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回 菩萨悟空生罅隙 嫦娥华山明真理

　孙悟空在菩萨与碧霞元君身旁不自主地稳重了身形，不是蹦跳着，而是端端正正，一步一步随二位女神徜徉东岳之巅。当他屏气凝神欲闻哪路道士与西王母乘鸟论道时，却见菩萨突然住了身形。悟空也停下步子，见是来至玉皇庙前，又见观音额上通天眼微启，一缕目光如彩绸般摇曳着直趋玉皇庙。菩萨隐身法高明，这观世音通天眼的眼光却不似别的人神，而是非深非浅，非艳非粉的呈铿锵色泽的一束靓红色光束，只要通天眼一开，这目光就能看到，也非直射，却似梨园高手挥舞的彩绸，扫了一下玉皇庙，观音菩萨即将通天眼闭了，微微转头对碧霞元君道：“我们别处走走。”碧霞元君见菩萨如此，随即笑向菩萨：“我舅舅在？”菩萨也微微一笑：“还有你舅母。”元君道：“菩萨无意与他们相见，我们就别处行去。”菩萨道：“我们还是回去吧。”
悟空懵懵懂懂随菩萨元君折回，听元君说：“菩萨可对我舅舅在此不解？”说着也不等菩萨回话续道：“如来与玉帝不知何意，将泰山封于我，却把极顶称作玉皇顶，起座玉皇庙，却又不曾来此。当初舅舅封神后，反把自己落了，只得在三界漫游，特别是年三十晚，家家欢乐过年，舅舅只能躲在人家灯下，甚是凄惶。舅母见他这般，就劝他来此，舅舅起初不来，后来不知舅母如何劝说，舅舅就常来这泰山顶玉皇庙住住。舅舅所封之神原对舅舅殷勤恭敬，时间久了，舅舅也不便多处叨扰，在此的时间也多了。只是性情有些孤僻，不愿与我等多言，我眼见他孤独，也无法可想。最近倒是舅母有闲常来与他闲聊，我也算是高兴。”元君说到此苦笑一下，“最先舅母怕舅舅孤独，来与舅舅闲话，舅舅还和她打了一架，舅母也不示弱，挥起扫帚要扑舅舅，被我们劝开，现在好了。”菩萨听了不禁又笑。悟空却道：“你舅舅何以如此不近人情?自己伶仃寥落，你舅母是一番好意，他却斥骂人家，你们何要劝架？让你舅母扑他一扫帚才好。”元君向悟空道：“那时舅母也太促狭，说与舅舅离了婚，舅舅封侯拜相，她也不眼馋，舅舅在齐地再娶，生下儿孙也不争气，诸侯中姜齐先亡，舅舅无计可施。说着还用手抚摸自己的扫帚，怪怪地乜斜舅舅，舅舅就怒不可遏。”菩萨道：“马氏原就这脾气，本意不是扑你舅舅一扫帚的，心正嘴邪。”说完斜了悟空一眼。悟空闪闪眼睛却问元君：“你舅舅打神鞭还在？”元君回道：“一直在胸前抱着。”菩萨笑道：“就让你舅舅在这玉皇庙住着吧。”元君问菩萨：“大士与门户之见很深？”菩萨看看元君笑一笑，款款行了一步，思忖如何回答，悟空忙道：“不深，菩萨并无门户之见。”就把上次与菩萨拜访老君后菩萨的话述与元君，元君听了笑道：“菩萨还有如此心态，那向着真理勇敢前进的言行却让人神感佩！”菩萨道：“我见姜尚，以后再说，须要元君预先知会一声才好。”元君答道：“应当。”悟空忍不住，忙道：“菩萨所知广博，说说那道士来路。”菩萨看一眼悟空：“来路却是天机不可泄露，也是品行端正的君子，只是少份胸怀天下，法力却比你高强多了。”悟空眨眨眼睛不言语。菩萨又道：“悟空，我与元君有句私下的话要说，你先回宫喝茶，我们随后就到。”悟空回道：“不急，你们慢聊。”脚下一蹬似抛出的石块落在玉女宫前，门前侍女敛衽迎接，悟空还个礼，进宫坐下，就有侍女前来斟茶，悟空看看尽是女士，忙道：“不必麻烦你们，我自斟自饮，你们玩去。”侍女笑笑退下。悟空茶还不曾饮得半盅，菩萨元君就笑嘻嘻回来。元君对菩萨悟空道：“天已午时，二位稀客，且不可使客人空腹而去。尝尝当地美食，也不显我小气。菩萨请坐，再喝碗茶，我去备饭。”三仙言谈高兴，菩萨也不客气，坐下与悟空喝茶等待。
一会元君请菩萨悟空去厢房，见桌椅饭食已齐备，即坐下，看桌上何饭？却是：
金谷磨糊，
轻沾椒油鏊上，　　　　　　
均抹糊浆煎薄饼，
隔空即闻芳香。
入口一咬虽脆，
满嘴生津忒爽，
五谷杂粮巧细作，
神仙甘来品尝。
桌上还有一盆菜，盆是细腻雪白瓷，洁净悦目，菜也是细腻洁白，半寸大小，一块一块，静浸汤中，汤面油星晶亮，一点一点，间有香葱，有白有青，一段一段。悟空不曾见过这种饭食，右手抓起筷子，夹了一个煎饼，正送至嘴边，元君见了笑道：“搅地府、闹天宫的齐天大圣原来是如此文雅秀气的。”此时观音菩萨也捉筷在手，听元君这般说，看元君一眼，立即将筷子捺在桌上，身子一侧哈哈大笑起来，确似清风涌动闺房，满屋风铃叮当，直笑得捂嘴弯腰，身形如牡丹乱颤。元君懂得菩萨意思，又笑向观音：“菩萨向来端庄稳重，也有这般率性爽朗的时候。”菩萨止住笑，向元君道：“元君也是沉静端庄的，也有这般心智乖巧的时候。”二仙相视又笑。悟空从未见过观音这般朗笑，心下狐疑：“菩萨何以因元君说我一句文雅秀气，就笑得这般模样？这俩女人不知刚才偷言何事？定有古怪。我也不问，反正也不告诉我，笑就笑吧，总比哭好。”想着也不理会二位女神，张嘴咬了一口煎饼，刚觉得干甜，口生津液，泡得微软，咀嚼几下即生了高昂的吃饭兴致。元君笑微微左手拿起一个煎饼，以右手微折一卷，左手攥了送至嘴边咬了一口。悟空见了讪讪地学了元君样子，自我解嘲道：“原来是手抓煎饼，好吃，正对我老孙胃口。” 悟空学元君样，咬口煎饼，夹一口菜，不想菜入口还热，将嘴微翕，轻嘘一下，牙齿刚触，菜即分开，无需咀嚼，既使舌头轻捺也能捺开，滑溜香润，似骨髓脑浆。然元君断不会以此招待观音，侧目看观音也吃得津津有味，心中纳罕，咽下后便问元君：“这是何物？树上长的？土里生的？”元君笑道：“此乃人间至宝，大圣原不曾吃过？”悟空摇摇头，元君道：
“平凡物无奇，黄豆处处多。
人民心智巧，点为白脂膏。
御厨多应用，贫苦管温饱。
无祸无害生，有享有福来。
既使久腐臭，反蕴馥郁香。
世间多发明，唯有此物高。
它叫豆腐。”说完面上呈羞。观音看元君羞赧，笑问：“此诗是元君所作？”元君反问：“这是诗么？找不着韵脚。”菩萨道：“何必拘泥于韵脚？朗朗上口，意境雅致就行。元君胸怀何等宽广！心地何等善良！博爱！”元君又道：“菩萨夸奖，就算诗吧，不是打油诗也是豆腐诗。”菩萨道：“御厨多应用，贫苦管温饱……世间多发明，唯有此物高。豆腐诗，好诗！好诗！”悟空也道：“元君念顾贫苦，盛赞豆腐，泰山豆腐可是美得不同寻常。”说着沉吟下来：“那道士少一份胸怀天下……”又抬头对元君道：“老孙佩服元君，佩服。”言毕饕餮，一会肚圆。
三仙饭罢，回至正宫，元君又提去天庭事，菩萨道：“ 兹事体还待徐图，倘若闹僵反会欲速则不达，等合适机会吧，你那天庭的嫂嫂颇为难缠。我们义气相投，盼将来互通声息，如有时机愿与元君同行。”元君愉快应允。菩萨便与悟空告辞，元君不再挽留。
那悟空在泰山吃的过饱，总觉不知肚里还是心中有气，一时不得言语。菩萨初会碧霞元君，相谈甚欢，不曾理会悟空神情，心中高兴，就对悟空道：“悟空，嫦娥在华山不知如何，不宜让她久居那里。”悟空道：“那便去接来，随菩萨安置。”菩萨笑道：“嫦娥本是有名的美女，一旦解了心结，不再憔悴，再复先前模样，何等明艳不可方物！大圣曾誓言娶妻，我也言愿与大圣牵红线，我从中撮合撮合，大圣意下如何？”悟空闻得此言，觉得肚中一股细气慢慢上行，便再运气调理一下，想起与菩萨离了孙老圃菜园时菩萨逼问，刚才菩萨有事让自己回避，与元君相约去天庭也不曾言及自己，现在又这般说，那气升到胸膛便粗重了。也不看菩萨，硬硬回道：“菩萨去接嫦娥，便去，老孙还有事要办，告辞了。”说完一纵筋斗云向东南驰去。菩萨正在高兴中，见悟空这般，一时愣在空中。
再说那嫦娥在华山，与三圣母先是感佩菩萨所为，还不曾言及自己情伤，先思圣母于己更甚，便不愿谈一己之私，脑中立定意念，如三圣母前番言语，舍却一己之私，尽心修行，似菩萨般惩恶扬善，救苦救难。这日早起，稍做盥洗，独自悄悄登上莲花峰顶，西向眺望，但见朝雾濛濛里层层山峦叠嶂，绵延不绝，犬牙差互，难见清爽，不知那莽莽苍苍里，是狼虫虎豹打斗，弱肉强食，还是良善百姓樵猎耕种，安居乐业。那思绪先随了目光飞扬，望了一会，思绪便离了目光，转到与后羿初到下界，夫妇相儒以沫，想着就身心一恸，继而昂首挺胸，自语道：“往者已逝，来者当追。羿郎，我要顺你意志，相随菩萨，去向三界追索公平、正义。”嫦娥正在自言自语，忽听身后叫道：“嫦娥奶奶。”忙回头观看，见是沉香手持开山大斧立在自己身后，脸上即堆上笑容：“呵呵，沉香早啊，倒是第一次有喊我奶奶的。”说完格格笑了。沉香道：“奶奶虽是头发白了，但身姿婀娜，脸上白皙清秀，实似白发姐姐一般，只是你与我姥姥称兄道弟，噢，不，是称姐道妹的，我才喊你奶奶。”嫦娥原先貌美，在仙界得宠，本无忧虑，心情开朗活泼，甚至有些许调皮，只是遭大变故才变了性情，自通了心结，刚又立定心念，先前的性情便萌发滋长一些，笑向沉香：“你勇猛非凡，能劈山救母，不想嘴巴也甜得非同小可。”沉香听嫦娥赞他劈山救母，即拉了嫦娥的手说道：“奶奶随我来。”嫦娥便随他一个腾跃，落在金锁关上，面向西南立定。沉香松开嫦娥，将斧交左手，右手指着莲花峰北侧道：“奶奶你看，那就是我劈的。”嫦娥初来华山乃自南空降，不曾见过沉香斧迹，此刻一看，瞠目张嘴，吸一口细气。在金锁关上，尚看不见底，已是壁立千仞，巍峨无匹。嫦娥惊讶过后心中却想：“那杨戬很是能耐，竟将妹妹压在如此大山之下。沉香也是神勇，竟也劈开如此大山。”想毕转头向沉香微笑。沉香不知嫦娥心绪轮转，见她微笑，想是嘉许，即转向东南，一指朝阳峰下：“奶奶看那仙掌，是巨灵神推华山时推的，不如我劈的大吧？”嫦娥本知道仙掌的掌故，听沉香这般说，笑道：“你与巨灵神都是大英雄。”言毕复望望劈山处，再望望仙掌，赞一声：“好一座神韵独具的华山。”沉香即道：“奶奶不走了吧。”嫦娥道：“走，正是为这华山之神韵，为你力劈华山，我才一定要走。”沉香不解嫦娥之意，脸现懵懂，怔怔望着嫦娥。嫦娥面目显出整肃，以手抚抚沉香肩膀，又望向山峦，沉声道：“华山虽险，然景色奇美，一东一西双峰下有仙掌与你劈山处，更具非凡神韵。三界生灵生息，自然向往美好，就要改造三界物事，消弭困顿桎梏，以求得解放，致方便自由。如昔日洪水泛滥，民不聊生，巨灵神便将首阳山与华山推开，使洪水泄入东海，不再为祸人民，这东峰仙掌，就是三界生灵改造自然物事的解放韵迹。生灵之于三界灾害桎梏，只要勤劳勇敢，不见得多么困难。然而三界中不知怎么孽生了些魑魅精英，欲将方便自由为己所独，奴役压迫众生灵，众生除了消弭自然桎梏，还要解决精英桎梏，这便生了别种解放。如你母亲爱慕你父，精英就将你母亲压在大山下，而由你力劈华山，解放你母，这西峰劈山处，也是解放韵迹。三界生灵之两类解放，在华山皆存韵迹，所以我言华山神韵独具。”沉香听嫦娥这般言语，瞪大眼睛道：“奶奶一定要走，想必是为众生解放，跟随菩萨去恶扬善。”嫦娥微笑点头，沉香低头沉思道：“听奶奶这番话，奶奶在广寒宫虽为情煎熬，却是思想颇多，这么憔悴也非只为自己思索焦虑的。”嫦娥道：“沉香英勇聪明，是在表扬奶奶？”沉香把斧交右手，紧紧握了，庄重道：“沉香听奶奶教诲，再有压迫良善的大山，通通劈了。”嫦娥笑道：“哈哈，好！沉香，奶奶求你件事。”沉香爽朗道：“奶奶有话但说无妨。”嫦娥见沉香豪爽，心里高兴，即言道：“我不拜你为师，你能教我斧法么？”沉香道：“奶奶要跟随菩萨，自然不能拜我为师，我传你斧法就当送奶奶礼物。走，我们回去吃了早饭我就教你。”嫦娥笑道：“谢谢你呀，沉香。”
嫦娥沉香回到殿里，沉香兴高采烈地将嫦娥刚才话语说与圣母与杨琼，圣母寻思：“菩萨带嫦娥来此，要戬儿引领，戬儿相貌与后羿相像，也是菩萨苦心。我遭那般大祸今也平安生活，本是要尊菩萨意思好生疏导嫦娥，不想嫦娥有这心态，自行想妥，无须我多言，确是好事。还要跟沉香学练斧法，真真往者已逝，来者可追，如此这般大家高兴。”圣母心里想着，与大家言语说笑间饭毕，沉香便提了斧和嫦娥出得殿来。华山以险著称，在这山巅竟难寻一块闪展腾挪的场地，沉香便与嫦娥下山寻找教练场地。
沉香领着嫦娥再回金锁关，蹦下天梯，又下擦耳崖，飞坠百尺峡、千尺幢，沉香向西指指对嫦娥道：“那边北斗坪，”再往北指，“那边莎萝坪，我们去哪里好？”嫦娥四下望望却不见一坪，正要言问寻，却看见在山道上行来一女子，猛一瞭便觉不寻常，一袭青衣，身量高挑却不单薄，神行也稳重，似是眼熟，便对沉香道：“暂且缓行，看前方是哪路神仙？很是眼熟。”沉香看看道：“我年龄小，不认识的多。”行得近了，嫦娥认得是九天玄女，即上前轻轻敛衽：“前面可是双成妹妹？”九天玄女闻听这般招呼，微微一怔，定神一看面前二位，没能认出嫦娥，还了一礼，看看沉香道：“这位小将该是沉香。”再对嫦娥道：“请问你是——？”嫦娥微微一笑：“我是嫦娥呀。”九天玄女更是惊讶，仔细打量嫦娥，久久无语。嫦娥依旧笑道：“我遭了变故，难怪你不认得了。”此时九天玄女也看出嫦娥先前影像，心中暗思：“嫦娥用情至深，以至这般形貌。”眼睛即湿润了，也不多言，近前一步拉了嫦娥的手：“何在华山遇上姐姐？”嫦娥道：“说来话长，我们先回翠云宫说话。”转头对沉香道：“今日贵客临门，咱的事往后延延。”沉香不认得九天玄女，听她认出自己，却不知如何称呼她，此刻便问嫦娥，嫦娥寻思一瞬：“你喊姨姥姥吧。”沉香便向玄女抱拳躬身：“拜见姨姥姥。”九天玄女亦微笑，问道：“今日你们何事？我可妨碍了你们？”嫦娥道：“没事，没事。我只是想跟沉香学些武艺。他日再学不迟。”九天玄女看嫦娥兴致颇高，心里也高兴，说声：“姐姐好兴致。”随沉香嫦娥回了翠云宫。
沉香再回莲花峰，先行进宫禀报，圣母携杨琼迎出来。圣母姐妹在下界时便与九天玄女相熟，那时九天玄女虽说是侍奉西王母的，但诚恳善良，稳重大方，做事仔细缜密，又多才艺，不似张巧嘴甜言蜜语，奸猾恶俗，计较贪婪；也不像郭蜜香呆头呆脑，虑事不清，行事不爽。张家姐妹与她也是姐妹一般。玉帝带家人上天做神仙，西王母本要她相随，她却无意沾这便宜，在下界自行修炼，见夔牛作天书，炼得水火袍，白虎鞭，震天弓，穿云箭，修成正神，后上天庭列仙班，再陪西王母左右。后来玉帝锁了刑天氏，押在巫山，着她看管。这日来华山，三圣母故出宫亲迎。这几千年的姐妹本应相见甚欢，三圣母也不失热情，只是这九天玄女除却向来的稳重，虽不失礼数，面上并无欢娱，笑容苦涩，各各见了礼入宫品茶。九天玄女啜口茶便道：“自从被遣巫山久了，很是思念王母，昨日我去玉山看望，聊叙离情，听王母言前番大慈大悲观世音菩萨也曾前去探望，王母言及颇为欣慰。”圣母听九天玄女这般说，显是对自己不曾看望母亲有责怪之意，面上不禁一红，一时无言，气氛尴尬。嫦娥见此忙道：“当初我与后羿被贬做凡人，幸得王母所赐仙丹，刚被菩萨之恩离了广寒宫，也该择日去拜见王母的。”九天玄女听嫦娥这话，面上方有了真笑容。嫦娥随即把菩萨带自己离广寒，见后羿，来华山对九天玄女略叙一番。九天玄女叹声：“真苦了姐姐。”三圣母此时问九天玄女：“妹妹何以离得巫山？刑天氏关得稳妥？”九天玄女回道：“刑天氏被玉帝削了脑袋，也就浑浑噩噩，多少年了，吃吃睡睡，看管不看管也是那般形象。昨日辰时，玉帝骑了吴宗影，带了护殿四帅，突然驾临巫山，说我看管重犯辛苦，可以暂离巫山，休息走动两天，我就离了巫山。”三圣母再问：“若是仅为你休假，派当值宣喻就是了，玉帝亲去巫山，不知还有何事？”
九天玄女如何作答，要看下回。