？”悟空摇摇头，木吒续道：“师父说玉帝准嫦娥永离广寒宫，在普陀山随我师父修行。我刚看见过嫦娥，不知她何以那般白发憔悴？这何首乌正于她有益。玉兔常在广寒见嫦娥模样，想是一番善意。那黑蟒将何首乌死死据住，其妖气甚烈，非是祥物。”悟空道：“既如此，不管白兔如何，我去打杀那黑蟒，将何首乌送上普陀山。”说完摸出金箍棒，纵身跳下山坳，木吒喊声：“我来助助。”也跳了下去。此时那黑蟒又吃了一棒，将白兔逐开，看看追不上正要转身，悟空木吒一前一后挡住了它。黑蟒见前后受阻，不管阻它者何方神圣，猛转身昂头，尾巴狠扫，口喷黑雾。悟空本是迎头截住，它一转身，却将毒雾喷向木吒，尾巴扫向悟空。木吒本见蟒头转来，单手合什，念声“阿弥陀佛，你可将，”话音未落，毒雾逼来。木吒不是凡人，不惧黑蟒毒雾，但有一股腥臭让他恶心，便屏息斜闪。后边悟空欲举棒当头罩下，却是蟒尾横扫过来，悟空厌恶黑蟒模样，无意近身，就纵身跃起，黑蟒也有些道业，速疾力大，尾稍上撩，撩到悟空脚上，悟空空中不稳，“啪叽”歪在地上，随即一下蹦起，看前边木吒耸鼻闪开，心中一乐：“呵呵，这蟒真是能耐，瞬间让我俩一退一歪。看我这招，你如何招架？砸烂你的尾巴。”就将棒舞得象径有一丈的金球，朝黑蟒滚来，那黑蟒尾巴顿时鳞飞皮开，肉绽血迸，蟒尾摇摆到哪，金球就滚到哪，黑蟒吃疼，招架不住，瞅准木吒闪避的空当向前急窜。木吒耸鼻攒眉，手一伸抓杵直击蟒头，蟒头乱摆，一击不中，木吒念个诀，杵头飞出一枚火珠，也摇摆着逼向蟒头。木吒用这手段，黑蟒哪里还有活路？就见火珠离蟒头还有三尺，蟒头就跌落地上，烧成一滩灰烬。半截蟒身尚在地上扭动，被悟空用棒捣成肉酱。悟空笑向木吒：“你跟菩萨跟傻了，这恶蟒一看即非善类，你还跟它啰嗦，闻到腥臭了吧？”木吒笑笑不语。
玉兔见突降二仙打杀黑蟒，她本识得悟空，忙化作仙女向前见礼：“玉兔拜见齐天大圣。”悟空仍记着她前番作怪，笑道：“老相识了，有缘再见，幸会幸会。你何在此与黑蟒缠斗？”玉兔听了，想起前事，俊脸绯红：“前番在月宫见大圣与菩萨欲解嫦娥苦情，便知定能成功。嫦娥白发憔悴，我知近处产何首乌，就来寻觅，终于寻见一株千年老乌，却被黑蟒占住，故而与它缠斗，已斗了三天，幸大圣与这位前来，要不不知何时才斗过它。”悟空见她心意和木吒所料相同，就把金箍棒塞回耳内，朝她拱拱手：“玉姑娘美意，可敬可敬。这位是菩萨弟子惠岸行者。”玉兔知是天王二太子，忙上前见礼，木吒还礼。悟空道：“嫦娥现在普陀山，我们挖出何首乌送去。”说完朝巨松走去。玉兔道：“大圣莫急，此物果实已成人形，得了灵性，匆忙行动它会遁走，应当先以红绸系藤，拜它一拜，再挖不迟。”悟空道：“麻烦，还要拜它？土地何在！”说完一跺脚。土地便从地下拱出，连忙向悟空等行礼，悟空道：“我要挖这里千年何首乌，你别让它遁去。”土地忙道：“谨遵大圣吩咐。”说完潜入地下。悟空走到松树旁，顺藤摸乌，找到何首乌所在，拔根毫毛变作大铲，一铲将藤铲掉，把何首乌挖出，拍掉泥土，见那何首乌真是人形，三位笑赞一番，玉兔摸出一个锦囊盛了。悟空冲地下喊声：“谢谢土地。”土地现身与三位作别。悟空对木吒玉兔道：“走走，我们去普陀山。”木吒道：“大圣与玉姑娘同行吧，我要去昆仑。”悟空道：“你有事就先去忙，再会，告辞。”木吒道：“并非有事，”笑着将菩萨让自己离开普陀，自行修持一事说与悟空。悟空听了，瞪一眼木吒，心下着恼。
悟空缘何着恼？下回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